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第995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天之骄子 随身空间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我:“蓬长老,你今天对我说的内容是不是过界了?”

蓬长老:“我说的哪一个内容让你震惊了吗?”

我:“那倒是没有。”

蓬长老:“你相信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吗?不对,我应该这么问:我今天有哪一句话让你完全相信了吗?”

我:“也没有。”

蓬长老:“所以我说过界了什么?我不就说了一些不负责任的醉话吗?”

我:“可哪怕是故意说来欺骗我的话,因为说话的人是你,所以可能也暗含了一些重大秘密。”

蓬长老:“你觉得修真界有非常重大、仅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秘密?比如,我们昆仑隐藏了飞升窍门?”

我:“数万年昆仑和修真界的其他地方一样没出过飞升仙人,所以即使有窍门,看来那窍门也相当不靠谱。”

蓬长老:“一般来说堪称重大的机密,不外乎是关于生死的。比如主世界所有人都只是某类外星生物的食物,化神大乘期是驯养食物的外星生物的狗腿子;又比如主世界是某高维度生物的人造世界,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再比如……按故事套路还有什么算惊悚向的?”

我:“被你用这种语气讲出来,可能都不惊悚了吧?”

蓬长老:“总之呢,不管有多惊悚,我们这些主世界生物不外乎两种选择,一是顺从,二是反抗。如果选顺从,那就是将自己的生命生活交给掌控者,放弃了自主权,那便无所谓自身情绪;如果选反抗,那么就得强大自己,获得足以支撑反抗行动的力量,而实际上,我们每一天的修炼就是在蓄积力量。即使我们没有反抗的心,我们也已经做了反抗的准备工作。”

我:“但可能我们的修炼方式是错的。也许我们现在的修炼方式只能让我们在外星生物的食谱上显得越来越美味。看起来让我们能呼风唤雨的灵力其实恰恰是无法对外星生物造成伤害的力量种类,可能灵力只是调味剂。说不定我们应该放弃现有修炼体系,尽早研究出能对外星生物造成实质伤害的力量提升方式。”

蓬长老:“前提是我们能先找出那外星或高维度生物,剖析出他们的弱点,接着才谈得上针对性地发展可伤害他们的武力。不然即使我们废了现有灵力体系,我们又能去发展什么力量呢?光能?水能?核能?凡人早已经在做了。”

05955-脑洞

我:“可能凡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将来主世界与将我们放在食谱上的强大生物对战时,美味的强灵力修士成为诱饵,凡人则拿起有效武器给被诱饵吸引了注意力的敌方造成杀伤。”

蓬长老:“不枉从大灾变开始凡人界逐渐被分离独立出去,且不断强大。我们这些修士都是过时物种啊,迟早要灭绝。”

我:“高修为修士的脑洞都大吗?”

蓬长老:“修为高了后,必做的正事不多,闲暇精力便主要用来放飞自我了。高修为修士的一场闭关能从世界诞生一直想到世界毁灭,中间还想到多个支线剧情,连带想出多种世界毁灭方式。”

我:“然后很多高修为修士再就世界毁灭可能性问题论几十上百年道……”

蓬长老:“便真的不觉得还有什么‘隐藏的世界真相’能让我们震惊到生存欲尽失。”

我:“但如果你们想出了很多恐怖的世界毁灭可能性,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在世界中看到了好些毁灭迹象?你们的发散脑补都是建立在那些迹象的基础之上的,并非全然的凭空胡想,所以可能某一个脑补便撞上了现实?也许某一个现在存在的毁灭迹象真的堪称毁灭预言?”

蓬长老:“可能吧。有时候一个人感冒发烧躺床上昏昏沉沉时,也许便会联想‘如果全世界所有生物都在同一时间这么发烧’,继而想到‘这么大范围的生病肯定不是巧合、肯定有阴谋’,接着想‘这个阴谋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天选’,然后又想‘天选落败之人死亡,天选者突破病痛成就强大’,最后想‘强大者踏破虚空,去往更高维度的世界’。”

蓬长老:“编故事打发着养病期间的无聊时光,等病快好时,故事也编完了,结尾是‘孤独的强者在异世界重头开始奋斗’。”

蓬长老:“这想象力实在是不够。踏破虚空后怎么能只是重头开始呢?再怎么也得换一个种族吧?比如成为秘境精,养出一个与自己曾经所在世界相仿的世界,然后玩弄这个世界里的弱小生物,看这些自己的人造物能不能像曾经的自己一样突破维度、挑战自己。如果不能,那就玩着;如果能,就等那个新强者站到自己面前时,与其战斗,相互吞吃,最后诞生新的世界。新世界可能属于自己,也可能属于新强者,还可能属于二者合作。”

第1467章

05956-人与环境

蓬长老:“养世界、定规则,自己成为世界之神。如果无聊,就自杀,让灵魂散乱地休息,直到下一次的灵魂凝实、重生,搅乱世界。”

蓬长老:“唉,我的想象力也有极限,为什么走到尽头老是死亡与重生呢?没有创意。裴林道友,你的想象力极限在哪里?”

我:“如果你想象的所能掌控的世界无所不包,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掌控世界,就是掌控空间;掌控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就是掌控时间;造生物,生物可能逐渐强大,直至与自己身处同一维度,以及杀死自己又让自己重生,就是掌控生死。还有什么比时空与生死更极限的想象?”

蓬长老:“都这么想象力有限,看来是当代教育的问题。”

我:“蓬长老,您有……迁怒世界的习惯?”

蓬长老喝了口酒,回答:“大乘期高度融入世界,所以当大乘期出问题的时候,导致世界出问题或者问题来自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我:“修士的老年期很短,而如果没有过早筑基,那么孩童期也不长,即修士人生的主要时间段都在与外表年龄匹配的青壮年期,也就是……中二期格外长。”

蓬长老:“凡人的中二期一般就集中在中学时代吧?最多再算上大学时。毕业之后开始工作了,中二期便结束,而步入壮年期时肯定是早就从学生时代毕业了,也就远离了中二期。”

我:“不见得,而且凡人的那种变化与社会环境有关。凡人社会认为脱离了学校教育后便是彻底成年,社会不会再包容其小情绪,一个成年人必须成熟稳重不能轻狂,周围人会强行让毕业生在毕业后一两年内便彻底转变社会角色,如果转变不了,则这个人可能会被批为失败者。但即使是这样强制性的环境,也依然有人不愿意顺从,不肯丢开自己的幼稚面,不肯放弃做傻事说傻话的权利。”

我:“而在修真界,连社会强制改的动力都没有了,修士们自然便更容易一根筋地走到底。修真界远比凡人界更没有规矩,当我们认同‘每一个修士的道都独一无二’时,当我们将这种认同视为无需解释的常识时,我们便也是认同了‘不合群’,认同了‘每一个人都理所当然与其他人不一样’,于是便没有了‘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逼迫。”

05957-定义可以改

我:“哪怕一个门派弟子被外界认为应该具备该门派的特色,但也还有中途退出门派的情况。更何况外人认为的门派特色,经常是不准的,门派弟子就算不符合外人的狭隘偏见,但依然可以被门派本身所认同。比如,合欢宗也有纯情人,钟粟门也有傻蛋。”

我:“活成了什么样的人,就是那样的人;而非应该是怎么的人,便成为那样的人。”

我:“所以修士被修真界包容着可以将中二期延长到整个生命。自我中心的思考方式,只要不会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一直存在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蓬长老:“既然都自我中心了,又怎么会去思考是否会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呢?”

我:“因为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后,自己也很可能会被报复得受到不可逆伤害。以自己为中心的意思并不是只有自己,总得能看到广阔的范围,才能确立自己的中心地位。如果将自己的生存世界局限在只有自己的身体大小,那也就不存在‘中心’了。”

我:“看到了广阔世界后,为了保证自己的中心地位,就要让世界为自己服务,也就是要先理解世界的运行规律、他人的想法,进而才能引导、控制外界,不断加固自己的优势地位。十来岁的中二期当得不到外界对自身的满足时,只会无力地抱怨;而上千岁的中二期当遇到不顺心的外界时,便会让外界变得顺从自己的逻辑。”

我:“我们想要生活得更好。我们原本与环境多少有一些不协调之处,如果我们弱小,我们便只能在挣扎之后无奈地适应环境;而如果我们强大,我们的挣扎便会让环境来适应我们;到最后,连挣扎的流程都不必了,我们可以预计到某个环境因素即将给我们带来不顺心,于是我们便提前抹平了它。”

蓬长老:“这已经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中二’了。”

我:“定义可以改嘛。从常规的中二思考方式,变为不那么常规的中二思考方式,再到其实与中二已经无关的思考方式。在我们一步步强大的同时我们依然怀念着过去傻傻的自己,修正黑历史词语的含义,让黑历史化为强大阶梯的一部分。不必埋葬黑历史,而让黑历史美化后可以暴露在阳光下。”

我:“直到有一天可以正视不美化的黑历史、坦然面对并承认自己的一切,无论好坏,无所谓好坏,不分好坏,只是客观存在的自己。”

05958-得只是吸引

蓬长老:“也无所谓感情、无所谓爱憎、无所谓生死、无所谓过去与未来……如果心中满是这样的情绪,就该闭关睡觉了。睡一觉起来,厌倦的心态会好一些;如果连睡觉都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满世界都是无聊,就弄死自己好了,然后等待自己的灵魂因子带着自己的一部分记忆重生,也许重生后的自己可以丢掉厌倦之情,直到多次重生后连重生都无法褪去厌倦……”

蓬长老:“就得彻底毁了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无法再复生。”

我:“鬼修?”

蓬长老:“这个我是真不能直接告诉你。”

我:“我都金丹后期了,依然不能学习这个吗?”

蓬长老:“可以学习,练气期、凡人也可以学这个,但不能是直接从别人那里听总结式的学习方式,也不能是直接与鬼修近距离接触的学习,而必须是你自己去感悟。”

我:“不是学习别的鬼或人对鬼的理解,而得是理解自己……变鬼的可能性?对自己来说,成鬼也是自己道的一部分?所以不能过于模仿理解其他鬼,而必须找出自己的理解?由于这部分道比其他道更容易受到影响,于是必须更细密地进行保护?”

蓬长老:“说回到吸引邵刚铭梦境世界灵魂因子的事情。”

我:“哦。”

蓬长老:“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由于那个梦境世界与邵刚铭融合了,且邵刚铭还没有全盘掌控那个世界,所以当我们吸引灵魂因子的时候,有可能伤害到邵刚铭,也就是将邵刚铭本身的部分灵魂因子吸出来,即,让邵刚铭的灵魂受到损伤。”

我:“由于现在邵前辈与梦境世界正处于融合进行期,所以邵前辈的灵魂正出现着波动,便更容易受伤吗?”

蓬长老:“对,因此我们在行动时一定要注意,得是‘吸引’,而不能是‘抢’。当我们用肉身进行这两类动作时区分起来很容易,但当在灵魂的领域做这两类事情时,我们却容易混淆,因为我们并不能很熟练地使用灵魂。我们一般不直接使用灵魂,也不直接与别人的灵魂交手,用得太少熟练度便刷不上去。”

我:“于是这一次我们必须严格控制我们向外探出的力量,最好是能静止不动,任凭梦境世界的灵魂因子决定要不要靠近我们。哪怕那些灵魂因子在我们附近打转,但只要它们没有落入酒坛,我们就不能抓它们入坛。”

05959-为了偶尔

蓬长老:“现在这么说感觉很容易,但当实际情况发生时,可能会失控。即使你主观上并没有强迫它们的意思,但可能当你的注意力集中到它们身上后,便会形成拖拽的拉力,或者威胁的压力。”

我想到二号第一次模拟出云霞宗时,我往哪个地方看裴沙就在哪个地方崩。可问题是如果我不看,我又怎么能修复它已崩的区域呢?

我:“可能是很难控制住,但我一定要完全控制吗?那些灵魂因子自己能不能一定程度地保护自己?”好说是稳定存在了按年计数时间的世界,应该能比两个月就崩完的云霞宗版裴沙强点吧?

蓬长老:“这主要取决于邵刚铭,你得与他商量好配合方案。”

我:“你会帮忙吗?”

蓬长老:“不会。我出手就没悬念了。不过我会看着,我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蓬长老:“低修为经常会羡慕高修为的强大,觉得高修为面对什么都能举重若轻地办到,虽然这种想法实际上也没错,不过高修为对很多事情的办到与否是定论,做之前高修为便看到了做的全过程及最终结果和造成的影响。比如这次的事,我知道我出手事情会怎么发展,我也知道裴骥或辛戈及或钟璋出手事态会如何变化,不同的人会导致不同的发展,但都与那个人一一对应,缺了变数,也缺了奇迹,相当无趣。”

蓬长老:“而低修为,不能全盘把握事态的结果,便会弄出很多意外,虽然多数意外都得用糟糕来形容,但偶尔又能撞上一些惊艳,为了那少许的惊艳,我们愿意为很多糟糕清理烂摊子后续。”

我:“‘偶尔’的概率很小吧?因为低修为能弄出来的意外,高修为在数千年的人生中已经见过太多,于是意外也成了定式,只不过不是与人一一对应的定式,而是与修为呈范围状对应的必然。”

蓬长老:“是啊,所以你又能更理解我们为什么那么关注你了吧?你的出生只能算一个引子,重点是以这个引子为开端,你不断做出了超出常规但又没有脱离逻辑的事情。你让我们感到惊讶,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认为导致这惊讶的原因有可复现性。”

第1468章

05960-适合观察

蓬长老:“重点在于复现。你的出生条件太苛刻,复现的可能性太低,但你的成长,是有复现可行性的。”

我:“这是我爹对我的培养结果,你们得找他。”

蓬长老:“研究培养你的过程自然得找裴骥长老,但相同的培养方式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结果。你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你自己的特质也很重要。化神期手把手从练气之前便开始教的徒弟,很少,但绝不是只有你,为什么只有你能屡屡让我们惊讶?这是我们想弄清楚的。我们认为如果我们能弄清,我们便能突破些什么。”

我:“应该没有其他化神期像我爹教我这般细致了吧?其他化神期教练气期最多就是指点一下修炼关键点,但难道还能给讲睡前故事?教怎么利用规则合理报复?气息一直笼罩在练气期身遭让练气期感到安全?我觉得一般化神大乘期根本就没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而有这般细腻的大能又很可能会认为这么细致照顾不利于孩子成长。”

蓬长老:“那是我们这些老东西要研究的问题,你只管当好你的被观察对象就行了。将来你自然会知道我们研究、获得了些什么。”

我:“我被观察时基本没有反抗能力,但你们观察我爹时,我爹也会这么乖乖配合吗?”

蓬长老:“我们与你爹是论道,你爹知道我们想观察的重点在哪里,他自己会把自我剖析放出来与我们讨论。”

我:“那与亲眼观察很不一样吧?自我剖析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思路,你们拿到剖析资料后也只能以我爹一个人的思路为起点发展你们各自的支线思路,而不是从起始点便开始发散。”

蓬长老:“那没办法。即使有些人的武力值碾压裴骥,但不管怎么隐蔽观察裴骥都能感知到。感知了就有防御戒备,就不会将起始点暴露给我们,且如果过分侵犯裴骥的隐私裴骥还会暴起攻击,我们又不能打死这个罕见的可观察对象,他一闹我们便只能退。”

蓬长老:“对比起来,你的放任我们观察真是太美好的品质。这可不仅是无力反抗的问题,你连知晓自己被观察后的不自在反应都很轻微。要知道如果应激反应太强烈的话,就算你的修为远低于我们,我们也很难看到你的最自然、最本质反应。”

05961-挺高兴的

我:“长期被当试验品后会出现麻木现象,这种心理其实是不健康的。从这种观察对象身上得到的数据即使反应了该对象的根本,也并非自然条件下的正常数据。”

蓬长老:“没办法,最初的时候为了得到更有针对性的数据,往往需要扭曲一些外部条件,以突显最关键的核心问题。”

我:“我有多不正常?”

蓬长老:“修士还有这种问题?哪个修士是正常的?又有哪个修士可以脱离环境影响、纯粹活成最真实的自己?”

蓬长老:“我们给你造成的环境是与多数修士经历的不一样,所以你与这种环境交互后也发展出了不一样的你,不过……大部分时候,你活得高兴吗?”

我:“挺高兴的。”

蓬长老:“你有上辈子的记忆,你上辈子已经活到了成年,你上辈子已经养出了比较稳定的判断力,所以你也应该可以区分出这种高兴……不是虚假。”

我:“嗯。”

蓬长老:“于是我想你这生活就……还行?”

我:“如果说不行,可能没几个人会答应吧?至于被观察,即使不是我这么特殊的情况,其实大部分修士也常年生活在被观察的环境中。比如门派长老们通过观察现有弟子的成长而调整门派对下一代弟子的教育方案。十大的长老也通过观察二三流门派的长老为其门派做贡献的方式来反思自己能为自己的门派做什么。”

我:“观察世界,优化自我,本也是很常规的流程,即使我身上的观察目光多了些,但我也同时在反向观察这些观察,于是我从中能收获的也可以多一些。”

蓬长老:“你依然喜欢这个修真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