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 第67章

作者:碉堡堡 标签: 打脸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楚熹年扶起他:“金大人节哀顺变。”

  就在他们叙话之时,一队衙役忽然策马赶来,领头的正是梅奉臣。他收到广平王府的消息时,正在陵县查案,一路快马加鞭,这才姗姗来迟。

  楚熹年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现在还不是和梅奉臣接触的时候。

  梅奉臣老远看见金如海,立刻翻身下马:“金大人,令公子尸首现在何处?”

  金如海闭着眼,根本不想理他:“抬回去了。”

  梅奉臣皱眉:“抬回去作甚?”

  金如海闻言倏地睁眼,言辞犀利:“抬回去作甚?自然是好生收敛安葬,难不成等你们明镜司的人来收尸么?!”

  语罢冷哼一声,怒而拂袖离去。

  人死了他们不来,查找凶手的时候不来,所有事情都了结了,他们终于知道来了!!

  楚熹年坐在马车内,见梅奉臣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神色愕然,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放下帘子,看向对面的谢镜渊:“将军,今日这出戏倒还算热闹?”

  谢镜渊却不搭理他,视线盯着楚熹年手中那个绣花精致的荷包,仿佛要烧出两个洞来。

  “扔掉。”

  谢镜渊说了两个字,声音细细凉凉,又让人想起某种蛰伏在潮湿之地的毒蛇。

  “?”

  楚熹年慢半拍反应过来谢镜渊是在说自己手里的这个荷包,他微微挑眉,笑得让人捉摸不透:“为何?”

  谢镜渊见他不仅不丢,还敢问为什么,无声眯眼,伸手就要去夺。然而楚熹年眼疾手快,直接藏到了身后,恰逢马车一颠簸,谢镜渊直接跌入了他怀里。

  “将军当心——”

  楚熹年下意识抱住他,勉强稳住了身形,低头去看谢镜渊的情况:“没磕着吧?”

  他们二人如此姿势,倒让马车显得逼仄起来。

  谢镜渊趴在他怀里,倒也没动,而是对着楚熹年伸出了手,语气不善道:“荷包拿出来。”

  他像一只狗见到了骨头,不知为何,就是跟那个荷包死磕上了。

  楚熹年维持着抱他的姿势没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荷包,做工精细,应该值不少钱,声音低沉的笑道:“将军可知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要这个荷包,该拿什么来换?”

  谢镜渊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你交是不交?”

  楚熹年白衫松散,这么一扯,便露出了小片胸膛。他握住谢镜渊的手,免得对方将自己衣服扯掉:“我说了,将军若想要此物,拿东西与我来换,我自然什么都给将军……”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莫名多了几分缠绵撩人的意味。

  谢镜渊对上楚熹年的视线,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你想要什么?”

  楚熹年就是觉得逗他挺有意思:“将军自己决定,若是东西轻了,我可不会换。”

  谢镜渊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只听车壁忽然被人从外间叩响,立刻和楚熹年触电般瞬间分开,活像偷情被人抓包。

  楚熹年理了理衣袍,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却见是太子,语气不咸不淡:“殿下?”

  太子懒得坐轿子回去,骑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看起来也有几分威风凛凛,他笑着探头看进来,听出楚熹年语气不对:“怎么,生孤的气了?”

  楚熹年不置可否。

  太子笑了一声:“你放心,孤才不会害你,谢镜渊第一个不答应。”

  楚熹年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人,谢镜渊却没看他。

  太子勒了勒缰绳,若无其事的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想查秦道炎的把柄么,孤收到消息,羌族不日将进京朝贡,想要打通两族商路,已经暗中派人给他送了不少礼,想让秦道炎从中游说皇上同意。”

  “金如海掌司天下贸易,此事由他负责,秦道炎必定会在他身上下功夫。让金家欠你一份情,没坏处。”

  太子语罢,不顾楚熹年带着深思的目光,用力一挥鞭子,在半空中发出一声短促轻响,直接带着亲卫策马离去了。

  楚熹年这个时候才察觉,太子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蠢笨鲁莽。他将荷包塞入袖中,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绕去广平王府后门。”

  谢镜渊没忍住睨了他一眼:“你去后门做什么?”

  楚熹年笑了笑:“将军忘了,那名偷画的小贼我们还没有抓到。”

  作者有话要说: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太子#

第59章 荷包

  那偷画的贼既然连画都没带出金鳞阁, 人自然也不会离开。对方青天白日的想用轻功翻墙离开太过显眼,只可能从后门溜走。

  方才在金鳞阁内查看众人手心之时,楚熹年仔细看遍了屋内的每个丫鬟。最后发现除了神色慌张的凶手晴岚外, 另还有一名丫鬟很是特殊。

  不, 应该不能说是特殊, 只能说普通。那张脸的长相真是普通到了极点,让人无论看几次也记不住。

  淡淡的眉,不大不小的眼,不高不挺的鼻子, 不厚不薄的唇, 就像一幅失了色的墨画,只能依稀瞧见朦胧的影子, 怎么都看不真切。

  楚熹年还记得广平郡王说那千面盗贼极擅易容之术, 而这样一张普通的脸就像一张天然画布, 具备了优越的易容条件。

  他暗中关注着那名丫鬟,无意中听到对方与管事妈妈说话, 说要出府采买绣缎。故而让车夫把车驾到后门, 守株待兔。

  谢镜渊不明白楚熹年为什么执意要抓一个小贼,因着荷包的事, 说话难免风凉:“楚熹年,你断案断上瘾了,一个偷画的毛贼也值得你抓?”

  楚熹年道:“将军难道不知’用其才而不用其人‘, 她虽是贼, 可有常人难及的本事,我们不妨利用一二。”

  他话有深意,然而未等谢镜渊想明白,便瞧见一名粉衫丫鬟从广平王府后门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她五官寡淡, 一张白白的圆脸,唯一有点色彩的便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十五六岁的年纪。

  谢镜渊皱了皱眉,发现那女子走路无声,步法轻飘,显然是一名轻功好手。

  楚熹年笑了笑:“将军,鱼儿出来了,你可抓得住她?”

  谢镜渊闻言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没好气道:“你想让本将军替你抓女人?”

  他发现了,楚熹年近日实在有些不安分,烂桃花也有些过于多了。现在更过分,居然让自己给他抓女人。

  楚熹年按住他的手,温声劝道:“此人有大用,将军就当帮我一回。”

  谢镜渊:“……”

  *

  近日刚在京城闯出了几分名堂的小毛贼芊芊觉得自己今日实在是不走运,原本要偷的名画没捞着不说,还莫名其妙目睹了一场杀人案。

  她的心理活动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个阶段:

  #卧槽,我偷的画被人找出来了#

  #卧槽,我旁边这个丫鬟居然杀了人#

  综上所述,她觉得广平王府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多年偷盗生涯的直觉与经验告诉她,走为上策,再留下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因着出了命案,广平王府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人自顾不暇。芊芊偷偷从后门溜出来,刚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结果还没等走到到街拐角,后腰便是一麻,被人点了穴道,紧接着晕头转向的被扔上了一辆马车。

  “你要的人。”

  谢镜渊将那粉衣丫鬟扔到楚熹年面前,拧眉用帕子擦了擦手。一个小毛贼罢了,轻功或许极高,真正打起来却不怎么样,一招便被掐住了要害。

  楚熹年倒没想到谢镜渊动作这么快,略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他吩咐车夫驾车回府,而后视线慢慢落在了面前的粉衣女子身上。

  芊芊对楚熹年印象极深,这不就是今天把画找出来的那个人吗?!她心中悄然升起警惕,暗暗叫苦,自己在河边走了这么多年,竟也有湿鞋的时候。

  芊芊装傻不知:“敢问楚公子抓奴婢做什么,奴婢乃是广平郡王的贴身丫鬟,竟不知何处得罪了公子。”

  马车摇摇晃晃,已经驶向了将军府。

  楚熹年仍是清风明月般的姿态,慢慢端详她,不恼不怒,只笑说了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芊芊闻言心里一咯噔:“公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楚熹年示意了一下她鼓鼓囊囊的袖子:“姑娘身上必然藏了不少好东西,若是交到郡王面前,你猜会如何?”

  贼不走空,她没偷到孟溪亭的画,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找补。例如偷些珠宝首饰什么的。

  芊芊闻言下意识捂住袖子,心知自己这是碰上硬茬了。有心想溜,可那名带面具的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目光森森,直接让她从头凉到了脚心。

  芊芊咬牙:“公子捉我必不会是为了献给小郡王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楚熹年却不答,只道:“回府再说。”

  谢镜渊幽深的视线在芊芊身上慢悠悠打了个转,直把后者盯得脊背发寒,这才勾唇轻笑道:“他想带你回去当他的第十三房小妾呢。”

  楚熹年立刻看了过来:“将军莫要胡说。”

  谢镜渊挑眉反问:“难道不是?”

  楚熹年:“自然不是。”

  不是?那就好办了。

  谢镜渊的眼神终于敛了锋芒,不像刚才刀似的扎人。然而芊芊依旧没觉得自己有半分好受,等马车到了将军府之后,她直接被人带到了一间待客用的房间里。

  周围摆设说破不破,说好不好,但总比地牢强一些。外面守着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插翅也难飞出去。

  楚熹年并不着急审她些什么,先关一晚上磨磨性子再说。由丫鬟伺候着更了衣,闭目躺在榻上休息,毕竟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有些耗费心神。

  谢镜渊见楚熹年似乎睡着了,走到屏风后面,随手翻了翻对方替换下来的衣裳,然而找遍了每一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得有些暗恼。

  “将军可是在找此物?”

  楚熹年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指间夹着一个精巧的小荷包,对着谢镜渊晃了晃,连眼皮子都没掀,声音却藏着笑意。

  谢镜渊被抓包,难免有几分尴尬。他见楚熹年还留着那个荷包,无声咬牙,直接走到榻边落座:“怎么,楚大公子这是动了慕艾之心,真想娶个漂亮姑娘回来不成?”

  一双狭长的眼直直盯着楚熹年,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楚熹年却答非所问的纠正他:“将军,熹年在家中排行第二,是楚二公子。”

  谢镜渊不理,直接将荷包拿了过来,然而楚熹年竟未松手。他们一人捏一边,无声较上了劲。

  楚熹年睁开眼,似笑非笑的低声道:“将军忘了?我说过,你若想要荷包,该拿旁的东西来换才是。”

  谢镜渊可以抢过来,反正楚熹年力气不如他。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抢来没什么意思,换也没什么意思,要楚熹年心甘情愿给了他才好。

  谢镜渊冷冷挑眉,心中更恼:“我若不换,你待如何?”

  楚熹年笑意愈深:“将军若不换,这荷包自然是归我。”

  他说着,微微用劲便将荷包抽了过来,当着谢镜渊的面打开,饶有兴趣道:“将军说里面会不会藏了信笺?”

  女子以簪子香包示爱,里面必然少不了用来传情的书信。

  谢镜渊见楚熹年打开荷包,心中莫名一紧,嘴里却不屑讥讽道:“藏了又如何,一个破荷包,一张破纸便让你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