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第674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天之骄子 随身空间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庄琮:“我觉得自己像是已经死了,或者是成为了植物人,我恍惚认为我做的一切动作都是假的,都不存在。”

我:“你自己的感觉问题我们帮不了你。深呼吸,认真盯着倒计时牌,当你回到主世界后,你应该会很快迎来雷劫,在雷劫结束之时,如果你依然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你也只能继续区分了。我的经验是,那不重要,不区分也没关系,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不是与自己想要的直接关联,就可以了。”

04112-转移注意力

我:“我也经常会想现在的我的生活是不是上辈子的我临死前的幻想,我得出的结论是:是也没关系。自己为自己编织一个美好的故事,送自己进入安眠,也挺好的。无论是努力地生活,还是努力地织梦,只要能让自己高兴,就足够了。”

我:“我并不指望我能多有益于世界,我只想保证自己心情好。我的心情,我的思考,就是我的世界。哲人说‘我思故我在’,挺有道理的。我过去一直觉得,我不喜欢哲学,因为任何问题在哲学中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反复的争论似乎只是白白耗费时间与精力,得不到任何产出;现在我依然说,我不喜欢哲学,即使我的思路经常走着走着好像就走入了哲学的领域,但那不是我的目的,那只是路过。不过也无所谓喜欢与否了,需要用到时就得用,无关好恶。”

我:“就像我始终认为我不喜欢辩论,因为想说服对手、说服听众、更改成年人的价值观,完全是白日做梦;为了胜负、名次去争论我也理解不了其中的乐趣。不过在与别人辩论的时候如果能理清自己的思路,倒也不坏。无所谓对手的辩论,最后只说给自己听、让自己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就有价值了。”

庄琮:“你说的,与我现在的渡劫,有关系吗?好像开始时有,但后来话题是不是发散到无关了?”

我:“无关吗?万事皆有关。其实我现在说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转移了你的注意力对不对?在你分心看我、听我的回答时,你的烦躁感降低一些了吗?”

庄琮:“……嗯。”

我:“那不就够了?你还有什么有兴趣的事情,提出来,我跟你说说,争取说到我们出秘境的时候。”

庄琮:“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叫蒲前辈师父吗?”

我:“前辈的事情我理解不透,所以我只随便猜猜。这也许不是你能决定的,而是蒲前辈认为他不适合成为你完整意义上的师父?他教你功法、陪你练剑,但他可能觉得他不能很好地引导你找到你的道?他更像是养一个他喜欢的后辈,东一下西一下地指点,而不是全方位地教一个徒弟?”

我:“可能蒲前辈刚将你带在身边时确实想收你为徒,但他很快发现,不适合。如果真的成为师徒,如果真的进入了道的正式领域,他可能会耽误你,反而是作为随意很多的长辈他更能提供给你帮助。”

04113-以血缘为纽带

我:“我猜蒲前辈在发现自己不适合当你师父后想过给你另找师父,包括想过给你找门派,但,可能是蒲前辈眼光太高,也可能是你的道比较特殊,蒲前辈没找到合适的,所以放任了你无师父的状态。其实有些人确实不需要师父,对这些人来说,无论有没有师父,他们明确自己道的速度都差不多,多一个师父不过是多一份心安,或者多一个可依靠的后台。”

我:“蒲前辈已经给了你心安和后台,那么如果你能自己找到你的道,你就不需要师父了。”

我:“其实平常时我也不叫我爹为师父,一般叫爹,连叫裴长老的时候可能都比叫师父的多,实际上,我都没正式拜师过。因为我跟我爹之间,父子关系永远是第一位的,师徒关系只是顺便。”

庄琮:“在修真界,师徒关系不是大于父子关系吗?”

我:“这种概念的形成是因为修真界的父子中,父亲能当儿子师父的太少。包括修真世家里,能做到这一点的都寥寥无几,毕竟孩子出生时父母多半才练气筑基期,父母本身都还没出师,怎么教徒弟?”

邹寰:“哟,打岔一下,三流门派里筑基期是可以教徒弟的,不入流门派的话,练气期就可以教了。”

我:“那对化神期显然没有参考价值,而且即使可以教,一般也不会匆忙收为徒弟,因为还涉及到职业、兴趣等的问题。我跟庄琮的情况相仿,都是在我们需要选师父的时候,我们身边最亲近的长辈中已经有人可以教我们了,而且职业也对口,好像直接拜师便行。但问题是,从‘亲近的长辈’到‘师父’,相处的方式可能会发生改变,假如‘亲近的长辈’已经让我们和长辈都感到足够舒适了,那么‘改变’也许便不需要发生。”

我:“不是说改变一定不好,而是,没有必要。不妨让双方的关系处在模糊带中,没有实际的拜师,但已经有了师徒间的教与学。这可能更偏向于世家模式,尤其是繁荣时期、能与门派规模化抗衡的世家。那个时候世家内没有师徒,都是亲戚关系的相互称呼,以血缘为纽带,每一个长辈都可以教小辈,所有的教授都与小辈的学习进度不冲突。血缘在这方面的天然优势是门派难以比拟的,血缘中天生有着连接与融洽,而陌生人之间要达到那种程度的联系需要很多的缘分与调节。”

04-笃定

我:“我们的长辈利用了血缘连接,淡化了后天的师徒纽带,或者说是把师徒纽带融进了血缘连接中,不单独提出来强化意识。”

庄琮:“但我与蒲前辈没有那么紧密的血缘连接,我与蒲前辈在血缘方面其实跟陌生人差不多。”

我:“可蒲前辈在刚把你带在身边时一定对你强调过你是他的血缘后辈对不对?你应该还听说过为了确定这份血缘联系,蒲前辈做了很多调查?就像你也应该听说过为了确定我和我爹的关系,各方做了很多研究。这些事情其实也在你我心中形成了连接感:你与蒲前辈、我与我爹,是非常亲密的关系,比师徒更加亲密。”

我:“这份心中的笃定让我们在接受他们的教导时会更容易接受,因为我们相信,以我们与他们的亲近,他们不会害我们。信任、接受、认同,师徒之间也只是如此了,既然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又何必累赘地再多加一个拜师仪式呢?平白压了血缘的亲密,去增加师徒的严肃,最终达到的效果也不过是‘互相信任、教学相长’。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瞎折腾。”

明齐葛:“但教学的时候,严肃些效果更好?如果关系太亲密,该认真的事情不认真做,撒撒娇便被放过不罚,这起不到好的教学效果啊。”

我:“这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比如如果让谢秦魏教元师妹,那八成要出问题。”

谢秦魏:“喂。”

第1006章

04115-困惑

我:“但我爹教我时,我撒娇?我入练气期之前就已经亲身记熟了所有不需要灵力的处罚项目,练气期时又熟练了练气级的所有处罚项目,等我入了筑基期、通过入门考正式成为云霞宗弟子后,假如我另外拜师父,全宗能有比我爹罚我更下得了手的前辈?”尤其元婴期里还有好些我的粉。

龚敏薛:“严肃与活泼并存。”

任泳鸣:“……龚前辈,你在说谁?”

龚敏薛:“当然是裴骥长老教儿子的态度。”

邹寰:“龚前辈啊,注意安全。”

我:“挺安全的,我爹心胸宽广。”

施薄临:“易若长老也这么形容自己。”

我:“云霞宗的长老们确实都挺大度的。庄琮,蒲前辈是怎么向你解释不举行师徒仪式的事情?你问过他吗?”

庄琮:“问过。”

我:“我也觉得你应该问过,你不像是会闷头自苦的性子。”

庄琮:“已经有人说过我自苦了。”

我:“外人不重要,在自己人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庄琮:“一开始时,蒲前辈说让我跟他磨合一段时间看看他适不适合收我当徒弟,那时他说, ‘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我毕竟没教过徒弟,现在又处在刚遇到你时的兴奋状态,还是缓一缓,让理智回笼,以防万一。拜师到底是大事,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我:“可靠的前辈。”

庄琮:“后来,等磨合了一段时间后,蒲前辈说,‘不管你是不是我徒弟,我都会护着你,你需要的资源我给你,你需要的功法我教你,你闯了祸我替你兜着,这算是师徒了?’”

庄琮:“我哪知道,我只能回答‘算?’蒲前辈又想了几天,说,‘不行,我们的关系我还得再考虑一下。还有,师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庄琮:“好像蒲前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师徒是什么。但他反复跟我强调,‘我不是因为对你有任何不满才不正式收你为徒。可能是我们俩一开始的定位有点问题,最初我把你当我的血缘后辈,相当于我的孩子,现在要让我把孩子变为徒弟,我舍不得。’”

庄琮:“我问‘孩子兼徒弟不行吗?’,蒲前辈说‘这个问题我得问问裴骥。’注明一下,我这里只是转述蒲前辈的话,蒲前辈叫裴长老的时候是直呼其名,我不是的。”

我:“明白,你继续。”

庄琮:“蒲前辈就真去问了裴长老这事,但是,问完以后蒲前辈好像更困惑了。因为裴长老的回答是‘我跟我的孩子们没有举行过拜师仪式。’蒲前辈问‘因为舍不得吗?’裴长老答‘因为懒。’蒲前辈又问‘这种事情是可以懒的吗?徒弟啊,那么重大。’裴长老答‘重大吗?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庄琮,你根本没有收徒的打算?一辈子不收徒也无所谓对不对?’”

04116-自愿散修

庄琮:“蒲前辈琢磨了几天,觉得裴长老说得有道理。他说‘可能就是因为我突然把一直不重视的事情看得太重所以才患得患失。轻松一些想,庄琮,你喜欢叫我师父还是蒲前辈?’我回答‘习惯叫蒲前辈了。’”

庄琮:“蒲前辈点头‘那就继续这么叫着,等哪天你想叫我师父了我们再举行仪式。说起来,仪式这玩意是挺麻烦的,能省就省。对,不用仪式,你想叫前辈叫前辈,想叫师父叫师父,随便叫,天天改口也可以。等哪一天有人质疑你与我的关系了,我们再来摆一个仪式给外人看,他们看完之后你还是可以随便叫。’”

庄琮:“蒲前辈想了一会儿后又反悔‘外人不服我把他们打服就好,打架比仪式简单多了。所以这样,庄琮你要是哪天对仪式有兴趣了,我们才摆一个,为你摆,不用管外人。’”

我:“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比较奇怪?”

谢秦魏:“摆一个席。摆一桌席。摆一桌酒席。摆一桌喜酒。”

龚敏薛:“庄琮你对哪种仪式更有兴趣?师徒还是道侣?”

庄琮不管打岔的无聊人士,只继续说正题:“重点是,蒲前辈把我跟他的关系的决定权交给了我。随便我叫,他都认。他对我做的保护也不会因为我的叫法而改变。”

我:“这可能是因为蒲前辈真的很难定义你与他的关系。比师徒更多了一些什么,或者蒲前辈定义中的师徒比较狭义,他不喜欢那个框框。”

庄琮:“我也觉得蒲前辈不喜欢,虽然他跟不少门派修士的关系好像很不错,但每次进门派他都说‘难受,规矩太多’。”

大师兄:“蒲颂延前辈是很典型的真正散修,这里的‘典型’‘真正’是指,选择散修之路,是出于自愿,不是被迫。很多散修之所以是散修,偏向于被迫,这些人看上的门派都不收他们,愿意收他们的门派他们又看不上,这部分散修其实想入门派,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而蒲颂延前辈是不喜欢门派规矩,是对‘门派’这个形式的整体排斥。蒲前辈强烈地追求自由,追求散,他修的就是散。”

大师兄:“所以对蒲前辈来说,‘师徒’也像是一种束缚,一种规矩。‘师父必须为徒弟如何如何’这种说法会让蒲前辈非常不适,即使他知道他可以重新定义他自己的师徒关系,但是,如果能够完全抛开‘师徒’,会让他更加舒适。”

04117-道谢

大师兄:“哪怕蒲前辈其实做到了师父该做的所有事情,可不担‘师父’这个名,却会让他更愉快一些。同样的事,以不同的立场去做,带来的感觉有根本性的差异。就像,蒲前辈其实是一个比较遵守规则的散修,他在与门派修士的合作中,并不会让门派修士们感到‘脱轨’,可是,‘自己随便行事后发现所有行事正好在规则之内’与‘被迫遵守规则’,即使结果一样,蒲前辈也不愿意选择后者。”

大师兄:“这是一位排斥规矩却在规矩内行走的前辈。他愿意守规矩,但前提是不能强迫他守规矩。”

庄琮:“原来如此,对,是这种感觉。”

我:“让你恍然大悟了你不该道谢吗?我们家大师兄很难得指教外人的。”

庄琮:“……谢谢。”

大师兄:“庄道友,你跟蒲前辈有相似之处,就像此刻,其实你本身也是想向我道谢的,但当裴师弟故意抢先要求你道谢后,你就不想谢了。现在是因为你在渡劫中,能分出来应对我们的精力不够,所以你暂放下抵抗,可如果是在你精神好的时候,你会坚定地拒绝道谢。”

庄琮:“不会,道谢是对你的,我对裴林的怨气是对裴林的。只有你要求我道谢,我才会明明觉得该道谢但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大师兄:“看来你分清了,恭喜。蒲前辈是很适合你的师父,而你不叫他师父是很适合你们俩的关系。实际做到便不必拘泥于形式。”

庄琮先高兴地对大师兄说,“是,谢谢姜前辈。”然后看向我,说,“你家大师兄比你强多了。”

我:“比强弱得先规定项目。要是比脸,大师兄明显输得毫无招架之力。”

庄琮:“除了脸和钱,你还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吗?”

我:“错了,比钱的话,我不一定能赢大师兄,但比师父的修为我肯定赢他。”

大师兄:“不,裴师弟,比钱还是你赢。”

我:“但我对财富的定义包括了资料,我觉得你的高端资料足够清空我的小金库了。”

大师兄:“不不不,我知道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尤其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我根本不被批准说出口,也就是这部分资料无法变现,所以,钱你赢。”

我:“好,你说了算,反正我有多少钱你比我还清楚。”

大师兄:“并没有,我只清楚过了云霞宗账目的那些,你继承的遗产我并不知道确数。”

龚敏薛:“为什么我觉得这师兄弟俩旁若无人的对话有点恶心?”

施薄临:“会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龚敏薛:“你大概是听惯了。”

文乘锥:“我也觉得挺正常。”

龚敏薛:“你是美人铁粉,不作数。”

任泳鸣:“就算有人附和你说恶心,龚前辈你又能拿这俩恶心你的人如何?”

龚敏薛:“组队削他们?”

邹寰:“你赢不了的,虽然在这里打架你有职业优势,但是,站裴林的人多,不站裴林的那些人又更偏中立,而不是站你。”

我:“我们家大师兄应该知道怎么克你。”

龚敏薛:“他确实是太知道了。”

巨大生物:

“这些主世界人类……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聊什么,但从断续的照片看,他们真是聊得投入啊。”

“完全不搭理我们。”

“也不怎么搭理理论上应该是中心的庄琮。”

第1007章

04118-智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