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 第150章

作者:逾浮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逆袭 GL百合

秦溯回看过去,“何事?”

沈清深吸一口气,“还请陛下做主,清自认现已成人,便想出门历练,但是爹娘一直阻拦,陛下当年十三就已征战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清已十五,已遍读群书,该当游历一番,否则遍读诗书,也不过一书呆子,有何用处?”

秦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去年好像沈清就是这样说的,跟着秦溯的手下出去了一圈,立志要读书报国,现在又想出去了?

“陛下,你莫要听清儿胡言乱语,他这游历一番,又不是去个江南奉天,他是一心想往边关跑,陛下且看他这模样,不等到边关,怕是就要喂了豺狼。”

沈丞相先前同意,一方面是心中也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有秦溯的人带着,沈清的安危不必担心,可是这次,沈清是铁了心要自己走,他们如何放心?

秦溯也觉得沈丞相说得有理,“沈公子,无论是去何处游历,都应当先顾好自己的安危,朕当年是十三岁出征不错,但是当时有十万大军,护佑着朕,你这孤身一人,便想走四方,怕是遇上个山匪,连京畿都走不出去。”

沈清垂头不应话,明显是心有不甘。

“清儿若是想去,去便是,堂堂一男儿,也该见识见识这广阔天地,若是爹娘实在放心不下,可派人随候,总将人圈在家中,又指望他有何出息?”

一片反对声中,沈奕出言,让沈清顿时抬起头来,眼中重新亮起希望。

沈丞相刚要皱眉,秦溯先反了口。

“朕觉得安平所言甚是。”

沈丞相和沈夫人顿时看向秦溯。

因为秦溯的临时倒戈,沈清此行便如此定了下来,虽要带上几个武艺高强之人,但是终归是准了。

用过午膳,秦溯和沈奕并未在丞相府中久留,一同回了宫。

路上,秦溯看着敛着眸子,不言不语的沈奕,觉得有些不对,“安平?”

沈奕抬眼看向秦溯。

“安平你说说话,我总觉得你心中似有不快,可是刚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秦溯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奕有些闷闷不乐,但是仔细回想,秦溯又想不出个头绪来。

“我何时心中不快?子寻多心了,不过是有些累了。”

沈奕始终看着秦溯,话是这样说,但是秦溯总觉得沈奕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心中有些发毛,也不敢再问下去。

此事结束之后,秦溯当真如她所言忙了起来,不光要去查那卷轴之人,还要再细究卷轴,卷轴之上每一条不过数言,但是真要实行起来,那便是千丝万缕的缠绕,极为熬人。

不光是秦溯忙得不见人影,连沈奕也少见人影了。

晋太后将后宫交给沈奕之后,整个人越发懒散,干脆免了沈奕的晨昏定醒,倒是更让沈奕自由些。

尤其是到了休沐结束,辰时秦溯便要起身去上朝,朝中事务也多起来,大部分时候秦溯在御书房中一待就是一天,沈奕也辰时起身去处理后宫事务,再出宫打理那些嫁妆中带来的商铺庄子,之后还要忙云斋楼。

唯有晚间,二人方才见上面,但一天的劳碌俱是让二人身心俱疲,各自说些话,便各自歇下。

这样的日子也过得分外之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三月,卷轴之人虽还未曾找到,但是新政的推行,却都已经筹备完毕。

御书房中,秦溯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众卿,此事若成,各位便是千秋之功臣!”

“誓不辱命!”

天武元年三月,新政推行,自上而下,仅月余便推及天下。

秦溯越发忙碌起来,这些不光是在卷轴上的,还有诸多补充条款,且卷轴之上的种种也不能一时间全部推行,需得层序渐进,那么这个时机就显得尤为重要。

全天下每天不知道多少封信件飞向御书房,最繁忙的时候,秦溯甚至连永安宫都来不及回,直接在御书房中设榻,住在御书房中,每天一睁眼就是各种的上奏。

新政的推行还需得因地制宜,每个地方的民情都大有不同,既不能一概而论,又不能差异太多,以免引起不平,激起民愤。

所以每一步,秦溯都要走得分外小心,其外还要操练东海海军,还要再部署边关,虞琛晋少云还有长平侯等人都被派了出去。

在当初靖国之战中,卫子康还曾发现一种从未见过武器,更要昼夜不停地赶工,训练,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锻造出这支最为精锐的军队。

同时,同新政对应的,还有军队上的重新部署,其中连秦郁的南湘也包含在内。

当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隔壁的浮梁,所以除此之外,秦溯还要对浮梁那边的人严防死守,好在有先前签订的条约,金烈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总有一天,处理完政务,还有些空余时间,秦溯想回永安宫陪沈奕用膳,结果回了永安宫,却并未找到沈奕的身影。

“皇后现在何处?”

秦溯看向旁边的宫人。

“回陛下,皇后娘娘出宫去了,还未回来。”

宫人回话,秦溯想起来,沈奕这些日子也忙些,说是云斋楼那边通了和浮梁的商路,虞箜找不见人,事事皆要她拿主意。

“朕先回御书房,等皇后回来,再去禀朕。”

秦溯知道自己也忙,沈奕也忙,干脆也先再回御书房,早早处理完剩下之事,等晚上再早些回来陪陪安平。

一下午,秦溯都没见到宫人来报,她自己先回了永安宫后,一直等到晚膳时辰都过了,才看见沈奕踏进了永安宫的大门。

沈奕看见等着自己的秦溯,还有些惊讶,“今日子寻不忙?”

“忙完了,”秦溯站起身来,看着满身疲惫的沈奕,“已传了膳,先用膳吧,我知你这云斋楼事务繁多,但你也应当注意身子,可曾好好用膳?”

沈奕颔首,同秦溯一道坐在桌前,身上还穿着常服,“皆有按时用膳,子寻不必担心,另外有子寻推行的新政,倒是让云斋楼的生意越发容易起来,我已经让人再多拓展,若是能有一种更快捷的方便,便是更好了。”

“我这几日也在为此事烦扰,若是能有更快捷之法,来回的路程时间便要节省不少,现在只靠着马匹信差,一来一回要耽误好些时日。”

秦溯和沈奕二人一人一句说着,只是眼下也没有何时的法子,用过膳,二人只得先行歇下。

沈奕靠在秦溯身上,“明日我娘想要进宫看我。”

“沈夫人要来?那也好,你娘俩能说些私房话。”

秦溯想着,自从上次回门之后,沈夫人还未见过沈奕,想来也是念得紧了,尤其那沈清又早已经游历去了,一双儿女皆不在身边,难怪沈夫人挂念。

沈奕沉默半晌,还想同秦溯说些什么,就见秦溯已经睡了过去,每日光是那些政务属实让人身心俱疲。

沈奕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这般劳累的秦溯,心有不忍,但这皆是她二人自找的。

半晌,沈奕也觉得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等沈奕醒来之时,已不见了秦溯的身影,看了一眼时辰,想来秦溯应当是早朝去了。

收拾一番,沈奕留在永安宫中,等着沈夫人的到来。

其实昨日沈奕没跟秦溯说的,是沈夫人今日来可不是跟她说些什么私房话的,是因为昨日沈奕出宫在云斋楼的时候,被沈夫人瞧见了。

得知沈奕整日出宫一事后,沈夫人当场便要唠叨,沈奕没办法,只得暂时应付,说今日让沈夫人进宫里,娘俩再好好说说话。

沈夫人观念虽并非那般迂腐,但是却也看不下去沈奕堂堂一个皇后,整日蒙着面纱出宫,行些经商之事。

沈奕用过早膳,等了没一会的功夫,沈夫人果然便来了。

沈奕屏退左右宫人,给沈夫人倒上了茶。

沈夫人看着眼前入宫之后,越发消瘦了许多的女儿,话还未说出口,便红了眼眶,“平儿在宫中可是受苦了?”

这一下,倒是沈奕被吓着了,“娘,你这是做什么?女儿是皇后,在这宫中能受什么苦?”

“平儿此事还想瞒着娘?娘已听你爹说过了,陛下现在都是住在御书房中,若非是陛下有意冷落,你二人何必如此?

当初让你进宫的时候,娘心里就始终担心,后听你说你二人乃是两情相悦,娘心中虽不是滋味,但也是稍稍宽心,可是现如今……”

沈夫人只要想着沈奕一个人在这深宫大院之中,孤苦无依,甚至还受秦溯冷落,便觉得心中难受。

沈奕本还当沈夫人是来找自己说教的,却不想沈夫人竟是因担心自己,连忙起身,好言安抚沈夫人。

“娘,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爹只同你讲了陛下住在御书房,可曾说陛下为何住御书房?

还不是现在新政初初推行,政务繁忙,从御书房到永安宫中来回跑实是多此一举,陛下也是同女儿商议之后,才搬过去的,娘莫要多想了。”

沈奕一开始确实也曾因秦溯忙于政务,心中烦闷,但是自从秦溯说不限她出行,可随意出宫,继续打理云斋楼等之后,沈奕便没时间烦闷了,甚至没时间顾上秦溯了。

沈奕如此解释,但是在沈夫人心中却始终还是过不去,“平儿莫要骗娘,若真是如你说的那般,那你为何整日往宫外去?”

“娘,是陛下同意的,陛下政务繁忙,女儿也有要忙的事,光是云斋楼同女儿那些的嫁妆,到现在都还打理不清。”

沈奕跟沈夫人等人是说过虞箜和云斋楼之事,只是未曾跟他们说过,这全天下到底有多少个云斋楼,他们心中还只以为只是京中的这一座云斋楼而已。

“这些事情交由下人去做,这你也忙,陛下也忙,你二人岂不是日日见不着面?

平儿啊,你且听娘一句劝,这眼看着选秀在即,你且将那些宫外之事交由下人,多陪陪陛下才是啊。”

沈夫人从未想过,有一天沈奕竟然会对经商起了兴致,现在还越发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连宫中都不顾了。

听沈夫人提起选秀之时,沈奕面上的笑意渐淡,垂下头去,“娘,选秀之事……陛下还不知道。”

“陛下日理万机,何曾有闲暇管这后宫之事,你为皇后,这些事都应当是你打理才是,只需选秀之时让陛下过目便是。”

沈夫人知道沈奕有心气,但是当初秦溯立沈奕为后,就已经是排除万难,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沈奕,若真出了差错,让那些人抓了把柄,恐怕又是不得安生。

沈奕只是听着,看着沈夫人担忧的眼神,最后还是应下来,“女儿知道,此事女儿定会上心。”

“平儿啊,宫中不比在家中,需得处处小心,好在陛下一心是你,晋太后也从不为难你,这才好过些,万不可出了岔子,选秀之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就算是选了人,放在宫中,也不过是多个人多张嘴罢了,你眼不见为净便是。”

沈夫人宽慰沈奕,若是寻常人家,以沈家的家世,怎么做自然是沈奕说了算的,但无法,这宫中做不得如此。

沈夫人说什么,沈奕皆一一应下来,沈夫人未留在宫中用膳,等送走沈夫人之后,沈奕一个人回宫,仰头看着永安宫院子上的那一方天空,心中的烦郁却迟迟不散。

“明霞,命人煮一盅清汤来,本宫要去给陛下送膳。”

吩咐完明霞,沈奕又回了房中,将前些日子递进宫里来的,那些世家子弟的画像拿出来,有男有女,不管男女,只秦溯中意便可。

一眼都不想多看,沈奕让宫人全都拿上,等清汤好了,命人提着,往御书房中去。

沈奕去的时候也巧,刚好卫子康从御书房中出来,给沈奕见了礼。

二人说了两句话,卫子康告辞,沈奕往御书房中走去。

秦溯正撑着头闭目养神,早听见了沈奕来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看着沈奕手中的食盒,本来有些戾气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

“安平今日怎有空前来给我送膳?快让我瞧瞧是什么。”

赤水接过食盒,摆在桌上,秦溯站起身过去,就看见一盅孤零零的清汤。

秦溯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看了一眼那空空荡荡的食盒,眨眨眼,“安平倒是了解我,知我正想喝汤。”

“我亦未曾用膳。”

沈奕坐在秦溯旁边,只淡淡地看着秦溯。

秦溯看看汤,再看看沈奕,“赤水,传膳。”

拉过沈奕的手,秦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