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27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穿越重生

他嗤笑一声:“你如今就是三跪九叩找谢潇澜也不管用,爹您也不想想走到今日这般地步,究其原因不还是因为子俊突然跳出来?您若是真想道歉,就让曲子俊先履行赌约!”

“子俊还小,你当兄长的怎么就不能让着他些?”曲光明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可对曲鸩羽来说,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有些严重,已经收了无数通房婢女的,怎么还能算是孩童?

何况,每每碰到和曲子俊有关之事,对方总是避而不谈,甚至刻意纵容,让他不得不多想。

“那您且瞧着,曲子俊不出面道歉,曲家绝不会有更上一层楼之日!”他将谢潇澜暂住的宅院告知后便离开了,他倒是要看看,父亲会如何抉择!

曲光明自然不愿曲子俊当街下跪,他想的很简单,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多半不算问题,只要给的金银财宝够多,谢潇澜定然会原谅他们。

因此当他带着许多金银被拒之门外时,还有些缓不过劲来。

“谢解元为何不愿见?此次我是特意登门致歉的!”曲光明压着心中的急躁好生同大宝说话。

大宝笑的人畜无害:“今日放榜后,来登门的客人实在多,谢解元说没有空余的时辰给曲老爷,再者不管是致歉还是恭贺,都该由子俊少爷来才是,您来晚了。”

话音刚落。

里面便传来笑声,曲光明顺着大宝的视线往里看,就瞧见府城另一富商似是正和谢潇澜洽谈结束,那模样分明相谈甚欢,让他不禁有些心急。

谢潇澜是他之前看中的,若是因此被旁人截胡,他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都怪曲子俊!

曲光明强扯出一抹笑:“有劳将礼送给谢解元,待我日后再来致歉。”

先前他总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缘由,对曲子俊宠爱有加,可如今他一而再给自己惹事添麻烦,便是想忍都忍不住了!

唯有让他知晓,此间事并非都是曲家说了算,才能搓搓他的嚣张跋扈!

曲光明亲自去找谢潇澜的事立刻被传的沸沸扬扬,连人都没见到,可见谢解元真的生气了,至今都不见曲子俊履行赌约,这曲家当真是没诚信!

“这曲子俊好色成性,成日里流连烟花之地,这般人物竟也能得曲老爷宠爱,怕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商贾富户还能有什么秘辛!怕不是这曲子俊也是曲光明亲生的!否则何必这般维护,比亲子还亲!”

谣言一经发散,便是整个曲府都有些鸡犬不宁,曲光明的弟弟曲光正得知传言脸都气绿了,回家便质问妻子,见对方凄凄切切声泪俱下,便知道他这是给自家兄长养儿子了!

曲光明哪里敢承认此事,全盘否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甚至强迫曲子俊去找谢潇澜,让他履行自己曾经定的赌约。

得知曲子俊跪宅子前,一时围起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此事会不会给赵夫郎带来麻烦?”

宅子外面热闹非常,赵夫郎平日里甚少外出,一看便知道是喜静之人,如今他们却闹出这动静,翟子桥不免有些担心。

何意唇角微微上扬:“不会,赵夫郎也等着曲子俊磕头道歉呢,先前还叮嘱我们,不能太快出去。”

“那便好,就是要他们多等些时辰,否则总觉得咱们这些书生好欺负!”

院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曲家见曲子俊跪了半晌都没有人出来接待,当下开始哐哐敲门,说是砸更贴切些。

谢潇澜等到差不多时才将院门打开,看着满脸羞愤恨意的曲子俊,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他微笑:“近两日繁忙,曲少爷来完成赌约,怎的不提前知会一声?”

“……是、此事是我疏忽,还请谢解元见谅,先前多有冒犯,求解元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

这些话都是来前曲家教的,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瞧着他愤慨的模样,谢潇澜却不会说客套的话,他淡笑:“我不过就是个略有些名气的书生罢了,哪里用得着曲少爷这般客气,既然跪也跪了,便快些离开吧!”

就差将“滚”字丢给他们了。

暗中瞧着的曲鸩羽有些心惊,也不知是不是谢潇澜考中举人的缘故,他总觉得对方的气势更加惊人了……

这态度是不准备冰释前嫌了。

曲光明老脸都没地方搁,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可他到底在府城营生,就断不能让谢潇澜将曲家毁于一旦。

他半怒半笑道:“谢解元,树直易折的道理,应该不会不懂吧?”

“我看不懂的人是你!”

随着一声怒斥,众人扭头看去,便瞧见被侍卫拥簇着的府城太守打大步走来,他看着曲家这幅不依不饶的样子都恨不得踹上几脚!

曲光明是彻底傻眼了,怎么、怎么太守大人亲自过来了?

谢潇澜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微笑着对太守拱了拱手:“学生见过太守大人,未曾远迎,请大人见谅。”

“我来的不凑巧,竟不知你已经有客人了!”太守说这话时目光却是直直盯着曲光明,“你们曲家行事实在狂妄,前些日子还听闻曲子俊强娶民女,今日便一并查了吧!”

此话一出,旁边守着的侍卫立刻将曲子俊架起来带走了。

围观的百姓哪里还敢多留,如今曲家得罪了举人老爷不说,连太守都看不上,怕是要不行了!

待人都走完,太守意味深长笑了:“你小子倒是会‘借刀杀人’。”

谢潇澜一早就得知太守要来,之所以拖着就是想让太守出面解决,他如今刚成为解元,太守不会不给他这个脸面,且这般小把戏容易拆穿,倒不会让人觉得他心思深沉。

他无奈笑了笑,将太守迎了进去。

另一边,杏桃村。

一骑马的士兵快速冲进村子里,边跑边问:“谢家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今日碰巧中了解元,不知夫郎可有何奖赏与我?”

何少爷:“问我没用,问作者。”

作者干笑:“问我没用,问审核!”

冷笑话给大家乐乐~

第30章

杏桃村先前出过不少事, 每次听到或看到马蹄声总会下意识把心提到嗓子眼,先前陶正做里正时干的糊涂事,可没少让村里人跟着吃挂落。

这会子又听说是找谢家的, 各个都慌的不得了,立刻去找现在的村长李富贵了。

听说有人骑着马气势汹汹的找谢家, 李富贵也是慌的不得了, 只是碍于和谢家的交情, 他硬是哆嗦着去见了骑马的人。

报子见乌泱泱围着一群人, 无奈下马问:“谢家人可在?谢潇澜中举, 且是第一名解元!太守大人特派我前来报喜!”

谢潇澜会中举是整个杏桃村早就预料到的事, 但没想到考中的居然是第一名!

成为举人便有了做官的资质, 这可是杏桃村第一个举人,还是解元, 十里八乡传出去,他们村都是最有面子的。

李富贵赶紧带着报子往谢家去,恰好有听到消息的混子跑去谢家说了这消息,还收了几文报喜钱,谢家母子刚出门就碰到了村长带着人来。

报子从包袱里拿出中举文书给谢母, 恭敬笑道:“谢解元深得太守大人看重,夫人有解元这般儿子,实乃福气。”

“劳你辛苦跑一趟。”谢母说着从袖口中取出荷包递给他, “天气渐凉,买些好酒暖暖身子。”

“得嘞!我还得给镇上其他几户人家送,先行一步。”

报子说完便迅速上马, 扯着缰绳就指挥着马离开, 马蹄在土道上掀起尘土, 李富贵这才边追边喊:“村子里老人多, 你跑慢些!”

看着谢母手中拿着的文书,其他人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谢潇澜中举的事,嘴上的好话就没断过,就连何家族里的人都混在人群里说了好些祝贺的话。

村民们此刻才明白谢潇澜到底如何出众,他们虽然不知道太守是什么职位,但府城里的官儿,肯定是要比县令还要大,比县令都厉害的人物都看中谢潇澜,谁还敢惹谢家?

恭维起来没完没了,谢母笑着将村里人打发走,并告知他们等谢潇澜回来定会大摆宴席,这些人才渐渐散去。

母子二人回到宅子里关上大门,盯着那文书看了又看,不禁都红了眼眶。

谢潇潇抹了把眼泪,笑:“娘,日后我们定能再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里。”

“好孩子。”谢母摸摸他脑袋。

谢潇潇是个哥儿,如今才十岁就已经显出样貌了,此事一出,恐怕村里人的心里就活络起来了。

何意两人放榜后数日未归,就在谢母觉得有些不妥时书信先送到了,看过之后才放心下来。

如今谢潇澜在整个南峪镇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各个都等着在他面前讨好,只是谢潇澜却一直没有回来,那些人的心思才稍微淡些。

与此同时,杏桃村何姓家族的人却有些不好过。

先前一同科考,何江却在赶往府城的路上被灾民洗劫一空,就连文房四宝都没给留下,更别提藏在包袱里的银子。

那日之事太突然且令人惊慌,何江浑身破烂的回到家后大病一场,如今还是虚弱不堪的躺在床上,得知谢潇澜中举,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村里人听说这事,脖子都恨不得抻到何家去看热闹。

“这何江也是可怜,好端端的就被抢了!”

“谁知道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何家从前那么对待意哥儿,如今嫁到谢家,你看人谢家日子过的多红火,卖药草不说,都能和大医馆认识!”

“就是,谢秀才,不是……谢举人都中举了,可不都是意哥儿去谢家之后的事,我看他是个好福气的,就旺夫!”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她们似乎都忘了从前是怎么看不起何意和谢家的,现如今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生怕别人误会她们。

会试在乡试过后的第二年春,谢潇澜本意是中举后陪同何意在府城玩几日便启程返回,奈何因为先前曲家事,府城商户或小官员都对他十分好奇,日日都举办宴会请他前去。

再加上太守大人曾出面帮他教训曲家,跟是让这些人看到了苗头。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谢潇澜中解元,其他几人也丝毫不逊色,李鹤中第五名经魁,南灵微第六名亚魁,翟子桥排名虽说稍微往后,却也是十八的名次。

排名这般好看,人人都迫不及待的要结交他们,宴会办了一日又一日,如今谢潇澜还未达到前世高度,推脱不了的宴会便只能去,成日里都带着酒气回宅子。

何意便是再好脾气,也被那些酒气给冲散了,到底还是没忍住恼火了。

“我要回村里。”

将煮好的醒酒药看着他喝掉,见他神色清明才道出自己的心事。

他们出来数月,九月里天气已经渐凉了,就算再乐不思蜀也该回去了,剩孤儿寡母在家,他是如何也放心不下。

谢潇澜难得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说话时都小心看着他的表情:“太守……”

话未说完就见何意变了脸色,他还没来得及哄,何意便开口了。

“这些时日,你哪日不是和太守吃酒?你还要和他一起不醉不归到什么时候?刚放完榜那些日子吃喝玩乐就算了,这都快半月了,怎么还是这样!我就问你一句,明日回不回?”

“回回回!我现在便收拾东西,稍后就去太守府赔罪,顺便买马车,咱们明日一早就往回赶,我错了,别气。”

谢潇澜心慌慌的哄着,何意脾气好,从来没发过这样的火,就是连大声说话都没有,突然来这一下真把谢潇澜给吓着了。

委屈时没人哄还好,一旦被人轻声细语安抚着,让眼泪掉出来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何意咬牙忍着鼻尖酸涩指使他:“你现在就去,半个时辰内回不来,我……就自己回。”

“好好好,我这就去!”谢潇澜深知最后那句话绝对是被润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