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第535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天之骄子 随身空间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我:“全方位的监视。你的屏蔽才金丹初期级。”

徐箐:“……”

我:“你不用琢磨找金丹后期级的通讯屏蔽器物,找到了也没用,我依然可以破解。十大弟子谁身上没几件越级器物?”

徐箐脸色微红,气的:“你并不是很出名的十大弟子,根本找不到几条记录。”

我:“那又如何?你找得出详细记录的有多少人?知道云霞宗现在一共有多少金丹中期吗?其中有几个你能查出两位数的事件?”

另外,如果你的查找能力再好一些,其实你可以查出姜冀是假名。

不说邹寰兄弟知道此事,就连在言鑫安拍卖会和紧随其后的美人图秘境中这事也又小范围地暴露了,更大的暴露则是在我伪装固化去合欢宗时,那可是引起了轰动的,‘这张脸是裴林的伪装’根本算不上秘密。

徐箐是从一个三流门派的筑基期那里买到的信息,徐家的修为状况,与三流门派差不多,所以也容易与三流门派建立交情。

筑基期名叫左弦,三流门派是克东风。

3334_克东风

克东风在情报收集方面可以看作包打听的低配版,不过在为人处世、情报处理方面比包打听有节操太多了,是很低调专业的情报贩子。有人说就是因为克东风太有节操、太克制,才突破不了结婴的屏障。

“成功的关键之一是不要脸啊。”有人感慨。

克东风对此不予置评,依然走他们的低调路线,这份坚定让不少人看好他们冲入二流。

“但冲入了也只是低调的情报贩子,不是大新闻播报者。好像没有包打听好玩。”

“包打听那叫好玩?除了惹事就是找事。克东风赶紧冲上来把包打听的生意都抢了,让包打听早点垮。”

“两码事,克东风与包打听根本不是一条道的,抢不了生意。”

“克东风和包打听都买卖情报。”

“包打听玩的是公开,克东风干的是地下,风马牛不相及。”

“没有那么绝对。包打听私底下的打听手段也有很多,与克东风有交集。光靠台面上的法子,包打听哪可能知道那么多隐秘情报?”

“准确地说,克东风是包打听的情报渠道之一。克东风要是真起来了,包打听能爆的料更轰动。”

“不是吧,克东风会提供给包打听劲爆消息?克东风很有分寸,过界消息他们知道了也会烂在肚子里。”

“克东风是不会提供给包打听过界消息,但问题是不过界的消息在适当的加工下也可以变得劲爆。比如说,昆仑某长老教了云霞宗裴骥长老的三儿子一套小剑招。这劲爆吗?”

“……脑补一下前因后果就很劲爆。”

“对,包打听干的就是脑补的活……别脑补了,没内情,不是昆仑要挖云霞宗的墙角,只是大前辈看小孩子可爱逗着玩而已。”

“真的那么简单吗?昆仑长老哎,大乘期哦,亲自教外门派的金丹期剑招?”

“……筑基期。那个时候裴林还是筑基期。”

“靠,那不是更惊悚?肯定有内情!”

“……”

所以说包打听能长盛不衰,因为他们跟广大群众的脑回路始终保持一致,做到了想群众之所想,说出了群众心里的话。

群众:

“老子跟包打听那帮人来疯不是一挂的。”

“哈哈哈,其实我完全不信包打听的那些胡说八道,但看看乐呵不是挺好的嘛。”

“胡说八道中也隐藏了真相,只是需要挖掘。”

3335_好事者

我觉得,作为克东风弟子的左弦,他手上关于姜冀的情报肯定不止他发给徐箐的那点,但更深入的,可能他认为不适合当着我的面交给徐箐。

‘云霞宗接了徐家的保镖任务’这事不用克东风那么专业,很多好事者都盯着的,想看韩艺拓和散修联盟会作何反应。

“云霞宗这是要跟散修联盟杠上了?”

“散修联盟也是神奇,怎么会这么包庇韩艺拓?”

“也不能说是包庇吧?那灵植对韩艺拓好像真挺重要的。”

“关键在于那灵植只是消失,又不是毁了,韩艺拓不忙着找回灵植,却跟个筑基期较劲,还发死亡预告?我看他闲得很。”

“不管怎么说,这事在散修联盟已经明确表态之后,云霞宗还派人来……有点打脸。”

“不算。云霞宗接的委托只是保徐靖的命,而散修联盟的调解方向正是让韩艺拓不杀徐靖,只要徐家赔款。所以,如果接下来云霞宗这人不干预徐家赔款的事,云霞宗便不算与散修联盟直接对立。”

“干不干预,恐怕取决于韩艺拓的反应。如果韩艺拓绕开云霞宗这人,承诺不杀徐靖,云霞宗便会结束任务、退出此事,剩下的就是韩艺拓与徐家和平协商赔款金额;但,如果韩艺拓非要咬着徐靖不放……”

“那也是韩艺拓不给散修联盟及云霞宗面子,而不是云霞宗与散修联盟对立。”

“问题在于,散修联盟在跟徐家交涉时那么偏着韩艺拓,正是因为散修联盟调解出的赔偿金额高到徐家无法接受,徐家才会找保镖,如果韩艺拓与云霞宗任务者为了徐靖冲突起来,散修联盟会老实承认是韩艺拓不对?”

“韩艺拓什么来头?散修联盟盟主的私生子?”

“去,别打岔。”

“我倒是想知道,云霞宗接任务的这个姜冀是什么来头?金丹中期,修为低了韩艺拓两个小档,也就是说,云霞宗在派任务的时候,没有把这事当作武力对抗项目,他们并没有打算让弟子硬压住韩艺拓的声势,那么任务要求是斗智?或者破解散修联盟偏袒韩艺拓的理由?再或者找到那株失踪的灵植让韩艺拓的找茬从根本上失去依据?”

第811章

3336_静观其变

“不管任务提示是哪一类,都要求姜冀能平衡好云霞宗与散修联盟之间的关系,为了一个韩艺拓而让云霞宗与散修联盟冲突起来,我相信云霞宗有解决方案,但是,姜冀的这个任务评分,可就相当难看了。”

其实任务处压根儿没给我任务提示,任务介绍中只有任务来源、相关人物信息、任务目标等客观数据,没有任何关于任务进行方式的建议。倒是在关注此事的大众议论中我找到了点方向:

静观其变。

对,就这方向。

现在关注此事的人太多,气氛很杂,任何动作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加剧混乱。这大概也是任务处没给任务提示的理由:变数太多,指挥抓瞎,你自己顺势而为吧。

韩艺拓在对徐箐发了死亡预告后迟迟没有下一步,不知道是被徐家向云霞宗下委托的事给惊着了,还是气头过了开始认真考虑赔偿和找回灵植的问题。

我在徐家一边碍徐箐的眼,一边等待着。

徐箐看我那是相当地不顺眼,但可能是我先前的威胁奏效,他不敢再对我呛声,只时不时在浏览网页时指桑骂槐一两句,如果我没反应,他过一会儿便再来一两句,如果我呛回去,他就过几天再嘲。

我:“你这样有意义吗?怕就怕了,还非要口头上撑那么几句?”

徐箐:“我看新闻时发表几句见解你何必代入感这么强烈呢?”

我:“我玻璃心。”

徐箐:“……”

我:“其实你最好闭嘴,因为我现在听你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对我表达不满,而我不耐烦听这些。”

徐箐:“你干脆毒哑我啊。”

“好主意。”我倒了一杯水放他面前,“喝吧。”

徐箐:“……”

我:“别怕。只是让你哑一阵子。因为我们云霞宗金丹期的一个任务限时为一年,所以这个药效也是一年的,一年过了你的声音便恢复正常,没有后遗症。”

我:“假如一年之内你结丹了,那么药效肯定立刻消失。这药只对筑基巅峰期有一年效果。同理,如果一年之内你修为倒退了,比如被韩艺拓前辈打成重伤、灵力运转压不住药效,那么哑的时间便会相应延长。但你依然不用怕,因为这药只有哑的效果,就算给凡人喝,也只是哑,不会死。哪怕哑一辈子,也不要命。”

3337_心绪不稳

我:“来,别愣着,你不是要求被毒哑吗?满足你。”

徐箐:“……”

徐家人劝和。

我:“两个选择,第一,喝了,第二,认错。”

徐箐抓起杯子一饮而尽,徐家人没拦住。

我倒是有点欣赏徐箐这要脸不要命的执拗,只不知道他能执拗到什么时候,或者终有一天会学着折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看到他执拗下去,还是等待着看他在强敌面前学会妥协。我甚至不确定我自己现在做的,是刻意折断他的骄傲,还是想让他的骄傲被打磨得更加坚韧。

我好像有一些将自己代入到了徐箐身上,设想如果我处在他那个身份,我会如何。

有一定的后台,不是太强大的后台,备受宠爱,在自己的小圈子中想要的东西都能获得……似乎与现在的我也差不多。徐箐面对金丹巅峰期以上、十大,毫无反抗能力,我面对大乘期、三大,也同样束手无策。

如果我得罪了一位化神巅峰期,化神巅峰期对我下了死亡预告,老爹是会以云霞宗的资源自己扛,还是付出大代价请三大的某位大乘期帮忙?那个时候,给老爹惹了那么大祸事的我,会是什么心情?自责到恨不得自裁?但看到老爹那么努力地为我保命,我不可能真自杀,于是只能照着长辈们给的保命方案行事,心里却百般难受,难以抑制,不可控地表露在外。

比起给家里带来的祸事来,我并不惧怕死亡。

……我真的并不惧怕吗?

也许只有当死亡再次近在眼前时,我才能有确定答案。

*

哑了后的徐箐消沉了几天,然后他写下一句话,问我:“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我:“不。”

徐箐:“我觉得你想,比韩艺拓更认真地想。长辈们已经怀疑自己引狼入室了,还专门向云霞宗询问了你的性情,你看到了的。”

我:“我并不想杀你,云霞宗也告诉了你的长辈我很理智,不可能为了几句不敬便给人造成不可逆伤害。”

徐箐:“但是我觉得,你的心绪很不稳,与我类似的不稳。心魔劫?”

我:“也许。”

3338_威胁

徐箐:“如果你正处在心魔劫中,那么你的过往行事方式便失去了参考价值,心魔劫可能会让你做出任何事情。”

我:“不,心魔劫没有决定意义。如果一个修士因为心魔劫而做出了其平常不会做出的事情,那么只意味着那位修士平常便想做那些事,只不过压抑住了。心魔劫不是理由,是借口。心魔劫只是释放人内心的渴望,并不是制造渴望;是把‘已有’扩大化,而非无中生有。”

徐箐:“你平常完全不想杀人吗?”

我:“从对杀人这件事本身的感觉来说,不想,但因为长期的不想,所以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于是有时会想试试,然后便有了‘想’。”

徐箐:“结论是想,还是不想?”

我:“大概是想,因不想而产生的想,已经给了心魔劫的扩大效应一个基点。‘想’可能会变为‘很想’,进而成为‘做’。”

徐箐捏紧了手中的键盘。

我:“我现在还想知道,当我自己面对死亡时,我会不会恐惧,但我并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威胁生命的死局中,所以,我想试着观察别人。你与我有相似之处,你在死亡来临时的心情我能一定程度地代入我自己,这也给我‘杀你’提供了多一条理由。”

徐箐:“我们,相似?我不觉得。”

我:“其实任意两个人之间都会有相似之处,只是多少的问题,所以对我来说,拿你当参照物或者拿别人当试验品,并没有本质区别,我只是需要看着一个人在死亡前挣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