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权臣 第142章

作者:金戈万里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 穿越重生

  除了蔚卫指挥使从养病,到送回咸’再到要被彻查。

  宋佩瑜最开始安排副指挥使去查土匪,左同知整顿蔚卫、加强蔚县警戒,右同知安抚蔚卫指挥使的亲信还是不变。

  吕纪和与魏致远,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住在了蔚卫指挥使府上,从库房和账册开始详查。

  短短三天,就有了不菲的收获。

  吕纪和顺着蔚卫指挥使府的账本,抓到了个穆氏的人,问出来不少东西。

  蔚卫指挥使不仅借着临近奇货城的地利之便,做出不少故意卡着来往游商以求钱财的事,还早就与穆氏有联系,甚至故意将蔚县的巡逻哨兵路线和时间透露给穆氏,以表诚意。

  虽然那个被抓住的人死不承认,但吕纪和还是怀疑,那些毫无预兆出现在蔚县外的土匪,就是因为得到了蔚卫巡逻哨兵路线和时间的计划表,才能悄无声息的摸到蔚县附近。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蔚卫指挥使是不是只将蔚卫军情透露给穆氏,有没有将蔚县其他军备信息也暴露出去。

  好在永和帝提前调兵的时候,动静都在慕容靖曾经驻守的赵燕边境漠县,并没有先从蔚县开始。

  查到这些消息时,吕纪和当场晕的站不住脚,直接倒了下去。

  另一边,副指挥使与骆勇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不得不说副指挥使比蔚卫指挥使靠谱了不止一点,他起码知道找仵作去给土匪验尸,还找了许多曾经生活在各国的人来辨认这些土匪是哪里人。

  最后得出结论,这些土匪不是卫国人,而是梁州人。

  有了大致的方向后,审问活口的过程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只是从开始审问活口开始,骆勇的精神就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见到红色的东西就面色古怪,甚至还在桌子上弯腰干呕,最后干脆回自己屋子里吃饭了。

  最后,副指挥使得出结论。

  这些土匪都是梁州睿王手下的军人,他们奉命来抢夺千金镜,若是能将宋佩瑜虏去梁州最好,如果不能,也不强求。

  从这些人身上,也查到了蔚卫指挥使的影子。

  这些土匪是远远绕过奇货城后,从蔚卫巡逻的范围内潜入蔚县附近,利用的就是蔚卫哨兵换班的空隙。

  墨水沾染在还没写完的折子上,宋佩瑜干脆不写了。

  与梁州睿王扯上关系,蔚卫指挥使就更不能送回咸阳,突然大张旗鼓的罢官或者调动也不太合适,还是要将他留在蔚县。

  宋佩瑜觉得,蔚卫指挥使很可能做了许多自己都不知道蠢事。

  好在他们在慕容靖的大军来到蔚县前,及时发现了蔚卫指挥使的愚蠢,才没坏了大事。

第78章

  卫国使臣尚且没有折返,卫国的最新消息先传到了蔚县。

  卫国决定封闭北边和西边的要塞,从即日起,只许出不许进。

  吕纪和弹了弹手中的书信,轻笑道,“这是在防备我们和梁州睿王。”

  不得不说卫国这道命令下的极有远见,在不影响国内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防备可能入侵的外敌。

  南方的荆州楚国向来与世无争,和外族都能和平交流,甚至有稳定的互市,与卫、黎、陈也多年相安无事,几乎没有动手的可能。

  东边的黎国在曾镇的损失比卫国还大,况且黎国位于九州中心,与翼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都接壤,在本身虚弱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防赵、梁,继续与楚、黎来往。

  算是从老卫皇驾崩后,卫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宋佩瑜让金宝立刻前往奇货城,看正在奇货城的卫国商人是什么反应。

  卫国的封城令来的猝不及防,就连宋佩瑜他们,也仅仅早了半天收到消息,根本就来不及做更多部署。

  金宝刚出门,副指挥使与骆勇就来了,他们负责调查那些突然出现在奇货城与蔚县之间的土匪。

  自从打开了口子后,每天都能有新进展。

  骆勇的脸色仍旧是那么的难看,他抱着剑坐到吕纪和身侧,看上去是脸色冷漠,其实上是眼神呆滞。

  吕纪和看他这样怪可怜的,也能想象得到骆勇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连忙吩咐春芽去给骆勇上热茶。

  相比骆勇,副指挥使却满脸的容光焕发,比他头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副畏缩的模样相比,看起来顺眼多了。

  想到副指挥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容光焕发,吕纪和不由陷入沉默,更觉得骆勇可怜了。

  副指挥使在骆勇身侧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沓供词放到桌子上,“有了新突破口后,我又去审问那些土匪,又问出些新东西。”

  宋佩瑜与吕纪和分别拿起些供词翻看,宋佩瑜还顺便拿了几张,给坐在他身侧的重奕看。

  副指挥使见状,不由多看了重奕几眼。

  他早就听说过这个叫宋缺的人,在宋佩瑜与吕纪和在蔚县外遇到土匪时的勇武之举,那些土匪更是对宋缺怕到了骨子里。

  没想到宋大人竟然肯将如此机密的事,也让宋缺帮他参谋,难不成这个壮汉不仅有勇,谋略也不俗?

  可惜了,若是面容稍微正常点,就算原本只是宋氏的奴仆,这次与宋大人办好了差,也能安排个好去处。

  偏偏是这么一副罗刹鬼的模样。

  副指挥使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重奕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中不见戾色,只有深不见底的深沉。

  副指挥使突然觉得有点冷,老实的移开视线,捧起面前的热茶。

  宋佩瑜与吕纪和花了些时间,将所有供词都浏览了一遍,还初步做了分类。

  “林指挥使觉得哪些人说了真话,哪些人说了假话?”宋佩瑜先问副指挥使,这个人在刑讯方面很有本事,起码能吊打已经被软禁的蔚卫指挥使。

  副指挥使已经习惯了宋佩瑜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闻言也是张嘴就来,“可惜活着的土匪不多,不然还能问出更多的内情,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必定是梁州睿王手下的人,目的是千金镜无疑,会攻击宋大人的马车……”

  副指挥使歪头想了想,嘴边闪过‘有病’、‘痴人说梦’等词语,又觉得都不太妥当,最后实在没词了,就说了个‘临时起意’。

  “会攻击宋大人的马车,不过是临时起意。”

  “贪婪!”吕纪和摇了摇头,状似在为那些土匪可惜,“他们若没盯上宋佩瑜,只是抢了银镜就跑,也没想要将所有银镜都抢走,只要一座,说不准就成功了。”副指挥使干巴巴的笑了笑,没敢接吕纪和这句话,继续说他审讯的结果,“领头的人都死在了琉璃路上,这些活着的人都是只管听命的小兵,知道的内情不多。他们绕过奇货城后,一路毫无规矩的走走停停,时常正午睡觉,晚上反而赶路,或者只赶路一个时辰,就要休息两三个时辰,但从来都没遇到蔚卫的巡逻兵。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佩瑜发出声轻笑。

  怎么会有如此巧妙的事?

  明摆着是这些土匪早就知道了蔚卫巡逻兵的活动时间,才会刻意避开。

  也许是宋佩瑜与吕纪和脸上的冰冷、奚落过于明显,副指挥使的神情也有些讪讪。

  虽然能保证,蔚卫巡逻兵的巡逻时间和轨迹不是他透露出去的,甚至目前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但毕竟是蔚卫犯的错,指挥使已经‘病倒’,自然要他这个副指挥使顶在最前面。

  副指挥使将始终拎在手上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开箱之前,先告诉众人这个箱子的来历,“我让人给已经死了的土匪验尸,发现了些有用的线索,都装在这个箱子里。”

  说话间,副指挥使只是将手放在箱子上,却没有马上打开箱子。

  毕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谁知道这些咸阳来的贵人是不是有忌讳。

  直到看见宋佩瑜点头,副指挥使才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打开了小木箱。

  谁都没有注意到,看到副指挥憨厚的笑容后,骆勇的脸皮突然抽出了下,满脸复杂的低下头。

  箱子最上面放着的是个巴掌大的羊皮地图。

  副指挥使先从怀中掏出块干净的黑布平铺在小箱子旁边,然后才将羊皮地图展开,放到黑布上面。

  第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重奕。

  羊皮地图正中间破了个两指宽的洞,正好贴合羽箭箭头的宽度。

  重奕环视一周,视线落到宋佩瑜含着笑意的眼睛时,勉为其难的解释的了一句,“擒贼先擒王。”

  “自然是这番道理,当时场面那般混乱,这些土匪的着装也极度相似,你居然还能一眼就认出首领是谁。”宋佩瑜扬起嘴角,竖起大拇指,“这等眼力和反应速度,当真非凡人可及。”

  骆勇与副指挥使连连点头,他们比宋佩瑜的感受更深刻些。

  土匪来袭的时候,骆勇并没有一味的躲在护卫身后,也有亲自与土匪对打。

  他与土匪对打的时候,只能保证短时间内不落下风,最后谁输谁赢却要看哪一方的爆发力与耐力更胜一筹。

  凭借着宋缺的天外飞箭,原本只能与土匪不相上下的骆勇,竟然‘连斩’五个土匪。

  这让骆勇热血沸腾的同时,也认识到了宋缺的可怕。

  如果当时宋缺瞄的不是土匪……

  算了,不想了。

  副指挥使无缘亲眼见到宋缺的勇武,却在调查土匪来历的时候与宋佩瑜车队中的护卫有许多交流,几乎没有人不对宋缺赞不绝口。

  另外,副指挥使找人给土匪们验尸的时候,本人也在现场。

  绝大部分土匪致死的原因,都是胸前或脑袋上的羽箭。

  百米开外,一击毙命。

  这份羊皮地图也是从某个土匪胸前找到的,上面的缺口,正是被羽箭贯穿留下的痕迹。

  吕纪和举着扇子挡住半张脸,暗道骆勇和副指挥使没眼色。

  宋佩瑜夸一句,人家喜笑颜开。

  你们夸了那么久,人家脸上有半分荣光吗?

  还不如快点说正事。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副指挥使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看向平铺在黑布上的羊皮地图,脸上的雀跃和赞赏顿时收敛,变成了难以启齿。

  “这是从奇货城到蔚县的地图,上面标注着蔚卫巡逻兵的巡逻路线和时间。”副指挥使咬紧牙关,挣扎了半晌,才说出后半句话,“制作这份地图的人就在蔚县,是蔚卫的人。”

  吕纪和手中的扇子摇的更快了。

  也就是说,基本可以肯定,这些土匪能毫无预兆的冲到车队脸上,就是因为蔚县里面有内鬼。

  内鬼的人选差不多已经锁定在蔚卫内。

  宋佩瑜沉吟了下,追问道,“然后呢?”

  副指挥使比蔚卫指挥使有眼色的多,“我已经去问过制作地图的人了,他说这份地图就是他亲手制作的地图,地图后面有他习惯性留下的特殊印记。”

  “一模一样的地图,他总共制作了七份,其中指挥使、我与左右同知各一份,另外三份存放在蔚卫。”

  “我带着他分别去查看过剩下的地图,我与左右同知手中的地图都没有问题,放在蔚卫的三份地图中,有一份是仿制,没有特殊印记。”

  “蔚卫指挥使手中的那份呢?”宋佩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