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替身觉醒后 第95章

作者:少年闲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近代现代

于是心里的委屈在黑夜中越发汹涌难挡,最终,他难以自制且熟练地点开通话记录,又一次选中了乔明瑞的名字。

“这段剧情想表达的,其实你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层隐藏的意思……”

时家,乔明瑞戴着眼镜,精致的凤眸因此多了几分凌厉,正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叠宛如展翅欲飞的雄鹰,抵在下巴前面,认真地听越子星拉着剧本的作者讲解剧情。

就在此时,专属于殷渠的铃声响起,让这场讨论被迫中断。

越子星“啊”了一声,福至心灵地放下剧本:“哎呀都这么晚了我果然还是该睡觉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学长晚安!”

一口气不带任何标点符号地说完这句话后,不等乔明瑞回答,越子星就知趣地中断视频会议,留下乔明瑞一个人无语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微微摇头。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乔明瑞没忍住笑了一下,回拨。

刚因为勇气消耗殆尽而陷入自我懊恼的殷渠,突然响起的手机吓得他差点没给丢出去,好在反应过来是乔明瑞的专属铃声后,立刻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点了接听。

“这么晚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

乔明瑞搅动着凉了一半的热牛奶,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

过了好几秒,对面才传来微不可查的回复:“……没、没有,刚刚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手机。”

“是吗。”乔明瑞因为他的不坦率而收了笑,恨铁不成钢地垂下眼眸,“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先挂了。”

过去快一周,还这么担惊受怕,像只兔子似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回窝里。

让人生气。

“等等!我有正事要跟您说!”殷渠没料到这次的聊天结束语会来得比想象中还快,顿时一个着急,便遵循内心地将挽留的话脱口而出。

“正事?”乔明瑞对此已经不抱希望,兴致缺缺,“什么正事,和我有关吗?”

别又是跟他说沈昭那三人最近又被家族其他有潜力的同辈如何打压,这些东西可不是他真正想听的。

正想又故技重施,说一些没什么太大用的事情来顾左右而言他,拖长聊天时间的殷渠,听出乔明瑞的不悦,顿时沉默,心里意识到这一招估计不管用了。

可他又不敢真的问乔明瑞,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是不是已经分手了,心里像是有一万头小鹿在那儿排队撞树桩,又蠢又心慌。

“怎么不说话。”乔明瑞意外地收获一片静默,微微挑眉并挺直腰背。

难道这次总算开窍了?

接收到乔明瑞这句话中暗藏的催促与鼓励,殷渠脑子一热:“我听说时家打算举办宴会,对外公布您的身份……”

“我可以去吗”这五个字,被迟来一步的理智凶狠地拦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殷渠恨不得时光倒流,让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

宴会?

乔明瑞嘴角的笑意加深:“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你想来?”

殷渠呼吸一窒,双手捧着手机,缓缓道:“我,我可以吗?”

“腿长在你身上,请柬也有,为什么不可以?”乔明瑞被他这样卑微的态度刺了一下,原本有些软下来的心,又蓦地硬起来。

他指尖轻推眼镜,想起最近自己刻意派人传出去的流言,当即饱含深意地补充道:“在经历过我们相识的那次生日宴后,你应该知道这次生日宴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你不会缺席的,对吧?”

电话那端,殷渠的呼吸陡然错乱,过了好久,才艰涩地开口:“不会。”

“……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下章争取多写点(挠头)感情戏卡文真难受。

真的快完结啦呜呜呜!

第84章

“你们说, 乔明瑞真是时家的大少爷?”

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几个人凑作一团,对着不远处的乔明瑞窃窃私语。

“那不然呢?你觉得时家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也是。都说时家的大少爷当年已经死了, 只是时家一直不信, 大家都当他们夫妻俩执迷不悟、自欺欺人,没想到, 还真活着,居然还成了乔家养子。啧啧啧, 早知道,当年我也去争一争, 说不定今儿站在台上的也有我一个。”

“做梦吧你, 真当沈家、季家和文家他们是死的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这三个少爷暂时在家里落魄了, 如果真的和乔明瑞和好如初,还不是照样起来。”

“……哼,你这话说得也太早了,不还有那个姓殷的小子?”

“他?你忘啦, 他已经和乔明瑞分手了。”

“分手那也能复合啊,起码都同居过, 那三家少爷,哪儿比得上?”

这几人说得投入, 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身后的三个人, 表情由晴转阴。

最终, 脾气最恶劣的沈昭没忍住:“殷渠算得了什么, 一个名不见经传、全靠乔明瑞养着的小白脸, 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比?”

聊八卦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转身看见冷笑连连的沈昭, 笑若桃李的季柏川,以及面沉如水的文连云,顿时打了个哆嗦,逃似的跑了。

沈昭端起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服务生手中盘子里时,力道重得差点没把人压得失去平衡。

“这么生气做什么。”季柏川笑容浮于表面,并不走心地安慰道,“一些没根没据的风言风语,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可不就最爱听这种垃圾。”

沈昭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抱有幻想?这种流言蜚语,如果没有时家和明瑞的默许,怎么可能流传得这么广?”

“承认吧,明瑞他从头到尾都不喜欢我们,只是利用我们而已。”

季柏川的笑容消失,虽面有愠色,却没有出言反驳,显然也打心底这么认为的,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旁边从开始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文连云,突然低声开口:“可是,如果他恢复记忆,想起当年我们四个患难与共,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当初要不是我们四个人互相打气,怕不是早就死在深山老林了。”见另外两人眉头紧锁,文连云又总结一句,“就算他记不起来也没关系,起码会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失踪,我们三个人才不会错把时舟认成他,甚至还能解释‘替身’这件蠢事。”

沈昭眼睛一亮:“对啊,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是拿他当时舟的替身了,反倒可以说我们是因为第六感,才会控制不住地和他亲近。”

季柏川一脸的一言难尽,只觉得这两人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能想出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借口。

早知道会这样,今天就不该答应这两个人一起行动,这简直是他做出的最糟糕的决定之一。

于是季柏川打定主意,今晚要离这两个人远远的,以防自己被牵连。他说到做到,立刻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往旁挪了半步,却一个不慎,碰到了途径此处的服务生。

托盘带着酒一起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哥,他们还真来了啊?”时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扯了扯乔明瑞的衣角。

“这也不奇怪。”乔明瑞神色平静,“毕竟他们之前给家里捅了不少篓子,现在又发现得罪过的我,是时家的人,在家中地位更是一落千丈,甚至几乎快要失去继承人的身份。”

“在这个关键时候,自然需要强有力的外界助力,来稳固地位。”

时舟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扬起一个危险的笑容:“所以他们就想倒回来找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哥你等等啊我这就过去把他们赶出去……”

“这么在乎他们做什么。”乔明瑞哭笑不得地把时舟拦下,“只要我们时家摆明态度,他们自然就无计可施。”

“没有必要再去惹一身骚。”

乔明瑞正给时舟顺毛,另一边的沈昭三人却被周围人的视线看得如芒在背。

“你今天怎么回事?”沈昭一脸嫌弃地指责,显然对他这样引人注目的愚蠢行为十分不满,“总是心不在焉的。如果不想来,又何必委屈自己?”

季柏川并不想和他废话,果断将锅甩到正慌里慌张地弯腰打扫的服务生身上,假装着无奈地叹气,跟着对方蹲下:“你没事吧?是第一次来宴会吗,这么不小心,还好没伤到你。你自己别碰,把这些交给清洁工就好。”

服务生因为他的靠近而浑身僵硬,动作也顿住,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任凭季柏川在旁边演戏,只顾着低头,一声不吭。

季柏川说那几句话时,音量刻意放得有些大,谁知这服务生却完全不接招,搞得他有些尴尬,心里禁不住开始埋怨这个不领情的木头服务生。但有人盯着,乔明瑞现在的身份又今非昔比,自己又有求于对方,因此他完全不敢造次,只得强笑着,一个人把“戏”演下去。

“别害怕,我不会怪你的。你先去洗洗手,换件衣服吧,剩下的交给我。”

服务生听他这么说完,倏地起身,差点没把季柏川撞到。他敷衍地对着季柏川弯腰,沉默地道完歉,便又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宴会大厅。

全程就没抬起头来,看过季柏川一眼。

旁边的沈昭“噗嗤”一声,笑了:“看来你现在魅力不怎么样啊,柏川,人家都不肯正眼看你。”

季柏川心中不爽,正要怼回去,忽然余光瞥到正面朝自己这边,刚移开视线的乔明瑞,顿时将这些失态的情绪压下,只阴恻恻地看着沈昭:“我要服务生的特别关注做什么?我只是看不下去,怕他被责罚,所以才会出手相助。沈昭,我不介意你诋毁我,但请不要牵连其他人。”

沈昭:“你……!”

“吵什么。”

一个声音冰冷地打断了沈昭未出口的痛骂,三人意识到这个声音耳熟到让他们本能地厌恶,不用思考,就知道了这是谁。

“殷渠,你也有脸来?”沈昭将倾泻怒火的目标转移,笑容轻慢。

一直直勾勾盯着乔明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文连云,也跟着投来警惕的视线,更不用说浑身都像是竖起刺,将殷渠上下打量着,像是掂量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的季柏川。

不远处的乔明瑞,瞧见这一幕,总算收起看戏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抱紧手臂,全神贯注,观察殷渠和他们三人的一举一动。

就是距离太远,完全听不到这几人在说什么。

乔明瑞有些焦躁地敲打着小臂,时舟没漏看这个细节,立刻主动提议:“哥,要不我们走近点听?”

乔明瑞停下动作,轻咳一声:“既然你想看,那我们就悄悄地过去吧。”

另一边对峙的四人,并没有注意到默不作声地来到他们附近的乔明瑞和时舟。

面对三人的虎视眈眈,殷渠镇定自若地摸了一下袖扣:“沈少爷是眼神不好,还是神志不清,我的脸好端端地在这儿,怎么就没了?”

“还是说,你们三个人自己没脸,也就恨不得别人也跟着没脸?”

季柏川双手插兜,姿态散漫地抬起下巴:“这么牙尖嘴利,完全看不出来吃软饭时候的样子。看来以前装得不错,之所以被明瑞抛弃,怕不是被他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吧?”

“抛弃”二字,像是一枚精准落到雷区的火星,瞬间炸开了殷渠艰难维持的平静,令他眯起眼,不怒反笑地扫视着眼前三人。

“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傲慢到认为自己想的就是对的。”

文连云皱眉:“难道我们不对,你对?你一个吸着明瑞的血,才能在圈内有一席之地的人,怎么有资格和我们用这种平等的语气说话?”

听了这话,殷渠讥讽地挑眉:“如果我都没有资格……那你们就更没资格。”

“头这么硬,看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沈昭轻蔑一笑,“等我们回家,就安排人收拾你。”

“到时候,可别哭着找我们赔礼道歉,让我们手下留情。”

旁听的乔明瑞和时舟,闻言,忍不住同时抬手,掩唇低笑。

这句话,外人听着可能觉得合情合理,但作为圈内为数不多,知道殷渠是戚家如今唯一继承人的知情者,当然会觉得这是一句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笑话。

被用眼神暗示过不要出声,暴露他们到来的旁人,一直密切关注着两人的表情,这会儿纷纷困惑起来,好奇地研读起他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