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 第273章

作者:放开我能吃完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异世大陆 穿越重生

“吼!”“吼!”

几声吼叫在噬金营地上空响起。

祁白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只见噬金兽人居住的草棚前, 狼族战士们正警惕地伏低身体, 而他们面前,几个兽人满脸痛苦地吼叫着。

这些兽人身上布满了溃烂的皮肤,可怖的是,溃烂皮肤之下露出的并不是血肉,而是泛着诡异光泽的金属。

很快,他们艰难地变成了兽形,随即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狂热,直直冲向周围的狼族兽人。

“嗷呜!”

巨大白狼露出獠牙,发出全面进攻的指令。

蓄势待发的银月战士们没有任何迟疑,迅速朝着噬金兽人的方向进攻。

祁白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将视线移回眼前的几栋石屋。

这些兽人变成噬金兽人或许并不是他们的本意,可总有这样的人,他们从不会将刀刃冲向施暴者,反而会成为施暴者的伥鬼,去掠杀那些与他们境遇相同的人。

这里的噬金兽人是入侵蛮荒的主力军,他们不值得同情。

“杀!”

“杀!”“杀!”

饱受战争之苦的圣羚兽人,从胸腔之中发出怒吼,他们挥舞着骨刀,瞬间与后知后觉跑出来的噬金兽人厮杀在一起。

祁白熟练地换上一只弩箭,继续在石屋间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

进入万骨之前,祁白他们就已经探查过噬金营地,那些噬金兽人都住在靠近矿坑的草棚里,只有万骨派出来的监工,才住在外围这一小片石头房屋。

祁白手中的弩箭都是铁制箭头,这样的弩箭不一定能够射穿噬金兽人坚硬的骨头,可面对普通的万骨兽人却绰绰有余。

祁白提前藏匿在营地内的大树之上,为的就是用手弩射杀这些没有金属皮的小头头。

任何战斗,让对方失去指挥能力,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此时,打斗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营地,石屋中的兽人也有了防备,移动中的目标无疑给祁白的射击带来了一些困难。

他这一趟外出,一共只带出来了二十支箭,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射出了十五箭,地上躺着八九个中箭的兽人。

可祁白的精神却仍旧保持着十二分专注,因为他最重要的目标,这个营地的护卫长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

银月与圣羚的奇袭,打了噬金营地一个措手不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时,整个噬金营地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

祁白早已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在石屋间穿梭,一边回收箭矢一边查看那些普通兽人的脸。

狼泽一身肃杀之气地走到祁白身边。

祁白冲他摇摇头:“没有那个兽人。”他明明一直盯着这几栋房子的,那个兽人能去哪里,不会让他跑了吧?

狼泽伸手,将祁白脸颊上的血迹抹掉:“没事,我们再仔细搜寻一遍。”

圣羚族长羚丘在人群中左右查看,终于找到祁白和狼泽,他大阔步走向两人。

羚丘的左臂已经被鲜血浸染,那伤口不规则,一看就是被细密的利齿咬伤的,可即便受了这么重的伤,羚丘脸上的喜色还是压都压不住:“这一仗打得爽快!你们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兽人!”

狼泽直接过滤了夸赞,对羚丘安排道:“将所有伤员集合到这里,其他人去将营地内的物资搬到空地上来。”

圣羚族长对狼泽命令式的安排没有任何抵触,反而觉得十分踏实,立刻便着手安排起来。

很快,伤员被临时安置在了石屋中,祁白与圣羚的两个亚兽人正在帮伤者治疗。

祁白身上背着的是从黑耀带出来的药。

为了方便携带和妥善保存,祁白这一次带着的,不仅有巨鹿和巨风的外伤药粉,还有他用蜂蜜搓出来的内服小药丸,内服外用,足以应付大部分不致命的伤势了。

至于更严重的伤,即便鹿间老祭司本人来了怕是也无济于事。

圣羚一族的治疗就比较简单粗暴了。

他们身上带着用特殊兽皮制作的水囊,不管伤口在哪里,治疗的方法都是喝这个水,唯一的区别,就是伤得更重的兽人,可以稍微多喝上一口。

见祁白好奇,其中一个亚兽人把水囊给祁白看了看:“这是兽神赐福之水,你们之前喝过的。”

他们喝过的,那不就是之前用虺蛇煮出来的绿汤?可是圣羚人现在喝得好像并不是绿色的,看来这赐福之水的配方并不完全相同。

正思索着,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队人的声音。

祁白走出石屋,一小队兽人变成了人形,为首的正是在外封锁路口的狼战,其中还有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羚娉、羚塔。”圣羚族长皱着眉头,“我的话你们不打算听了吗?”

羚塔低下头,干巴巴地说道:“族长,我们也是圣羚的战士,我们不会退缩。”

族长集结队伍的时候,他们两个被支去了后山,等他们回到部落,哪里还有大部队的影子。

他们怎么可能安心待在部落让族长带队出征,便跟随着队伍的踪迹进入了迷雾森林。

两个不认识路的人,在森林中差点迷失方向,幸亏了狼淮几人带路,才顺利地跟了上来。

羚丘看着两人一脸不服气,便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羚丘还没来得及生气,狼战便笑着打了圆场:“这一次,多亏了他们两个,我们才能一个不漏地将这些逃出去的兽人抓回来。”

祁白仔细打量被狼战他们带回来的兽人,对前头的一个人道:“你是这里的护卫长。”

怪不得祁白在石屋中没有找到他,感情这家伙竟然早就偷偷溜出了营地。

狼战一把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就是他,他们想要跑回万骨报信,多亏狼泽让我们守在进入万骨的必经路上,才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这几人看到狼战几人,还想往马纳山脉的方向逃跑,正好与慢一步赶来的羚塔和羚娉撞了个正着。

羚塔作为自然突破的一级战士,对付这么几个只会逃跑的酒囊饭袋,实在是太过容易,要不是狼战他们赶到得及时,这几人现在怕是已经没有喘气的机会了。

“是,我是,我是这里的护卫长,”那兽人摇晃着青青紫紫的脸,只嚷嚷着,“别杀我,别杀我。”

狼泽半蹲下身,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不想死也可以,把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行动和安排,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好好好,”护卫长疯狂点头,“我都说,我都说。”

有了护卫长的指路,祁白他们很快便从大大小小的矿坑中找到了已经挖出来的锢金,再加上从石屋和草棚中搜出来的,至少有五六百斤之多。

面对这么多锢金,狼战有些犯难:“这要怎么处理?”

锢金对兽人产生的影响,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些东西肯定不能直接扔了或者找地方埋了,万一让其他人又翻出来,又是一场麻烦。

祁白想了想道:“先用火烧烧看,注意不要吸到燃烧的烟气。”

这东西虽然叫锢金,但祁白觉得它们跟金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再说了,哪怕它们真的是金属,经过燃烧也有可能改变它们的属性,完全可以尝试一下。

“哎,好。”

狼战他们忙活着生火,祁白和狼泽则再一次来到了矿洞。

经过万骨人近十年的开掘,玛纳山脉的这一座山峰向内被挖进去几百米,地下矿洞更是有数十个,简直被挖得跟个迷宫似的。

“前几年的锢金还好找一些,最近已经越来越不好找了,我们向下挖了好几个洞,才终于找到了这一个。”

“你们寻找锢金的线索是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线索,我们就是顺着从前的地址向下挖,”护卫长赔笑,语气中甚至有点洋洋得意,“锢金原本是这里的一个小部落发现的,他们不知道锢金的用法,只是将锢金在祭祀仪式上燃烧,是我们大巫发现了它们可以激发神血,我们才在这里建立了营地。”

在狼战他们带回这个护卫长之前,狼泽便问过营地中的其他活口,可那些人要么是跟之前的马力一样,根本无法说出秘密,要么就是级别不够知道的并不多。

而这护卫长就不同了,他作为噬金营地的负责人,知道的消息比祁白他们想到的还要详细。

最重要的是,祁白就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兽人,都不用祁白和狼泽怎么问,就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祁白问道:“之前那个部落叫什么名字?”

护卫长讪讪:“那只是一个小部落,您问他们也没用,那个部落早就没有活着的人了,两位大人,你们是上城来的大人吗?我负责这里许多年了,你们留下我,我能帮你们继续找到更多锢金。”

护卫长转着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这两人的穿着比大巫城主,甚至是上城来的神使都好,他们一定是从更高的城池来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只要他能说服这两人,让他帮他们挖锢金,自己不仅不用死了,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多物资。

护卫长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就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走到这一步,不然他一个连一级战士都不是的角兽人,怎么可能占着油水这么足的一份差事。

就在这时,矿坑外,冲天火舌突然亮起,像是要直冲天际。

祁白弯了弯嘴角:“祭祀用啊,那看来是真的能烧,能烧就好。”

护卫长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烧......烧什么?”

他向外跑了两步,张开手臂,那架势恨不得上前用身体直接去灭火:“锢金啊!我的锢金啊!!不能烧啊!!!”

与护卫长哭丧一样的嚎声不同,银月与圣羚族人看到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同时爆发出了欢呼声。

这害人的东西,就是要烧掉才好。

第290章

噬金营地内, 祁白将所有食物清点一遍,得出结论:“这里的食物足够营地内的兽人吃上二十多天,宴会之前, 万骨的补给应该不会过来。”

这就足够了, 宴会后万骨之城怕是会自顾不暇,到时肯定更分不出精力顾及这里。

狼泽点头:“分出我们接下来需要的食物,剩下的全部让受伤的战士们带回莽荒。”

空地上的兽人们围着火堆, 有说有笑地吃着烤肉, 石屋内的伤员们却面露不甘,一个个猛地坐直身体。

“我们不撤退!”

“我们还能战斗!”

“没错, 我们还能战斗!”

圣羚战士们大声说着, 都想证明自己身上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狼族战士们虽然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 可他们看着狼泽, 眼中也满是期盼。

圣羚族长披着兽皮,撑着没有受伤的手臂, 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样的小伤, 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次, 根本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狼泽看了他们几眼, 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石屋。

原本情绪激昂的兽人们, 同时缩了缩脖子,有些没底地彼此望望, 他们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他们真的不想就这么撤退,他们或许还没有战术的概念,但今天的这一场战斗, 让从不畏战的圣羚战士和身经百战的银月战士同时感觉到了酣畅淋漓。

所有人都不想离开队伍, 他们想要跟着狼泽继续征战。

所以面对狼泽的突然离开, 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 狼泽便从屋外回来,他的手中还拿着半截烧焦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