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蛮荒时代 第69章

作者:万山横 标签: 种田 末世 近代现代

地上的男人露出了无比恐惧的神情,江铭把枪放到一边,拨出身后的斧头,用手摸了摸刀刃,说:“你想死吗李老大?”

男人睁大了眼睛,轻微而剧烈地晃着头,江铭扬起斧头,用力斫了下去,随着一声闷响,男人的身体抽搐起来,断颈处鲜血喷涌而出,把身旁的积雪都染红了。

江铭死死盯着那人看了会儿,一脸厌恶地擦了擦斧头上的血,然后捡起枪,对不远处站着的吴昆和陆志飞说:“咱们走吧。”

他们带着核桃,在镇子两旁的房屋里搜索了半天,确定再没有埋伏的活口,这才朝镇子一端走去。远远看到皮卡车时,陆志飞站到路中间挥了挥手。车里的卢志和正惴惴不安,看到他们,赶紧放下枪,把车开了过去。几个人关上车门,皮卡车穿过小镇,朝前疾驰而去。

第61章 猎猪

大雪断断续续地下, 公路、山川、河流……,到处都一片银白。五天之后,卢志和他们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那条盘山公路的岔路口。一想到马上就能到家, 几个人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他们在平时歇宿的那栋破房子里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 吴昆就开着车, 拐上了盘山公路。路面和山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雪还在不停地下,皮卡车在山路上战兢兢地龟速行驶着, 车辙很快就被雪淹没了。

幸好他们对这条路了如指掌,碰到情况复杂的路面,陆志飞就跑到车下, 站在雪地里指挥,就这么一点一点艰难地往前挪。不长的一截山路,他们从早上一直走到了下午。这时路中间鼓起了一个雪包,陆志飞跑下去刨开积雪,看到了另一辆皮卡车, 原来已经到了停车的位置。几个人长长吁了口气, 把车停在旁边,开始朝下搬东西。

山路本就不好走, 下雪过后更是滑湿难走。四个人背了一部分食盐和粮食,把其余东西留在原处,用雨蓬布盖好车厢, 就一步一滑地朝坪子里走去。核桃在最前面带路,走几步就回过头,耐心地望着后面趔趄行走的人们。风大雪大,它身上的皮毛很快被雪水濡湿,人们带的帽子也渗进了雪水,等终于能看到坪子时,几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泥和雪水,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天早就黑了,就着微弱的雪光,他们顺路朝坡下走,核桃汪汪地叫了几声,坪子里突然亮起灯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远远传来卢九月和吴大齐的喊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山路上筋疲力尽的人们顿时激动了,也大声叫喊作答。没一会儿,通通通的拖拉机声在坪子里响了起来。

吴大齐开着拖拉机,把几个人和狗拉回了家。屋里灯光温馨,朱云正在厨房赶着做晚饭,另一口大锅里烧着热水。一下车,几个人就被拉进屋里掸了雪,依次洗了个热水澡。等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后,他们聚在堂屋的烤炉边,一边烤火,一边吃起了刚做好的晚饭。

直到这时,卢志和才发现堂屋里多了个烤炉。这炉子还是他们夏天拆房子时从砖头下扒出来的,以前住在这里的村民冬天用它来烤火,扒出来的时候铁炉子都砸瘪了,破破烂烂的,看着根本不能用,现在却被修整好了,安装在堂屋靠墙的地方。

卢志和一边捞疙瘩汤里的白菜吃,一边说:“装这里烤火挺方便的。不过我记得这炉子上还连着个烟囱,怎么没装上?这烟从哪儿出去了?”

家里的几个人都围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卢九月一边撸狗,一边迫不及待地说:“哥,等你吃好了,进房来看看就知道了!”

卢志和等不及,端着碗就进了隔壁房间,就见紧壁靠墙的地方,垒起了一张土炕,泥得平平整整的。他惊喜地扬起眉,说:“哟,这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他拿手在上面摸了摸,说:“有热气,好暖和啊!”

“你哥盘的,”朱云也进来了,笑着说:“他在家没事,就想装那个炉子烤火。结果装的时候就琢磨着,想跟以前的北方人那样,在家盘几间土炕,冬天睡着也暖和点。他先试着在咱家房里做了一个,我觉得挺好,就让他每个房里都盘了一个炕。里里外外都泥好了,不漏烟,我试着烧了几回,热起来也挺快。等再烧两天,这炕干透了,咱们就能挪上去睡了。”

外面的人都端着碗,挤进来看炕,陆志飞摸着炕沿说:“真的好暖和啊,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睡火炕!”

卢志和忙把他扯开,说:“云姐说了,还没干透。等干透了再睡!”

江铭也羡慕地摸炕,说:“这多好啊!冬天做点手工活儿、看看书,坐炕上也不冷了。”

吴昆忙问:“哥,我房里盘了火炕没有啊?”

“盘了盘了,”吴大齐赶紧答,“除了核桃,咱家人人都有炕。你云姐还给核桃编了个筐,里面垫上棉袄,睡着也不冷!”

几个人啧啧地看了半天,才又出去吃饭。等吃完饭,大伙儿都累坏了,便各自回屋,早早上床歇了。夜里朱云把炉子里撒了层锯末,让它闷着烧,热烟把土炕熏得热热乎乎的,整间屋子的温度都比别处高,外面虽然下着雪,屋里的人却睡得又踏实又暖和。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个人都是清晨即起、午夜方回。大伙儿顶风冒雪,把山外的物资一一搬运了回来。

看着找回来的食盐、布料、毛线和各种书籍,朱云喜得脸上都放了光。为了犒劳他们,她让九月和吴元去塘里下了鱼。正好雪下了几天,这天终于放晴了,满坪子里白铺铺的一片。大伙儿很久没洗大澡,便都约着,拿了衣服去莲花池那边泡温泉。一行人走到温泉口时,老远就看见白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温泉池。旁边的山头都是白的,温泉边却没有雪,雪落下来时就化成了水。到了莲花池,男人们脱了衣服去泡澡,朱云和卢九月便提着篮子,去泉边的菜地里了。

菜地上盖着塑料薄膜,揭开来,里面的菜长得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很喜人。朱云摘了葱和香菜,又掐了很多嫩嫩的小白菜,决定回家放在鱼火锅里吃。中午,泡澡的人回家后,饭已经做好了。一大锅鱼汤,里面放了花椒和辣子,最后再撒上葱花和香菜,汤浓味美,让人食欲大开。吃饭之前,每人先喝一碗滚烫的鱼汤,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在家歇了几天后,吴大齐便想再去山上打猎。因为有大量泡菜、腌菜和干菜,温泉口还有新鲜蔬菜,他们冬季吃菜没有问题。但是肉类却准备得不够。如果能猎到一头大点的野兽,比如野猪什么的就好了。他已经提前做了个给山猪褪毛的角磨器,还找出一个大木盆修好了,准备用来烫猪毛;几把柴刀和菜刀也都磨得飞快。万事俱备,只欠猎物,因此几个男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狗和武器,再次上山去打猎。只可惜去了两次,除了又打到好几只野兔以外,还是没见到山猪的踪影,这让大伙儿都非常遗憾。

这天几个男人又去上山打猎,朱云和卢九月在家闲着,便结伴去莲花池泡澡。到了地方之后,她们照例先去了菜地。眼前的情景让人大吃一惊,菜地里的塑料薄膜被掀开了,搅成了一团。长势正好的蔬菜被吃了不少,泥地里布满了杂乱的脚印,到处是被拱起来的土渣。两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蹲在菜地旁看了好一会儿,朱云才说:“这会不会就是野猪的脚迹?”

“肯定是,”卢九月气愤地说:“可恶!把咱们的菜地都毁了,……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哥他们!正想找猪呢,没想到它们还撞上门来了!”

她们澡也不洗了,转身就往回跑,到家后等了半天,到后山打猎的人才回来。卢九月忙把在温泉口发现野猪的事告诉了那几人。吴大齐一听就激动了,和陆志飞等人带上家伙就朝温泉那边去了。几人在附近山凹里转悠了好一阵,还是一无所获。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依然在兴奋地讨论这件事,吴昆说:“奇了怪了,那猪就在山里,怎么就找不到它呢?”

江铭说:“附近山太多了,谁知道它躲在哪里?”

卢九月心疼地说:“一定要把猪逮住,把咱家的菜地都毁了,还拱了我的竹林子。好多竹根都被它拱出来了。”

吴大齐信心十足地说:“既然它晓得到温泉边找东西吃,肯定还会再来。咱们去温泉口等它去!守株待兔,守着菜地等野猪,非抓到它不可!”

几个人说干就干,当晚便准备去温泉口那边守着。他们还商议了一下,决定把杀猪的家什都提前带过去,说得一五一十的,朱云听了好笑,说:“猪毛都没看见,就想着杀猪吃肉了?”

“放心,肯定能逮到,在家听我们的好消息吧。”吴大齐想了想,又说:“阿和就不要去了。等杀了猪,你跟阿云还得腌肉,有得忙乎。那边我们几个去就行。”

“是啊,小江儿也不用去,”陆志飞也说:“那边屋子太小了,都过去睡不下,你俩就呆家里吧。”

“对对对,”吴昆也说:“就一头猪,还怕我们仨对付不了吗?”

卢志和跟江铭都是心里一暖,知道他们是怕真打着了野猪,杀猪的时候他俩看了会不舒服。卢志和想了想便说:“好吧,我先帮你们拿东西过去。”

几个男人跑了两趟,把大木桶、刀和盆子等家什先搬过去了,放在莲花池边,又背了雨毡布、棉被和一捆稻草去了。吴元想跟着去看热闹,便把核桃带着,一起去了温泉口。等卢志和跟江铭走了,四个人便把稻草垫在莲花池边的小屋里,上面再铺上布和厚厚的褥子,大伙儿挤在一起睡觉,房小人多,也不会觉得太冷。

几个人聊了会儿天就睡了,到半夜里,一向睡觉十分警醒的吴昆首先醒来,就见门口的核桃爬起来,支楞着耳朵朝外呜了一声,吴昆忙摸摸它,说:“乖,我知道了,快悄悄的,别作声!”

这当儿,其他人也都醒了。他们披了外面的大衣服,各自拿着武器,悄悄摸向了温泉池旁的菜地。还没走近,就听见那边有野兽哼哼唧唧的动静。就着山坡上朦胧的雪光,他们看见菜地里有两条黑影,正一边拱土一边吃菜。

“好家伙,竟然有两头猪!”陆志飞发出惊叹。

“咱们发达了!”吴昆也掩不住惊喜。

趴在旁边的吴元稀溜了一下嘴,说:“啊,我好想吃红烧猪蹄!”

吴大齐呵呵直笑,又轻声吩咐:“直接用枪吧,最好一枪毙命。天黑,免得它们窜到山谷里又找不到了,昆儿,咱俩同时开枪。”

两人把枪架到溪边石头上,陆志飞轻声喊“一二三”,话音刚落,吴昆和吴大齐就同时开了枪。呯呯两声,枪声在黑暗的山谷里回荡,一头猪应声倒地,另一头猪却窜起来,朝山谷里跑去。

核桃率先追了上去,陆志飞跟吴元紧随在后,跟着那头猪穿过竹林朝坡上跑。到坡顶时,猪被狗追上了,核桃朝它狂吠不止,那猪惊慌地调了个头,朝坡下冲来,迎面正碰上陆志飞。陆志飞见它来势凶猛,忙一闪身避开,抽空放了一枪,正中猪头。那猪中弹后,还朝下冲了有六七米,才倒地死了。

几个人兴奋地把两头山猪拖到溪边,吴大齐忙说:“快,趁着猪刚咽气,赶快赶一刀,把血水放出来,肉才好吃!”

他们把猪抬到一块大石头上,找出磨得很锋利的一把尖刀,吴大齐朝猪喉咙捅了一刀,血汩汩流出来,淌进下边接着的盆里。等猪血流尽了,几人又支起柴禾点亮火把,准备连夜杀猪。旁边一口大锅里烧了开水,倒在大木盆里,猪被放进去翻来覆去地烫。等烫得差不多了,吴大齐便拿着电钻,装好角磨器,接上电源滋滋地刮猪毛。黑糊糊的猪身子被刮得一片雪白了,几人又合力把猪抬起来,拿绳子吊在旁边树上,用磨好的柴刀剖成两半,猪心猪肺什么的都放进桶里,洗干净了提回去。猪胁猪蹄也都分门别类地卸好了放在一边。

大伙儿忙乎了一夜,总算把两头猪都收拾好了。他们把猪肉拖回家里,朱云、江铭和卢志和立刻接了手,分门别类,该腌的腌,该挂的挂,该熏的熏,该吃的吃。两头猪浑身都是宝,大盆小桶里装着猪下水、猪血、猪肉、猪蹄,塞满了吴昆家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