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稚
“难说。”见面当然可以，傅闻发不发火他说不好，“节目录完再说，现在说这些还早。”
顾霄也知道这一点，没追着非要他给个说法:“行，那你走吧，我不送你了，记得把门带上。”
傅槿舟起身离开顾霄的房间，正要敲门发现门没关紧，白绒给他留了门。
“傅先生你回来啦。”白绒坐在地毯上，面前的矮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个桌子太小放不下，我们就在这吃吧。”
白绒怕他个子大坐的不舒服，专门找了个不用的枕头给他垫屁股。
傅槿舟走过去坐下:“就知道你会等我。”
“嘿嘿。”
白绒手上的红肿消了，留下青紫痕迹，递筷子的时候被傅槿舟看见，才想起来问。
“是摔倒的时候弄的？”傅槿舟听医师说，他们赶到的时候房间里倒了一个架子，大概率是白绒撞到，人跟着摔了。
有状不告王八蛋。
“不是的。”白绒想，和自己的丈夫哭诉应该不算绿茶，“白玉他把我堵在楼梯口，他抓我的手，我甩开的时候手甩到墙上了。”
傅槿舟夹菜的动作一顿:“他为难你了？”
白绒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正常，白玉一来找茬就出了问题，医师说发病原因是情绪波动过大，说白玉什么都没做他不会信。
“嗯，他带了好几个人，说我欺负他，让那些人给他讨公道，不过我没傻站着让他们欺负，白玉不敢惹我，怕我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才想拉着我走。”还好他手里有白玉的把柄，不然还不知道白玉要怎么对他。
白绒叉腰:“他有白楚澜撑腰，我有傅先生，现在才不怕他。”
楼道里没有监控，那些人真对他做点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想想就可怕。
傅槿舟深呼一口气才把脏话咽下去:“我会让他给你道歉，让白家哭着求你原谅。”
白楚澜心高气傲，自认为比肩大佬，白家在京市根系不深，这种做法就是在自杀，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对白家动手的，是他们作死。
第四十五章 公平公正？
主题曲拍摄人选选拔罗导一开始准备在户外拍摄，海上风云莫测，突然下起大雨，只能改到室内演播厅。
一百个人一个个跳太花时间，练习生自由组队，以小队的形式登台表演，舞台实时直播，每个小组跳完节目组就会开启投票通道，投票时间为两分钟，演出结束票数最高的九人可以拿到录制MV的资格。
还没上台的白玉拿着小镜子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看脸上的妆，不管台上的人跳得是好是坏他都不担心。
那些人就是把腿跳断也比不过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和他同一小组的练习生快要紧张死，一直在旁边给自己打气。
白玉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安静点？一直说话很烦哎。”
翻完白眼，他又看了看眼睛里的美瞳，确定没挪位才放下心。
今天他的妆容很心机，冻伤妆会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就算没有哥哥帮忙他的票数也会遥遥领先。
被他呵斥的练习生不爽，要和他理论，被旁边的人拉住:“算了，他是白家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白玉听到后露出讥讽的笑:“知道就好。”
一群没背景的人拿什么和他玩。
很快轮到了白玉的小组，白玉靠着家庭背景给组员施压，就算不怎么练习还是拿到了C位，一上台，他就冲镜头的方向Wink，向观众展现出调皮可爱的一面。
「啊啊啊啊啊啊！小玉宝贝！可爱死啦！」
「他在冲我Wink耶，到底是哪些没品的家伙在拒绝喜欢小玉，永别吧。」
「不喜欢小玉的真的是人吗？我不相信有人能不对小玉心动。」
「无语，看个节目被开除人籍，谁懂？」
「到底是谁在喜欢舞台稀碎的少爷病患者啊？」
白玉这三天根本没好好扒舞蹈动作，扒歌词，这些缺陷在舞台镜头下暴露无遗，就连被钱买通的季文烨都沉默了，夸不出口。
偏偏白玉不知道，还在疯狂冲镜头做小表情，想要迷死观众，殊不知这些操作只有他的粉丝和白楚澜雇的水军买账，节目粉一片骂声。
「好担心我家哥哥会被他影响到。」
「和他在一个组真是倒大霉了，什么水平也好意思站C位啊？幼儿园小朋友跳的兔子舞都比他跳的好看。」
「他表情为什么那么多，看得我生理反胃。」
「不爱请不要伤害！小玉真的很好很努力，他身体不好，请大家多给他一点包容。」
「身体不好就回家养病，跑出来污染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是来看养眼帅哥的，不是来看小绿茶挤眉弄眼的。」
「把你们的臭嘴闭上行吗？拿着键盘在屏幕前伤害一个好人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纯路人，被其他家的粉丝吓晕，从今天开始我要粉白玉，你们越不让他好，我越要让他飞。」
「小玉飞飞飞！玉兔永相随！」
白绒捧着玻璃瓶，里面是热乎的牛奶，是出门时李助理送过来给他暖手的。
“冷不冷？”傅槿舟对舞台没兴趣，白绒想来看他才陪着过来。
白绒摇头，把围巾松开一点:“刚才有一点，现在不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担心的事会发生。
表演结束，白玉很夸张地给镜头鞠了个躬，元气满满:“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我！帮我投票哦！”
主持人顺着他的话:“请节目前观众朋友们为自己Pink的偶像投上宝贵的一票吧！”
他们身后的巨幕上出现白玉小组七个人的头像，旁边是柱状图，两分钟倒计时投票开始，白玉的蓝色柱状图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增长，将其他人死死压在下面。
连主持人都懵了。
“三，三十七万票！”两分钟结束，主持人找回自己的声音，喊出白玉的票数。
在白玉之前最高票数是A班一个练习生的十七万票，整整二十万票的碾压，这是来自D班的反击吗？
白绒骤然握紧玻璃瓶，不可置信。
他已经提前和傅先生说了这件事，傅先生不会敷衍他，为什么事情还是发生了？
节目最怕的就是没有热点没有流量，节目组在这时把镜头给到了台下的顾霄。
在分级舞台时顾霄用犀利的语言批评白玉，短短三天时间白玉完成逆袭，最打脸的就是顾霄。
顾霄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表情没变化:“看来某些观众就喜欢这种看上去烂实际上更烂的舞台。”
这一句话直接把热度干上新高。
台上的白玉又落下泪来:“顾老师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骂我一个人就行，请不要骂喜欢我的粉丝，他们没有错。”
“呵呵。”顾霄冷笑，“橘子台的公平公正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我决定退出后续录制，一个虚假的节目不值得我浪费时间，违约金我会打到节目组账户上。”
白玉没想到顾霄会退出节目，顾霄这么大的咖位，退出节目必定会上热搜，到时候那些网友查起来怎么办？
白玉有点着急，比他更急的是罗导。
好不容易请到这尊大佛，要是让他走了，节目组的热度不知道要掉多少，说不定口碑都会坏掉。
罗导猛然想起不久前李助理给他打的那通电话，他这两天忙疯了，好像把李助理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顾老师等一下！”罗导顾不得他突然跑到镜头前是不是演出事故，现在重要的是把顾霄拦下，“顾老师，有事好商量，您这一退出我没法和上级交代啊。”
顾霄:“你还是和上级交代一下三十七万票的事吧。”
顾霄铁了心要走，罗导心一横:“可能是后台统计程序出问题了，我现在就让技术部去检查，顾老师您先等一下，我一定给您个交代。”
罗导的话如同一瓢水浇进滚烫的油锅。
白玉脸色煞白，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导演，你们是在怀疑我的票有问题，是刷出来的吗？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管会不会查出来，先装可怜，查出了问题也可以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没查出来还能博得同情。
「这节目组都是死人吗？小玉本来就有粉丝基础，三十七万票怎么了？很多吗？」
「热知识:小玉活粉有一百多万哦，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冤枉小玉。」
「这个顾霄真恶心，一两句话就让导演怀疑小玉，他该不会是害怕小玉以后比他火，害怕了吧？」
「肯定是这样，老男人！就知道眼红小玉，快点让他滚啊，要不是为了小玉我才不想天天看见这张丑脸！」
“傅先生。”白绒把手机递给傅槿舟，上面的画面是节目的直播，弹幕越发不堪入目，“现在要怎么办？”
傅槿舟拿过手机，简单看了两眼，侧头吩咐李助理:“叫IT部远程协助节目组查，查到了就把结果让公关部发到微博上。”
节目组的饭桶，他信不过。
直接发到微博上势必引起轩然大波，可他是最大的投资商，不想看到节目组被荼毒，亲自下场，很正常吧？
李助理点头，起身去人少的地方打电话。
白绒在旁边听着，眼睛发着光:“这个时间他们还在上班吗？”
“在。”
众所周知程序员的世界里只有加班和加班，他们得到了高薪，失去了头发。
头发越少，能力越强，程序员的潜规则就是这样。
真辛苦啊。
白绒心想还好他大学报的是文学类，可以保住自己的头发。
第四十六章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有傅氏集团的友情帮忙，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白玉的票数一大部分是刷的，ip都是同一地址，还多出来很多幽灵票，没有ip地址，没有账号，凭空出现。
查出来的结果被远赴娱乐公关部发到微博上。
「要是没查出来，老板岂不是要花钱捧一个刷票怪[狗头/]」
这条微博带上了顾霄和白玉两个人，还偷偷买了热搜，“嗖”的一下直接爬上娱乐新闻热搜榜一，那些叫嚣说白玉“白玉清白如玉石”的粉丝顿时哑火，一巴掌抽得他们失去语言能力。
一大批看不惯白玉的在远赴娱乐微博下艾特白玉，幸灾乐祸，嘲声一片。
还有顾霄的粉丝，刚才不敢大声骂怕给顾霄招黑，现在恨不得举着大声公指着白玉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