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煌此时正站在门口,了然一身,叶煌身后并无其他人,莫非他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公输景微笑道:“叶庄主,请进。”说着立即上前将叶煌迎进来。

“不必了,我过来是接凛儿回去的。”叶煌单手覆背,对公输景热情的邀请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我听着叶煌的话一愣,叶煌特意过来接我回去?总感觉有些可怕。

公输景微微顿了一下,继而笑然道:“叶庄主您不必担心,凛儿到了我这儿,定不会让他遇到危险。”

叶煌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转眼朝我看过来,我立即答道:“我正准备回去了。”

公输景侧脸扫了我一眼,对叶煌邀请道:“叶庄主,您今晚就住下来吧,也让本王好好招待一番,尝尝本王府上大厨的药膳如何?”

我以为叶煌会拒绝,公输景似乎也担心叶煌拒绝,一直劝说挽留,一副有事要谈的样子,最后还是将叶煌给留下来了,公输景命人准备了客房,叶煌既然留宿王府,那我也不需要回白门,这倒是个机会。

我正想利用公输景宴请叶煌的空挡,让苏夜引开守卫的注意,潜入公输景的书房搜一搜,可没想叶煌交代莫风回白门一趟办事,莫风便将苏夜拉去当苦力,叶煌也不允许我离开他身边,我一下就行动受限,郁闷无比。

侍女奉上了满桌的酒菜后,公输景便屏退了所有下人,邀叶煌与我入席,公输景双手举起酒杯,敬道:“七皇叔,皇侄敬您一杯。”说着仰头饮下一杯酒。

叶煌拿起酒杯,与公输景对饮一杯,对于公输景在无外人时称呼他为“七皇叔”并未生气。

我以为公输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与叶煌谈,谁知公输景对叶煌大谈起治国之道,叶煌没什么话,只是听着,桌上的酒菜未见他动过,倒是酒一杯一杯地进肚。

我有些郁闷,见一个谈得起劲,一个听得认真,忽觉得根本没我什么事,我一个人无聊,便拿过桌上的另外一瓶酒壶,自己慢慢喝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酒壶空了,我倒了两下也没酒出来,于是我放下空酒壶,伸手去拿另外一个酒壶,几乎是同时,叶煌与公输景突然都看向我,我手僵在那里,握着那酒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被两人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见叶煌凝起眉,脸色有些冷峻,仅用眼神就已经充分表达对我贪杯的不满,我讪讪地缩回手。

公输景开口安慰道:“凛儿,酒喝多了容易伤身,还会宿醉,你方才饮下一壶酒,却未吃任何东西垫在肚里,空腹喝酒对身体本就不好,何况你还小,这酒还是适量就好,多吃些菜吧。”说着公输景特意给我夹了菜,并殷勤地看着我,似乎希望我吃下他夹到我碗里的菜肴。

我没去看公输景,而是迅速偷眼瞄了叶煌一下,瞥见叶煌似乎沉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我目光移到碗里,盯着碗里的菜,突然觉得它很像叶煌现在的脸色,于是我拿起筷子将菜夹进嘴里狠狠地嚼着,把“叶煌”彻底嚼烂了再吞下肚,那种感觉很爽。

公输景见我吃下他夹的菜似乎很高兴,准备再我为夹几道菜,我急忙阻止,道:“多谢公输先生厚意,我自己来就好。”

叶煌已不再看我,端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似乎兴致不高。

公输景见我拒绝,也不勉强,叫了我多吃后,就继续与叶煌谈了起来,不过话题转到了别的事情上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公输景说话。

公输景为叶煌斟酒道:“上次七皇叔交代皇侄的事,皇侄已经打听到些许眉目了,寒门灭绝后,其后人都隐居起来,我这次查到的是住在陆兴县的一个药房掌柜。”

叶煌放下酒杯,脸上总算有点兴趣的样子,道:“药房掌柜?”

“是啊,说来也巧,这人还是鹤天发现的,鹤天当时正好在陆兴县办事,结果救了这位药房掌柜,后来才得知他是当年寒门的人,即寒门的分堂主之一卢震。”

叶煌点点头,似乎在想什么,公输景继续道:“皇侄请了很多次,那卢震就是不愿来京城,不知七皇叔找寒门的后人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若不然,我让人直接绑过来。”

叶煌淡淡扫了公输景一眼,公输景随即解释道:“皇侄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皇叔若是不便讲明,也不打紧的。”

叶煌也不明说,只是道:“不用了,我只是有点事要向对方打听,有机会我亲自去一趟。”

公输景点点头,又将话题引到朝廷上面,不过叶煌似乎不大耐烦听这些,公输景只好继续谈他的所向往的治国之道,不知是否寓意着让叶煌帮他登帝?

我平静地听着公输景对叶煌说的话,嘴巴里嚼着菜却食不知味,心里掀起汹涌大浪,叶煌让公输景找寒门的人,想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莫风!还是……

公输景谈到兴致,站起来替叶煌斟酒,抬手笑然道:“七皇叔,请。”

叶煌从头到尾都未见他客气过,叶煌端起酒,仰头饮下,我抬眼看向叶煌,却正好瞥到叶煌颈脖那处清晰的牙印……

我愣了下,那好像是我昨晚用力咬下去的,此时在叶煌颈脖上留下了清晰的咬痕,我不由转头去看公输景,果然公输景也发现了叶煌脖子那里明显的痕迹,同样有些疑惑地撇开视线,转眼与我的眼睛对上,然后下移停至我的脖子处,眼神暗了暗。

我立即心虚地移开目光,猛盯着桌上的菜肴,抓起筷子,伸手探过去夹了一些,放进嘴里咬起来,恨不得找块布将我的脖子彻底围起来。

公输景始终没说什么,坐下来与叶煌继续交谈,可我总觉得公输景时不时地用余光扫向我,盯得我脖子那里感觉都要烧起来了。

叶煌突然伸手过来,在我的嘴边扶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却见叶煌脸色平常,只是微微凝着眉道:“想什么那么专注,头发吃进去了都不知道。”叶煌语气淡淡,我愣了下,擦了擦嘴边,这才发现叶煌其实一直有用余光注意着我。

接着叶煌伸手帮我把跑出来的头发,轻轻撂到了后面,公输景并未说话,单只是眼神深沉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心里有些担心,不会公输景发现什么了吧?

叶煌帮我弄好头发后,果然,公输景找到合适的时机,笑然道:“七皇叔昨夜享受的美人可真热情呢。”

叶煌端着酒杯,抬眼瞧向公输景,似乎不解公输景的话,公输景暧昧地看着叶煌脖子上的咬痕,叶煌难得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似乎有什么。

公输景继续调侃道:“想必七皇叔的美人定是热情无比,让皇侄突然好生羡慕呢。”

叶煌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妥的表情,也没有生公输景的气,反而嘴角微翘道:“是啊,一不高兴就喜欢咬人。”

我吃不下饭了,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想快点结束这顿晚膳。

公输景勉强笑了笑,朝我扫了一眼后,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只是脸色并不大好看。

用完晚膳,公输景似乎找叶煌还有其他事,我本想安静坐着一起听的,不过叶煌明显赶人一样命令我回房睡觉,公输景更是叫了王府家仆想送我过去,被我一口回绝了。

我借口刚吃完饭,想慢慢散步回去,不用人陪,公输景确认了我认得地方,便秉退了仆人,我也起身离开,不过我还想着到屋外偷听,不过刚走到门口,叶煌已然开口道:“凛儿,记得乖乖回房休息,不要乱走。”意思明显地警告我,不准偷听,还不准在王府乱来。

我脚步顿了一下,用力踩在门槛上,咬牙切齿地走了出去,谁听他的。

我沿着走廊往公输景的书房走去,既然偷听不得,我便趁机去探探公输景的书房。

公输景的书房,即使到了晚上也跟白天一样多的守卫,而且我这会儿身上有酒味道,虽然很淡,偷溜进去是不可能的了,肯定一下就会被发现的。

于是我径直朝着书房的大门走去,却被守卫拦在了书房院落的拱形门口,我招呼说只是走走散步而已,守卫中有人知道我是公输景的客人,客气地解释此处是书房,不能入内的。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能容易地进到公输景的书房,却没想到这里连大门都不让人参观,我心中有些郁闷,抬眼望向书房那边的门口,却正好看到一个人拿着酒坛在公输景书房门前的石桌上饮酒,我认真看了一下,这人不正是害我被叶煌惩罚的云锐嘛。

这云锐,跟我可真是“有缘”到了让磨牙的地步,第一次在白门,背着把大剑跟我抢酒喝,第二次在花街,说什么叶煌病入膏肓,快不行了,结果叶煌好好的,病的人是莫风,害我送上门去被叶煌抓到,都是拜这位白门十三将之一的云锐所赐。

我顿时也不想进公输景书房的事了,看着云锐在那一个人醉饮,我磨牙道:“我认识那人,可以让我过去与他打声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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