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爆红 第44章

作者:而苏 标签: 长佩 年上 近代现代

“祁濯,你到底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他对着男人问过很多遍,你为什么要签协议,你为什么要管我,你为什么要……这是他第一次从嘴里说出“家”这个字眼,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想再对自己撒谎了。

他想要祁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他想要祁濯的眼里永远只有他一个。

那个家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地方……他想要祁濯的全部。

“郁子尧,做好你应该做的,不要越界。”男人的目光骤然危险,“你今年只有十九岁,很多事情你都没有想明白……”

“你三十了,你想明白什么了?”郁子尧打断他的话,“那好,你告诉我,今天给我的衣服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现在两个人身上还穿着尺码不一样款式却一模一样的两件衬衫,郁子尧先前以为是祁濯让甄萍随便挑的一件,可直到他在台上看到男人自己身上的那件,某种想法才终于按捺不住探出头来蠢蠢欲动。

少年人的心思很简单,两件衬衫已经沾染了笃定的暧昧。

这是他抓住的证据,像初次窥见秘密花园里的玫瑰,在他还无法描绘爱意的具体形态之前,心思却早已被那一腔馥郁填满。

祁濯盯着他半晌,郁子尧的视线却无法从男人薄凉一双唇上挪开,那人的唇色很好看,天然带着让人沉醉的红,不艳丽却带着引诱他人的罪恶意味。

“……我要洗澡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祁濯避重就轻转身离开,身侧的空气骤然变凉。

郁子尧浑身上下的血液也跟着冷却下来:“我把人打了。”他站在原地,试图再次引起祁濯的注意。

“知道了。”男人似乎不感意外,“你惹的麻烦已经很多,现在,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

“你……”郁子尧气得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他就像是落败的幼狼,努力像对手龇出獠牙,却只是被轻蔑地无视。

他冲着房门走去,刚想开门,却又蓦地听见从浴室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算了,太晚了,你留下来去客房睡吧。”

浴室里面水声响起,郁子尧将迈出去的脚重新收回,他的嘴边又重新噙起笑意,得逞的、乖张的笑。他将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主卧,宽敞,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线,床上编制出的颇具异域风情的毯子看上去格外柔软,仿佛在无声地向他发出邀请。

男人这一个澡洗了很久,久到郁子尧都没忍住在主卧的床上睡了个肚皮朝天。

很踏实的一场梦,梦里有男人雪茄的味道,以及一声低叹,有人凝视着他的略带憨态的睡颜,目光描摹过他每一寸肌肤,将缱绻的夜晚拉长。

天明,他们在等一场梦醒。

第40章

第二天醒来还是没能避免醉宿的头痛欲裂,郁子尧睁开眼迷茫地看向天花板,一瞬间的空白之后,昨晚的回忆才如同潮水般袭来。

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这种羞耻的事情,郁子尧面露尴尬,正琢磨着是要假装断片还是怎么样……

“醒了就别在床上赖着,穿衣服起来。”

衣服裤子被精准丢到郁子尧头上,还是前一天的便服,也不知道是祁濯亲自去他房间拿的,还是找人送上来的。

祁濯醒的比他早很多,面不改色从套房配的衣帽间里走出来,西装笔挺,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郁子尧看了觉得牙酸,这人平日里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太唬人了,虽然很不好意思回忆,但是祁濯那声很突然的“下跪命令”差点让他以为这人被掉包了。

玩得很野啊,祁先生。

郁子尧咬牙切齿把衣服穿好,随后就被祁濯塞进了车里。

“去哪?”

“看病。”

郁子尧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过祁濯节目录制结束就去看心理医生,可真当李达一路将车子开到诊所前面的时候,郁子尧又犯了怵:“要么改天吧?”

“不行。”祁濯的目光仍旧落在自己面前的平板上,挪都没带挪。

李达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害怕郁子尧一言不合又要和祁濯吵起来,颇有些小心翼翼踩下刹车:“祁先生,到了。”

“嗯,你跟着一起下来吧。”

郁子尧走进诊室的时候一直在单方面闹别扭:“有钱真好,看个病都搞得兴师动众。”话说的很阴阳怪气,冲着跟在后面的李达扬了扬下巴。

祁濯一挑眉毛,转身跟李达说了点什么,随后助理就走掉了。

郁子尧又开口:“有钱真好,雇个助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没完了是吧?”祁濯懒得惯他臭毛病,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手底下却是留了分寸,知道打不坏。

郁子尧却颇为夸张“哎哟”一声,变脸一样捂住后脑勺委屈道:“疼,今天看不了医生了。”

祁濯终于是被他胡搅蛮缠给气笑了,跟拎鸡崽儿似的把人丢进了诊疗室。

跟郁子尧想象中那种冰冷的医院不同,祁濯带他过来的这家私人诊所装修得很……温馨。

郁子尧一脸无语看着满地的抱枕和各种毛绒玩具,除此之外天花板上还挂着一串一串的小玩具,还有桌上足球,甚至还有一大块拼图等着人去拼。诊所里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将近五十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短裤。

不像是医生。

郁子尧狐疑看了一眼祁濯,却见男人很自然走进去寒暄起来:“李叔,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的了,让你来复诊也一直不过来,最近怎么样?”

那医生话音刚落,就见祁濯冲他使了个眼神,郁子尧一脸无辜站在祁濯身后,心中暗道什么叫复诊?难不成祁濯也有什么问题?

他忽然想起,之前祁濯就跟他说过关于这个医生的事,那时候男人就好像说这是他原来的医生,但郁子尧当时情绪正激动,就给抛之脑后了。

“子尧是吧?坐。”医生指了指面前那个巨大的草莓型沙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濯已经退出了房间,在隔壁休息室里坐下,诊疗室和休息室中间隔了一道玻璃,百叶窗没有拉上,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男人安然坐在木头椅子上,双手交叠,手里面拿了个平板敲敲点点,看样子是打算一直等到诊疗结束。郁子尧正在脑海里开着小差,顺势听话坐进了大草莓里,一瞬间的绵软让他一愣,瞬间红了耳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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