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有脸来学校,真恶心!”

  “安安听到没,你可离他远点!”

  “我之前一直听说这种低等beta为了能攀上豪门可以不择手段,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啧啧,还好我的儿子是个omega。”

  “听说他在医院门口跪了三天,所以才得以能够回学校上课的?”

  “不知道他下一个又会盯上哪个alpha。”

  “alpha可都得离他远点啊!”

  在一众厌恶与鄙夷的眼神之下,蒲遥知神色从容淡定的走进了学校。

  他背着书包,来到了教务处。

  来到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他站在教务处主任的办公桌前,礼貌的低声问:“主任好,请问我以后该去哪个班上课。”

  听到他的问题,教导主任挑眉看了他一眼,略显惊诧道:“你倒是知道你以后不能再回原来那个班上课了。”

  他当然知道,因为有过前车之鉴。

  教导主任话说完,接着沉声道:“你转到七班去了,以后就在七班上课了,课本和书桌已经都给你搬过去了。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都给我老实点。”

  蒲遥知低低的应了声是。

  在向教导主任礼貌的鞠躬道谢后,他背着书包,转身离开教导主任办公室,来到了一年级七班。

  一进七班,他就看到了他的桌子。

  他的课桌倒在座位的最后排,抽屉里的课本和笔记散落一地。

  而在课本的书页上,满是被人踩过的脚印。

  他表情平静的朝自己课桌的方向走去,俯身将课桌扶起,然后将散落一地的课本和笔记本慢吞吞的捡了起来。

  教室内的一众学生们看着他的方向,表情不满,议论纷纷。

  “怎么来我们班了啊?”

  “真讨厌……”

  “恶心!晦气!”

  “为什么不转去别的班?”

  “我们班也太倒霉了吧!”

  蒲遥知置若罔闻。

  他淡定自若的将桌面和椅子上的脚印擦干净,将书包卸下,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他如此坦然镇定的模样,周围的那群学生们顿时更加不满。

  “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坐在教室里上课,真是恶心!”

  “低等beta,不要脸不是挺正常的?”

  “对啊,他要是要脸,怎么可能还会做得出对恭沉下药的这件事?”

  ……

  教室内的一众学生们看着蒲遥知,十分不满,恨不得将他给踢出教室。

  正如蒲遥知在出门上学时所言。

  交朋友?

  从这件事过后,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人和他愿意交朋友。

  不过现在的蒲遥知,也已经不再需要朋友了。

  朋友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而低等beta,也不配交朋友。

  几分钟后,上课铃声响起,七班的班主任带着备课本走进教室。

  七班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眼神无比轻蔑的朝着教室最后排,蒲遥知那个单独座位的方向扫了眼。

  他敲了敲讲台桌面,意有所指:“我提醒班上的某些学生,既然到我们班上来了,就给我老实安分一点,不要败坏我们班上的风气!”

  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话落,班上的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起扭头,幸灾乐祸的朝着蒲遥知的方向看了过去。

  后者表情淡定,仿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没想到没能在蒲遥知的脸上看到羞耻与羞愧难当的神情,班上的众人不禁陆续兴味阑珊的转回了脑袋。

  同样。

  讲台上的班主任大概也没料到蒲遥知的神情竟如此从容冷静,就好像一点也不为之感到羞耻的模样,心下一时间不由的更为的厌恶。

  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上课!”

  *

  在蒲遥知转到七班上之后,七班的所有人,便就不约而同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他们一起欺负他,一起合伙霸凌他。

  弄脏他的衣服,撕坏他的作业,在他的课本上乱涂乱画,将他所记下的笔记全部撕掉。

  在他上厕所的时候,趁其不备,将他给锁在厕所隔间里,然后,再将厕所里的污水倒在他的头顶之上。

  又或者。

  在他下楼梯时,偷偷的在他的背后踹上一脚,让他从楼梯上摔下去。

  他们每天乐不可支的欺负霸凌着他,甚至将这一行为当成了他们整个七班的一场狂欢。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淤痕,而身上的衣服,更是从来没有干净过。

  而又因为班上的那些人总是时不时的将污水往他身上泼,所以他的身上,也总是经常带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他每天又脏又臭,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活着的垃圾一般。

  当然。

  对于这些霸凌欺辱行为,七班的班主任不可能没看见。

  但他熟视无睹。

  因为他认为,这是蒲遥知咎由自取。

  同样的。

  蒲遥知也这样认为。

  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对于蒲遥知现在的遭遇,怀诗只觉得解气又顺眼极了。

  于是在半个月之后的某天,他突然找上了他。

  怀诗将他叫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捂着嘴,表情吃惊,眼神‘怜悯’道:“哎呀,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多可怜。”

  蒲遥知表情冷淡。

  “有事就说。”

  怀诗笑眯眯的对着他说:“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索性直接告诉你真相吧,恭沉误喝下的NV-1禁药,其实是我给你的——”

  怀诗话说到一半,被蒲遥知给面无表情的截断。

  他眼神冷漠,表情平静。

  “我知道。”

  怀诗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他错愕的看向蒲遥知。

  “……你知道?”他难以置信,脸上写着一脸的不信,“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天下午。”

  怀诗声音一窒。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怀诗忍不住问:“那你告诉恭沉了?”

  说完。

  怀诗突然像是恍然大悟,拍手。

  怀诗得意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告诉给恭沉,然后他没有相信——”

  未料,只听蒲遥知凉凉道:“没有。”

  没……没有?

  竟然没有吗?

  怀诗不由再次错愕。

  然后。

  他忍不住再次出声追问:“为什么?”

  蒲遥知只有四个字。

  “没有必要。”

  话说完,只见他皱了皱眉。

  他面无表情道:“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来说这些?”

  来说这些废话?

  怀诗怔然失语。

  他怔怔的看着蒲遥知,只觉得眼前的人,不知在何时间,变得陌生无比,让他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这个满脸写着不耐烦和满是疏离之意的beta,让人难以想象,竟然和当初那个一脸纯真无邪的和他交朋友的那个傻子。

  怀诗半晌失语,蒲遥知等了几秒没了耐性,旋即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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