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第139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天之骄子 随身空间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我:“你知道吗,你一直在抹黑关蛟的形象,你没有直说他有多卑劣自私,但你在描述他行为时却选择了或者说构造了能表现他负面形象的情节。比如明明是你获得的传送物品,他蹭了一个名额不够,还想再搭上女朋友,比如明明是你发现的地方,他在恨意之下却到处宣传。”

0896_改编

我:“如果你说的是事实,关蛟真就这么自私,那么曾经跟这么个自私的人深交的你,要么太蠢,要么物以类聚;而如果这些情节你是编造或者略去了一部分内容进行的改编,那这么做的你,也谈不上高风亮节。无论哪种,我都不可能信任你。拆伙是最好的选择。”

邹寰:“高风亮节?我可没有余力成为那种人。”

我:“所以说是你编的。”

邹寰:“只是略去了一部分。关蛟的确遗憾了不能带上梁丘,但在那之前,是我先说了‘可惜只有两件,不然就可以让你和梁道友增进感情了’,关蛟在附议了这份遗憾后,还说了‘危险地方,梁丘不去也好’。至于地点宣传得人尽皆知,我获得传送物品的地方也不隐秘,他宣传之前就有的是人知道了。差点死人的秘密地方,想去的人多的是。”

我:“所以你改编一番图什么?”

邹寰叹气:“图你轻信啊。让他显得错不就凸显了我的对吗,然后你接下来就能多偏向我一些,也许我就能获得关键情报了。”

我:“以退为进。你现在说的也不是完全的实话。”

邹寰:“实话就是我想利用你,不希望你偏向关蛟。”

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肯定我们接下来会接触到关蛟散布的、不知真假的、对你的诋毁之词呢?你的名声糟到了全筑基期散修界共同抵制的地步?以你的故事来说,不管个人怎么推动,都不可能惊动太多人。无论是你故意害死梁丘,还是慢了一步意外导致她死亡,说到底都只是一条命而已,最多再加上昔日好友反目成仇的段子。这种段子能引来多少关注?也许会谈论几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而既然逻辑上来说你的名声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糟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你又何必跟我仔细解释呢?毕竟我们的合作肯定很短暂,很可能根本遇不到涉及你名声问题的情况。”

我总结:“你隐瞒了很关键的事情,这可没有合作的诚意。”

0897_暴躁

邹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身上隐隐又透出了我初见他时的那种锋锐之意。我能一直耐着性子跟他瞎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初见时的印象。

我不相信他的故事,怀疑我看到的他与关蛟的冲突有安排的成分,但是,我相信御剑破空的声音。收起剑的剑修可以伪装,持剑在手的剑修可以收敛,但剑已出鞘且气势全开的剑修、气势能压得住我的筑基期剑修,是真实的。

在修真界,别的怀疑也就怀疑了,修为还是信的好。

换我给他算一卦:“你是不是很少骗人?”

邹寰:“小子,我给你一天时间恢复,一天后,我们较量一场。你赢了,随便你要干什么,要是你输了,在烈厄期间你就听我的。”

……喂,这翻脸太快,你冷静点。

邹寰:“毛蛋个云霞宗,老子先爽了再说。”

爽是什么鬼?喂,你真的要冷静啊。

邹寰:“大不了你回宗后让云霞宗来弄死我啊,反正你现在无法对外联系,拳头老大,是爷们儿就来点干脆的。一个大老爷们养什么猫,还带撒娇的,看着就糟心。说个话磨磨唧唧,一句话能反应三秒钟,跟个智障似的。头发保养得油光水滑,衣服搞得一尘不染,长着一张小白脸,你他姥姥的真是个剑修吗……”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憋得不轻啊,简直是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看我不顺眼。不过有一个关键问题你搞错了,我现在其实可以立刻联系到云霞宗找帮手来弄死你。

我诚恳发问:“既然我这么混账,你何必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不放呢?”

邹寰:“我跟的是你吗?你算个什么玩意?我跟的是云霞宗的招牌!我知道现在烈厄中有不少十大的人,但你是我找着的唯一一个我肯定了身份的蠢货,不抓你我抓谁?他大爷的,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该糊涂的时候瞎费脑,真想一剑砍死你个白痴……”

喂!我:“你这是合作的态度吗?!”

邹寰:“合作你个蛋啊!老子现在是要绑架你你又蠢得没看出来吗,少爷!你还指着我继续客客气气地给你喂奶啊!”

0898_骂

事情有点麻烦……

邹寰被我戳爆之后,彻底自暴自弃了,完全不再顾及云霞宗,别说给我留点面子礼了,他现在是要么臭着一张脸不跟我说话,要么一张口就骂我,贯彻了他‘先爽了’再说的宣言。

我还真想搬人来弄死他,满足他的需求,只是现在我还不想对他暴露我的对外通讯没被烈厄禁的情况,而为这事给同在烈厄的其他四人发求救信号、破坏分头行动的指导思想,又有点太小题大做。说起来,通讯被禁的假象也是邹寰引出来的,他大概一开始便打算切断我的对外联系,然后就方便控制我了。

不过我刚出粉色封闭空间时,他对我的态度其实还很客气、很虚伪,貌似是打算走欺骗风而不是暴力风。虽然虚伪得有点恶心,但也比骂我强,关键是单挑我很可能打不过他。

虚伪好啊,人与人相处需要虚伪,虚伪使世界和平。

唉,我这张嘴真是……

“你之前编的故事,有几成是真的?”在邹寰看起来没那么暴躁后,我继续戳他。

邹寰:“看不出来你还挺皮实的,一般少爷被我这么骂之后早就恼羞成怒冲上来跟我拼命了。”

我:“然后被你一剑砍翻在地?”

邹寰嗤笑了一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挨骂的经验可丰富了,这辈子主要是被长辈训先不提,上辈子我那是被各种人骂啊。当面喷的,背地里说我小话正好被我听见或者被别人转述给我听见的,指桑骂槐的。

被骂得多了,我自然就能分辨骂我的人是真恨不得我死,还是仅仅一时恼火,或者被我戳中痛脚用怒骂来掩饰,再或者是为我着想。哪些骂会有后遗症,哪些骂骂过就完了,我已经练成了直觉反应式的判断能力。

说起来我有点亏。我经常被骂,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却很少骂人,更基本没有暴跳如雷地骂人,我一般是冷嘲热讽踩别人的雷点……好像更没素质。算了,黑历史不提。

第216章

0899_真、隐瞒

邹寰:“故事是真的,我和关蛟曾经是朋友是真的,梁丘为了救关蛟而死是真的,我和关蛟因为此事反目成仇也是真的。我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我:“所以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邹寰:“烈厄现在的异象,是我和关蛟造成的。我之前所说的,我跟他传送到的危险地方,就是烈厄的控制中心。不是现在散发香味的那个粉色封闭空间,那个封闭空间仅仅是异象的结果,我和关蛟所到的地方是控制烈厄的枢纽。烈厄不是自然形成的森林,是人造产物。”

我:“你刚才说‘粉色封闭空间是异象的结果’,‘结果’在这句话中是指‘异象结出的果实’,还是‘异象导致的后果’?”

邹寰:“……”他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我。

喂,你鄙视我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问题答了?

邹寰:“我说的是导致的后果。”

哦,但从我的经历来看,怎么像是果实呢?

我:“所以过程是,你找到了传送至烈厄枢纽的器物……”

邹寰更正:“我和关蛟一起行动时找到的,不过是我先拿到,也是我提出要用,关蛟本来的意思是卖出去。”

哦,之前的说法果然很扭曲。我:“你为了抹黑关蛟还挺尽心。”

邹寰:“因为我和关蛟都有机会获得烈厄的控制权,我不希望你倒向他。”

我:“那么,你们找到了传送器物,使用后被传送到了烈厄的枢纽处,为了获得控制权,遭遇了一些考验,你们没有通关,反而被困住,并面临危及性命的状况。梁丘虽然没有跟你们一起进去,但以某种方法知道你们的状况,并且她发现了以命换命可以救一个人出来,在她发现这一点的同一时间,你发现了不需要外人牺牲的安全脱身的方法。在你将你发现的方法告诉关蛟之前,梁丘已经开始了以命换命,你无法再跟关蛟交流,于是自己用你找到的方法脱身。梁丘以命换命的方法是哪里来的?”

邹寰:“在我拿到传送器物时,距离我不远的关蛟找到了一个残卷,我和关蛟用了传送器物,残卷暂交给梁丘拿着。我出来后看到梁丘以命换命的法阵是残卷上的,不过残卷现在是关蛟手上。”

0900_满口谎言

残卷啊……这玩意你们就不能验证好了再用吗,老是冒险去亲身试。而且,和传送器物一起找到的残卷,你们居然在使用其中之一时,把另一个交给无关的人拿着?你们就不想想也许在传送落点处需要用到那个残卷呢?

我:“你出来之后发现烈厄出现了异象,而那个异象也是获得烈厄控制权试炼的一部分,如果解决或者怎么样了这异象,你就能获得烈厄的控制权。不对,你安全出来的方法,就是引发异象的原因。也不对……”

邹寰:“别猜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当时无论是我还是关蛟,只要能活着从枢纽处脱身,就能获得烈厄控制权。谁先出来谁获得。先出来的人获得控制权后,就能将被困的另一个人救出来。”

我:“所以根本就没有‘你准备告诉关蛟出来方法’这一步。”满口谎言。

邹寰:“有。我出来之后立刻就能将关蛟拉出来并向他解释状况,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只要梁丘慢一步就够了。”

我:“但是你们没有前后脚出来,因为梁丘的插手,你们是同时出来的,控制权所属依然未定,于是有了加赛,也就是这异象。关蛟知道这异象是加赛吗?”

邹寰:“当然知道。这种程序难道还会偏向谁?”

我:“他知道是加赛,而获得烈厄控制权后他可以利用烈厄来弄死你,他却执着于现在跟你耍小手段?我果然没法相信你。”

邹寰:“随你信不信。我们来谈交易吧。你帮我获得烈厄的控制权,我帮你拿到异象能量。”

我:“异象能量……就是那个粉色封闭空间?”

邹寰:“准确地说是,形成那个空间的源头。那个空间内部封闭,但外部与烈厄枢纽相连,有能量的注入与循环。”

我:“控制权,并不是拥有权。你能使用它,但它并不属于你。即使你成了烈厄的控制者,但是烈厄中的有些东西你依然管不了,比如那些千百年来,从未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东西。那个封闭空间及其源头,在你取得控制权后,你也控制不了它们,反而,它们是你的约束。如果我拿走了这些约束,对你控制烈厄会更有利。”

邹寰:“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互惠互利。”

0901_拒绝

这时我的灵力已经基本恢复,我对邹寰说:“我拒绝。”

邹寰抬起剑。

我:“没有用的,我的确很可能打不过你,但是我要逃的话,你绝对追不上我。”

邹寰:“你可以试试。”

我:“作为烈厄选中的控制权继承者之一,你有一些便利是吗?比如随时掌握我的位置?”

邹寰没有回答。

我:“我的攻击能力一般,但逃跑和防御能力早就越级了。你如果有把握能完全制住我,就不会想方设法地威胁利诱我。”

邹寰:“我的交易对你没有害处。”

我:“很遗憾,我无法信任你。你的大部分话我都已经分不清楚是否是谎言,而分得请的部分我也懒得费神去一一思考。我不会跟我不信任的人合作。”

邹寰:“哪有那么多可信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利不就行了吗?就算是你的同门,他们会完全不骗你吗?会对你毫无保留吗?”

我:“有些人,我可以把命交给他们,也就无所谓他们有没有欺瞒我;有些人我确定他们对我没有丝毫恶意,所以不在乎他们小节上的欺瞒。你,不属于任何一种。不要扩大概念,不要偷换概念,我跟你之间的信任与否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跟我与其他人的关系、你与其他人的关系,都不能随便套用。”

邹寰似乎有些发愣。

哎?我说了什么特别奇怪的话了吗?我说的难道不是普适性的鸡汤段子吗?

邹寰:“扩大概念……你怎么确定是扩大了,而不是重复发生?”

0902_再戳

等一下啊,我一直把他的时而豪迈、时而土匪、时而阴险、时而虚伪当做伪装、扮演,但如果不是呢?

邹寰的修为高于我,所以我不能很准确地判断他的状态,但是我可以猜一猜:“你是不是陷入了瓶颈?卡在巅峰期多时,始终突破不了金丹的屏障?”

邹寰:“是又如何?”

我再猜:“不顺心就痛骂,遇敌就拔剑,这才是你觉得最舒心的做法吧?”

邹寰:“是啊。”

我:“但是你近来怀疑这种最舒心的做法是错误的。”

邹寰:“……那又怎样?”

我:“可是你从修炼到进入筑基巅峰都是走的直来直往的路子,直到被卡住,你开始怀疑这种路子是错误的,试图改变风格。改变后,你觉得自己真的有所进步,但是依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邹寰:“你想说什么?”

我:“以下是我的个人建议,你听听做参考吧。我觉得你不妨继续按照最舒心的路子走,委曲求全就算有一时的进益,也不可能长久。顺其自然。一味任性固然可能前路受挫,但扭曲、压抑也必然不会形成助力。”

邹寰:“小少爷,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你精分了,你无法准确定位你自己,你模仿你觉得能获得更多收益的人和行为,以图给自己争得更大的利益,但是,你又放不下自己的本性。你理智上压抑你的本性,但当你拿着剑,不去思考得失时,你又会回到本我的状态,并且释放在理智思考时积累下的压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