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 第85章

作者:逾浮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逆袭 GL百合

沈奕眨着眼, 看向秦溯腰间的荷包, 还是她送的那个。

“这个,”秦溯也没卖关子, 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包着的木盒子, 打开后,露出里面放着的小玩意,“先前说了要送你个簪子,总觉得那些不合心意,正巧这次在江南,看见这个,觉得还不错。”

一支通体青蓝的玉簪,一整支簪子由一整块玉料雕成, 毫无任何瑕疵, 极为难得, 其中雕工也是难得, 簪子圆润成弧形,尾端镂空雕刻出双蝶花模样,又坠着一串深深浅浅渐变绿色的宝珠, 独具一格。

这般精美的玉簪, 也是可遇不可求,沈奕接过拿在手中, 甚是喜欢,“子寻费心。”

“算不上费心,只是看见了,便觉得这东西安平应当喜欢。”

秦溯不知什么是风花雪月,只是看着合适的东西,便想着沈奕,时时将人放在心上而已。

“是喜欢的,只是我未曾给子寻备下礼物。”

对这簪子爱不释手,沈奕想回礼,却发现自己并未准备,前几日未曾想起,这几日缠绵病榻,倒是把这事疏忽了。

秦溯看着沈奕自责,抬手揉了揉沈奕的发顶,“安平本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哪需其他的?”

“子寻又是从哪学来不正经的话?”沈奕把秦溯的手从自己的头顶上拿下来,轻点了一下秦溯的鼻尖,一本正经却掩不住脸色发红。

“只对安平一人如此,便不是不正经,这叫情难自禁,我最近,可也是读了书的。”

秦溯笑着站起身,“夜已深了,安平快些歇息吧,我也应当回宫了。”

看着这一会就要走的秦溯,沈奕多少有些不舍,只是伸手拉住秦溯的袖子,“我白日睡得多了,此时不觉困意,不如子寻在此歇会再走?”

能同沈奕多待一会,秦溯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但是在沈奕看不见的角度,秦溯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等明日我再来探望安平,今晚我倒是没那个好福气歇歇了,天牢那边还要连夜提审,我需得赶着过去呢。”

“此事如此之急?”

沈奕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已快丑时。

“早些查完,我等也能早些放下心来,江南的百姓也能早些有个交代,迟则生变,不敢拖延。”

秦溯轻轻收回自己的袖子,给沈奕掖好被角,手轻轻理了理沈奕的鬓发,“此间事了,便得空闲,我再好好尝尝安平沏的茶,好长时间没喝过了。”

“好。”

沈奕笑着应下,也不再阻拦,“子寻也得早些歇息,莫要累着。”

“我最会偷懒了,安平放心。”

替沈奕熄了灯,秦溯翻窗而出,又替沈奕关好了窗子。

看着秦溯走了,沈奕又拿出刚才那簪子,心宁下来,闭上眼缓缓睡去。

翻出丞相府高高的围墙,秦溯熟门熟路地落到暗巷中的时候,一个踉跄,幸好被赤水及时扶住。

“殿下?”

赤水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皱着眉将秦溯扶上马车,“殿下今日本不该来,这伤口又挣开了。”

“回宫,将大理寺今日提审的卷宗拿来给本宫。”

秦溯靠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交代赤水。

知道今晚秦溯这伤口疼得别想睡觉,找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赤水应下,众人启程回宫。

说来也是寸,秦溯从江南压着犯人回京路上,前半截倒是好好的,临到京城了却遇上了伏击。

为防江南生乱,秦溯之前带去的大部分人马都留给了李岩,身边并未带多少人,让对方钻了空子,再加上对方那些人是冲着灭口来的,不管不顾,秦溯顾忌颇多,难免落了下风。

好在秦溯身边的人也都是武功高强,虽然一时无法脱身,还是坚持到了附近兵营的支援,只是难免受了些伤,这对于常年上战场的秦溯来说,也不算什么事。

一行人回了宫,秦溯直接去了清池,换下染血的衣物,泡进温泉里,赤水在旁边端着纱布和药,给秦溯换药。

伤在后肩膀上,一道半掌长的刀伤,血已经渗透了纱布,看上去触目惊心。

秦溯闭目养神,赤水看了一眼秦溯的脸色,慢慢将染血的纱布拆下来,擦拭干净伤口,重新上药。

明显有些许倒吸气的声音,赤水不由得放轻了手,“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日后您定不能再如此莽撞了,应当是我等保护殿下,怎么让殿下事事在最前面?”

“本宫知道,只是这习惯一时难改。”

之前秦邈早就提醒过秦溯,秦溯心中也明了,但是事到临头,看着自己的心腹浴血奋战,秦溯怎么着也做不到缩在后方袖手旁观。

手指在浴池边缘敲了两下,秦溯睁开眼,“赤水,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父皇。”

回京的时候,秦溯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没告诉任何人,现在她也不打算让人知道。

“殿下可是另有打算?”

赤水想了想,“此次的匪徒明显有异域之人,殿下是怕另生事端?”

“本宫没那么好心,”秦溯揉了揉额头,“本宫审过江南郡守,外域之人这次之所以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也要伏击本宫所押解之人,是因为江南郡守手中还握有他们的重要之物,本宫打算自己派人顺藤摸瓜,将其收入本宫自己囊中,若是被父皇知道本宫受伤,定然彻查,一查,那东西就不是本宫的了。”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秦溯决定尽量在两年之内,让永乐帝让位,一来自己等不及,迟则生变,二来前世永乐帝就是在两年后身亡,应当和暗算有关系,只要永乐帝让位成为太上皇,到时自然没人会闲着去暗算他一个清闲老头,也能提前杜绝永乐帝的性命之忧。

想要让永乐帝让位,秦溯不有些私心,她拿什么让永乐帝退位?去跟永乐帝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秦溯心中比谁都明白,那对于这种送上门来,本就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不会客气。

跟赤水说完后,秦溯的药也换好了,起身更衣,秦溯回了寝宫,看着大理寺送来的卷宗,“看来是咬出来不少东西,御史台的人审过了吗?江南郡守说还有一位和皇室有关,知道是谁了吗?”

江南郡守虽然是主谋,但是对于京中的关系网并不敢多打听,只知道他们这一条线上,下至江南官衙里的大小人物,上至京城重臣,甚至包括皇家之人,都有牵连。

要想知道最上头的是谁,还得再查。

秦溯当然也能用真话粉,但是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药粉的存在,花溪的真正本领是她的底牌之一,不到要紧时候,不能暴露。

“还没有审出来,似乎那些人都有忌惮,死活都不肯说,再加上关系错综复杂,大理寺的人行事也如履薄冰,很难有进展,不过若是像上次二皇子殿下那般审问,恐怕现在一切早就水落石出了。”

赤水一回来就被秦溯派去了大理寺,看着那些人柔弱弱的手段,只觉得没眼看,这大理寺当真是一时不如一时了。

“瞻前顾后,这大理寺改名叫马屁所好了,”秦溯看着那些宗卷,还不如自己审出来的东西多,放在案上拍了拍,“卫子康现在是不是在大理寺?”

“是,”赤水给秦溯端来茶水,“卫状元在大理寺,担任大理寺寺正一职,为六品官,怕是负责不了这么大的案子。”

此案已经到了举国震惊的程度,秦溯长公主亲自抓人,永乐帝宝剑压阵,秦邈二皇子殿下在京中配合,出动军队上千人,光抓进去的不光有江南官衙等一众地方官,还有御史台,甚至现在已经抓进去了一个从二品大员。

要知道,大理寺卿也不过是一个正三品,对此事心里都打着鼓,更别说卫子康一个六品官。

“他自然负责不了,但是寺正本就是负责直接审理的官,这其中也大有作为,”秦溯抿了口茶,“若是此事办成,升大理寺寺丞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本宫记得,大理寺卿同五皇子殿下走得极近?”秦溯皱着眉想了想。

“大理寺卿同许昭仪曾是干兄妹,也担得起五皇子一声干舅舅,关系自然极近。”

赤水回复。

“明日本宫去同二皇兄商量商量。”

秦溯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这几日过于劳累,现在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转眼到了第二日,秦溯趴在榻上睡了一宿,只觉得腰酸背痛,起身都困难。

“去将二皇兄请来正阳宫吧,本宫去不了了。”

实在不想动,秦溯歪在榻上,打了个哈欠。

没一会的功夫,秦邈坐在“步辇”上,一直被抬进了正阳宫,放在院子里的秦溯对面。

两人同款歪在各自的榻上,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怎么不把床也抬过来呢?”

秦溯看着秦邈那跟窄榻差不多的特制步辇,头疼扶额,按照秦邈这个“步辇”发展下去,撑不了几次,秦邈就得同上一世一般,被永乐帝勒令禁止在宫中使用步辇。

“宫道太窄,走不开。”

秦邈半靠在步辇上,闭目养神,“找我来何事?”

“你同五皇兄关系很好?”

秦溯开门见山。

“你从哪听来的谣言?这宫中还有跟我二皇子交好的人?”就凭秦邈的为人来说,这话一点不虚。

秦溯觉得有理,“那我呢?”

“你算人?”秦邈一丝停顿都没有,立马接上话。

秦溯:……

咽下嘴边的脏话,秦溯重新说回正事,“我想要大理寺。”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想要大雍?不怕一口撑死?”秦邈对秦溯翻了个白眼。

“我胃口大,我不光要大理寺,我还要江南,下一任江南郡守,我想举荐李岩,你也想。”

秦溯笑着,并不在意秦邈的态度,步步为营自然是稳固,但是能跨一大步的时候,倒也没必要小心翼翼,把自己划下来的肥肉拱手让人。

“你真的是……”秦邈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李岩不难,但是你想把大理寺卿换成谁?”

“卫子康。”

秦溯并不遮掩,一句话成功让闭目养神的秦邈睁开眼。

“你疯了?卫子康能入仕即为六品寺正,已经是看在他三元及第的面子上,但是你这想让他平步青云,一步从六品蹦上正三品,痴人说梦。”

秦邈摇摇头,并不赞同秦溯的看法。

“这就要看他自己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要不是那块料,我自然也无话可说,就这次的江南案,暂且一看,如何?”

将手中的宗卷放到秦邈的身上,秦溯算是没把话说死。

拿起来看了两眼,秦邈重新合上递还给秦溯,“倒算计起你二皇兄来了?当真是能耐了。”

“二皇兄教得好。”

秦溯不在意地一笑,同样闭上眼闭目养神,两人算是达成一致。

其实秦溯最开始的目的,也只是想要秦邈将卫子康设法送进这次江南大案的审查中,只是若是直接说,秦邈定然推三阻四,但一开始若是就转移了秦邈的注意力,那这件小事就容易答应多了。

秦溯之前一直都在军中,从没注意过朝堂之事,所以现在想要插手,也只能从头撕开一条口子,一点点开始,当然,撕开这条口子,也得要早在朝中扎根的秦邈帮忙。

和秦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秦溯起身,“二皇兄,我得出宫了。”

“见你的沈小姐?”

秦邈不睁眼都能猜得到。

“知我者,二皇兄也。”秦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被秦邈传染得她现在都懒散了不少。

“我以为你还想问问我父皇生辰宴那天,未央宫的事。”

秦邈开口。

秦溯果然停下,看向秦邈,“总不可能和二皇兄还有晋皇贵妃娘娘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