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第1514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天之骄子 随身空间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尤长老:“‘故事书在书籍中的重要地位’,请你以这个为主题写一篇不低于八千字的论文。时间……下周交给我吧。”

我:“……啊?”

尤长老:“如果你不按时交,我就让钟粟门讨债处向云霞宗索取。”

我:“……不是,你……作为一个外门派的前辈,突然给我布置一篇论文,我为什么一定要写?别说给我布置论文的人是你了,我一个元婴期,七大师父辈的人,就算是云霞宗的长老给我布置论文,我也可以当没听见啊,我不按时交莫名其妙的论文云霞宗戒律处不可能找得出条款来处罚我。凭什么你一个钟粟门长老还能强行给我布置作业?我刚刚完成的那个贪欲世界探索工作没给你造成损失吧?我不需要赔偿你吧?我不欠你吧?”

尤长老:“你现在说‘你’字时就一点敬畏感都没带了。”

我:“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请你不要打岔。”

尤长老:“八千字而已,你一秒钟就可以完成——其中还包括了打草稿的时间。”

我:“八千字论文和八千字废话是一回事吗?你要是把这八千字分配给我提问,我一定欣然接受,还嫌字数不够用。”

尤长老:“对我来说,写八千字的论文和说八千字的废话、提八千字的问题,难度相等,之间的差别只是略微的表达方式的调整。你也可以练一练,如果练好了,以后我与你的交流会更加顺畅。我是说,如果你理解了论文思路,并将论文与废话、提问等同之后,你便会更理解我的思路,说不定能达到我对你的理解层次,然后也许我会邀请你成为钟粟门的常客?将来等你入了化神之后,邀请你担任钟粟门客座长老也有可能。”

心动了。

但是……

09262-不合理的假设

我:“七大的化神期可以在担任本门派长老的同时也担任另一个一流门派的长老?”

尤长老:“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质疑?你应该知道确实发生过这种事情。”

我:“可发生的那些都有很特殊的条件,要么是修真界环境过于混乱,要么是某门派遭遇了重大变故。在完全日常、无危险的时候,只因为某人能帮上自家的小忙,就邀请另一个一流门派的长老成为自家的客座长老,好像真的没发生过?”

尤长老:“为什么你要限定是‘小忙’?又为什么要笃定我将来发出这个邀请的时候钟粟门没有遇到危险?你要知道,最多再过三千年,修真界便该全面进入下一次大灾难前的准备期,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而你大概率还活着。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在死前发现了有关大灾难的一些重要信息,但没来得及研究完毕,你则有能力接手我的研究?那种情况下,我邀请你担任钟粟门的客座长老有问题吗?”

我:“有。如果你能信任我到将重要研究成果交给我的程度,且我那时已经是化神期、是云霞宗的正式长老,那么其实也就意味着你信任云霞宗、愿意让云霞宗也知晓这份研究的详细数据,毕竟我肯定不会为了钟粟门而对云霞宗隐瞒任何重大信息。那你直接请云霞宗和钟粟门合作研究这个项目不就完了?”

我:“大灾难的事情,七大哪一家在有能力研究时都不会回避,你何必给出一个客座长老的身份?很多余。我想不通有什么是我兼任钟粟门客座长老能做、而单作为云霞宗长老不能做的。”

尤长老:“有道理。是我给的假设条件不现实。”

我:“你给出如此诡异的条件,是一时疏忽,还是故意试探我?你觉得我发给你的问题库以及在贪欲世界中的表现还不够你对我了解透彻,于是现在进一步亲自试探我?”

尤长老:“可能是吧。但作为交换,你也对我有了更多理解。”

我:“有吗?我甚至看不穿你的伪装。我不知道沉默地只发论文给我的你,以及能当面与我有来有往流畅交流的你,哪一个是你的真实性情。”

尤长老:“当然都是真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09263-不变的

我:“可剑宗顾朽长老说……好吧,顾长老告诉我的是他所熟悉的你的表达方式,也不能代表你的核心。表现在外的性格、作风,与容貌、身材一样,对化神期而言都是可以任意调整的。虽然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个或者有限个最让自己感到舒适的外表、性情,但一个人不可能在不同人面前一直用那个最舒适形态。如果我本身是一个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人,那么你当然可能选择一个你不常用的形态来面对我,以让环境与你自身达成平衡。”

我:“高修为修士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目的的,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与否,而是为了利益。只要利益足够,略压抑自己的本性……其实体现的也是一种本性,追逐利益的本性。”

我:“高修为修士没有固定的容貌,没有固定的性格,没有固定的做事方式,没有固定的基因,职业区隔也被跨越、主辅职业可以交换……似乎一切都可以变,那么什么是不变的、固定的呢?”

尤长老:“我是钟粟门长老,这一点现在看来,至死不会改变。”

我:“门派的坐标意义真让我安心。那么再请问,高修为散修不变的是什么?应该不是散修联盟吧?”

尤长老:“我不很确定,但可能是主世界。且在部分时期、对部分散修来说,散修联盟也真的当得起这个坐标功能。包括现在,有些元婴期散修心态上还是很信任散修联盟的。当然化神大乘期确实是已经很多年都找不出哪怕一个把散修联盟放心上的了。”

我:“沙盟呢?”

尤长老:“沙盟很有潜力,但现在还太过稚嫩了些,得等到最早那一批练气筑基期沙盟成员修炼到化神期以后,才能确定沙盟的坐标价值是否已经盖过了散修联盟。”

我:“金丹期修炼到化神期不行吗?”

尤长老:“不行。必须是从修炼之初便深受沙盟影响的道友。虽然在十大弟子看来,金丹期也很嫩,但放到世界范围看,金丹期确实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体系、可以独当一面,不会对新接触到的外物投入太多感情,更不会到了金丹期才开始去依赖某东西。修士对一个东西在意与否基本最晚在筑基期时便已经定下了,如果要保险的说,还应该进一步限定为不超过三十……放宽一些,不超过五十岁的孩子。大龄练气筑基期的思维也固定了。”

我:“这就是十大的选弟子,尤其选内门弟子的通常标准。”

尤长老:“是啊,选修为太高、年龄太大的修士成为弟子,其对门派无法产生足够的归属感,这培养起来便失去了意义。门派提供不了这修士多少助力,这修士也反馈不了门派多少,双方还得花很多精力来磨合,双输的结局。”

第2295章

09264-低修为不要深究高修为

我向尤长老告辞,然后一边离开,一边在脑内写论文。

其实如果不要求质量的话——事实上尤长老这次的确没提质量的事——我写起论文来确实容易,毕竟我的脑内有极为庞大的资料库,我查阅起来非常方便。唯一麻烦的地方在于我习惯的表达方式是东拉西扯、无限歪楼,别说八千字了,让我连续写八百字,后半截也很可能与开篇表达的意思不在同一条轨道上,甚至可能开篇第一句就偏离了论文题目。

比起偏题习性来,语言不精练都不算事。

裴简卓给我出主意:“你可以先无拘无束地写八万字,然后我们从中提炼出符合主题的部分,再进行语言精练,应该能凑够八千字。”

裴冰:“或者先写个八十万字?”

小随:“我们在贪欲世界中收集到的数据是不是都可以算入这八十万字中?”

那个叫参考资料、前置准备,不能直接放入论文,只能在进行了分析总结后将核心部分作为论文的支撑依据——在论文术语中是这么说的吗?虽然说论文的结构好像很严谨规范,但又好像并没有非常标准的写法指导,总体轮廓差不多,但通常各高校、各机构又分别有自己的小细节差异要求。

觉得还是论坛式的水法更适合我。

我在钟粟门藏书阁内从顶层走回到一层,回应各层对我打招呼的钟粟门弟子,顺便看看我在钟粟门藏书阁有没有新开的资料权限,结果居然真的有。

藏书阁工作人员祁佘净:“新开的主要是故事类小秘境的资料。看来你这次在这方面的表现让尤长老感到了满意。”

我:“我甚至不知道尤长老到底收获了什么。”

祁佘净:“低修为何必深究高修为的思路呢?有些事情当我们修为高了后自然能想到,而在修为低时勉强去想也只是胡思乱想。比如我现在便不会试图理解你在配合尤长老工作时感到的遗憾。”

我:“你这不是理解得很清楚吗?对,我遗憾了。明明这次尤长老特别地好说话,我却没能充分利用。如果换成惠菇长老来与这样的尤长老交流……可能也不会收获很新鲜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不管尤长老以何种方式表达,都肯定会告知十大的藏书阁长老们。”

我:“还会拘泥于表达形式,我这个元婴期的区隔跨越能力不行啊。但一边在部分区域不行,一边又把另一部分区隔跨越得太过火,哎……”

09265-擅长项

晃悠过来的左驭圭:“你什么不行?”说着他的视线往我的下半身飘了一下。

我:“……作为一个儒修……”

左驭圭:“儒修就不能意淫了?撇开梅栓漓不算,你知道有史以来黄文写得绝美的大手,儒修的比例有多大吗?反正比儒修在修士总数量中的比例大多了。”

那是。除了梅大大那等奇才,剑修中连抄检讨都抄不通顺的人多了去了。明明这帮剑修字也认识不少、不能算文盲,但读功法、读规则、读新闻,读一切都能理解偏意思,更别提自己亲手写。连续写一百个字能一个不错的剑修不知道能不能凑满剑修总人数的三成。

——有些剑修黑说:“一成都凑不够。”

从这个角度讲,尤长老给一个剑修布置八千字的论文,简直是刁难。

裴冰:“看什么群体特征?你几个时候合群了?”

在“不想写作业”这点上,我觉得我一直很合群。东拼西凑出八千字对我不难,但当它成为一个必做任务,尤其还是来自外门派的任务,我就有点不得劲儿了。

我问左驭圭和祁佘净:“你们擅长写论文吗?”

左驭圭:“我还行。不能说非常擅长,但当需要写的时候,总不至于下不了笔。”

祁佘净:“我应该算得上是擅长了。因为比起其他形式的资料来,论文言之有物时相对更容易得到尤长老的指点,所以在钟粟门藏书阁内工作比较长时间的人,多少在写论文方面都有些心得。当我们心中有困惑或者有我们觉得重要的感悟时,我们便愿意写成论文,期待得到尤长老的些许指点。我现在平均写十篇论文能得到尤长老七次左右的指点——不是指点七篇的内容,有时候是一篇指点七处。”

左驭圭对我解释:“这比例是真的不低。尤长老并不是一个很乐意与低修为交流的人,他一般只跟化神大乘期交流,有时搭理一下元婴期和突破迹象比较明显的金丹巅峰期。至于其他金丹期以及练气筑基修为的,我偶尔会觉得尤长老看不见那些人、尤长老好像与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维度里。”

左驭圭正是突破迹象明显的金丹巅峰期,而祁佘净是金丹后期。

“维度……”我看着介绍故事幻化出的秘境的相关资料,觉得左驭圭好像不是随便类比。

09266-也就那么回事

我:“你们觉得大乘期与其他修士生活在同一个维度吗?”

祁佘净:“我还是那句话,低修为不要太思考高修为的思考,既想不出确定的结论,又耗费了太多精力。与其琢磨那个,你不如继续踢馆?现在你还有哪几家没踢?”

我:“……等我把这些新解锁的资料看完后,我先回云霞宗缓一缓,然后……可能还是会把踢馆行动完成吧。但十大真的是太难对付了,我这种玩闹为主的踢馆,你们都快把我折腾哭了。”

左驭圭:“你要是真哭了……可能该折腾还是会折腾,不过折腾完了可能会有人给你塞礼物?”

我:“比如非常新鲜的资料玉简?”

祁佘净:“你又没在我们钟粟门内哭。”

我:“其实我还没有对钟粟门进行踢馆活动,这次我真不是来干这个的。”

左驭圭:“哦……我帮你把这个宣言转给易戊於了。我相信她会安排好你下次来时的招待工作。”

……我干嘛要多这个嘴呢?虽然我这次来的本意确实不是踢馆,但我也确实遭受了钟粟门针对踢馆者的处罚,我就当自己已踢过不就好了吗?不然我这处罚不是白挨了?下次来还要再挨一轮新处罚?不知道挨过之后是不是能再一次得到长老的一对一招待……

好像被长老招待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只是去了一个有点意思但并不非常有意思的小秘境,得知、感悟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没想到、但在其他地方未必不能获知的信息。也就……那么回事吧?

我向其他人打听了易戊於的坐标后,绕道再去见了她一面。

易戊於看向我的神情是尽量维持淡定中带着一些嫌弃。

我问:“你真的已经给我的下次踢馆行动制定好了应对及处罚项目?我对钟粟门的踢馆问题是全由你负责吗?你能不能当作我已经踢过馆了?我下次再来钟粟门时,能不能算作我是友好拜访?”

易戊於看了一下她旁边的几人,好像是想点一个来应付我接连不断的问题,但好像因为一时没找到特别适合的,所以为了效率,她先亲自给我做了一点解答:“你是不是友好拜访不由我说了算,而得看你的行动方式。”

易戊於:“如果你是招呼都不打的硬闯,那即使我对全钟粟门说你是友好拜访,大家也只会当我被你收买了;如果你规规矩矩按流程递申请、等批准、拿到准入令牌后再进来,我大声嚷嚷你图谋不轨会有几个人信我?钟粟门弟子少有热血冲头的时候,都偏好于实际行为与证据。”

09267-只要流程合理

我:“你会大声嚷嚷吗?图谋不轨和表面上有没有按流程行事,好像没关联?”

易戊於最终选择了让段严周来应付我。也许她迟了一会儿才指定人就是故意为了等段严周自己主动靠过来?她可能从一开始便不打算让与她配合默契的工作伙伴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易戊於对段严周说:“陪着他,跟他聊天,直到把他送出钟粟门大门。”

段严周:“是。”

我对段严周说:“你看,过于勤奋地凑热闹容易自己也掉坑里演绎热闹。”

段严周:“与大美人一起演绎热闹是我的荣幸。”

我:“你谈恋爱了吗?”

段严周:“有比较亲近的朋友,但可能与恋爱还有距离。”

我:“怎么个亲近表现?”

段严周:“达不到你对姜未校掌门的信任度,我没有把我的财产全面暴露给任何人知道。”

我:“……暴露财产与信任度还有恋爱是三件事情。姜掌门起码知道云霞宗半数以上弟子的财产详单。”

易戊於短促地“呵”了一声。

你继续装。你作为掌门继承人热门人选,控制欲肯定也不可小觑。即使你真不知道钟粟门弟子的财产详情……可能你知道钟粟门多数弟子的阅读书籍详单?反正哪件事情被钟粟门多数弟子所看重,你就绝对很清楚那件事的详细情况。

我:“如果我接下来在靠近十大前都先递交入内申请,等申请批准后再靠近、进入,是不是他们便会默认我不是去踢馆的?”

我是看着易戊於问的,但回答我的是被易戊於安排了任务的段严周:“是。哪怕你拿着准入令牌进入门派大门后,一分钟不到便与那门派的弟子打起来了,那也只是危害度有限的斗殴,而算不上踢馆。一个元婴初期在十大的任何一家都不可能打出大损失,所以只要流程合理,十大便不会仔细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