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 第76章

作者:逾浮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逆袭 GL百合

众人一行, 跟着去了泾河边上,今年春雨足些,庄稼一片片青翠茁壮, 若是没什么天灾, 应当会是个大丰收。

秦溯沿途看着, 一副只关心风景, 无心搭理其他的模样, 对周围走过的百姓看也懒得看一眼。

看秦溯这副做派,江南郡守的心中更踏实了些, 只要长公主殿下和李岩不是一条心, 不插手江南的事,那他们就有把握处理好李岩。

到了泾河边上,秦溯下马沿着河堤走着,再没了管事的心,整一个来踏春游玩的架势。

李岩站在岸边,细细检查着河堤情况,只几人在他身边,江南郡守等人都跟在秦溯的身后, 恭维奉承, 毕竟能接触到这位长公主殿下的机会实在不多。

“先前便听闻过江南风景美如画, 这绿水如绸缎, 白堤如长带,当真是名副其实。”

秦溯站在河边凉亭上,碧空万里如洗, 微风吹过, 河面倒映着碧空,波光粼粼, 属实令人心旷神怡。

“殿下谬赞,这……”

江南郡守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秦溯在亭中坐下,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模样。

江南郡守连忙话头一转,“殿下莫不是累了?这附近便有个临江楼,风景杜绝,就在这河中捕鱼捞虾,味道极其鲜美,而且现在正好是鱼肥味美的时节,自是绝佳,殿下可要尝尝鲜?”

一手撑着头,秦溯闲闲地看着远方的风景,“可,那就等李大人一起吧。”

“是。”

江南郡守行礼应下来,不过他本来倒是不打算带上李岩,但秦溯都开口了,他也不敢忤逆秦溯的意思。

众人坐在亭中等着,一等就是大半天的功夫过去了。

在旁边的江南郡守就看着李岩来来回回地走,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殿下,这李大人行为果真是古怪些,这般便能看得出来汛情问题?”

秦溯半耷拉着眼皮,“你问本宫,本宫问谁?”

还是头一次见秦溯这么不讲情面的,江南郡守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下官只是担心,这时辰也不早了,殿下这又路途劳顿,还需歇息整顿才是,这李大人一心只想着忙正事,也没为殿下考虑考虑。”

“绿烟,去请李大人。”

秦溯一抬手,绿烟往李彦的方向走去。

江南郡守看着秦溯这毫不拖沓的性子,缩了缩脖子,在旁边不敢再多言。

李岩被请了回来,明显对秦溯多少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忍下,众人一行去了临江楼。

江南郡守在来之前就已经让人打好了招呼,现在整个临江楼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掌柜的和一众小二笑容满面地等在门口,离着老远便小跑着迎上来。

这临江楼果然也是气派,临着泾河,足足有九层楼高,雕梁画栋,气势雄伟,周围参天的大柳树抽出枝桠,随风而动,平添了份意境。

“草民参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临江楼掌柜的行了大礼,一连串恭维的吉祥话脱口而出,反正秦溯是一句也没听清。

江南郡守也看得出秦溯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恭维,忙给那掌柜的使了个眼色,领着一行人进楼去。

进了临江楼,里面的布置同样不俗,不说那处处可见的雕刻和清新雅致的摆件,就说那各种的名人字画,就令人目不暇接,更是显得这临江楼卓尔不群,有文人风气。

一层层走着,秦溯对那些字画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到了第九层的时候,秦溯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字画,停下脚步,“这幅倒是不错。”

江南郡守和掌柜的连忙随着秦溯的视线看去,只见是一副雪景图,上面题了一首诗。

“殿下果真是好眼光,慧眼识珠,这是之前的江南第一才女,现如今的大雍第一才女,沈丞相家的嫡小姐沈奕所作,灵气逼人,属实是难得一见的绝佳墨宝,如今更是千金难求。”

江南郡守在旁边大加夸赞,只是半天也没说出来这幅字画好在何处。

“原是安平所作,当真是巧了。”

秦溯似是随口一说,却让江南郡守和那临江楼掌柜的一愣。

绿烟在旁边恰到好处地提醒,“沈小姐同我家殿下私交甚好,说起来,殿下还未收藏过沈小姐的墨宝呢,不曾想到这里先见着了。”

江南郡守这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掌柜的,“这当真是有缘有缘,殿下同沈小姐有缘,同这幅字画也极是有缘啊!”

“是啊是啊,天下墨宝,皆是无价之宝,本就应当是有缘人的,这幅字画既然同殿下如此有缘,那便应当是殿下的,小人不过是代为保管,现物归原主,自是理所应当,还请殿下千万成全!”

临江楼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物,立马反应过来,一番话说得好像这本就是秦溯的东西一般,说得极为自然。

既然他们诚心要送,秦溯也没客气,推脱一番,痛快地让紫云收下,旁边李岩的脸拉得老长,看得江南郡守等人更是心情极佳。

坐在临江楼的顶楼,周围视野一片开阔,望尽泾河两岸繁华美景,令人心气坦荡舒畅。

恰逢日暮,万里红霞遍天,映进宽阔平静的泾河湖面,水天血色,红得气势磅礴,摄人心魂。

秦溯就如此看着,看着那暮色四合,红色褪成深蓝色,接着万家灯火如同繁星点点,逐渐亮起,霎时,秦溯只觉眼前一亮,才发现这临江楼也整个亮起来,通亮的烛火照亮了一整座楼,在深蓝的夜幕下,如同最亮的那颗星一般。

秦溯再向泾河中看去,血色瑰丽的晚霞落幕,只见河中倒映着河两岸的灯火,星星点点,如同繁星落入河中。

“绿烟,拿纸笔来,本宫该给安平写封信了,定要将此美景同安平说说才是。”

看着眼前美景,秦溯却觉得无人可说,忍不住想起尚在京中的沈奕,若是此时安平在自己身边,那便是完满了。

对于秦溯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李岩是从头到尾的黑脸,江南郡守却是乐见其成,秦溯越沉迷玩乐,他们越是安全。

秦溯是真想给沈奕写信,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张后,才算是满意,虽然皆是一些琐事,用词也不甚文雅,但是秦溯就想跟沈奕说说。

写完后,秦溯放入信封中,亲手封好,“明日派人,送回京城。”

又是一番奉承客套,秦溯懒得理会,那江南郡守也不再自讨没趣,还秦溯一个安宁。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个宾主尽欢,临江楼新鲜的鱼虾当真是口味极佳,爽嫩弹滑,只需最简单的烹饪,无需过多的佐料,便是一道绝佳美味。

秦溯也算是吃了不少,然后在临江楼中稍作歇息,便准备回驿站。

驿站虽然简陋,但是这短时间,也没有更合适的去处,只得令人再好好收拾收拾,秦溯才勉强住下。

“殿下,这寒舍简陋,还请殿下多多担待,下官定然会尽快安排新住处,您看您日且多安排几个伺候的人可行?”

江南郡守话音落,就见秦溯抬抬手,一句话也没说,绿烟便将江南郡守请了出去。

“郡守大人,我家殿下不喜生人,大人的好意心领了,还请回吧。”

江南郡守也没想到秦溯这里的规矩这么多,忙点点头,行礼告辞,退了出去。

送江南郡守出了大门,绿烟关上门,整个驿站中都已被替换成了秦溯带来的人,围得密不透风,保证驿站的绝对安全。

李岩和秦溯坐在一处喝着茶,“殿下今日受累了。”

“李大人才是受累,”演了一天的戏,现在秦溯和李岩二人一扫白日在外的不和,二人客客气气,互相谦让,“今日本宫不过是本色如此罢了,倒是让李大人黑了一天的脸。”

“殿下说笑了,下官也不过是本色罢了,常有人说下官这张脸,生来就像被人欠了钱的,不讨人喜。”

自从说开了之前的误会,李岩对于秦溯倒是真的改观,现在看这个毫无架子的长公主殿下,也亲近许多,说起话来也轻松。

“公道自在人心,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且说今日李大人有何发现?”

秦溯向来不喜以貌取人,一个人的才能和品格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正事,李岩也说起今日在河堤上的发现,“下官其实也不敢确定,但是现在看泾河水域,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中,河堤坚固,并无异样,且河床宽广,水位虽高,但并未过线,不过今日只看了这一处,未必可靠,且等再多看看他处,尤其是之前冲毁的几处河堤,才更合适些。”

这种大事,自然无人敢空口直断,就算是李岩也不行,一旦出事,这责任谁都负不起。

秦溯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岩多加谨慎些不是坏事。

“现在江南郡守以为你我二人不和,本宫暂时无碍,倒是李大人,你当处处小心,尽量避免落单,以免再生是非。”

这初到江南的第一天,取得的成果秦溯还是较为满意,多嘱托了李岩一句。

当初能逃出江南官府的层层追杀,带着证据一路北上,入京告御状,李岩自然也是会些武功,足够小心警惕之人,他现在当然也更了解自身的处境,以及他这条命在这里的意义,就算是为了江南的百姓,他也不敢以身犯险。

秦溯和李岩多说了几句,交代完了之后诸事,先通了气,说完后,见天色不早,二人也各自告辞回自己的院中。

这驿站虽然破旧,但是却并不小,秦溯自己一个院子,回去之后,秦溯在院子中练了会剑。

“殿下,可是心中有事?”

绿烟站在旁边,看着秦溯一招比一招凌厉的剑法,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在江南,不是在京中,能随意由着殿下的性子来。

“本宫在想,这大雍百姓,到底是养了多少这样的蛀虫,这蛀虫到底又有多大?”

收了剑,秦溯想起今日一早看见的死气沉沉,民不聊生的街道,再想想那油光满面的江南郡守,和那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临江楼,若不是汛情为紧,秦溯已杀进江南官衙之中了。

可是除了一个江南的蛀虫,却大雍天下,又有多少呢?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殿下与其忧心此事,不如先养精蓄锐,将眼前看得见的蛀虫拔干净。”

绿烟从前少见秦溯忧虑,更别说像如今这般多思,虽说是心疼自家殿下,但是也知这是自家殿下必定要走的路。

秦溯仰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幕,今夜星月皆隐在云后,看不分明。

“罢了,更衣就寝,明日再看。”

分隔两地,秦溯这边还在为江南官府的事步步为营,逐步谋划,沈奕那边也没得闲。

短短四天时间,沈奕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下十次的八皇子殿下,面无表情。

自从在御书房让沈丞相彻底变了思想后,第二天秦溯一走,沈丞相下了早朝,便亲自将沈奕重新送到了太学,先前是他狭隘,是他说了气话,如今问题解决,自然不能再耽误沈奕的学业。

看着这些自己早已熟记于心的文章,沈奕难得像秦溯一样,怀念起无须来太学的日子。

不过怀念归怀念,沈奕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依旧在安安分分听夫子讲课,唯一有些不能忍受的,便是那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的八皇子殿下秦峻,这几日总是若有若无地在自己眼前晃悠。

就当沈奕要开口提醒八皇子别挡路的时候,从旁边窜出来的杨怡倒是解救沈奕于危难之中,拉着沈奕就走。

沈奕看着好似吃了蜜糖一般,笑得合不拢嘴,满面红光的杨怡,多少有些不解,“这事发生了什么大好事,让你这般失态?”

杨怡虽然是性子跳脱,还以秦溯为榜样,但是说到底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今这笑得像个失智痴儿一般,属实奇怪。

拉着沈奕站在太学竹林里,杨怡掩唇小声跟沈奕说明原委。

“安平你不知道,就在今日,陛下亲自下旨,指派虞大公子前去履行同浮梁国的赌约,攻打靖国。”

杨怡之前就同沈奕说过,她的心上人就是虞大公子虞琛,现在再说起这事,倒是一点也不扭捏,还颇为自豪。

“嗯?”沈奕稍稍惊讶,虞琛即将去攻打靖国一时自己知晓,她不明白的是杨怡为何如此开心,“这虞大公子即将东征,一去定然也是不少的日子,你为何还如此高兴?”

杨怡也甚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沈奕,摆摆手,“哎呀,安平你不知情 *爱,自然不懂,这虞大公子此前一向有才能,却无一展身手的契机,如今总算是给了虞公子扬名立万的时机,我怎能不高兴?

况且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就算虞大公子在京中我也见不着他几面,又有何区别?”

杨怡还当沈奕什么都不懂,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懂情*爱,但已与人私定终身的沈奕脸色微红,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同杨怡想法的区别。

杨怡和虞琛二人不曾在一起,自然也无分别之情,反而这次对于虞琛来说是个好机会,杨怡自然替他高兴。

反观自己同秦溯,在京中时能时时见面,这乍一分别,自然难受……

“安平,你这脸色怎么有些发红,莫不是你这衣服穿得厚实了些?

我都与你说了,春季已到,你这还穿着冬装,难怪是热了些。”

兴奋地说完自己的事情,杨怡还不忘照顾自己身边的沈奕,关心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