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 第208章

作者:闪灵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萋萋草丛中,一个少年黑衣劲装,眸光如星,手疾眼快一把擒住他手腕:“你们要找的人。”

一群少年一惊一乍地纷纷跳起来,一眼看见他,惊喜地大叫出声:“元少主!是你!”

元清杭:“……”

为首的青年一拉面纱,露出一张方正英挺的脸,兴高采烈:“你还在啊?太好啦!”

他身边一个窈窕身影也慌忙扯下面纱,俏丽活泼的笑脸上,一双杏眼顾盼灵动:“元大哥,我们来啦。”

正是李济和常媛儿。

他们身边的十来个人也纷纷揭开面纱,各家弟子都有,大多是千重山顶闭关室里被元清杭救下的那些人。

人群最后面,还有两小拨人默默站着,没有吭声。

元清杭面无表情:“霜降姐姐,你刚刚倒是睡得很沉啊。”

霜降讪讪探出头来,小声道:“从小伺候小少主嘛,您起来,奴婢哪里睡得着?”

赵庭安也老实道:“小少主,您丢下我们乱跑,万一出点事,姬护法会剥了我们的皮。”

元清杭咬牙切齿:“他们是你们叫来的?”

霜降壮着胆子,嘀咕道:“我只和常姑娘说了一声。”

常媛儿抢着道:“我也只告诉了一个人。”

这一个人自然是李济,他必然是又去找了另一个好友,一个又一个,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帮子人……

另一边的两个人彼此似乎全不认识,可脸上却并没有遮挡。

一个脸色惨白木然,一个沉略显稚气,却是厉轻鸿和木嘉荣。

看见元清杭目光看来,厉轻鸿依旧一声不吭,木嘉荣却嘶哑开口:“你放心,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们都信你。”

那十来个年轻人纷纷附和,摩拳擦掌:“元少主,您想去做什么,带上我们呗!”

“天天缩在这里,憋都憋死啦。杀敌也好,偷袭也好,我们一起共进退。”

“什么魔宗仙宗啊,一起斩邪除佞,就是好朋友。”

元清杭怔怔望着面前一张张年轻热情、神采飞扬的脸,眼眶似乎有点奇怪的热意,半晌不动。

满腔的郁结像是乌云被清风驱散,一丝微弱阳光照了进来,一切都不再重要,也再无怀疑。

他看向霜降,笑意宛如清风拂过山岗,月华映上波光粼粼的清湖。

“霜降姐姐,你方才问我图什么。”他扬眉道,“大概就图这个吧。”

只图这纷乱世间,正气犹存,也图这少年恣意,热血不灭。

他双掌轰然击出,在阵眼上震出一道裂缝,扬声高笑:“走吧!一起去。”

第157章 替代

苍穹派坐在的主峰半山腰,一座废弃已久的破败小院四周,守卫森严。

澹台家的数位门人守在外面,院门口,一个隐隐的监禁阵挡在正前方,杀机毕现。

两个年轻弟子站在树下,望着森严的院内,其中一人小声道:“听说没抓到大鱼?”

他的师兄摇摇头:“也不一定。听说宁掌门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些隐秘消息,抓了不少各家的重要子弟呢。比如赤鸢谷谷主在外面的私生子,甚至并未向外承认的,都被他抓了来。”

那人唬了一跳:“这么厉害吗?说来也奇怪,宁掌门以前一直口碑风评甚好,这一次却凶狠异常,帮着商渊……”

说到这名字,他也有点惊惧,悄悄四下看了看,才道:“做了这么多坏事,也不怕报应吗?”

他师兄丧丧地叹了口气:“商渊凶残,谁不惜命?他又是苍穹派代掌门,当然只能听师尊的。我们澹台家以前也是正道仙家,现在还不是……”

两人都不敢再多说,想着自家宗主澹台明浩日渐残暴,心里都是茫然害怕。

半晌,一人嘀咕道:“世道这么乱,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不修这什么劳什子仙道了,偷跑回俗世,开个店铺,娶个娘子,安心做一辈子凡人也好。”

他师兄强打起精神:“先保住命再说!苍穹派吩咐下来的事,可得小心做好,别被抓了错处。”

小院内,几间厢房被粗暴打通,临时做成了一大间囚禁室,里面拥挤不已,关着数十人。

门上封着符篆,门里一片残兵败将。

大多是年轻弟子,甚至有几个十来岁的小公子。身上穿着锦衣玉袍,所带配饰也华贵非常,可细看每个人的脸上身上,却都带着血迹,脚下还都锁着灵力镣铐,狼狈不堪。

只是这屋子里的气氛,却异常诡异。

一半的人缩在角落,战战兢兢看着对面的十来个人,有人大着胆子,颤声问:“你、你们是什么人?”

原本在家里好好的,忽然就被苍穹派的人冲上门捉拿,说是请去苍穹派盘恒数日,若有不从,立刻便被暴力压制,直接打伤带走。

一到这里,就被牢牢囚禁起来,不见天日,也没任何人前来解释。

正心惊胆战,这大半夜的,原本拥挤的房间里,竟然忽然冒出来十几个人!

个个面带黑纱,形容诡异,难道要来暗中处决他们?……

却见那十来个人纷纷摘下了面纱,为首的少年星目朗眉,冲他们“嘘”了一声:“诸位小声,自己人。”

那群被囚的仙家弟子有人眼尖,立刻认出了他:“啊,是你!……”

也有人不认识他,却认出了他身后几位著名的小仙君,惊喜交加,也叫了出来:“木小公子,李小仙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木嘉荣道:“别叫,我们来救你们。”

李济也赶紧道:“大家别急,也别怕,我们跟着元小少主,先把大家救出去。”

魔宗一直有人手在外面传讯,这些仙门弟子被宁程千里迢迢抓来,消息早已传到元清杭耳中。

原本就是要在大战前夕先来救人,可昨晚突起变故,他也不愿再劳师动众,本想一个人前来,可没想到却带来了一帮人。

那些被抓的年轻弟子又惊又喜,慌忙围过来:“啊啊啊!那太好了,快把镣铐打开,我们闯出去!”

元清杭却沉吟了一下,诚恳道:“诸位小仙君,我们有个计划,需要一些人留下帮忙。可这事颇有凶险,也不能强求。”

那些年轻弟子一愣:“哦哦,元少主您说。”

元清杭言简意赅,将计划一一说明,道:“我们只来了十多人,也只能换出去同样数量的人,诸位假如都想走,那人数对不上,这计划就只能夭折。”

一群被囚的年轻弟子面面相觑,都犹豫挣扎起来。

有人小声道:“元少主,木小公子,你们……都要亲身涉险吗?听说那个商渊修为恐怖,根本很难近身。”

元清杭道:“我们来的路上,都已经做了决定,当然,若是大家害怕,我们也都理解。大不了这个计划作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人群中,终于有个少年咬牙道:“我留下,我爹和我叔叔都在阵中,要是能救他们,我愿意出力。”

他身边一个紫袍小公子红着眼圈,也握拳道:“我也愿意!苍穹派抓我的时候,我娘上来拼命,被打伤,现在我都不知道她伤势如何。此仇不报,算什么男人?”

越来越多的人鼓起勇气,个个道:“还缺人的话,我也可以。”

元清杭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尽最大力气,保证大家安全。可刀兵无眼,谁也不敢保证所有人全身而退。大家可要想好。”

有人不服气道:“木小公子年纪这么小,又是医修,他都敢,我们身为剑修子弟,还有什么怕的?”

“对!……”

元清杭心中默数人数,终于狠下心来:“好,那大家就听我的。”

他在人群中点了十几个人出来,都是年纪较小、修为较弱的,柔声道:“你们不用争抢留下了,我这就送你们走。”

他拿出十多张早已备好的传送符,一一分给他们:“出去后,外面的传送点有我们的人接应,即刻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那十几个少年犹豫半晌,可敌不过旁边的人相劝,终于红着眼睛,一一掷出符篆,从房中消失。

剩下的人都围在元清杭身边:“元小少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元清杭招呼着众人席地而坐,从储物袋里找出一大堆东西,挨个分发下去:“这是防御符,动手时全都贴在身上,能防多少是多少。”

接着又掏出另外一种极小的符篆,随手别在身边一个少年衣领里面:“最后关头捏爆这个,总能传送出去数里地。就算商渊威压恐怖,好歹也能移出去几丈远。”

紧接着,他又变戏法一样,掏出另外一叠符篆:“再接上这个使用,效果加倍。”

李济也是术宗弟子,和几位术宗的高手拿着符篆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元兄弟,恕我问一句,你们魔宗真的这么富裕?”

这拿出来的东西,哪一张不都是威力惊人,制作材料昂贵珍贵不说,制作过程也极郝耗精力。

随便拿到坊间出售,都是价值不菲,甚至有价无市。

元清杭笑了笑:“这可不是我慷慨,都是宇文老爷子的馈赠。大家要感谢,也要感谢老爷子才是。”

众人一片静默,木嘉荣恨恨道:“老爷子虽然义薄云天,可也不够抵偿家里出了败类。”

众人皆知他说的是谁,一个个也都咬牙切齿,元清杭摆摆手:“不提别人。我们接着说。”

他又拿根小草棍,在地上随手一划,画了个图形:“接下来,怎么动手、怎么布阵,你们都要好好记住,一切听我的号令,千万别冲动,也别沉不住气……”

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就是一阵轻微的异声。

元清杭侧耳一听,慌忙低声叫:“躺下躺下,有人来了!”

众位少年吓了一跳,慌忙散开,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装睡。

元清杭手掌一挥,临时在带来的十几个人脸上加了层粗糙的易容符,也屏息睡下。

房门一阵晃动,忽然,爆裂声骤然响起,一道剑光劈空划开了门上的封闭符。

一个白衣身影冲进门来,手中点着一个明亮火折,剑气纵横,低声向着房内众人低叫:“都起来,跟我走!……”

装睡的众人一个个傻了眼,只有爬起来,做出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人一眼认出了来人,硬着头皮叫:“商、商公子?”

来人身形健朗高大,剑眉朗目,只是脸颊比以前瘦了不少,不是商朗却是谁?

他神色急躁,快速从怀中储物袋里甩出一大堆宝剑。沉声道:“拿着,都跟在我后面出去,我带你们抄小道逃!”

看着众人一动不动,他脸色微微一沉:“干什么,觉得我是苍穹派的人,会害你们?”

元清杭心里微微叹息,半低着头,变了声音,低低道:“商公子,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们父母长辈都在阵中,我们不想走……”

他脸上有简单的易容符,房中光线又暗,商朗完全没发现异常,不由得暴躁起来,冷笑道:“留下来送死,还是送人质?到时候抓着你们,在阵前砍手挖眼,叫你们父亲长辈投降出阵,那可真是一家团圆,同生共死。”

他平时一向爽朗热情,笑意阳光,对人连句恶言相向都少见,现在说话却这样尖锐刻薄,和过去完全不同。

厉轻鸿一路上始终形如僵尸,连一个字都不和人攀谈,可现在站在元清杭身边,却微微一动。

他怔怔抬头,看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那张脸,终于哑着嗓子,颤声开口:“你、你的伤……”

商朗听他这样询问,心知自己被亲爷爷重伤的事早已传得天下皆知,心里更是暴躁愤怒,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