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30章

作者:998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基建 穿越重生

没想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却因为伤的太重,又摔回了床上。

“你头上伤的厉害,最后不要乱动。”

徐冰摸到头上包扎着的布,抬头看向走来的人。因为脑震荡他眼花的厉害,直到宋玉竹走到跟前才认出他是谁。

“你,你是那个小郎中!”

“徐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徐冰惊讶的说:“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赵骁把你从王府里带出来,我为你治了头上的伤。”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宋玉竹道:“就当是感谢那日攻城时,徐大人帮忙吧。”当日若不是他及时下令撤军,兴许赵骁很难潜入成内。

徐冰叹了口:“那日还不如别攻进去……造了这许多的杀孽。”

“多谢小郎中救命之恩,庆王脾气反复无常,兴许想起我再打杀一遍,留在这里恐怕会牵连你们,我还是赶紧走吧。”徐冰挣扎着要下床,刚坐起来便开始呕吐不止。

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宋玉竹赶紧让人拿水过来,把呕吐的脏污清理干净,又喂徐冰喝下温水。

“徐大人在这安心的修养,既然赵将军送你过来,庆王必不会再为难你。”

“赵将军是谁?……赵骁?”徐冰这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处处都不对劲!

先是杨钊被害,接着魏淮被擒杀,到最后赵骁上位!短短的一日时间,军权更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徐冰捂着头道:“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宋玉竹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徐大人这般精明,还猜不透吗?”

“你和赵骁是打算架空庆王的军权,你们要谋反!”徐冰不亏是军师,脑子转的确实够快,一语道破天机。

他重新审视着对面的少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宋玉竹背着药箱满,战战兢兢的给杨元庆治伤。第二次见他时,宋玉竹惶惶不安的劝自己撤兵。

如今是第三次见面,跟前两次完全不一样,只见他穿着一件华贵的暗青色衣袍,衬托出如画般的容貌。双手垂在身侧,脸上既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谨小慎微,周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坦然……

徐冰咳了一声:“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就不怕杨元庆发现?”

“成大事,必须要担相应的风险,这个道理想必徐大人也明白吧。”

“是我小看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晚辈宋玉竹。”

“玉竹……玉竹,性平,味甘,柔润可食,您跟这味中药相距甚远啊。”

宋玉竹勾起嘴角:“人都是会变的,一个月前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您这些年跟随在杨元庆的身边尽心尽力的辅佐,可曾想到会落到这这种结果?”

徐冰实话实话:“没有。”

他一直以为杨元庆就算再混蛋也没到这份上,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最后也没逃过他的毒手。

“说罢,你们救我有什么目的。”

“良禽择木而栖,我想请先生为我们谋划!”

第30章 更迭

徐冰脸色变了又变:“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谋事?”

“凭先生三番五次曾劝阻庆王杀戮。”徐冰和杨钊不同,杨钊是毫无底线的助纣为虐,而他是时时刻刻的劝阻庆王勿要做杀孽,正因如此赵骁才会救他。

宋玉竹道:“先生可知攻入徐州后,他下令淫城,整个徐州多少百姓惨死在铁蹄之下,又有多少年轻的姑娘生不如死?”

徐冰锤在床上愤怒的说:“入城前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动百姓,可惜出尔反尔……”

宋玉竹趁热打铁:“正因为他性情不定,如果让他坐上皇位,天下百姓岂不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值得您为他卖命吗?”

“我又怎知你与庆王不是一丘之貉?”

“先生若不嫌弃可在此居住,我说的不算,不如你亲眼所见。”

徐冰闭眼道:“我没多大本事,也不想做谋朝篡位的罪人,宋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他以为宋玉竹走了,睁开眼发现宋玉竹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

宋玉竹揭开他头上的纱布,查看了一下伤口道:“先生别害怕,您不想帮我们,我也不会为难你,等伤养好了便自行离开吧。”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徐冰捂着脑袋若有所思,他竟然没打算杀自己灭口?

门外赵骁低声询问:“如何?”

宋玉竹摇了摇头:“暂时劝不动他。”

两人并肩上了楼,赵骁把昨日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如今军符已经交到我手中,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军营那边你想办法,把忠于庆王的人换成自己信得过的人,以防兵变时发生意外。”

赵骁:“你放心,没多少人对他忠心,官兵惧怕他的较多。”

宋玉竹目光森冷道:“准备囚禁杨元庆,不能再放任他胡作非为了!”

*

十月初一,二皇子杨元礼带兵攻陷上京,只做了十三天假皇上的杨元朝,被迫自缢在永乐宫中。

杨元礼进京却没急着继位,而是给所有的皇子们送去消息,让他们归京一趟,把父皇的葬礼办完,再商议登基一事。

隆武帝的皇陵已经建完,却一直没能下葬。尸体总这么拿冰镇着也不是回事,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杨元礼借后宫嫔妃,威胁在外的皇子,回来可以接其母妃去封地荣养,如果不回来,那嫔妃们就随先皇一起殉葬。

难为他能想出这么损的点子,除了生母早逝的十二皇子和七皇子其他人的生母都还活着,这明摆着是一场鸿门宴。

杨元礼之所以敢这么威胁,自然是有底气。周皇后已死,朝中多一半大臣支持他上位,只要把几个兄弟拘在上京眼皮子底下,不信他们能翻出多大浪花。

不过事情出乎他的意料,消息送出后,竟然只有三皇子杨元禄回来了,其余的人鸟都没鸟他。

杨元禄年幼时害了病,一条腿比常人端短了半截,是个天残,所以从未动过继承皇位的心思。

被无视的杨元礼大怒,下令后宫嫔妃除了自己和三皇子的生母,其余所有人一并殉葬!

先帝活着的时候,后宫嫔妃多达一千七百余人,年纪最大的已经近五十岁,年纪小的才成年不久。她们有世家大臣的女儿,也有宫女舞伎,更多的是从全国各地上供来的平民美人。

盛朝从开国至今已经将近四百年,还从未有如此大规模的殉葬,满朝文武一时哗然!

但杨元礼执意如此,大臣们也没有办法,最后这一千多名女子,上至贵妃下到福人全部被拉到皇陵,跟着隆武帝一起下了葬。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做法太过天怒人怨,下葬一周后,上京发生了地震,古代人管这叫地龙翻身,帝陵十六座皇陵,单单把隆武帝的皇陵震塌了……

其实震塌隆武帝的皇陵,搁在现代很好解释。一是因为隆武帝死的太突然,帝陵后半部分都是匆忙建好的并不牢固。二是同时殉了那么多人,人死后会释放出大量气体,可不就把皇陵震塌了么。

但是百姓不懂这些,上京百姓议论纷纷,都说是杨元礼做的太绝,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如果杨元礼再沉稳些,应该先安抚民众,等舆论下去后再登基。

可惜他太着急了,根本不愿等下去,这个位置空悬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安宁。在隆武帝下葬的后不到七日,马不停蹄的登基继位,改国号为永安,取永保安宁之意。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刚继位不到半个月,南方又发生大面积降雪。已经三十多年从未降过雪的长江以南,一夜之间积雪达到七十公分厚!压塌了房屋无数,百姓冻死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一时间杨元礼德不配位的谣言四起。

杨元礼干了件更蠢的事,他不想着怎么赈灾救民,而是下令不许百姓议论此事,一旦发现立即流放。

一时天怒人怨,百姓敢怒不敢言!

*

“真冷啊,穿了两件夹袄还觉得凉飕飕的,往年这个时候咱们还没加冬衣呢。”宋全吸着鼻子往取暖的火炉里夹了两块木炭。

宋玉竹倒是不怎么冷,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大氅,这大氅是赵骁从王府拿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做的,穿着既保暖又轻巧。

他拨着算盘,把今日酒楼的营业额算完道:“冷就对了,听说东州已经冻死七八万人。”前几日他就在地图上看到南方大面积降温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场雪下的这么大。

据史料记载,盛朝近百年都未下过这么大的雪。房屋根本禁不住厚雪积压,南方百姓没有御寒的衣服,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冻死冻伤了太多人。

湘玉搬了把凳子凑到炉火边取暖:“我的天爷,死那么多人,官家不管吗?”

徐冰冷笑一声:“管?怎么管,朝廷不拨银子下来,他们哪里舍得自己掏腰包?”

自从那日被救后,徐冰心灰意冷打算回老家种田。

在楼外楼住了几日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兵法礼法,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辅佐明君造福百姓么,若是回去种地岂不是浪费了一身的本领。

徐冰不吭声就这么住下去,宋玉竹也不撵他,两人心照不宣的相处起来。偶尔宋玉竹还会拿着镖局送来的信件跟他探讨。

徐冰是有大才的人,宋玉竹之所以留下他,是为了以后做打算。他自知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身边正好缺一个像徐冰这样的人。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徐冰也渐渐了解了楼外楼和宋玉竹。原本以为他们小打小闹,没想到背后势力已经发展的这么大了。不光把控住徐州和庆王的兵马,连盛朝最大的镖局都在为他们办事,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徐冰捋着胡子幽幽道:“年关将至,百姓流离失所,若是朝廷再不管,恐怕南方要乱了。

乱了才好!宋玉竹正需要这样一个契机。

古往今来造反的人那么多,真正成功的却寥寥无几,因为个人的力量太小,得民心者得天下。

宋玉竹便要借天下百姓的之口,掀翻杨家的桌子!

*

王府后院,杨元庆披头散发,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脏衣服,瑟缩在一间小屋子里发抖。

送饭的小厮把硬邦邦的馒头隔着窗户扔过去,他急忙扑过去捡起来,抱在胸前啃得津津有味。

小厮吐了口痰鄙夷道:“啐!你也有今天!”

杨元庆恍如没听见似的,三口两口就把馒头吃完,然后端起旁边一个瓦罐,咕咚咕咚的喝起凉水。

杨元庆被软禁了,在他把兵符交到赵骁手上第二天,身边的几个侍卫就被换了下来。

一开始杨元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要美人,没人搭理,他要美酒佳肴也没人端来。气的他开始发疯,拿着鞭子便朝身边的侍卫抽打过去。

没想到平日里胆小听话的侍卫们,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他们抓住他的鞭子夺了下来,然后围着杨元庆狠狠的殴打,打的他差点昏死过去。

杨元庆拼命的大喊:“来人,救命!”

没人管他,仿佛一夜之间他的身份成了摆设,杨钊死了,魏淮也死了,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亲手把兵权交到姓赵的那小子手里,同时也把自己的命交到了他的手上。

事到如今杨元庆才想起徐冰,当年他便劝谏自己,不可以把兵权交到一人之手,以防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