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治不好了?”我把头发向后拢了拢,无所谓道。轻轻闭上左眼,右眼依然看不见,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泄气。

“把这个服下。”叶煌拿出了一瓶与他平时不太一样的瓷瓶,递到我面前。

我并不伸手接,而是抬眼狐疑地看向叶煌,问:“怎么,我的毒解了,你怕我跑掉又想拿什么奇怪的药喂我了?”我才不会再上他的当。

“谁说你的毒解了?”叶煌眯起眼睛。

我一愣,那昨晚的算什么?

“七日服一次解药,我之前就说过吧。”叶煌看着我面无表情道。

“你休想我会再给你驱寒……”明明说给我解毒的,居然不是一次性的,我立即想到解毒的过程,不由恼怒地瞪着叶煌。

“喝下它。”叶煌却不理会我的话,依然是那副我不遵从,就会让我尝苦头的命令口气。

我撇头,不想理他,起身想要下马车,却被叶煌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需要向你汇报吗?”我抬眉讽刺道,原本就有些进展的气氛,一下变得更加硝烟浓重起来。

就在我以为会与叶煌一触即发之际,马车外响起一阵的怒骂声,我好奇,想下马车去看看,结果背后一只大手却将我拦腰拉过,而我摔在一个厚实的胸膛上。

“叶煌,你放开。”我不想跟他打,因为我肯定输,但若是触及我的底线,那即使是输得很惨,我也不会客气,身后被扯到的地方有些难受,让我想起昨晚自己真的很傻,居然相信叶煌的话,我皱起眉头瞪着叶煌,非常不高兴。

叶煌却不生气,换了只手将我轻轻圈住,道:“这药是圣医门的独门配方,服下它,你就不必担心左眼以后会瞎掉,也不必再蒙住左眼了。”叶煌解释完,用拇指弄开瓶塞,扯住我衣领,拿着瓶塞毫不怜惜地就往我嘴里灌。

我嘴里被灌进了药水,一股很怪的味道,我却被叶煌的话给怔住了,圣医门的药千金难买,叶煌怎么会有?

据传圣医门的药几乎每一样都是非常难得的圣品,欲求得圣医门的药非常困难,难道叶煌特意让人给我求药?怎么可能,我立刻否定这种猜测。

灌完药,叶煌将我扶起,用手指刮了刮我的嘴角,拭去那一点残留的药汁,继而帮我重新缠上了右眼的纱布,命令道:“纱布里面有我做的药贴,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扯下来。”

我见叶煌讲话的语气很平淡,莫名让我有种他是在放低姿态跟我说话的感觉,我随便应声答应他,便掀开车帘,想要下去,哪知正好与莫风撞个正着,莫风顺势拉过我,帮我束发。

叶煌抬眼望过来,开口问道:“怎么了,为何还不入城?”

莫风微低着头,道:“回禀主上,城门口遇到关卡了,我们可能需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应该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

我听着一愣,居然有关卡,莫非是通缉什么人?不过关卡对我这个在逃犯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定在我身上,我有点心虚,急忙下了马车,叶煌也不再理会我,让莫风呆在马车里,我跳下马车,看着车帘放下,心里有点奇怪叶煌和莫风在里面做什么,却没胆子掀开那车帘看一眼。

我朝城门方向看过去,果然好长的队伍,要轮到叶煌这边,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叶煌那样没耐性的人,肯定到时候脸色很精彩。

我踩着路上的乱石,身体后面的某个部位有点不舒服,走起路来更是浑身不对劲,苏夜在马车后面跟着,瞧见我下来,高兴叫道:“叶凛!”

我抬头,便见苏夜上前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我讲得声音不大不小,马车里的人大概是可以听到的。

“昨晚他们将我绑了,无法去救你,叶煌有没有及时赶到?那些人为什么抓你?”苏夜为没来救我,露出很自责的神情。

“不知道,本来我正打算问问抓我的人,偏偏不凑巧叶煌赶过来,把我反抓住的人提走了。”我将双手枕起来,摇摇头,与苏夜边走边说,并绕到叶煌马车后面,远离马车一些。

这时马车开始缓缓地动起来了,虽然走得慢,但至少有在前进。苏夜靠近我一些,低声道:“你的眼睛,叶煌怎么说?”

“没问题了,右眼的话,叶煌在纱布里面贴了一副药贴,我身上的毒他也……定时给我解药。”我淡淡道,不过解毒过程实在令人难堪。

“到了京城,官府的眼线只怕会更多,我们是否要找机会离开?”苏夜问得很慢。

“不,暂时不走了,先跟在叶煌身边吧。”我拔了路边上的一颗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狗尾巴草随之晃动起来。

“留下?”苏夜微微皱眉,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下,不过并未表示反对。

我颔首,将狗尾巴草拿在手上把玩,小声道:“叶煌要去的地方是白门,白门的鹤萧手上有鬼器‘摄魂’,跟着叶煌入住白门,会比我们自己潜入进去更稳妥一些。”

苏夜一副恍然的表情,继而问我道:“那……莫非鬼器‘简符’,你到手了?”

我咧嘴一笑,重新叼起狗尾巴草,手上滑出了一根通体碧绿的发簪,道:“你做得真像,叶煌根本没有怀疑。”

若不是因为鬼器认主,我怕也会被苏夜做的假‘简符’骗过去。叶煌大概想不到,他当时将发簪交给我时,我就已经偷梁换柱了。

苏夜只看了一眼,便望向城门方向,道:“我父亲是个工匠,以前学过他的手艺,需要我帮你准备另外两样吗?”

“暂时不用,等真的需要时,我们再做也来得及,对了……”我稍稍靠近苏夜身边,挨着他一起跟在马车后面缓缓走着,拿下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侧过头在苏夜耳边细语道:“你之前调查白门时,是否有听说一个叫辰若月的女子?”

苏夜附耳过来,听我一问,沉吟了一下,道:“有,她好像是白王的三虎之一,不过很少人见过三虎,我没见过她。”

我刚要开口,突然感觉前面叶煌的马车上有道视线盯着我,我不由抬头看向前面的马车,却只见到一只手放下车窗帘,那袖子似乎是叶煌的。

苏夜见我没答话,便问道:“这人怎么了?”

我继续凑到苏夜耳边,细语道:“我在凤来客栈那会儿就醒了,不过因为要偷听叶煌和莫风的谈话,我一直在装睡,然后我听到莫风说抓我的人就是这个叫辰若月的女子。”

“白门的人吗?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你的事情?”苏夜疑惑道,明显有些吃惊。

我拉过他,掩饰地搂过苏夜的肩膀,接着道:“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虽然那些人认得我的长相,却并不清楚我的事,再者我的样子除了你和盗贼团的人知道外,这两年根本没人见过,后来到了毒庄我才被迫真面目示人,所以当初在毒庄时,那个白门来的教书先生公输景,绝对很可疑。”

“你怀疑是他告诉白门中人你的样子?还是说公输景就是你之前要我查的那个‘公输’?”苏夜立即想到这其中的蹊跷。

“凛少主,主上让您上去。”这时,莫风的声音传来,我刚到嘴边的话,又噎了下去,抬眼看了看站在马车旁的莫风。

“我先过去了。”我拍了下苏夜的肩膀,向马车走去。

苏夜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疑惑地回身,问:“怎么了?”

“看你走路的样子怪怪的,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苏夜皱眉道,上下打量着我。

我愣了一下,叶煌跟我之间那个只能算是单纯的解毒和驱寒,不过这件事若是说出来,只怕越说越糊涂,我挠挠头,抬眼看向苏夜身后,道:“受伤倒没有,只不过……昨晚跟抓我的人打了一架,脚有点扭到了。”

“那你就先呆在马车上别下来了,等下到了京城,我给你弄点药酒来。”苏夜放开我,不再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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