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第70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他下意识后仰,从连珩手里把毛巾拿过来,这才结结实实贴上自己皮肤。

“不是什么大事。”

连珩依旧阴沉着脸。

毛巾裹着冰袋,拿久了有点冻得慌。

余景换了只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连珩盯着那只冻得发红的手掌,欲言又止。

在余景的注视下,也只是提了口气,转身出门。

连珩最近小脾气挺多,余景捂着脸出去,看对方卸了肩上的背带,头也不回地进了主卧。

换以前余景或许还想不通是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也知道为什么。

拿下手上的毛巾,低头看了看。

不就是没让他贴着吗?哪这么大气性?小孩一样,摆臭脸生闷气。

先不论余景对连珩压根就没那意思,就单说他和祁炎才分开没几天,转眼跟别人好上了?这不开玩笑吗?

就算祁炎不是个东西,他余景最起码还算个人。

也都二三十岁了,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分分合合搞那套疼痛文学。

再者,余景觉得或许一个人会比两个人更加轻松一些。

他去厨房重新热了粥,冷掉的包子也放进微波炉。

餐桌边跌落的餐勺已经被连珩打扫干净,对方换了一身干净衬衫,在厨房洗了个手的功夫,包子热好了。

“我再下去买点吧,安安还要吃。”

连珩拿出包子,自己先吃一个:“叫外卖。”

楼下不知道谁还在守着,的确也不好出去。

连珩打开手机,下了几单。

余景继续喝他还剩一半的粥,趁着这个时间和连珩聊聊以后。

“我打算带安安出去逛逛。”

“可以,”连珩放下手机,拉开余景对面的凳子坐下,“等我请个假,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余景垂眸喝粥,“我和他去就行。”

连珩捏着包子的手一顿,然后扔进嘴里,缓慢咀嚼着。

“你和他不是很熟,我去会更好一点。”

可惜余景还是拒绝:“不用了,也不方便。”

连珩咽下嘴里的包子,嗤笑一声:“哪里不方便?余安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这话基本也就明着说了。

余景不想兜圈子,干脆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放下勺子,认真道:“小珩,该说的我都说了,想不想得明白是你的事。我也不能总在你这住下去,特别是现在又带着安安,房子我已经在找了,这次带他出去散散心,回来就直接搬走。”

连珩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因为祁炎?”

事已至此,连珩还在纠结他和祁炎那点破事,余景都给听笑了。

他觉得这压根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便道:“你可以这么想。”

端碗、起身。

余景进厨房把碗洗了。

连珩堵在门外:“你和祁炎还有联系?”

余景皱了皱眉:“为什么我一拒绝你你就会扯到祁炎?难道我一定要在你们之间二选一吗?小珩,你怎么不想想你的父母,他们——”

“他们知道。”

余景一愣:“什么?”

连珩看着他的眼睛:“他们知道我喜欢你。”

有许久的安静。

不是“知道我喜欢男人”,而是“知道我喜欢你”。

余景不可思议地看向连珩,脑内回想着过去和连父连母相处时的画面,好像一些疑惑就可以顺利解开。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些天算是什么?!

同居?

怪不得自己到这里之后连阿姨就很少再来了。

余景简直要疯。

“你怎么——”

他哆嗦着嘴唇,都要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连珩按着门框,探身把肩膀一塌,说话时带着一股无赖流氓的劲头,“话给你放在这,余安不会跟你走的。”

余景简直不敢置信:“你想干什么?”

“他肯定听我的话,”连珩勾唇笑笑,“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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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连珩只稍一句话,余安就闷在家里打死也不出去。

他或许也是怕,怕余景会把自己交给父母,连珩反而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余景挺无语的,但他又不能让情绪不稳定的余安自己在家呆着。

于是原本计划好的所有事情都得无限期往后推,余景又回到了最初在家发呆的状态。

这在以前尚且还能接受。

但在现在,余景是一点儿也不想在连珩家逗留。

他不知道连珩父母到底怎么看待连珩和自己,他只知道该远离就尽量赶紧远离。

可余安又不愿意跟着他。

终于,所有事情在此闭合,形成一个死局。

余景顾及的事情太多,无论怎么做都不妥当。

也就只能这么暂时陪余安耗了两天,等到连珩得以空闲,余景也成功出逃。

他的散伙饭安排在周末,期间不少老师跟他打听有关余安的事情,余景都笑着带过,没说太多。

他们吃了饭,唱了K,喝了酒。

有些人开始胡言乱语,拍着余景的肩膀告诉他都什么年代了,他哪哪朋友也是一样,人家跟对象十几年了恩爱得很。

余景听后也只是笑笑。

毕竟自己终究不是那个幸运的人。

聚会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余景喝了瓶果啤,觉得尚且还算清醒。

他把前同事们挨个目送着离开,只剩下自己一人在路边,又恢复到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

不知道去哪儿,也不想去哪儿。

或许酒桌上和小记老师的聊天是对的,他在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干。

出去旅游或者直接工作,总之不能无所事事,那样一会让自己更加内耗。

短期计划有了,他得再做一个长期计划。

余景沿着马路走到一个公交站台,在长椅上坐着发呆。

他在几天前把和祁炎的房子挂去了中介,今天下午对方发来信息,说有买家看房后非常满意,想商量价格。

余景答应面谈,就在明天。

他和祁炎辛辛苦苦攒钱买下来的房子,可能就要被这么草草卖掉了。

里面还有一些家具需要搬走,余景也没打算要,准备明天问问买家愿不愿意一套打包。

余景盯着马路中央的绿化带发了会儿呆,然后掏出手机,给祁炎打去一个电话。

倒不是和对方交代房子的事,只是想卖掉自己手里的股份,问祁炎收不收。

虽然两人掰了,但好歹相识一场,余景手里的股份不多,但卖给别人不如卖给祁炎。

毕竟公司蒸蒸日上,买了稳赚不赔。

可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余景叹了口,放下手机。

盯着屏幕上祁炎的备注,他短暂地陷入沉思,只是下一秒,一辆黑色牧马人蓦地停在他的面前。

连珩从驾驶座下来,“哐”一声砸上车门。

男人腿长步子大,绕过车头拿过余景手机转身又回到了车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被拿了手机的当事人都没反应过来。

余景:“……”

他只好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连珩侧着身,一条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把手机屏幕竖在他的面前。

上面是半分钟前余景给祁炎打过去的拨号记录。

“他都不理你,”连珩咬着牙,恨不得直接把余景生吞活剥了,“你还找他?!”

手机被扔进余景怀里,连珩发动汽车。

余景被连珩这突然出现且气急败坏的样子给弄得有点想笑。

“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