楠雄·揍敌客的灾难 第362章

　　天野雪辉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一般来讲，如果世界上有超出所有人的强，不可想象的强大，就可以这样判断。”

　　齐木空助沉默了片刻。

　　这和齐木楠雄的性质基本一致。

　　“但是人形世界基石不是很快就会死亡吗？”齐木空助说，“这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嗯，但一般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为了达成某一个短效的目的，”天野雪辉说道，“人形世界基石死亡之后，力量就会回归世界意识，就像是落叶归根，化成养料滋养大树一样。”

　　“他们的灵魂会像是火焰一般奉献着自己。”天野雪辉说道，“我对自己的命运也心知肚明。”

　　齐木空助说道，“可是我不喜欢。”

　　他的声音很小，天野雪辉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齐木空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你可以继续说，”

　　天野雪辉说道，“我们把‘掠夺者’赶了出来，然后劈碎了它的核心，核心散落到了另外两个世界。”

　　“不过它也并没有死去。”天野雪辉说道，“就像是一个煤球塞进了一个玩偶里面，就算把煤球拿出来了，但玩偶内部还是沾染了灰烬。”

　　“这种毛绒玩具又是无法完全清洗的，会让里面的棉花一团糟，最后变成无法使用的状态。”

　　“但实际上也有更麻烦的方式也能做到。”齐木空助指出这一点，“只是你们发现无法分割了。”

　　齐木空助想起了之前天野雪辉说得话，“世界意识死亡，而世界必须得有意识才能存活下来，所以你们必须捏着鼻子让‘寄生虫’充当世界意识。”

　　“但‘寄生虫’应该代表着绝望，而且根据‘寄生虫’的特性，它是只愿意寄生在别的世界上面，压榨世界的居民的负面情绪，吞噬对方的力量才对，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社会秩序的局面。”

　　天野雪辉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的确是这样，但也不完全正确。”

　　“世界的意识虽然死亡了，但是它也吃了很多我们世界的力量，因为虚弱调动了还没有消化的力量，所以现在是混沌的状态。”

　　“只要保持着希望和绝望各一半，它就能充当一个真正的正常的世界意识了。”

　　呀咧呀咧，这也的确不失一个好办法，这样也能让这个世界的人存活下去。

　　“但你们失败了，就算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也是绝望多一些，我只需要在推动一下，这里就能发生战争，”齐木空助毫不客气地说道，也并没有对自己的说法感到什么有问题的，他就像是逼近了猎物的狩猎者咄咄逼人，“所以你才多次重启了这个世界。”

　　天野雪辉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失败了两次而已。”

　　“但你想要和我进行合作，甚至于那个还没有露面的还在故作高傲的‘寄生虫’先生，也想要拉我介入这个局面，老实说，我还以为至少还得等一周才能等到你和我的这次会谈。”

　　“如此的急躁，”齐木空助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这个世界没有多余的力量让你重启第三次。”

　　“天野同学，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天野雪辉没有回话。

　　“很好，”齐木空助喝了一口红茶，然后笑道，“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一场公平的对话了。”

第295章

　　天野雪辉也喝了一口茶，“你不担心我说得都是谎言吗？”

　　齐木空助反问，“那你是吗？”

　　天野雪辉沉默了片刻，“不完全是。”

　　“让我想想你漏了什么，”齐木空助像是玩心大起一般，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你做着希望的事情，想要保护世界，但实际上却也是‘绝望’的污染源。”

　　天野雪辉的拳头攥紧了，“为什么这么说？”

　　齐木空助用手支撑着下巴，“其实我不太喜欢给人解释，但是如果不解释的话，我们之间的谈话进程就会停滞，这不符合我的利益。”

　　“从我刚得到的信息来看，”齐木空助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世界意识选定的人力柱，而现在的世界意识是为了保存这个世界的存在而被迫选定的‘寄生虫’，混沌状态，呵，实际上是混沌恶之类的吧。”

　　“但你们还是代表着世界意识的力量的人力柱，”齐木空助饶有趣味地盯着天野雪辉，这让他略微瑟缩了一下，他似乎并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眼神，“所以你现在也是那位‘寄生虫’的人力柱，也代表着你也着‘绝望’的一员。”

　　天野雪辉没回答齐木空助说得对不对，“这是从现在我告诉你的情况来判断的，那之前呢？你又是怎么判断的？”

　　齐木空助说道，“在我发现这个世界有着非常强烈的对立的局面之后，就把这个世界分为两个阵营，的确你说得没有错，光和暗真得很中二病，但牵扯到玄学的话，没有比这个词更恰当的了。”

　　“但现在貌似可以用希望和绝望来代替。”齐木空助仔细想了想，“嘛，不过似乎在中二病上面没有差。”

　　……所以在说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不要老是扯什么中二病了啊。

　　我不是海藤瞬，都觉得对方要哭了，就是分不清是喜极而泣，还是有些羞耻。

　　“以这种对立的角度来看，来接触我的人，必定属于不同的阵营，要不然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齐木空助继续说道，“就算我对人际关系不怎么拿手，也知道这个的性价比很低。”

　　我很想吐槽一句，齐木空助也知道自己对人际关系不拿手啊，但一想到我本人身上，也就是半斤八两的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多吐槽什么了。

　　“所以你们是两个阵营的。”齐木空助打了一个哈欠，“我的推理到这里就结束了，你知道我对希望和绝望的阵营都不感兴趣，谁第一个找到我，我就和对方合作。”

　　“你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如果按照你这样的推论，在你得到我说出来的信息之后，就会改变你的推理结论，和我以及和‘寄生虫’合作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天野雪辉摸了摸手骨，“你不觉得你的判断有问题吗？”

　　“并没有，你是不完全的世界基石，除了因为你是人力柱以外，还有就是你身上既有着之前的世界意识，也有现在的‘寄生虫’的力量。”齐木空助说，“你想要反抗，想要保护这个世界，所以你依旧是站在希望这边。”

　　“或者说‘寄生虫’也希望你站在希望这边，毕竟它喜欢压榨你这样的灵魂来愉悦自己。”齐木空助毫不在意地打压着天野雪辉的痛点，“让我猜想一下，前两次的世界毁灭，都是因为你和那位我妻同学的关系吧。”

　　“这也是你想要和我合作的原因之一，你已经没有办法处理现在的状况了，”齐木空助说道，“你是个‘绝望’的污染源，如果有第三方插手的话，不管对方的偏差值有多大，你都想要试一试。”

　　天野雪辉叹了一口气，“那场代表着杀戮的游戏变得更加让人绝望。”

　　就好像心理防线崩溃一般，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和我妻回来，在废墟上面又重启了新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基本结构和我们以前的世界没有任何区别，我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这个世界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些天赋很高的婴儿，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又因为自己的天赋惹是生非，战争爆发了。”天野雪辉的目光穿过齐木空助，像是在看着很遥远的事物，“然后神座出流就出现了，他拥有很完美的天赋，无所不能，他制止了战争，成立了私立希望之峰学院，是打算把这些有天赋的孩子教育成为一个个对社会有用的又安定的存在。”

　　“神座出流就像是那种传统的短效人力柱，在世界困难的时候引领大家前进，事实上也是，只要神座出流能把世界导向正轨的话，苟延残喘的世界意识就能重新得到希望的力量，而在他死后，原本倾注在他身上的力量也会回归，让这个世界进入到正向的循环。”

　　“但在神座出流要老死的时候，那些蕴藏在暗处的煤渣灰蠢蠢欲动就开始起了效果，绝望卷土而来，它蛊惑了神座出流。”天野雪辉说道，“神座出流很聪明，发明了一种能把自己的灵魂藏在电子数据里面的方式，他把自己的灵魂藏在了计算机里面，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私立希望之峰的校长。”

　　因为神座出流可以借着电子设备出没，所以这个图书馆才没有任何联网的设备啊。

　　“原本学院的初衷就变了，阶级开始固化，有天赋的人会板上钉钉地成为未来的精英，而没有天赋的人只是砂石，社会的垃圾。”天野雪辉说道，“我和我妻在那个时候也只是中学生而已，社会经验没有那么足，等到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阶级对立，让社会的结构摇摇欲坠，仅差一步就能步入深渊。”天野雪辉说道，“我和我妻打算尽量让世界回归到正轨。”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应该说还加速了这个过程。”天野雪辉说道，“我们身上有‘绝望’的气息，有濒临绝望的人接触到就会染上一种叫做‘绝望病’的疾病。”

　　“‘绝望病’是一种传染病，它会飞速地感染着所有人，然后世界毁灭。”天野雪辉眼神发红，“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的失败。”

　　齐木空助看了他一眼，“不是失败哦。”

　　“你能把世界重启的话，就代表着你们并没有输，”然而接下来的话，齐木空助说得也并不好听，“你们的力量实际上有大部分是来自于‘寄生虫’，所以你们能重启世界就代表着‘寄生虫’也没有得到它想要的东西。”

　　天野雪辉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继续说道，“时间重启在二十年前，我不想重蹈覆辙，所以代替了这个时间段的私立希望之峰学院的校长。”

　　齐木空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一个说法，回溯世界改变历史，也只是多增加了一个平行世界而已，原先的时间线还是没有改变。”

　　天野雪辉说道，“绕了这么大一圈，这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吧。”

　　“不过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也无所谓拿不拿这件事作为把柄。”天野雪辉说道，“而且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齐木空助不置可否，天野雪辉继续说道，“主世界，平行世界并不是毫无关联的，主世界是树，平行世界就是上面长出来的枝叶，枝叶就算再怎么努力伸长，最后也还是会迎来毁灭。”

　　“在平行世界毁灭的时候，就像是落叶归根一般，力量归于主世界，让主世界可以继续活下去。”

　　“唔，和人力柱是一个道理。”齐木空助还能点评，“不过这个世界里面的生物也都遵循着这个道理，植物生长，长出果实和叶片，落下来变成养料让植物继续生长。”

　　天野雪辉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不过世界是那种互帮互助的关系，在平行世界还有力量的时候，主世界和它是有连接的关系，在危机到来的时候，也会保护对方。”天野雪辉停顿了一下，“所以‘掠夺者’并不是单纯地附在平行世界上，而是先把这个平行世界从主世界那边抢过来，变成单独的一个。”

　　“这个平行世界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其他的新的平行世界，改变它的历史也就相当于改变了它的未来。”

　　齐木空助吐槽，“只是护食而已。”

　　但他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嗯，我能保证我的世界和那个‘寄生虫’照理说没有任何关系，在此之前我也从来没有和它见过面，但是你说我身上有它的气息。”

　　“这就代表着，它把我们的世界从主世界给啃下来了吧。”

　　“但我可以用时间穿梭机器到达其他的平行世界。”

　　“嗯，因为只是啃了一口，连接没有完全断掉，”天野雪辉说道，“这大概就是一线生机。”

　　天野雪辉一直被齐木空助压着打，在这个时候起了想要反将一军的想法。

　　“而你就像是被它啃过一口的苹果，突然钻出了一只虫子，它对你感兴趣，所以在你身上做了标记，”天野雪辉看着齐木空助还保持着笑意，他也勾了勾嘴角，“你生气了吗？”

　　“没有哦，”齐木空助说道，“我生的气都在另一个人不听话的人身上用完了。”

　　“所以作为它的人力柱，你能对我做什么？”

　　天野雪辉原本想要逗弄他的心思就淡了，“只是标记而已，顶多能让我找到你，看到你的生命状态。”

　　“所以你才知道我快要死了。”齐木空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慢悠悠地说道，“但是我也挺讨厌有人标记我的，听着像是给我戴了一个GPS的项圈，我发明过这个东西。”

　　我仔细想了想，齐木空助还真得发明过这种东西，还更加高级一点，附带自动遛狗的设定，顺便一提因为他想给齐木楠雄戴上，所以被齐木楠雄给毁掉了。

　　齐木空助本人没死，真得是个奇迹。

　　天野雪辉：“……”

　　齐木空助继续说道，“不过我的确不怎么生气，就是想毁掉它而已。”

　　“毕竟按照这个来讲，我们的世界的承受力这么低，就像是破了一个洞的口袋，也就是因为那个‘寄生虫’啃了一口吧。”

　　的确，根据天野雪辉所说，就能解释唯独只有那个世界承受不住齐木楠雄的力量了，原本储存的力量都被啃走了嘛。

　　齐木空助说道，“好吧，我打算认真起来了。”

　　天野雪辉又被蚌住了，被齐木空助噎了半天，居然对方还没有认真，实在是一件很打击人的事情。

　　齐木空助十分善解人意，“你可以认为你的智商被‘寄生虫’给吃掉了。”

　　天野雪辉无话可说，并且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过，”齐木空助摸了摸下巴，“说实在得，实际上我要找的凶手是你和我妻同学吧。”

　　齐木空助笑得有些危险，“‘寄生虫’很贪婪，它会压榨掉自己世界的最后一口力量才会离开，也就不存在咬了一口就离开的事情。”

　　“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寄生虫’在很慌张又想要补充力量的事情，而照你们所说，那就只有在被你们强行掰扯着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匆忙逃命的时候。”

　　天野雪辉咬了一下下唇，“在那个时候，有个世界突然爆发了很强大的力量，这是世界意识到了很关键的时期，碎片发了疯一样冲了过去，我已经尽力了，但没想到对方还是撕咬了一口。”

　　“抱歉。”天野雪辉垂下了头道歉道。

　　齐木空助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有用的话，那就不需要警察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