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第24章

作者:一晚秋水 标签: 穿越重生

  “你离我远点儿……”涂南站在雨中冲他咆哮,“你他妈少假惺惺的,我们分手了你高兴坏了吧?”

  这是他第二次对向北说这句话。

  向北低下了头,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头皮上,遮住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他总是这样,总是低着头,总是任打任骂,没有半分骨气。但涂南知道,他内心里骄傲得很,表面上低眉顺眼表达的都是他内心的不屑。

  涂南最烦他这副样子,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那天晚上涂南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酒保以为他喝醉了,要拿他手机打电话叫人来接他,他呢喃了一声向北在他通讯录里的名字,酒保就果然打了向北的电话让他来接他,向北果然很快就来了!

  从那以后涂南就找到了新的乐趣,他每天都去那个酒吧喝酒,向北每天都会来接他。他每次都故意装醉折腾他。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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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惊魂一刻

  有一次他死活不肯上车,故意让向北背了他一路,他比向北高,自然比他重。向北没走多远就累得满头大汗,脖颈都涨红了。而他就清醒的趴在向北背上,看着他汗湿的头发,看着他像鸵鸟一样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听着他粗重的喘着气。

  向北好容易把他背进了就近的一家酒店,气都没喘匀。涂南看着他的汗珠沿着下颌流进衣领里,看着他舔着因为口渴而发干的嘴唇,他就突然很渴。

  涂南想反正程逸楠也走了,他也醉了,不如再醉得彻底一点,所以他粗暴的压了上去,狠狠的吻上了向北的唇。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向北的唇,尽管向北挣扎,反抗,可涂南还是欲罢不能,加上他多年积郁难消,越到后面他就越狂躁。

  向北本来就该是属于涂南的,他从小就是涂南的,要是没有了涂南,向北可能早就被姜翠莲抛弃了。所以他要了他也是应该的吧?

  涂南看着向北疼得嘴唇都白了,可他没有半点心疼,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他以为向北喜欢程逸楠,所以故意叫着程逸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每叫一次向北的脸就更苍白几分。身体抽搐得厉害。

  涂南恶意的想,疼吗?疼就对了,这点疼远远比不上我心里的疼,那是拜你所赐,所以我必当礼尚往来。你不喜欢我又如何?你喜欢程逸楠又如何?他还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被我压着操?你也逃不过。

  涂南甚至想开口问上一句,被情敌操的滋味如何?

  向北疼得嘴唇都咬出了血,到他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越想快点结束,涂南越是不如他的意,等他结束的时候向北已经昏过去了。

  涂南看着他身上被自己折腾出来的痕迹,还有股间的鲜血,他恶意的没帮他叫医生,也没帮他擦药,甚至都没给他洗一下。

  涂南觉得他贱,他活该,谁让他为了过好一点的生活,上好一点的学校,故意接近他,勾引他,等他都上勾了他却转头就喜欢上别人了,活该!

  涂南就这样毫无愧疚的把向北丢在那家酒店里,自己走掉了。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酒吧喝酒,再让酒保打向北电话让他去接的时候,向北说话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像是病了。他想起了昨晚对他做的那些事,于是大发慈悲没再折腾他。

  他隔了两天没再去酒吧,那两天他也没见到向北,向北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涂南觉得他肯定恨死了他了,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看到他恨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

  第四天,他又去了那间酒吧,这次他叫上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让酒保给向北打电话。

  几天不见,向北的脸色看起来非常憔悴,有种大病未愈的虚弱感,看起来更没精神了。低着头,驼着背,让人一看就生厌,让人一看就想整他。

  那天涂南是真的喝多了,他当着一群人的面说他把向北干了,在他们都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在向北无地自容的目光中,他说:“你们都不信是吧?”

  然后他当众撕开了向北的上衣,露出他身上还未消除的那一身痕迹,他用手指在那些痕迹上抚过,炫耀般的宣示道:“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的,我的……哈哈哈哈。”

  没有人觉得好笑,涂南大概觉得他们很无趣,他就扫兴的让家里司机来接他回家了。

  他以为他一走向北自然也会走的,但是涂南没看到他们都用厌恶的目光盯着向北。又过了两天,涂南突然又想起向北来了,但打他电话手机总是关机的。他恶狠狠的想,明天一定要弄死他。

  他一想到向北就感觉到一阵烦躁,那天晚上就是这种烦躁驱使着他去那家酒吧喝酒。也就是那时候他才从酒保的口中得知,向北就在酒吧的地下室里。

  涂南心里咯噔了一下,猛的往地下室冲去。

  打开地下室的门,他就看到向北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生锈的铁椅上,他还是那天晚上他走时的样子,上身衣服被他撕破了。

  地下室阴暗潮湿,满地都是死老鼠和老鼠屎,还有几只活的。向北耷拉着脑袋连呼吸都轻得像个死人。

  看到他这副样子,涂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成了一团又狠狠的拧了几圈。他狠狠的揪住酒保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谁干的?”

  “郑……郑少,他们……”酒保吓得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清楚,“他们说……这人是个变态,纠缠您很久了,要为您出口气……”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涂南松了手将酒保狠狠推撞到墙壁上,然后转身去解向北身上的绳子。

  酒保见被绑着的那人这么大动静还一动不动的,以为他被弄死了,他吓得浑身发抖:“他们跟您是朋友,我以为您……知道……,我也是怕闹出人命来提醒了您一下。”

  失去了绳子的束缚,向北就软软的倒进了涂南的怀里,带着一身的酸臭味。涂南身体也有点软,向北的重量压上来时,他脚下一个不稳抱着向北一起跌坐在到处都是老鼠屎的潮湿地上。

  那是他活了二十四岁,第一次感到心惊肉跳,他都不敢去探向北的鼻息,因为向北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半点生气都没了。

  “叫救护车。”

  涂南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沙哑的话来。

  向北他没死,被送去医院急救了。

  涂南从那阵心惊肉跳中缓过劲来时才发现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他坐在向北的病床前,却没有勇气看一眼他苍白的脸。

  两天两夜,涂南不知道向北都经历了什么,他逃避似的不想知道。他想反正都过去了,一个大男人,吃点苦头也没什么。

  向北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涂南眼底的焦急变成了惊喜,然后在向北茫然的目光恢复清明后,惊喜变成了冷淡。

  他对上向北的目光,只觉得心里虚得厉害,然后他又在心里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他被人整不关自己的事,他还救了他来着。 ?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多更,加更,可我木有时间呀!

第44章 他叫向北

  不出涂南所料,向北醒了后不哭不闹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笑起来有点假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他也乐得不提那些糟心事儿。

  等向北喝了一碗粥后有点精神了,他才打电话把他那几个朋友都叫来。他没有要替向北抱不平的意思,毕竟他们都是他的朋友,而且向北也没什么事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而且,涂南从小就觉得向北的性格过于软弱了,被欺负了,大不了欺负回来就是,逆来顺受的,一点也不男人。

  涂南叫他们来就是想告诉他们,从今以后向北是他的人了,他不允许有人再欺负他。

  向北听到他这话只对他投来一个非常平静的眼神,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感激。

  倒是他那几个朋友反应很强烈,先是数落了向北一通,然后又开始指责他,话里话外都是说他不念旧情,程逸楠一走,他就翻脸无情。

  一提到程逸楠,涂南下意识去看向北的反应,但是向北始终低垂着头,他什么也看不见。涂南就想当然的以为向北是在为程逸楠难过了,他顿时一阵无名火起,跟他那几个朋友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是程逸楠先放弃我的。”涂南的目光从几人脸上缓缓扫过,冷下声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被我抛弃了呢。”

  涂南说完这句话,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

  涂南买了一个不大的公寓,他有的是豪宅,可他就是不乐意给向北住,因为住在向北心里的人不是他,他不配。

  涂南命令向北搬进去,向北从小对他就是言听计从的,在那件事之前,涂南以为向北听他的话是因为在意他,心甘情愿的顺着他的意。但那件事后涂南就以为他不过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涂南不止一次在心里讽刺过他没骨气。

  向北搬进去后,还是那样,不多话,也不多事,涂南最开始还天天回来,每天都能吃上向北亲手做的饭菜。他们睡一张床上,但很少做爱,因为每一次向北都在抗拒,身体完全紧绷,结果都很惨烈。可不管多痛,向北都咬牙忍着,也从来不发脾气,从来不生气。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温和的。

  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三个月……

  涂南每天窝在那小房子里,跟向北几乎是朝夕相处,可他渐渐的发现,即便是两人什么都做了,却再也找不到年少时那种亲密的感觉了,他们之间放佛隔了崇山峻岭,怎么都翻不过去。

  向北早就变了,还会对他笑,只是笑容里少了很多东西,眼里的光暗淡了,脸上的胶原蛋白也少了。他就像是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一样,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生动,也不活泼了。

  涂南对这样的向北感到厌烦了,可他又想把他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有一次,在一个饭局上多喝了几杯,向北开车来接他时看到他被一个合作商的助理架着从饭店出来,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助理。向北看到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那男助理身上时,先是愣了片刻,然后默默低下头,再抬起头来时,又恢复成那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涂南无名火起,回去后借着酒劲折腾他大半宿,也就是那时候他发现向北对他有了那么一点热情。于是,他又找到了新的消遣游戏。

  涂南开始混迹在各大娱乐会所,最开始还只是拍拍照片发给向北,想看看他什么反应,试过几次过后发现他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后,涂南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开始跟陌生人上床,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反正他又不是给不起钱,每次换个上床对象他都要拍照片发给向北。向北却像是没收到那些照片似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涂南像只困兽一样,明明厌烦了那样的游戏,却找不到出口,他知道不管他跟什么人上床向北都不会在乎。

  大概是因为心如死灰,涂南没再找别人,他最近喜欢上了现在出房门外看着向北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在饭菜飘香的烟雾缭绕中,涂南想:就这样吧,哪怕他不爱我,能在我身边,能给我做顿饭也是温暖的。

  涂南生来富贵,但他从小是被家里保姆带大的,涂家有好几个保姆,光专职照顾他的就有两个。姜翠莲在他家是负责日常生活的,不负责照顾他。但自从她捡了一个孩子回来后,姜翠莲的地位就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因为涂南喜欢那个孩子。

  那时候的涂南也就几个月大,看着比他小的孩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玩具似的,每天必须得看到那个孩子,还得跟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不然就得闹脾气,他一闹脾气整个涂家都鸡犬不宁的。

  涂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就当是涂南的玩具养给涂南玩也行。那个孩子最开始没有名字,因为他皮肤很白,涂南就叫他小白,涂家所有人就跟着涂南叫他小白。

  后来上幼稚园的时候,因为一个可恶的小朋友嘲笑他,说他家养了条比熊犬也叫小白。涂南很生气,跟那个小朋友打了一架,然后就嚷嚷着要给小白改名字,他小时候很喜欢听姜翠莲讲她捡到那个孩子时的情景,所以他就给小白取了个名字——向北。

  从几个月,到几岁,再到十几岁,向北跟涂南如影随形。不管涂南有多少朋友,向北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他喜欢跟向北一起玩,因为向北不吵不闹的,但人又很聪明,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里总是一学就会,比如女生喜欢的玫瑰花和小心心。比如男生喜欢的奥特曼和恐龙。

  涂南那时候经常带着向北招摇过市,见人问起向北他都会傲娇的仰起下巴,大声的宣布:“他叫向北,他是我的。”

  向北是他枯燥乏味的童年时光中最温暖,最有趣,他最喜欢的人。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做了什么,向北都无条件的支持他,相信他,崇拜他。

  涂南以为向北一辈子都会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可是,长大后涂南才深刻的认识到,向北是个人,不是他涂南的玩具,他会跑,会喜欢上别人,会舍弃涂南。 ?

  作者有话说:

  先忍忍吧兄弟萌,现在他有多渣,以后就有多深情。

第45章 病发

  当年向北对涂南那些天真懵懂的真情被人撕碎了打印出来,当成小广告一样贴满了学校的墙。有人当面拿来擦桌子,擦鞋子,擦完后还要鄙夷的说上一句:“拿来厕所我都嫌恶心。”

  关于向北在日记本里写了什么,涂南没兴趣看,但他也觉得恶心。因为向北亲口告诉程逸楠的,那些都是假的。

  向北被说成了变态,他听之任之,甚至幸灾乐祸的嘲笑他自食恶果。

  然而,十年后的某天晚上,他捧着向北曾经写的日记痛不欲生,只是向北已经被他害死了。

  十三年后的这天晚上,他又捧起了向北的日记,准确的说那是被人打印出来的笔记本纸,他能找到的已经不多了,很多事情都连贯不起来了,但跟他有关啊!他清楚的知道向北字里行间写下的都是少年对他的一腔纯粹的爱意。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十几年来是怎样一刀一刀的往他心上捅的,捅完后还不忘在他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然后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疼。

  涂南难以想象当初的向北得有多疼,他得有多爱他才会隐忍着留在他身边的。

  这三年,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的翻看着向北留给他的这些破碎的感情。纸页已泛黄,记忆已斑驳,他的少年尸骨未寒。

  他自虐般的听了无数遍顾意发给他的那段录音,每听一遍他都要狠狠的割自己一刀,但他体会不到向北的疼。

  他不知道那段录音向北听了多少遍,痛了多少次,但他知道向北的确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呢?他有哪里好?他不配得到向北那份真挚无私的感情。他多希望向北从来没有喜欢上他,那样他就不会死了。

  血腥味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开来,涂南突然打了个激灵。向北没有死啊!他现在叫周雁北,他可能真的不爱他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活着。

  涂南起身跑去洗手间清洗伤口,看着血液被自来水冲洗掉只剩下一点血丝,他这才把伤口包扎好。他躺在向北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学着向北曾经那样把自己卷缩成一团,心里开始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