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湿的他 第32章

作者:广木非青 标签: 甜宠 HE 近代现代

第51章 听他说,他的往事

  (上)

  “汤老师,我表姐让你好好想想她说的,你们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说的?”

  “不是什么大事,你要在我这住吗?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说着汤老师开始挣脱被子,才挣扎出另一只手来,就被池烈攥住手腕举过头顶,“别转移话题。”

  他手上强硬地压制着汤老师,头却示弱地低下,埋进汤老师的肩颈,嘴唇贴着汤老师的皮肤低声嘀咕着,“跟我说说,你和表姐比和我还亲近吗?也是,她是女人,你喜欢女人。”

  他开始“真诚”地反思,“明明知道你是直男,还非要缠着你,你很烦吧?她是不是说了我很多坏话,你信了吗?”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透着不安,一开始是装的没错,可最后一句,他真情实感地担忧了。

  在表姐眼里,他一定是个坏种。他天生精力旺盛,却又很难对什么事提起兴趣,所以他会找各种事情发泄精力。

  搬来表姐家的第一周,他就做出过不少“光荣事件”,他怕汤老师了解到过去的他,对他好感降低。

  那他就太冤枉了,他明明已经改了。

  遇见汤老师以后,他的全部兴趣与精力全都有了去处,不用再去做一些没意义的无聊事,成为了汤老师眼里的“乖孩子”。

  而且,汤老师不止一次地说过“我相信你”,这是他相当珍爱的东西,他不想消磨汤老师的信任,一点儿也不想。

  他慢慢放开汤老师的手腕儿,手臂环住汤老师的腰,讨好地亲吻着汤老师的肩膀,“我都知道你们有秘密了,你还不告诉我,汤老师,我心里不舒服。”

  汤老师本就心软,又在潜移默化里失去了对拥抱和亲吻的抵抗力,他总是会心甘情愿地满足池烈的要求。

  他先说了一些池烈所关心的。

  汤诗其:“你表姐和我聊过几次,都是来接芽芽的时候,说过一些你以前的事。”

  池烈忐忑着,“都有什么事?我可以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你,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汤诗其感受得到他的情绪,轻轻安抚他的后背,“可是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池烈的忐忑达到顶峰。

  汤老师却仍温柔地安抚着,从后颈顺到后背,“她说你以前可坏了,每天都闯祸,但是遇见我之后就听话了。”

  汤老师笑着解除他的顾虑,“我听了觉得很高兴,就好像是我把你变得听话了一样,还蛮有成就感的。”

  池烈放心了一大半,偏头在汤老师脸颊亲了一口带响的,“不是好像,就是你,你得再接再厉送佛送到西,知道吗?”

  他看着汤老师,因他的认可而眉眼弯弯,便继续追问:“那她到底让你想什么?”

  汤诗其沉吟半晌,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天池烈穿着蒋植的练功服,用他的身体做遮挡,正巧被表姐看见了。

  池烈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表姐和他说了些话。

  表姐开门见山,“池烈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汤老师的私人感情我也不会干涉,但这随时会有小孩和家长上来,至少注意一下影响。”

  他慌忙解释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刚才只是...”

  表姐不太在乎他的解释,打断道:“我不关心你们的关系,也不想管的,但是有些风言风语已经从学校传到街道了。”

  表姐面色沉重,“你还要开这个舞蹈班,就要让家长放心把小孩交给你,现在她们觉得那是风言风语,可他们要亲眼看见了呢?”

  当时他没说话,何为界限是他的认知盲区,但他知道,人们都会先入为主。

  如果以证明他和池烈关系不一般为目的,那么即使看见他帮池烈买份早餐,也能成为证据。

  要真的在街道里传开了,那他就又回到了躲到小县城之前的状态,他尽心建立起的安稳将全部落空。

  他需要和池烈谈一谈,找到一些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

  可是之后几天准备演出太繁忙,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池烈征求意见。

  汤诗其把表姐的话都一五一十交代给了池烈,“我觉得芽芽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家长们对孩子的事情是很敏感的,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们以后在外面...可以注意一点吗?”他的手搭在池烈肩上,抓着他的衣领,“我答应了你那一个月的亲密,现在又因为担心自己的事业退缩,出尔反尔,你会生气吗?”

  池烈勒紧了汤老师的腰,使力翻身,让两人一下子调换了位置。

  这次换他抚摸着汤老师的后背,给他放松,“我生气的话你哄我吗?”

  汤诗其没见过池烈真的生气过,但他莫名觉得那会是个万分棘手的事情,“哄。”

  “那好。”池烈曲腿分开汤老师的双膝,一手护好汤老师的后背,一手拄床,撑着自己坐起身来。

  汤老师就这样和他面对面的,坐在了他的腿面。

  这样的位置,汤老师比他高出了半个头,他仰脸亲了亲汤老师的下巴,“那我现在生气了,你怎么哄我。”

  汤老师无奈笑道:“生气靠嘴巴说啊?”

  可他还是明白了池烈的意思,池烈的姿态分明就是索吻。

  虽然池烈身形高大,眉眼成熟,说话做事也少有学生的稚气,但池烈喜欢和他黏黏糊糊地撒娇,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和他严丝合缝的抱着。

  像缺爱的小狗。

  他捧着池烈的脸,在其眉心落下轻吻,给出了他认为池烈会满意的方案,“我们以后在外面保持距离,回家我就都听你的,好不好?”

  都听你的,这四个字对池烈的吸引力很大,他低头深埋汤老师的脖颈,用力嗅闻,用汤老师干净的气息,冲散他瞬间被挑起的欲。

  “好,那现在算不算在家里,约定算不算生效?”

  感受到池烈的变化,汤老师怔了一瞬,立即直着膝盖逃离开一些,“我也是有底线的好吧,做爱不在听话范围内!”

  看着汤老师可爱的惊恐脸,池烈又亲了亲汤老师的下巴,距离嘴唇近在咫尺,“那汤老师的底线在哪里,可以接吻吗?”

  汤诗其有些愧疚,池烈想要的这些,他都做不到,“我还有些事,想和你说。”

  (下)

  “我还有些事,想跟你说。”

  汤老师声音有些小,身形也垮下来,好像瞬间变得疲累。

  池烈只好忍下冲动,先听人讲话。

  “我的前任有点不好,他让我对亲密关系产生了很多错误的认知,那天我和之前的朋友聊天,和他说了我们的事。”

  那是他发小,在他和前任--柳定城恋爱时极力反对的人。

  他的家庭在首都数一数二,即使性向从未公开,还是追求者众多。

  柳定城是一众富家子弟里看起来最安稳的一个,也符合他当时的取向,他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

  他帮衬了柳定城很多。

  可是两三年间,他们最大尺度的亲密就是接吻,很短暂地接吻。

  他那时候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从小在父母保护下长大,天真的过分。

  他没有多想过,还认为自己的男朋友是少见的保守,干净,很放心。

  第一次意外是发小偶遇柳定城和他人举止亲密,他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他是很相信柳定城的,柳定城比他大,比他先一步进入社会,比他成熟、优秀。

  柳定城经常和他讲述自己的成就,再不着痕迹地指出他的浅薄。

  “你们学艺术的不懂这些。”

  “你没必要懂,也懂不了,交给我就行了。”

  “你不用工作,我能养你,再说了,你能做好什么?”

  “你爸多余让你学经济,还不如继续跳舞呢,也算有个长处,现在就只能当我的米虫。”

  以至于他再做任何选择前都会去询问柳定城,好像只要是柳定城说的,就是对的,他这样浅薄的艺术生永远比不上柳定城。

  而事实上,柳定城却借着他的家世得到了无数的助力。

  第一个男人,柳定城说,他和那人只是朋友,又不是全世界男人都是gay,牵手拥抱很正常。

  第二个男人,柳定城说,那人在外国长大,亲吻是那里的基本礼仪,朋友间的亲吻很正常。

  类似事件层出不穷,再两三年过去,柳定城可以和朋友亲密无间,却依旧和他保持距离。

  起初的什么“他珍惜我”“他比较传统”“他其他方面还是挺正常的”已经无法说服汤诗其。

  原来,他只不过是那群富家子弟的一个赌局。

  他十八岁成年排队是发小办的,正巧被那一群纨绔看见,成为了随口的赌约:谁追到他,其他人轮番请客那人一个月。

  柳定城成功了,按照赌约,他应该在一周后将汤诗其甩掉。可柳定城贪上了汤诗其的家世能够带来的助力,又摸清了汤诗其的“傻”,生生耗费了近五年。

  后来的事情荒唐至极,发小发给他n张露骨照片,告诉他,你男朋友在外面做0。四五个人交缠的画面令他作呕,他开始庆幸没有和柳定城发生什么。

  是有人看不惯柳定城,故意发散了搞他,汤诗其作为“男朋友”也被牵连其中,他的性向被摆在了明面上,人们默认那些打码的露骨照片里,有他的存在。

  当时他已经在筹备舞蹈教室,也在冷淡中斟酌分手,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被打乱,莫名其妙被打上了一些肮脏的名声。

  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人们没有太明目张胆地议论他,但背地里的诋毁已经够摧毁心理,他顺利了24年的人生打破于不幸的爱情。

  然后他躲到了小县城。

  在脱离了柳定城的pua以后,他开始挖掘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学着自己做决定,他可以喜欢粉色,也能够做好一份事业。

  但感情这方面,还在努力中。

  他明白了恋人之间的疏远是不正常,却还没探索明白,朋友之间的亲密界限在哪里。

  他趴在池烈怀里,隐去性别信息,只说前任,只说事件。

  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和池烈坦白自己的性向,以他和池烈的状态,他坦白就是变相表白,他还没准备好。

  只是小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朋友应该是可以牵手拥抱的,只要不亲嘴,亲吻应该也可以吧,但是嘴巴不行,做爱更不行,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池烈一瞬间充满了愧疚与心疼,他赖以得寸进尺的汤老师的宽容,是被前任pua出的认知混乱。

  他抱着汤老师,轻轻地抚摸他后脑柔软的头发,“朋友可以牵手拥抱,亲吻要看情况,像我们的亲吻,只可以和我做,别的朋友不行。”

  汤老师偏头枕在池烈的肩上,“这个我也知道了,我发小和我说了,他说我一边跟你过分亲密一边又不答应你的表白,是吊着你。”

  他又马上解释,“我没有吊着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池烈不自觉把声音放轻,汤老师训练出了他的温柔,“我们是不一样的,我说过很多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迷茫就跟着我,永远不需要有负担。”

  把心里话说完,从回忆中抽离,汤老师又恢复了元气,在池烈怀里坐起来,却发现池烈比他更像当事人一般愁眉苦脸。

  他笑开,指尖将池烈的嘴角提上去,“干嘛呀,我跟你说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吊着你,又为什么不答应你接吻,那些事都过去了,我已经没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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