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 第432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打脸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向哈维男爵领进攻!”艾德里安宣布!

  “向哈维男爵领进攻!”民众们紧跟着重复!

  这股声潮持续了很久很久。夜晚时分,回到家中的民众嗓子都带着沙哑。

  他们收拾一番睡下,城堡里,灯火却燃烧了很久。

  原本只用来处理文书的办公空间被摆上沙盘,上面复刻了赛维恩领边缘,以及整个哈维领的地形。编好队伍的战士们明天就要出发,带队的人自然是法伊特。而现在,艾德里安在和他做最后的确认。

  两人近乎一夜未睡。一直到天边泛起蒙蒙的青色,艾德里安终于收敛嗓音。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这会儿,他仅仅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法伊特。

  法伊特被他看得窝心,笑着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艾德里安的面颊。

  艾德里安侧过头,将原本的面颊吻变得缠绵、深入。

  不久之后,他再开口,说:“我等你……”

  法伊特同时讲话,说:“艾迪,有考虑过恢复身份吗?”

  艾德里安微微一怔。

  法伊特停顿一下,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这话说出口了。

  但他不是第一次抱有这样的想法。此刻既然讲出来,也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看关于你和我的报道。”关于新年时的庆典,关于领主与骑士长在纺织厂的英子,也关于昨天新鲜出炉的、在广场上慷慨陈词的“子爵”。

  法伊特越看,越觉得上面的两个人影非常陌生。

  他和艾德里安分析:“当初咱们隐藏身份,是权宜之计。不能让乔纳林家发现咱们,必须确保安全地隐秘发展。但现在,你也说了,乔纳林家自顾不暇,而与他们为敌,会让其他贵族对咱们怀有一份善意。”

  “善意”只是一个模糊的说法。准确地说,应该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无论法伊特还是艾德里安,都知道棕发骑士这会儿话音的含义。

  艾德里安听着,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

  法伊特看他。果然,紧接着下一句,就是“但是”。

  “但是,”艾德里安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民众们已经习惯了他们领主的样子。真的变回去,他们可能会困惑、茫然,甚至怀疑咱们是冒牌货。”

  法伊特:“……也对。”

  这是他们做出前面选择的必然结果。任何事情,都有得有失。他们享受了其中的好处,没道理不付出一点代价。

  艾德里安安抚地说:“再说了,乔纳林家指使亨特·格林对咱们下手的事情证据确凿,咱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加入其他贵族的阵营。承认我是‘艾德里安·兰顿’并不是必须的事情。”

  法伊特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是我想错了。”

  艾德里安摇摇头,再吻他一下,说:“你有什么错?”一顿,“法伊特,我也很希望在十年、一百年以后,我们的名字会出现在诗人们的讲述之中,甚至被绘制成新的英雄故事。”

  法伊特露出一个笑容。

  艾德里安:“这不是不能讨论的事情。只是,我们可能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

  “你说的没错。”法伊特说着,将话题转开,“亲爱的,你有想好吗?”

  艾德里安:“想好什么?”

  法伊特眨眨眼睛:“等我回来,要怎么为我庆祝。”

  艾德里安闻言先是笑,随后点头:“嗯,就像是领主为他的骑士庆祝的传统一样。美酒,佳肴,漂亮的姑娘——”

  前两项,法伊特兴趣不大。后一项,让他眉尖挑起一点。

  在一起多年,信任当然牢固。他知道艾德里安不可能真拿“姑娘”奖励自己,那么真正的答案就是,“穿着姑娘裙子的领主?”

  艾德里安瞠目结舌:“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法伊特大笑,再吻一吻艾德里安,说:“嗯,我知道。”

  一直到亲吻结束,艾德里安的表情里都满是纠结。

  但想到法伊特即将离去。哪怕他知道,自己的骑士一定不会有危险。但是,但是——

  艾德里安最终说:“我等你回来。”

  法伊特温柔地说:“而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法伊特:其实这个主意真的……(欲言又止

  艾德里安∶→_→

第478章 西幻(49)

  这场对哈维领的报复, 就和艾德里安原先预计的一样简单迅捷。

  从赛维恩领主城到哈维领主城,战士们全速前进,需要耗费不到三天时间。而法伊特恰好在出发的第三天, 向艾德里安传讯,告诉他:“事情解决了。”

  两人通话, 用的不是普通的、仅能通过文字书写来沟通状况的卷轴。他们各自的虚影出现在对方身边,艾德里安甚至能看到跪在法伊特身边、脸色惨白的亨特。

  他赶上了亨特被公平女神的神器夺取灵魂的一幕。男人前一秒还在向法伊特苦苦求饶, 后一秒就停下话音。他的嘴巴还维持着张开的姿势,只是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动静了。

  法伊特轻轻地“唔”了一声。他端详亨特片刻,再转过身, 面对身侧的领主虚影。

  卷轴虽然方便,却也存在限制。至少当下时刻, 他没办法再和从前一样, 看到真正的艾德里安。出现在法伊特面前的, 是那个艾德里安用了许久的中年形象。

  哪怕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法伊特看在眼里, 依然不大习惯。

  这是在旁人眼中,他的神色、语气毫无破绽。

  骑士朝自己的领主行礼,像是过去千百次那样将右手扣在左胸之前,说:“我的领主, 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艾德里安露出一个微笑, 伸出手,让法伊特亲吻自己手背的影子。

  早在他身影出现的一刻,与法伊特一同前来的战士们就安静下来, 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 与骑士长先生一同行礼。

  虽然没有人开口, 但当下一刻, 所有人心头都有一样的澎湃情绪——从今天开始,他们脚下的,同样是赛维恩子爵的领地!

  热血开始沸腾,他们需要庆祝当下的胜利!

  法伊特对此十分清楚。等到他直起身,预备与艾德里安说明一下情况时,却听艾德里安轻轻“咦”了一声。

  法伊特眉尖挑起,顺着艾德里安的目光望过去。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贵族服饰,却满脸都是茫然恐惧的小孩。

  艾德里安叹息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不是‘哈维男爵’?”

  法伊特眼睛眨动一下,说:“我想,是的。”

  ……

  ……

  当天,男爵的死讯从城堡传出,迅速传遍整个主城,再继续往外扩散。

  哈维领上的人们惶惶不安,生怕在自己明天睁眼的一刻,有赛维恩的战士破门而入,像是过往的每一次战争结束时那样,宣布所有战败领地的居民统统成为俘虏、奴隶。

  在这样的恐慌之中,有人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准备投奔住在其他领地上的亲戚。也有人满心犹豫,与家里人商量:“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我听住在赛维恩领的表哥说,领主对他们非常宽厚温和。”

  “对!我也有家人在赛维恩领。他们一只都在劝我,希望我也搬过去。”

  “那边每年只需要缴纳两成税,而且就连姑娘们也能在纺织厂工作!裁缝的学徒们几乎要从村头排到村尾,即便这样都不缺生意做。所有人都吃饱穿暖,我表哥的大儿子已经二十岁了,竟然也在领主派来的战士的教导下觉醒!——对,如果真的有战士来咱们村子,那我觉得,这一定是近两年来最好的消息。”

  一切议论之中,有一户人家始终静静悄悄。

  这户人家位于距离主城很近的村落当中。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村妇在两年前丢了儿子。那以后,村妇就疯掉了。

  她每日在主城外徘徊,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儿子已经死去,而是坚定地告诉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我的希尤还活着!他还活着!”

  只是每当其他人问她,她的孩子到底在哪里,村妇就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去回答别人的疑问。

  长此以往,人们逐渐“明白”了,村妇并非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可无论是被野狼叼走,还是在外玩耍时调皮的小孩掉入河中,对她来说都是太过悲痛、难以接受的结果。

  她不愿意面对事实,宁愿给自己构造出一个孩子依然活着的幻想。

  对此,人们同情,又厌烦。

  他们把她的经历当做闲来无事时的话题,又在这个话题持续了太久之后纷纷抗议:“不过是一个疯女人而已,有什么必要一直说她?”

  “要我说,瓦尔西离开那个疯女人真是最正确的事了!他现在过得多好啊,已经又一次结婚了。”

  “呃,你们没听说吗?之前他去打猎,结果被山狼咬伤了腿,到现在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这倒是个新鲜消息。人们被转移了注意力,由此展开一些讨论。原本的话题重心消失在他们口中,一直到男爵死去、他们有了新的领主,才重新被人提起。

  只是对新领主的讨论显然更多,声音也更大。对于村子里的“疯女人”,人们仅仅是说:“真稀奇,原来希尤真的没有死。”

  “既然这样,那他前两天究竟是去了哪里?”

  “似乎是被精灵带走了,在森林里住了这么长时间。”

  “嘘,我听到的消息是他被瓦尔西卖给了一对没有孩子的贵族夫妇!只是那对夫妇被新领主的战士‘那个’了,”用手掌侧面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希尤这才可以回来!”

  “哦,可怜的孩子,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议论者的语气里满是同情,只是看表情,又显得幸灾乐祸。

  一个普通的、与自家一样生活在村庄里的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过上更好的生活呢?现在好了,一切都回到原点。还是这样,更让人舒心。

  不论别人怎么说,村妇家里,一切都是温馨舒适的。

  她坐在桌边,不住地望着桌子另一侧捧着木碗,大口喝野菜汤的男孩。等到碗里的汤喝完,男孩抬头,村妇的表情又瞬间成喜悦成了慌乱。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阔别多年,长高许多,也白净很多,真的像是一个贵族家里的小少爷的孩子,心里喜悦又陌生。

  那群战士把孩子送回来的时候,当然是高兴的情绪更多。可高兴完了,种种忧虑又都浮现出来。

  这会儿,在孩子的目光里,村妇的忧虑简直无所遁形。

  她匆匆站起身,想要拿着木碗去清洗。动作时,将自己红肿、干裂,满是冻疮的手伸到了孩子面前。

  然后被孩子握住。

  村妇浑身一震,见孩子抬起头,叫自己:“妈妈。”

  村妇的眼圈登时发红,眼睛里一片水色。

  小男爵,也就是希尤又叫了一声:“妈妈……”

  村妇的眼泪落了下来:“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