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 第32章

作者:斜月三星 标签: 人兽 穿越重生

老实说,说老实话,不挂三档的办事,其实是很舒服的,但是纪浩然今天受得非常郁闷,不是说金鬃白底黑地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交配,当然不是,前戏,正餐,善后,这个三维一体的交配步骤纪浩然从来没少享受过,可是今天纪浩然还是不爽了,事后浩然总结了一下,问题出在办事之前的过渡上,那时候他的心情正糟糕着,就像压着嗓子唱一首青藏高原,开头的调子就起低了,还怎么可能唱出最后的高潮?

所以最后浩然觉得很压抑很如鲠在喉也是很正常的,一方面是他的身体,精疲力竭,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欲望,总有种没达到顶点但是也没有脚踏实地的忽忽悠悠,他在这样纠缠的心情中渡过了雨季的第一天,结果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的时候浩然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他昨天明明是在生金鬃偷奸耍滑的气,为什么最后就变成了欲求不满的忿忿不平?!

只是再怎么生气,纪浩然到底不可能因为金鬃白底黑地没有提前准备越雨季的食物,就真的不给他们吃东西,所以到了最后,浩然只能退了一步,允许金鬃他们去撕扯腌肉,但是这样的消极对抗放任自流也没有持续两天,腌肉太咸了,几天之后浩然不得不开始给金鬃他们做一日三餐,他跟自己说这绝对不是妥协,他只是心疼儿子,肉肉被咸得嘴唇都白了的样子太可怜了,作为一个好的饲主,这么干很失职。

雨一直下,没有间歇不曾停顿,山洞外再次成为瀑布的天下,天空好像漏了个洞,那些仿佛从异次元来的海量液体不间歇的倾泻下来,浩然心里又踏实又慌张。

踏实的是,他相信金鬃不会傻了吧唧的不知道雨期结束时间,所以山洞里储存的食物一定够支持他们渡过这段日子;可是在绝大多数时间之外,纪浩然也不能避免的偶尔悲观一小会:如果金鬃真的傻了吧唧了,那可怎么办?雨什么时候会停?食物能坚持多久,最要命的是,浩然发现欧迪开始长身体了,这个雨季才开始十来天,欧迪已经长了差不多小半头的身高,站起来已经超过了浩然的腰,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浩然强烈的悲愤着,他发现这小子的食量已经快赶上两个肉肉了,而且好像还有大肆增长的趋势。

这种担忧,在雨季持续了四十天的时候,终于爆发出来,因为纪浩然在早饭之后发现,欧迪的身高,彻底跟肉肉持平了,他在这四十天里,暴涨出了两米五的身高,三米的身长,腰围腿围颈围之类的更是无法计算,而最要命的是,他自己的食量,赶得上金鬃白底黑地肉肉四个捆在一起。

雨季之前满坑满谷的食物,如今只剩了短短一排架子,就是这样的消耗速度,也还是因为纪浩然看不过眼而开始煮熟食节省下来相当一部分,不然,他们此时恐怕已经断炊了。

老话说山中无甲子,上一个雨季纪浩然倒是真有些认同这句话,他都没怎么觉得烦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就一晃眼得过去了,可是这一次,纪浩然就坐不住钓鱼台了。不知道是不是雨季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导致人心上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缘故,随着雨一天一天一直一直下,纪浩然就越来越烦躁不安,闲没事总会自觉不自觉的绕到挂肉的木头架子跟前,把还剩下的口粮扒拉来翻过去的看,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的嘀嘀咕咕:“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了吧?这都下一个半月了,你看你看,就剩这么点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你看你看”的“你”,自然就是跟在他身边的金鬃,不过不管浩然怎么抱怨,金鬃从来不会回他一个正眼,好像脾气好得不得了的样子。等到浩然数完了那为数不多的存粮,回到兽皮地铺上坐着发呆的时候,才会出其不意一爪子掀翻人,压下去干上一炮。

到了那种时候,虽然金鬃能很节制的爽一次就撤,但是在一旁看到红眼的白底黑地却也不会那么老实的只看着不吃上一餐。不过也只有在这样车轮战之后,纪浩然才能感受到一点山中无甲子的真谛,因为到了那种时候,纪浩然必然会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两眼一闭就是一天两天甚或三天得一觉睡到站。

日子过到这种糜烂程度,纪浩然那日复一日的壁上刻字自然是坚持不住了,然而他一觉睡过去的,就是自己也不知道那正字那三横两竖刻得断断续续,某天纪浩然一觉起来眯瞪着眼走到山壁前,刚刚捡起画墙的石子,便叫白底一爪子打落在地,纪浩然还迷糊着,自然而然的低头去捡,谁知道手臂刚刚抬起来,白底又是一尾巴抽上来,接连两次被捣乱,纪浩然当场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石壁上居然比他上次刻的笔画多了两笔在上面。

这一惊真真是非同小可,纪浩然整个人都被白底唬住了,续黑地会烧火做饭之后,如今又多了白底自学成才,纪浩然觉得自己整个脑门都是黑压压的线,绵密如同山洞外的雨丝,无有断绝,无有穷尽。

在纪浩然为发现白底的自学成才而惊讶,进而看金鬃都多了三分景仰的时候,雨季毫无预兆的结束了,就跟它来临时一样突然。与上次一样,瓢泼大雨毫无预兆说停就停,但是因为山崖上倾泻下来的洪水,所以这个变化并不明显。还是浩然从刻在涵洞里的石壁上发现正字与上一个雨季的个数差不多了,时时刻刻留意外面的雨声,才在雨停的当天及时发现端倪。

这个发现让浩然很是松了口气。这几天金鬃他们又开始递减进食口粮了,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最多拖长至三天才吃一顿,但是依靠断炊与节食的方式度日,总是一件叫人心里发虚的事儿。

山洞外的瀑布还轰隆隆的从天而降着,这样的声势浩大,即使外面雨已经停了,浩然也没法要求金鬃他们马上就出门打猎补粮,所以只能无所事事的看上一会,就转回涵洞。

路过石涧的独木桥之前,浩然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桥这头的木头架子。

那上面只剩最后两扇黄羚貘肉排了,撕碎了扔到石床大锅里炖熟了勉强够现在的他们一家六口大快朵颐一顿的,浩然忍不住扭头回望了一下欧迪。自从进入雨季,欧迪虽然回到山洞中,但是也不知道是金鬃的强制要求,还是他离开山洞之前就睡在洞口以至于在那个位置睡出了感情,这一趟他还是把窝絮在洞口,随着他的身体在这个雨季以面团发酵似的高速狂抽疯长,以前能容下他的洞壁凹槽早就塞不下他一只脑袋,此时虽然没精打采的趴在那里,却也结结实实的拥堵了洞口的半边江山。

浩然是真的很为它难过。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浩然虽然不明白欧迪的生长为什么会这么迅猛,但身体的高速发育原本就需要大量的进食来补充抻骨拉筋的消耗,然而欧迪偏偏摊上了这么个食物短缺的季节,就算只有十来天,想来也是很够他喝一壶的,才会导致他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整日只管懒洋洋趴着动也不动一下。

他回到兽皮地铺上,三转两滚,又窝回金鬃身下,没多久,连拱带蹭的把金鬃推翻成肚皮朝上,然后自己夹手夹脚的爬上去躺了,这才长舒口气感觉到几许惬意。自打雨季莫名其妙的二度来临,山洞里就有些返潮,平白躺着总觉得凉飕飕的不说,兽皮地铺也有些潮湿,躺在上面凉丝丝潮乎乎,纪浩然本来就睡不惯,再兼担心搞出风湿之类的毛病,就越发的让人不敢多待,可这山洞里就这么大片地方,金鬃他们都在家的时候又极端不忿浩然去阁楼里独自逍遥,所以浩然现在总喜欢就近推翻了某只晾出肚皮来给他当床铺,还别说,软软温温又身长体阔的一只,睡了他上去居然也刚刚好。

如此消磨时间,瀑布正式断流虽又用了两天,但也过得倏忽来去的快。重见天日的时候,浩然顿时有种再世为人的酣畅淋漓。虽然山崖被瀑布冲的有点秃,谷底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浩然看见所剩不多的洪水顺着水道源源不绝的流进温泉广场的那个嗜肉池子里,一时间也只能哑口无言。

从谷底的水道走向很明显就能看出,这两个来月从山崖上冲下来的洪水都被那个食肉的水池子吞噬了,而不是浩然早前以为的流经山谷又肆虐往地势更低的地方,从没想到那个仿佛有生命的嗜血池子还能有泄洪的作用,只是不知道那下面通向哪里,才能把那么大的水量都消化得无影无踪。

在崖底站了一会,抒发了两个月不见天日的郁郁之气,浩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这天,它居然还是阴的!

浩然记得很清楚,上次雨季在雨停的当天天空就放晴了。虽然他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雨停,但是在瀑布断流的前两天,山洞外的天空明显比下雨的那些天明亮了很多,而现在明明大雨已经停了两天,可是天空却阴沉沉的,灌了满满一兜铅的云团看起来就厚重不堪,低低垮垮的在压在大地上,好像随时塌下来,倾倒出另一场洪灾。

纪浩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山洞里虽然还有几袋子干菜,可是那玩意只有他自己能吃,金鬃他们能下口的肉食可是一口都没有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他惊悸之下随手抓住身边的金鬃盘问,却发现金鬃伸腰抖毛,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不仅是金鬃,连白底黑地肉肉都跟着在伸展身体,蜗居了两个月的筋骨不断发出咔吧咔吧的恐怖声响。

浩然咬着嘴唇,很明显金鬃他们这是要开工了,不管头顶上的积雨云什么时候发威,他们需要储备食物,这个问题现在非常迫切。

纪浩然只犹豫了三秒钟,就果断掐着金鬃的脖颈鬃毛把他拉得半跪下来翻到他背上。当务之急是补充食物,不管积雨云什么时候再次发威,抓紧还没下雨的每一分每一秒补充他们的给养才是王道,哪怕什么都来不及,让金鬃他们出门去饱餐一顿也是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同此心,金鬃的反应比纪浩然更快捷迅速,在浩然爬上他脊背刚刚抓紧鬃毛夹紧双腿,他连一秒犹豫迟疑都没有,呼啸一声就朝着喷泉广场奔驰过去。恰好此时一阵风从背后吹过来,盘踞在广场上的水汽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归宿,顺着风势窜出,把常年笼罩在一片片酥茫茫的水汽中的广场暴露出来,金鬃就趁着这一瞬间的光明乍现,猛的二次加速,在纪浩然还来不及紧张的刹那间高速冲进广场,并且一路脚不沾地的直冲进焕彩森林。

这个过程看起来虽然耗时不长,可其中凶险真是说之不尽,当金鬃在峡谷森林里站稳停下来,浩然这一口大气才堪堪从胸腔里吐出来。他眼前有点发黑,再金鬃背上晃了晃才再次坐稳。

“赶投胎啊……”浩然小小声嘀咕。

赶投胎的金鬃在焕彩森林边缘等了足有一个小时,才把剩下四只等出来。其中黑地和肉肉是一波,白底和欧迪是最后一波。浩然还觉得这时间他们浪费的有点冤,但是等他随着大部队穿过焕彩森林之后,他就不敢这么想了。

雨下两个月,金鬃他们就在山洞中躲了两个月,这看起来虽然悲惨,但是他们有食物,就算断粮也是最后几天的事,所以真的算起来,除了欧迪,金鬃他们并没有受什么大苦,可是峡谷里的其他生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浩然亲眼看见一群长毛牛,虽然个头还是那个个头,然而一举一动之间却胸骨尽露,嶙峋得看着就硌手,拖地长毛也掩不住那一行一动间支楞出来的骨架,金鬃他们目不斜视的从牛群侧翼淡然路过,那些长毛牛居然也不躲,不仅不躲避退散,它们甚至还用一种让纪浩然后脖颈发凉的眼神打量这支膘肥体壮的猛兽队伍,以至于浩然到后面都不敢与之对视。

食草动物都饿得荤素不拘了,这个世界忒疯狂。

巨石阵的地貌没有太大的变化,能抗住千万年自然进化,一两个月的雨水冲刷并不能令它们发生太大的改变。但是出了巨石阵,荒原上的景色却让人目瞪口呆,连月的大雨把浮草打得七零八落,在地表凌乱得倒伏着,以往那些风吹草低现走兽的景象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沼泽水泊,这些水泊最大的不过直径一两米,金鬃他们一跃就能跳过去,小得就是个马蹄坑,一爪踩进去,坑底的软泥四溅兹兹作响。

浩然非常的茫然,上个雨季结束的时候他也跟从金鬃他们出来打过猎,可是当时草木茂盛,万物疯长,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绝不是眼前这么一副被大自然狠狠蹂躏一番要死不活的景象。

雨后的世界让纪浩然陌生,他情不自禁的敬畏,在金鬃身上伏得更低。

缺少遮蔽视野的茅草,荒原上远的近的所有景色都一目了然,飞禽走兽不见踪影,只余一片白花花的水渍反着粼粼白光连绵不绝与天边的铅云相接,金鬃他们仍然排出箭头形的前进阵容,两两之间拉出三米左右的距离,在荒原上全速前进。浩然能凭借之前的记忆看出金鬃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森林。浩然只略微想了下,就明白缘故,雨下这么久,又这么大,雨滴酷似冰雹,荒原上的无遮无拦,以往生活在草原上的动物大概都进入森林中了,那里林木蔽日,大概能缓解雨滴砸身之苦。

浩然的猜想完全正确,差不多刚一进入森林的边界,那种荒凉的景色就为之一变,被雨水累月冲刷的树叶每一片都绿得发亮,干净而阔大,大概是因为雨停了,森林从边缘开始出现动物活动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是新鲜的,随着金鬃他们进入森林而渐趋稠密,很明显也是在雨后这一二天才开始出现,浩然凭空松了口气:总算有一口东西吃了。

与纪浩然的揣测一致,刚一进入森林范围,箭头阵型就无法继续保持,这其中白底黑地肉肉还好,他们断粮的日子并不长,还能坚持,可是欧迪在雨季后期胃口大涨,而当时食物供给已经出现断层,它虽然没有饿出毛病,却也是好生过了一段挨饿的困难日子,现在来到能捕猎的地方,眼都绿了,哪里还安份得住?随着一声兴奋到极致的兽吼,欧迪两眼发亮的吼叫着冲进森林中植被茂密的方向,浩然只觉得身下的金鬃原地踏了两步,喉咙深处随之发出一声压抑的低鸣,与此同时,肉肉就像接到指令似的回应两声响鼻,随后便追着欧迪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不过几分钟,密林深处就随之传出一阵鸡飞狗跳,几只半大不小的动物没头苍蝇似的窜出来,被白底黑地冲上去连拍带抽的打昏。事态发展到此,已经毫无疑义,金鬃他们是出来捕猎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果然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一条铁律。

这一天就是个大快朵颐的饕餮日子,金鬃白底黑地肉肉并欧迪个个吃得肚子滚圆,若非头顶铅云重重,连浩然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天空中的阴云散尽不久,纪浩然便在这洪荒之地生下了他的第三只幼兽。

那一日生产之前全没什么征兆,与之前两次的嗜睡,困乏也截然不同,除了突如其来的腹痛如绞似极吃坏了肚子要如厕,纪浩然还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可就是在这样全无异常的一切正常中,纪浩然——一个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大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下那唯一的穴眼中,滑出一只皮薄馅大的小包子。

会这么亲眼看着自己两股之间冒出一条小生命,自然是拜了他前两次生产都没亲眼看见,活生生将两个亲生崽儿误当成金鬃他们在外偷情之后带回来的野种之赐,所以这次腹痛之际,别说上厕所,就是纪浩然想从兽皮地铺上爬起来也是不能,金鬃和白底一边一个,硕大爪子连手带脚的将他牢牢按住,更兼黑地一个大脑袋在后腰上稳稳拱着,把纪浩然硬邦邦的身体活生生打了个对折,膝盖都压到两耳边,就是这么个姿势,才让纪浩然动弹不得亲眼见着这只小小包子从自己屁股后面一寸一厘的被活生生“拉”出来。

因为身体对折的姿势,这只小包子生出来没掉到地上,倒是先翻到纪浩然没遮没拦的肚皮上,它长着很软很嫩的油皮,贴在纪浩然肚子上散发着热乎乎的体温,半透明的皮肤里透着青色的血管跟白白的骨架,没长毛的脚爪瘦小纤薄,像极是五爪之间连着薄薄一层蹼,纪浩然已然看到傻了,嘴巴大张还维持着刚刚肚子疼却不得解放而对金鬃白底黑地破口大骂的样子,人却泥塑木雕似的呆望着这还睁不开眼睛只能挥舞小爪的幼兽在自己肚皮上叽里骨碌。

纪浩然这一傻,傻得不是一天两天,他足足傻了一个月。他记得很久以前看书,那上面有句话说得非常贴心,书上说:人类之所以会害怕,根源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所以自从纪浩然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他一直努力以各种说得通的道理去解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譬如森林里的间歇湖,譬如绿翎鸟与剑龙,哪怕真的碰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件,譬如金鬃白底黑地他们与他之间莫名其妙的亲密接触,他们对他的百般照拂千般迁就,浩然也努力用似是而非的理由说服自己。

可世间万物,即便是科技发达的地球上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又何况是这陌生星球陌生世界,纪浩然连个商量讨教的对象都没有,对于亲眼看到从自己的身体里生出狮豹的后代,纪浩然那一直以来就超负荷运转的脑袋终于不堪负荷的罢工了。

这男人生子,生的还不是人……这个事已经完全脱出有没有道理可言的范畴了,它是完全灵异向的,跟纪浩然二十几年来一直认知的世界完全风牛马不相及。

从涵洞顺着山洞看出去,有朦胧的光线传进来。这代表此刻已经天亮了,新的一天已经来到。

纪浩然蜷在白底身下,睡眼惺忪。

此时此刻,离天光大亮还早得很,纪浩然是被一阵热烘烘的风吹着头脸,呼吸不畅,于是憋着憋着,终于憋醒了的。

雨季之后天上的阴云又盘恒了二十四五天,没有下一滴雨。那段日子纪浩然着实提心吊胆了一阵子,担心头顶的天公什么时候一不高兴又雷霆一阵,可是随着最后一天铅云散尽,那场悬在纪浩然心上的大水也没泼下来,本来,这是喜事,可是还没来得及庆幸,一直喷出凉气,被浩然誉为天然冷藏柜的山洞内的石涧就一反常态的开始喷出热气了。

不过,纪浩然的理性记忆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还没等他想明白石涧里再喷不出凉气对他们的生活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他身体内部就开始造反,接着一只灵异向非常规的小包子被他“下”了出来,他的脑袋就彻底浆糊了。

混混沌沌行尸走肉一个月,纪浩然每天睡了不醒醒了不睡,机械似的睁眼发呆闭眼装死,饿了就闭着眼睛往嘴里添点东西,渴了就摸索着找点解渴的咽进嘴里,直到现在,纪浩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山腹涵洞从模糊慢慢清晰过来,浩然才觉得他那一直罢工挺摆的脑袋,慢慢运转起来。

我生了个崽……头一件跳进脑海的待解悬疑问题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摊开来。

倒不是纪浩然这些天一直把这个问题挂在心上,才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事挑出来长考一番。其实要是可以,纪浩然真是想选择性失忆一把,直接把这问题扔回地球上去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回来。可架不住,当纪浩然的视线恢复清晰,一只黑白毛相间的奶油小猫就在他眼前骨碌着一双明媚圆眼与他四目相对,甚至在纪浩然的视线对焦之后,小小猫崽嗷呜一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对准纪浩然鼻尖上留下一滩黏糊糊的口水。

纪浩然对着那盛满讨好与羞涩的圆溜溜杏核眼,瞬间瘪茄子了。

有一种真情流露,叫天性……

作者有话要说:年后继续开下部,请姑娘们到时候继续支持三儿……

下部:《穿越洪荒之丛林为王》作者:斜月三星

文案:

上部是与兽为伍,所以下部才是真正的相依时代,在下部,会有真正的小包子出生哦,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异世大陆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浩然

配角:金鬃白底黑地 ┃ 其它:纪长生,莱利,阿尔艾尔拉……

第1章 祖先

这是梅隆星一年里最热的季节,正午,艳阳横空。

不是所有的树荫底下都能乘凉,在终年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这样常规的日照只会把茂密的丛林变成一个超大号的温室,终年不得流动的林下空气,混上万年腐烂发酵的枯叶烂泥,只会让身处其间的人产生置身火上蒸笼的感觉。

丛林边缘,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跟在大个子兽人身后,被温室里的热空气闷的头昏脑胀,只能失神的一路踩着对方的脚印跌跌撞撞。蓦地,眼前出现了一丝明光,少年精神大振,拼起全身所剩不多的力气往前一窜,堪堪撞到身前的领路人时,却见对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往旁边一闪,直直的跌了出去。

少年也不恼,一路七荤八素几个跟头摔完,没头没脑的坐在地上,一直笼罩在身前的黑影消失,视野里一片豁亮,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隐隐从树缝里透出的那片疑似开阔地,几秒钟后,少年从周身上下骨头缝里榨出最后几分力气,连滚带爬冲出密林的包围圈,只有沐浴在明晃晃的日光之下,少年才敢大力抽动鼻腔,一直因为憋气而皱成一团的五官在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各归其位。

“安……安什么那个,还……还多远,老子,老子要死了,再走下去,绝对会死的,憋死的啊!”刘远鼓着风箱似的的嗓子上气不接下气哀嚎。

安迪,就是一直走在刘远身前的高大兽人,此刻正走到刘远身边,闻声脚步一顿,“就在前面。”

“你放屁!”垂死挣扎的刘远勃然大怒,“一个小时前你就这么对付我的,现在还来这招,老子再信你就是SB!”

安迪耐着性子,兽人颀长的胳膊横起来一指,尽量好声和气,“真的不远了,你看,就在那……”

“那是哪儿啊,哪儿是那儿啊……”刘远气咻咻语无伦次的抱怨戛然而止。

刚刚只顾得从密林中逃亡,没注意他们此刻所处的空旷地方圆足有百丈,刘远极目远眺,也形容不来这样一块小型河滩似的地貌是如何形成的,它被包围在一片郁郁葱葱的亘古丛林中,地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椭圆石块,这种没有棱角的石头形状上倒是勉强算得一致,大得直径近米,小的一个拳头,以刘远有限的常识判断,这是只能在河滩边上流水常年冲刷才能看见的东西,而这里并没有河床。

正午炽烈的阳光从天而降,照得“河滩”一片白花花。

短暂愣神后气息回转,刘远撑出一口气,脑中一念闪过,挣扎坐起。他眸光微垂,再抬头时屁股已经离地,颤颤巍巍的往半空中浮起。

安迪眼睁睁看着这个他越狱时顺手抓过来的“护身符”身体微微颤了下,紧接着离地腾空而起,那柄银晃晃一掌来宽的东西又出现了,驮着他稳稳的浮上一人高的半空。

安迪眯起了眼睛。

兽人的视力太过敏锐,在这样炽烈的日光下,只要不是低着头,瞳孔聚光就会让眼睛刺痛,但这并不能阻碍他满怀疑虑的打量这个也算共患难了一场的人类“狱友”。

一个月前在冥河监狱大门前面对狱警的围追堵截选择他,当然不是为了挽救可怜人这么高尚的理由,他当时不过是觉得一个身高一米七出头的人类相比一群体高超过两米三四的蓝毛子更容易挟持,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当初稳如山岳的想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动摇了。

尤其在无意中得知了他的能力之后,更是突发奇想的将人连拐带骗哄进了这块连族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兽神安眠之地。

就在安迪发怔的这片刻,刘远已经骑在凌霄飞剑上绕着这片空旷“河滩”飞行了一周,又绕了回来。不得不说,凌霄飞剑御空而行,迎面拂来的空气流动即使被太阳晒着,也还是让人舒服的,刘远飞了这一圈,精神明显好转了不少,回来时便在半空中悬着,挨到安迪身边,拿脚尖去踢踢他,“喂,发够春了没,就这了?”

安迪回神,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点点头,“休息好了么,那就走吧。”

说罢,当先开路。

这一次,倒是的确没有说谎。空地中央,几块半人高的石头互相依傍,将地表上的一条一人宽裂缝半遮半掩了挡住,安迪熟门熟路的走上前,高大的身躯斜侧着,一屏息挤进去。

这个入口刘远刚刚在半空就已经看到了,加上来路上听过的形容,心中已经十分肯定,此刻见安迪就这么钻了进去,他自己反倒有些犹豫了。

穿越第一天就遇上了越狱事件,刘远还没想好要不要跟着浑水摸鱼,就被迫做了同案犯,这种被裹挟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但是想起这一月来多少也算相依为命,尤其算上刚刚从冥河监狱出来还没能熟练使用凌霄飞剑时候受人照顾两天的加分,刘远一咬牙,落地收了飞剑,也跟着猫腰钻进地缝。

地表的石缝在深入地下后就变成了倾斜向下的石隙孔道,而且是越走越宽,因着两边,还有头顶时不时的就会有石块探出,脚下也并不平整,刘远没有祭出飞剑,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安迪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刘远只觉得自己拐得弯都把自己转迷糊了,前方的安迪忽然停了下来。

“什么鬼的毛病,你刹车不会吭一声啊?”因为深入地底,完全丧失了视物能力的刘远一头撞上安迪的脊背。

拥有猫科动物基因,在进入地底黑暗世界自动回归竖瞳状态对视物完全没有障碍的安迪无声无息的向身后看了一眼,接着往边上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