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假哭包攻了 第74章

作者:冷山月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爽文 穿越重生

黑衣少年笑得更欢,眉眼间都是快乐的气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名字,从我醒来起我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剑修哥哥救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白子濯本就皱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仔细看着那被困在高台之上的少年,“怎么救?”

“剑修哥哥,很简单的,只要你帮我把那锁链打开就好。”黑衣少年的笑容越发纯良。

白子濯盯着黑衣少年,隐隐看见那少年眼中似有一抹暗芒闪过。

“剑修哥哥,你可要快点呀,那人说不定就要回来了。”

那人。

什么人?

白子濯因毒发而开始不受控制,变得迟钝的脑子发出这个疑问,但他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靠近黑衣少年,被对方的话语给蛊惑,他该快一点,有坏人要来了,他要尽快救出这个小少年。

在距离对方只有大概不到两三米的距离,白子濯身上佩戴的一块随身玉佩发出刺目的光芒,猛然碎裂,发出“咔嚓”的清脆响声。

玉佩碎裂的声响让白子濯脚步微顿,猛然回过神来,再看其距离黑衣少年已经不到一米多的距离。

玉佩的碎裂让白子濯眼前前所未有的清明,面前的少年哪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可怜人,他的身边堆满了森森白骨,他所在的并非是什么高台,而是一个白骨堆成的小山。

白子濯惊骇后退,手上快速执剑,以剑相对那黑衣青年,哪怕他的手已经虚软无力,那剑仍是被他拿的笔直,连一点颤抖都没有。

黑衣少年在自己小小幻术被识破之后没有任何的惊讶,若是连这区区幻术都不能识破,那未免也太无趣了一点,他轻蔑地瞧了那剑一眼,“庸脂俗粉。”

在其话落,白子濯的配剑居然在那瞬间断裂开来,碎成一节一节的。

白子濯抿唇,手上瞬间就已然出现另外一把剑,剑锋凌厉,转瞬之间就使出了宸天仙尊不久前才交过他的剑法,那剑在他全盛时期都未必能使出来,但许是生死关头,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在那瞬息之间,白子濯的剑居然丝滑到了极致,不用思考,手就已经自己动了,那比刚才还要凡品许多的剑竟是突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险些真的斩到黑衣少年的身上。

可在靠近黑衣少年眼前一寸的时候,那剑居然再一次断裂开来。

白子濯咬紧下唇,唇上已经带出些许鲜血,嫣红的颜色染上没有血色的唇瓣,只听少年道:“我的剑修哥哥,都说了这些不过是庸脂俗粉,这般只称得上灵剑的剑又怎么可能伤到我。”

强行运转枯竭的灵力,已是强弩之末的白子濯全靠着刚刚妄动灵力引起的疼痛才堪堪没有昏迷过去,他眼前发黑,耳边似乎听到少年在说,“为我而献祭好不好,剑修哥哥。”

白子濯想要拒绝,想要从那股晕眩中挣脱出来,但他根本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控制住这股晕眩。

怎么办?

指尖大力抠入肉中流下一滴滴的鲜血,白子濯强力撑着,耗尽大把力气后退,才退后半步之后白子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力量给冻住了。

抬眼,被困在一堆白骨之间的黑衣少年此时脸色阴沉,眉眼间的邪气被加倍放大,清朗的少年声也变作了喑哑低沉的勾魂低语,“进入此地的,就没有能够活着逃掉的。”

第110章

在那声音之下白子濯身体微颤,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撕扯他的身体,不容他反抗。

白子濯心下知晓若是让那个力量夺得他身体的控制权,恐怕白子濯再也不是现在的白子濯,对方会抢夺他的身体,靠着他的身体离开此处,又或者是借用他的身体,然后做出让他以身相替的事,不论结果如何,白子濯都是死路一条,退无可退,他竟是唯有死之一条路。

怎么办,难道他的道途就此止步了吗?

不知是剧毒入体,侵染每一寸经脉,还是黑衣少年动用了什么秘法,白子濯太阳穴一阵阵的发疼,手上自己抠挖出来的伤口不停往外流着鲜血。

眼前发黑,耳边轰鸣不止,白子濯的意识在强撑许久之后终于消退,晕倒在地。

黑衣少年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温声道:“明知反抗不得,偏还要白费功夫,这就是人类的愚蠢吗?”

黑衣少年喃喃道,似在在问他人,又好似在自问。

他动了动自己常年被锁在此处,而显得苍白细弱的手腕,正要运转秘法吸收对方身上的力量,借助对方的身体逃离这个他被困了多年的地方,结果还不等他动作,他就发现诡异之处,那就是那手掌的血全都流到那断剑之上。

一滴滴如同小溪一般的血液从白子濯的手上流到断剑与地上上,聚集成一小滩鲜红的血液,黑衣少年如看囊中之物的目光,在感觉到某样东西的变化之后悚然,那剑分明只是最普通的灵剑,可其在吸收了白子濯的血液之后,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快速从灵器变作灵宝、法器,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变作法宝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这人的血液居然可以助天地灵器提升品阶吗?

黑衣少年在惊后先是一喜,贪婪地看着对方,随后很快意识到这绝非什么好事。

只见那血被断剑快速吸收,在所有血迹消失殆尽之后,就连白子濯这个人也不太对劲起来。

对方似乎还是那么个人,但周身的气又不太相同,明明修为不过是低微的筑基期,连金丹都还未突破,可在那么瞬间,他居然身体不自觉的战栗,好似看见什么可怕的家伙。

“你是什么人?”黑衣少年对着昏迷不醒的白子濯道,可一个昏迷的人又怎么可能回答他这样的问题。

没有得到答案他也不气馁,作为一把剑,此处绝无仅有的一把剑,他早习惯跟自己自言自语,在上一个问题问完之后,他很快就又喃喃道:“裘灯说修真界万千生灵,什么样的生灵都可能存在,毕竟就连我都能够生灵,但能够提升剑品阶的,我却是从未听过。”

黑衣少年眼皮颤了一下,再睁开眼时,黑曜石般的漆黑眼睛爆发出藏不住的战意,“又或者你也是一把剑。”

在黑衣少年看来高品阶的剑就可以以自身些许材料提高那些庸脂俗粉的剑气,所以这人极有可能也是一把剑。

剑,皆是一往无前的。

黑衣少年身上猛然迸射出万千剑芒尽数向白子濯攻击过去,白子濯要是躲不过去,就会直接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为了验证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黑衣少年竟是连炼制对方的机会都给放弃了。

在那万千剑芒将要刺入白子濯身体时,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骤然而起,将其全部隔离在外,面容苍白唇色发青的白衣男子悠然睁开眼睛,深邃的视线投向少年。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不带任何世俗的感情,高洁无尘到黑衣少年以为自己是在与什么上古的神祗对视。

那一瞬间黑衣少年的剑魄仿佛都要被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给摄住,恍惚了一息,少年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低下高贵的头颅,恭敬道:

“大人,我无意冒犯。”

就算再一往无前的剑在拥有剑灵之后也会懂一两分进退,黑衣少年知道面对之前的那个小小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它可以为所欲为,但当他面对的是眼前这个人时,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不然轻则断剑,重则魂飞魄散。

白衣人躺在地上,古沉的目光扫过这座宫殿,然后停留到黑衣少年的身上。

被男人这般看着,之前还觉得对方清冷如玉,是个俊俏小郎君的黑衣少年动都不敢动,甚至不敢回视对方的眼。

漠然的混杂着高不可攀气息的男子哪怕此时是躺在地上,也让人想要臣服。

“一把剑。”沉默许久,那人终于开口了,低低的,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让黑衣少年只是听到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化作原形,在原形与人形中来回变化。

那声音继续道:“你可知今夕何夕?”

低沉的声音像是指尖在有节奏的敲击,一下一下像是在黑衣少年的剑魄里面敲击,黑衣少年立时受不住的惨叫一声,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只是单凭声音他就可以对已经算得上半成仙器的他造成这般威慑。

男人的声音带着残酷的冷漠,“忘了,你只是一把剑。”

一把被困的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随着这话,黑衣少年必死的结局似乎已经定出来,但那人只是轻轻喟叹一声,那股让人几欲发疯的气息才收敛了些许,不等黑衣少年松一口气,他就听那道冷肃的声音贴在他后背响起,“半仙级的剑大概能够救上一救这破败的身体。”

对方!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

在那惨白泛青的手向黑衣少年伸去的时候,黑衣少年不受控制的化作一把剑,被其轻易握在手中,就连裘灯尊者都未必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他,可现在这个在他感知中分明只是筑基期的修士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握住了他。

“大人,我可以和你契约,帮你修复受损的身体!”黑衣少年用出平生最快的语速道,生怕说慢一句,就已经剑断魂亡。

男人漠然地笑了一声,墨色沉沉的剑暗沉了一瞬,身上的光芒都不再继续闪耀。

大抵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黑衣少年已经放弃挣扎。

剑,就算要断也要断得有尊严一点。

男人手指抚摸上剑身,作为剑魂的黑衣少年已经闭眼等死,不料对方居然只是以剑刃划破指尖,指尖血快速侵染上剑身,男人口中默念着什么古涩难懂的咒术,在最后一句咒术念完之后,深不可测的男人突然头一歪,晕倒在骨头堆里,身上那股气息消散殆尽,再看对方还是之前那个练剑天赋不错的少年。

漆黑充满血煞之气的剑像是被什么束缚住,天可怜见,神魂原本已然化神期的实力居然因为认了这么个主子,居然硬生生被压到了金丹大圆满。

黑衣少年感觉自己胸口被一股什么力量压着,修为同样被无限压制,别说遇到裘灯尊者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现在恐怕就连对方那个弟子都能够随便欺负他,这个可能光是想想就让黑衣少年杀气顿生,可一想到男人之前的可怖模样他又不敢真的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地守候在一旁,等待对方的苏醒。

强大的剑魂任劳任怨地梳理着白子濯身体里面紊乱的灵气,一条筋脉一条筋脉地修复着对方的身体,修复人身体实在是一件又枯燥又耗费心力的事,什么时候一把剑沦落到要救人的地步。

可在鬼域生长,似乎一出生就该是大恶人的黑衣少年却做得认真,他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会再一次苏醒,一时间就连抢占白子濯身体,让其身体更适合他都不敢。

另一边,与白子濯分离的宸天仙尊也极为头疼。

宸天仙尊修的是一身浩然正气,在这鬼域就是完完全全被压制的状态,可其的诛魔剑偏又是对这阴邪之物最是克制,两相克制,互相压制,一时间也说不清是宸天仙尊在这鬼域更吃亏,还是这些阴晦生物遇上宸天仙尊更吃亏。

小域主是在裘灯恢复兮晨尊者记忆前收的弟子,其在万千鬼魄中成形,自有一套自己的是非观念,哪怕有裘灯的教导,仍然做出了不少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专门针对宸天仙尊与白子濯,又有其师尊暗中出手,其最后留下宸天仙尊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被困在七星阴水棋阵中的宸天运转灵气,干脆利落地落下一颗白子,然后冷然道,“看来这一局是本尊赢了,兮晨。”

一直只是操控阵法棋盘,并没有露面的裘灯尊者笑了笑,声音从远处传来,“你果然不好骗,但宸天你认为你出去你那弟子还活着吗?”

宸天皱眉,不惧神魂被鬼气侵染的放开感知,然后强行打开已经破阵的棋阵,瞬息之间就已然寻着白子濯微弱的气息而去。

为了一个弟子,裘灯居然用出了控制时间的秘宝。

在这棋阵里他只是与裘灯下了一炷香的棋,但在外界其实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足以改变太多的事。这个他看重,可能唯一一个能够学会他的剑的人可能活不过今天。

季玄向来是个行动派,既然说好要来找白子濯,他的目标几乎就是完完全全奔着白子濯而来。

与宸天仙尊的担忧不同,季玄有原著剧透,知道这一段剧情说得上有惊无险。

他通过原著剧透找到白子濯的时候,对方正倒在一堆骨头堆边,骨头堆里正插着一把剑,而白子濯的手正轻轻握着那剑,乍然一看对方不仅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还把这鬼剑给收为已用了。

季玄皱眉,这剧情怎么不太对劲。

第111章

按原剧情白子濯应当是要被鬼剑蛊惑,险些走火入魔,可现在的结果却是对方不仅没有入魔,身体还出奇的好,浑身透着澎湃的力量,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对方居然在收服鬼剑之后成功晋升金丹期。

季玄沉着脸,为这不受把控的事而烦躁。

一旁的霍无厌抬手摸了摸季玄的头,手指撩起季玄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慢慢摩挲,低声道:“你这白道友倒是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季玄温声道,他的眼底似乎孕育着狂风暴雨,面色却依旧平淡,只眉间的些许重叠暴露出他一两分不虞。

白子濯作为主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便是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

其身具九阴之体,心有鸿鹄之志,运气说不上好,毕竟运气好就不会被恶人多次欺骗折辱;同样也说不上不好,毕竟若是不好,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多次因祸得福,这世间仿佛所有的挫折都应只是对他的历练。

这般设定,白子濯当是这方天地间最得天独厚之人,但原著中白子濯过的绝对称不上好。

作为一本总受文原著一切世界背景都不过是为了大口吃肉,逻辑不通的地方到处都是,季玄自知自己不应与一本书计较,但前面的剧情多是被季玄给干扰没的,这一次在鬼域季玄自认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怎地还会出现如此大的区别。

“魔尊大人,你认为本该发生的事最后却没有发生,应当算是什么?”

“哦?”霍无厌瞧了瞧季玄,又瞧了瞧白子濯,最后将目光放在季玄的身上,“那你认为什么才叫应当出现的事?”

季玄没想到问题又被抛回他,沉默片刻,道:“从原理来说没有什么是应当出现的事,不论是修者的卜卦推算还是预知梦,其实都不过是根据某些既定的事,然后以对事物可能有的行为而做出的推断,这种推断存在极大的误差性,有时往往是人推断出这个结果,将其公之于众,才导致预言的到来。”

时间与空间是最难以琢磨透彻的,季玄上一世修行至那般地步,倒也遇到过许多点化过他迷津的人,其中就有一个不预言的预言师,那是一个备受人尊崇的老人家,季玄认识对方时,对方已经快要到达生命的尽头,他之所以会找到这位超脱世俗之外的大预言师完全是因为自己被困半神境界已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可能成为真神。

他第一次找到对方,只得到一个对方已经多年不预知未来的答案,季玄彼时沉浮已久,隐有睥睨天下的强大力量,可那老者不论是被威胁还是好言相劝都不愿为季玄预知一下未来,到后面反倒是季玄自己先放弃了。

能够坐拥毁天灭地能力的人骨子里谁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但凡心气高的人都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已经确定下来,他们喜欢走未知的路,哪怕前方荆棘满地,也愿意去坦然面对,走出自己想要的未来,所以知不知道未来根本不重要,所谓未来不过只是事物发生的一种可能性。

季玄若有所思,微叠的眉头舒展开,“是我狭隘了。”

霍无厌摇头,眼神如深海般幽邃,“不是你狭隘,而是在你看来这里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白子濯不应当出现在这处,还是白子濯不应该收服这把剑,又或者是白子濯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收服这剑。”

霍无厌在说那话时,同样有在关注季玄的神色,从季玄的神色推断出一个答案,“看来是最后一种。”

从来到此处就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季玄终于笑出声来,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仅是从三言两语就推断出结果,魔尊大人就不怕自己太武断,判断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