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64章

作者:油盐不进 标签: 种田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过收购药材的约定,但胡立伟更倾向于第一个推测。

天这么热,他们大概率是不会来了,胡立伟失落地离开,他光顾着想事,没注意斜前方有个人鬼鬼祟祟地盯着他。

药集所处位置隐蔽,相应出去的路也七拐八拐的,胡立伟毫无察觉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一个麻袋猝不及防地罩在了他的头上,紧接着便是密集的拳头。

胡立伟慌了一瞬,麻袋阻隔了视线,他看不清下手的人是谁,只能听见他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胡立伟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呼救。

他越是呼救,对方下手越狠,胡立伟能屈能伸,开口求饶道:“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许空山在巷口处听见了胡立伟的呼救声,他瞬间扔下药材飞奔进巷子里,爆喝一声:“住手!”

给胡立伟套麻袋的是两个人,许空山认出其中一个是上次药集想买他们药材,最后被胡立伟截了胡那个人,陈晚还问过胡立伟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妨碍。

当时胡立伟是怎么回答的来着,“看着凶,实际上没啥能耐,他不敢做什么”。很显然,他的判断失误了。

看到许空山,两人的反应不是逃跑,对视一眼后,他们气势汹汹地朝许空山冲了过来。胡立伟被他们揍得失去反抗之力,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不信制服不了许空山。

许空山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不过他有过单杀野猪的经历,所以自以为是的两人立马尝到了踢到铁板的滋味。

被许空山重创的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许空山惦记着地上的胡立伟,放弃了追赶。

“胡老板,你没事吧?”胡立伟自己挣开了麻袋,许空山试探着把他扶了起来。

胡立伟被打时用手臂护住了头,因此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身上的痛绵延不绝,他呻、吟着,有种五脏六腑都被揍移了位的感觉。

“我没事。”胡立伟靠坐在墙上缓了一会,仔细感受着身上的痛楚,“应该没有伤到肺腑。”

许空山没跟德叔学把脉,但他经常上山,德叔教了他一些治疗外伤的方法,许空山摸过胡立伟的骨头,确定他没有骨折,稍微松了口气。那两人估计是只想给胡立伟一个教训,不敢把人打死,所以没带棍棒一类的武器,单用拳头泄愤。

“对不起胡老板,是我们连累你了。”许空山把胡立伟背起来送回余平安的小平房,胡立伟摸出钥匙,拿给许空山开门。

胡立伟已经从许空山嘴里得知揍他的是上次药集上那个人和他的同伙,暗恨他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并没有怪许空山的意思。

“这不怪你。”胡立伟在椅子上坐下,照这种情况来看,即便没有许空山他也会和对方结仇,应该是他谢谢许空山救了他才是。

许空山给胡立伟倒了杯水,余平安还在集上等着,他要去给他报个信,顺便看看他刚刚情急之下扔了的药材还在不在。

平时从小路经过的人不多,但并不代表没有,许空山紧赶慢赶仍然来迟一步,扔药材的地方空空如也。许空山心重重地抽了一下,他这个月的辛苦打了水漂不说,重点是该怎么跟德叔交代?

许空山惨淡的神情余平安吓了一跳:“还是没找到老胡吗?”

“找到了。”许空山打起精神,他没有为此后悔,重来一次他仍然会选择丢了药材去救胡立伟,哪怕胡立伟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但谁敢保证他去迟一步那两人的拳头会不会落在什么要害上?

真要后悔,他也该是为自己戒心过重,没有听余平安的把药材留在小平房,执意把药材带上而后悔。

其实许空山如此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么大一袋药材,一百多块钱,他着实不敢交给余平安一个外人。

欠陈前进的六百块他至今攒了不到一半,他说过双倍奉还便绝不会食言。事关金钱,经济压力令许空山不得不提高戒心。

许空山在路上给余平安说了胡立伟被打的事,余平安气得破口大骂。

药材丢了,许空山向胡立伟提出了告辞,余平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胡立伟把许空山叫住问起他的药材,余平安才回过神:“你不是扛了好大一袋吗?”

许空山将他为了救胡立伟把药材丢了的事两句话带过,他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许兄弟你别急着走。”胡立伟撑着椅子站起来,从口袋里摸了两百块钱,“这钱你拿着。”

许空山是为了救他才丢的药材,他若是没有任何表示,良心往哪搁。

“胡老板,药材是我自己弄丢的,跟你没关系。”许空山将事情的起因归咎于自身,坚决不肯收胡立伟的钱。

胡立伟被许空山的品格所打动,他放弃了给钱的想法;“许兄弟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买卖药材的生意?”

救命之恩哪能用两百块钱打发,胡立伟不是心血来潮,自从上次差点在南边出事,他就复苏了找合伙人的念头。

胡立伟在每个地方都有一个落脚点,但带着药材南下北上的途中全凭他一个人,其间的艰辛可想而知。

余平安是河源本地人,胡立伟与他认识是出于一场机缘巧合。余平安母亲患有慢性病,中医开了个长期的方子,家里经济困难,余平安无意间听说了药集的草药比药房便宜,便想来这里买。

然而他不懂中药,第一次来遇到卖假货的,险些被骗,多亏了胡立伟提醒。亏钱事小,假药可是会吃死人的,胡立伟的举动等同于救了余平安母亲的命。

出于感激,余平安成了胡立伟在河源买药时的帮手,但他有正经工作,且无法长时间离家,所以他拒绝了胡立伟邀请他一起倒卖药材的邀请。

别看胡立伟之前表现得平易近人,实则要获取他的信任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否则他也不至于单打独斗地当了十几年的二道贩子。

胡立伟细数了许空山的优点,许空山年轻、身强体壮,安全系数高,本身会采药制药,对药材十分了解,且为人正直,有警惕心,有原则,是非常完美的合作对象。

至于许空山不爱说话这点,胡立伟表示不介意,反正还有他在么。

“谢谢胡老板,但是我不会做生意。”许空山下意识推辞,他哪会做什么生意。

“叫我胡大哥吧,胡老板多生分。”胡立伟让许空山坐下,余平安见他们要谈事,给许空山倒了一杯茶,扭头出去了。

“你朋友没说错,我的确是京市的人。”胡立伟自报家门以获取许空山的信任,然后跟他拉起家常,“许兄弟今年多大,结婚了吗?”

“二十四了,没结婚。”许空山在胡立伟对面坐下,胡立伟算是他的大主顾,给他点面子听听他怎么说也无妨。

许空山没结婚让胡立伟稍感惊讶,但随即心下一喜,没结婚好啊,没结婚更方便和他南来北往地跑。

“许兄弟不采药的时候应该是在村上挣公分吧,你们生产队效益如何,一年到头能分多少钱?”许空山答了个两百,胡立伟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许兄弟知道我这样跑一趟能赚多少吗?”

许空山摇头说不知,胡立伟比了个五:“五百,至少五百。”

胡立伟不单是在河源一个地方收药材,不夸张地讲,全国大大小小的省份他这十几年来几乎全跑遍了。

他的一趟指的是单程,这意味着他一个月至少能挣一千,去除各项开支后到手少说有八百。

许空山咽了口口水,胡立伟一个月挣的比他一年挣的都多。

胡立伟看出许空山的意动:“许兄弟,我保证,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做生意,三年内一定让你当上万元户。”

当然,做生意不是稳赚不赔的,胡立伟同样给许空山说了干他这一行将有可能面临什么风险,做与不做,全凭许空山自愿,他不强求。

许空山沉思许久,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他想跟陈晚商量后再给胡立伟答复。

“没问题,你慢慢考虑,我大概会在这修养半个月,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胡立伟龇牙咧嘴地动了动肩背,他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今日套麻袋之仇,他势必要报了才走。

两人聊完时余平安拖着个大袋子回来了,许空山低头一看,赫然是他丢的那个。

“许兄弟,你的药材没丢。”余平安累得直喘气,许空山扛着那么轻松,他试了好几次愣是没扛起来,无奈拖行了一路,“是被路口的人捡了,他们也正找失主呢。”

人性本善,事实证明拾金不昧的好人还是占多数。

药材失而复得,许空山掩不住脸上的欣喜,胡立伟笑着把两百块拿出来:“这下你总要收了。”

“胡大哥你先看看药材。”许空山仍然没接,坚持要把药材拿出来让胡立伟过目。

“看什么看,我相信你,难不成你会拿次品忽悠我?”胡立伟三两句打断了许空山拿药材的动作,把钱塞到他手里,“时候不早了,我让平安去买几个菜,你吃了再走。”

“不用了胡大哥,我得走了,家里人还在等我。”许空山不想陈晚在家担心,谢过胡立伟和余平安之后顶着头顶的烈日踏上了开往临溪的大巴车。

作者有话要说:  许空山:好多钱!

第72章

日上中天,堂屋的挂钟时针指向两点,陈晚看了眼外面的热浪,眼里写满了焦虑。以许空山的速度,正常情况下他大概十二点半就该到的,周梅做了他的午饭,一家人等到快一点,陈晚才招呼着让他们先吃了。

陈晚食不下咽地胡乱刨了几口饭,把给许空山留的放到水缸里保鲜。

“德叔。”许空山穿着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被太阳晒得发烫,德叔在屋里扇着蒲扇,闻声从躺椅上坐起来。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没戴个草帽?”德叔把装了凉茶的搪瓷杯递给许空山,又摇着蒲扇给他扇了扇风。

“本来想着中午那会能回来的,就没带。”许空山接过搪瓷杯一口气喝干,又提起茶壶倒满,一连喝了三杯才算解了渴意。

“中午那会也该带上,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小心老了头疼。”德叔唠叨了许空山几句,“吃饭了吗?”

“吃了的。”许空山没让自己饿肚子,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两个馒头,“德叔这是这次卖药的钱。”

“怎么这么多?”德叔数了数,整整十张大团结,“你那份给我看看。”

德叔担心许空山没平分,把大头给了他,不然咋能有一百。

“买药的老板给了我两百。”许空山给德叔看了他手里的一百块,证明他没有撒谎。

“这也太多了。”德叔还是觉得这一百块拿着有些烫手,他早年间一个人采药卖药的时候,一次顶天能得个三四十块。

“老板人好。”许空山发自内心地称赞胡立伟,暂时没跟德叔说胡立伟要带他做生意的事。

“钱我收了,欠条你拿回去。”德叔说着从抽屉里拿出许空山写给他的欠条,上面落着许空山的签名和手印。

许空山愕然,他还没还钱,德叔给他欠条干什么?

“你欠我那几十块钱已经还清了。”许空山不肯收欠条,德叔干脆把它撕了个稀碎。

自从许空山学会制药,每次采完药他都会把能处理的先处理了,常常忙到天黑,其余时间若是有空他也时常过来帮忙,可以说这两百块里面,有一百五十块都是他的功劳。

德叔是教会了许空山采药制药不假,但只要许空山有别的心思,以他现在的能力,随时能甩了德叔单干。然而他没有,依然老老实实地将卖药所得与德叔平分。

许空山老实,德叔也不欺负老实人,他只拿自己该拿那份,多的当做抵许空山的欠款了。

“我一个孤老头子没啥花钱的地方,要不了那么多。”德叔知道许空山想说什么,他摆摆手,用一句话把许空山想说的都堵了回去,“你要是认我这个师傅你就听我的。”

经过近半年的考量,德叔总算是愿意让许空山当他真正的徒弟了。

德叔不讲究啥仪式,让许空山用搪瓷杯给他敬了杯茶,再去里屋给先辈上了一炷香,便叫许空山改了口。

“说来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以后的身后事得麻烦你帮忙张罗了。”德叔语气感慨,跳过养老说起了送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用德叔提,许空山早在心中做好了替他养老送终的准备了。

德叔年轻时结过婚,与妻子感情深厚,且育有一子,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儿子两岁时身患恶疾而夭折,妻子大受打击一病不起,最终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若换成别人在经历如此惨痛经历后极有可能一蹶不振,但德叔没有,他坚强地挺了过来,更加苦心钻研医学,以求这样的悲剧不要再发生在其他家庭之中。

两人之前的关系跟师徒没多大差别,因此拜完师也无甚可说的,许空山离开卫生所,头上戴着德叔给他的草帽。

许空山走进院门的那一刻,陈晚心有所感,他抬起头,将视线从书本移向窗外,在看到许空山时蹭地站了起来。

“山哥!”陈晚激动地出屋,“你终于回来了,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感受到许空山身上的热气,陈晚握住了他的胳膊给他降温。陈晚的手很凉,即便是在夏天他的体温也比普通人要低一些,晚上许空山抱着他睡觉的时候别提多舒服了。

路上发生的事有点多,一两句说不完。许空山流了一身汗,陈晚趁他洗冷水澡的时候将水缸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把有猪油的菜回了一遍锅。

许空山唏哩呼噜地吃着冷稀饭,畅快的出了一口气。

吃完饭,许空山和陈晚坐在堂屋说话,虽然周梅他们不在,但青天白日的待在卧房被撞见了不太好。

“德叔让我认他做师傅了。”许空山说了第一个好消息。

“恭喜山哥。”陈晚明白这代表了德叔对许空山的认可,所以许空山以后是要走中医的路子吗?陈晚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许空山要是喜欢,当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也不错,挣钱的事就交给他来吧。

许空山加深了脸上的笑意,陈晚感觉他还有话没说完,拜个师不至于晚回来两个多小时,是早上卖药不顺利?

“山哥今天的药是卖给胡老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