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 第95章

作者:斜月三星 标签: 人兽 穿越重生

猛犸象是圣金源的兽人里比较特殊的一支。旁的兽人是瓦罐不离井上破——生于狩猎,卒于狩猎。而猛犸象不!猛犸象是所有兽人里唯一具有名正言顺的荣养资格的兽人。到了年纪,没体力了,追不到猎物了,没关系,部落养着,养到兽潮来临的时候,猛犸象的使命就该悲情登场了。

不过这并不是老年猛犸象的唯一归宿,因为敢死队毕竟不是送死队,总有老象,譬如灰背这样战斗经验超级丰富的,能在即便是是兽潮那样的凶恶险境里找到生存的契机,而坚定的存活下来,一路活到真正天命终结的时刻,到了那时,猛犸象一族最大的神秘之处才能真正暴露出来。

离群出走。

千百年来,这样的老象虽然不多,隔上三五十年却总会冒出一头。从来没人知道这些老象在生命终结的时候到底去了哪里,活着的壮年象不知道,濒死的老象不会说,就好像每一头猛犸象的脑袋里都存着一个锦囊,当时候到了,锦囊自动打开,老象们得到指引,就会单独离开部落,踏上他们最后的归路。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像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些离群后的老象的尸体,他们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黑地花了一点时间,在雌性堆儿里听了几天的壁角,乐颠颠的整理回了上述的资料。不容易啊,为了帮宝宝消噩梦,自己都从一个威武雄壮的超雄性变身家常里短的雌性了,就冲他的用心良苦,宝宝一定会感动的吧,一定会献身的吧,一定会……黑地想入非非的傻笑着,然后——咚,屁股上挨了一爪子。

凭借灵敏的前爪往前跳跃两步,躲过五体投地的难堪姿势,黑地回头,一脸不耐烦的除了他那个白无常的哥哥还有谁?

“呜呜呜(你打我干什么?)”黑地愤怒的质问。

“呜呜呜(长生哭了,去哄!)”丢下硬梆梆的解释,白底转身轻爪轻尾的照顾老婆去了:白痴黑地,就算打听回来灰背本来就是要死的,而不是为了救宝宝而撞死的有什么用?你哼唧的呜呜难道宝宝听得懂咩?

懒得理会这个不长脑子的三弟,白底用舌头卷了清水,一口一口的渡给纪浩然。余光里能看到黑地盯着他的方向目露凶光,转过身认命的去哄孩子去了。

白底悄没声的翻了个白眼,在渡水的间隙又交代道,“呜呜呜呜(一会记得去捕猎,家里没吃的了)”!

黑地一僵,扭回头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呜(知道啦)!”

前几天金鬃背着纪浩然回来的时候,可是把白底吓得够呛,出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不到几个小时的功夫,被驮在背上回来的人就气息奄奄了,金鬃还能支撑着把事情经过潦草交代完再堆挂,纪浩然是完全的没有气息,除了一口气还在其他的真跟个死人没差别了,白底差点都要被吓死。尤其糟心的是宝宝和老大一起生病,没头脑的黑地不但不帮把手照顾人,还有心情出门打听八卦,简直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捕猎看孩子生火烤肉煮汤,白底是一刻都不让黑地闲着,自己则是专心的照顾然然宝宝,力求无微不至。

日子就在白底折腾黑地各种脚不沾地,黑地看白底各种愤怒眼馋的彼此相看两相厌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转眼,雨季后罔顾罗森的安排各自出门捕猎的兽人开始陆续回家。

因为不甘心被编入后勤与运输,这一次的捕猎,不管是猛犸象还是骨龙,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追踪猎物,等到他们回到部落,猛犸象的猎物直接在积水湖边堆成了小山,引来这一阶段待在部落里的雌性们一阵一阵的惊叹,结果这波惊叹还没消下去,骨龙们的收获就开始在湖边下起了另一波肉弹冰雹。

老实说部落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以往在圣金源,兽人们捕猎回来都是扛着猎物各自回家,上缴给部落的部分也是在留出自家口粮的基础上再量力而行,这一次难得的没分配就直接堆到一起亮相,别说留守的雌性,就连亲手捕猎回来的猛犸象和骨龙看着这一堆战利品都有点眼晕,一双一双饱含了自得与扬眉吐气的目光就这么大咧咧的往留守的剑齿虎雌性那里甩过去,直接把部落里喜获丰收的气氛都冲淡了几分。

然后又过了两天,信鸥也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没有猎物。不仅没有猎物,仅回来单蹦一个的信鸥翔风根本就是哭丧着脸着陆并变身回人形的,他一开口就是一嗓子们哀嚎,“兄弟们,快点帮忙啊!”

因为尊严问题,这两天有点小分裂状态的剑齿虎雌性跟猛犸象骨龙雄性们听见这一凄惶的哀嚎,这才暂时终结互看不顺眼的状态临时团结起来。

信鸥的长处是飞行速度快,但要说到负重和远程长途飞行,他们是拍马也赶不上骨龙,偏翔风这次为了回来搬救兵,那真是拼了命的往家赶,累得就差一口气就可以从天上掉下来摔个好歹的了,所以等他呼哧带喘的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天都快亮了。

其实事情真的不算大,信鸥捕猎小分队发现了一小群被雨季堰塞湖围困的貘羚,这是好事——可悲剧的是,信鸥没法把貘羚弄回来。

拜圣兽伴侣的养殖观念洗脑,活着的貘羚等于冬天里的储备粮的观念深入人心,信鸥们发现了这么一群貘羚,脑袋里冒出的唯一念头自然是要把貘羚全部弄回家,结果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

貘羚是被困在一个小岛似的山包上的,周围全都是雨季积储的水汇聚出来的湖,这要是搁在以前在圣金源,兽人们为了长长久久的捕猎,肯定不可能对一整个群体的貘羚动心思,他们就只会猎杀其中的一部分,分解后每人扛着或者驮着能拿动的一部分貘羚肉块各回各家,可是现在呢?信鸥们要捉活的,于是问题来了——没有一只信鸥,哪怕是他们之中公认的最强壮信鸥,都没法抓起一只完整的貘羚把它从湖心岛运送出来。

听完了翔风的求助信号,刚刚回家休整了不到三天的猛犸象群和骨龙飞行队合起来一商量,活着的貘羚啊,这是大事,得去啊,结果早上起床来的部落里的雌性们不干了,为什么呢?之前弄回来的肉山还没处理完呢,而部落里的盐已经快要用光了,没有盐腌肉,这么大一堆的生肉擎等着腐烂,这不是浪费么?

兽人们——噢,恍然大悟,之前为了拼一口气,部落里的雄性根本就是倾巢而出,斯堪纳一家在海边制盐呢,都没人把成品盐从海边运回来!

因为想到盐,被兽人们遗忘了的,在雨季吃得心情舒畅的蚌壳也再次回到兽人们的记忆里,兽人们开始拍着脑门懊恼,之前斯堪纳一家十天的成果就喂养了整个部落半个雨季,现在他们一家已经专心捞蚌壳一个月了啊,那边又已经囤积了多少食物啊啊啊啊啊啊……

经过一番争论,猛犸象与骨龙兵分两路,猛犸象去海边,骨龙们去帮助信鸥,做出这个决定很正常,要把貘羚从被湖水围困的山头上运输出来,非骨龙们强大的空中负重能力不能完成,结果这个办法一出台,马上遭到来自雌性们的集体抨击,猛犸象走到海边需要一天,运盐回来起码三天,加到一起四天,肉啊,这么热的天等着生蛆吧。

在经过又一番讨论之后,兵分两路的决定没变,而各自队伍的配置却发生了变化,一大部分骨龙带着一小部分猛犸象走上了帮助信鸥的道路,而另一大部分猛犸象则由一小撮骨龙做前导,奔向了海边。

在两队人马都各奔东西之后,部落里重新恢复了宁静,雌性们继续忙活着,抓紧时间处理猛犸象和骨龙带回来的那两堆肉食,就是忙碌的闲暇,雌性们总觉得猛犸象,骨龙,甚至信鸥的行为怪怪的,在经过几次拉帮结伙的聊天之后,也不知道谁提了个开头——罗森当初对信鸥的安排,可不就是寻找猎物,找到后跟踪的同时回来报讯,剑齿虎再出击吗?闹了一大圈独立,最后还是个送信的命,折腾得什么劲?留守在家的信鸥雌性羞愧的低下头。

几天之后奔赴海边的猛犸象骨龙陆续回来了,最先回来的是骨龙,他们在启程的第二天一早就驮运着盐回到家,同时还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因为猛犸象的运输不及时,在他们到达的前一天晚上,一场大风卷着海水冲上海岸,斯堪纳一家救得了盐筐救不了蚌壳,那些储存在海边沙坑里的蚌壳绝大部分被海水重新卷回水中,一个月的辛苦,白费了。

紧接着,就像专门为了应验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似的,当日跟着翔风去捉貘羚的骨龙队也白着手归来——骨龙运输貘羚过湖是没问题,可是过了湖的貘羚就像入了海的鱼,无论骨龙和猛犸象还有信鸥使出什么办法,都阻止不了貘羚的叛逃,那些貘羚撒着欢的往四面八方乱跑,没了洪水的桎梏,骨龙,信鸥和猛犸象根本就没法把貘羚圈禁起来。

巨大的打击,让部落里一片愁云惨雾。

纪浩然就在这个时候慢慢的醒过来,卧在他对面的金鬃也在同时颤动眼皮,慢慢睁开眼睛。这些天纪浩然就像陷在一个无限恐怖的世界,光怪陆离的梦境折腾得他疲惫不堪,一忽是灰背狰狞着象脸朝他毫不留情的冲过来,粗壮的象腿把他踩得稀巴烂;一忽亚博只剩两个血骷髅的眼眶对着他桀桀怪笑,手一招无数爪翼鸟铺天盖地冲过来,一只一口就把他啄成无数零零碎碎的肉块;最离谱的一次竟然梦到十八层地狱,这些年被他吃过肉的无数野生动物张牙舞爪来抓他,要他下地狱作陪。

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纪浩然每一次都被吓得够呛,连气也喘不过来,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一股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从背后慢慢包围上来,像一张网,把他密密实实的包裹,网子会把那些光怪陆离的恐怖景象隔绝开,那里面温暖,踏实,并且充满了安全感。

现在看着与他同时醒过来的金鬃,说不上是福至心灵还是什么的,梦里的熟悉气息一下对上了实物,纪浩然吃力的伸手去够金鬃的獠牙,没够着,就只能搭上金鬃的爪子,没头没脑的用气音吃力的说了一句“是你。”

金鬃的回应是眨了下眼睛,大爪子挠了两下反覆到纪浩然手背上。

大病一场的感觉特别不好,全身酸疼,连骨头都像是棉花做的,渲软飘轻,动一下得攒半天劲,纪浩然花了两天才能拽着白底的尾巴慢慢站起来,又花了两天才能扶着墙慢慢走动。

这期间黑地逮空就往纪浩然身边蹭,没轻没重的脑袋老往纪浩然怀里拱,把纪浩然拱了一个又一个跟头,这也导致纪浩然的恢复期不得不延长,锻炼的时候小心再小心,当然纪浩然又气又急的时候黑地也没捞着好,金鬃哼了多少声,白底就抽了黑地多少下尾巴乘以二,抽得黑地嗷嗷叫,跟跳蚤似的的满屋子乱蹦乱窜,长生还以为这是他黑爹的最新玩法,拍着小巴掌笑的嘎嘎的,倒是省了看孩子的人手。

之前纪浩然病着,出于报复的心里白底死活不同意旁人来照顾宝宝,黑心的把黑地当小工使唤得脚不沾地,现在纪浩然好了,来探病的人白底就没法再拦着了,当纪浩然第一次扶着墙溜达到房外晒太阳之后,当天晚上纪浩然家就成了菜市场。

兽人没心眼,自然也没有察言观色的那一套本事,尤其纳尼和强还有狼狼泰迪这对未婚小夫夫,作为和纪浩然关系最好的朋友,他们更关心纪浩然是怎么生的这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病,纪浩然也就把被林中雨的奇景跟他们讲了讲,他最后的记忆就是挨完雨浇之后全身忽冷忽热发烧的感觉,很明显是淋雨之后着凉表现,这个因果关系纪浩然还是很容易掰扯出来的,唯一掰扯不出来的就是一场由树叶树枝做云彩下出来的滂沱大雨,怎么想怎么觉得离奇。

原生地土著居民对纪浩然的病因非常的……没反应,面面相觑,雨季已经过了,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而现在纪浩然却说他被雨浇到生病,这个……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强甚至做贼似得的先溜了一圈白底金鬃,发现这两个一个忙着休息一个忙着打瞌睡,黑地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强这才偷偷摸摸的伸手摸了一把纪浩然的脑门,“不烧啊。”气的纪浩然没好气的打掉了他的爪子。

“你以为我在说胡话吗?”

众人的表情红果果的写着“难道不是吗”?

纪浩然恨不得抄扫帚给他们扫地出门。明明就不想跟他们提这档子事,一个一个非要问,问了又不信,居然还敢怀疑他!简直太欠揍了。

不过经了这么一闹,纪浩然因为灰背的死而愧疚不已的心情倒是纾解了不少。之后强和纳尼联手,又给纪浩然做了一顿像样点的晚餐,可怜的纪浩然终于脱离了干喝煮肉泔水三餐的行列。

吃了一顿像样的晚餐,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纪浩然终于能揪着金鬃的脖子毛在部落里遛弯了。

先去看了貘羚圈,因为雨季的关系,之前千里迢迢赶来的貘羚现在少了一半还多,部落里不能离家太远的雌性和幼崽每天都不忘给他们采来新鲜的食物,有得吃又有遮挡风雨日光的棚子,圈里的貘羚养得膘肥体壮不说,居然表现的还挺惬意,幼崽们变身之后就在貘羚圈边上跑来跑去,貘羚也不在表现的一惊一乍了,偶尔还有胆肥的小崽子们钻进圈栏,把貘羚当马一样骑,貘羚也只在最初表现几下意思意思的尥蹶子,之后就随便你怎么骑怎么揪耳朵,它该吃吃该倒觉倒觉,好像完全不知道它们的身份是储备粮一样。

至于养在石窠里的貘玛,纪浩然是一只都没找到,问了附近巡视走过的兽人,得到的答复让纪浩然哭笑不得。因为雨季之初整个部落都忙着吃蚌壳,压根就没人想起养在石窠里的貘玛,等到有人想起它们的时候,石窠里已经注满了顺着山壁流下来的雨水,貘玛们有本事的都逃了,没本事的就淹死了,千里迢迢背着抱着费劲八力倒腾来的时候,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因为貘玛的浪费,话题很自然的就提到了前两天从海边传回来的消息,一场暴风,卷走了斯堪纳一家一个月的劳动成果,还有空手而回的猛犸象骨龙信鸥联合编队,总之就是部落里在他生病的这几天,各种霉运状况不断。

纪浩然听得各种傻眼,扶着金鬃虚弱的走回家,这种情况在以前的圣金源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以至于纪浩然不得不去想,他把圣金源的兽人分裂出来,是不是做错了?好在跟纪浩然八卦的兽人话里话外可惜食物之余,更多得倒是一种自豪之情油然而生:看看我们的部落,多牛啊,食物多得吃不过来。

好吧,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简陋的世界,食物多了总比少了好,吃不过来总比饿着好,不过回过神来纪浩然就知道自己欠凑了,抬手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浪费是可耻的,不管在那个时代哪个星球这都是真理,重复一百遍——浪费可耻啊可耻啊!

然而直到晚上,纪浩然才知道部落里的现状究竟混乱到什么程度。

因为罗森的想法,各种族的雄性尊严都提升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以往那种互相自觉帮忙的友爱精神全都没了,一点小事,哪怕是两个不同兽人种族之间仅需要各出一人的协同工作也需要各自种族的长老会——在联合编队行动失败后新成立的——经过严肃磋商才能落实下来,这种制度严重拖垮了各种族之间做事的效率,整得部落里雄性见面跟斗鸡眼似的,连带着雌性之间的相处都开始别扭,整个部落乌烟瘴气,眼瞅着,居然就有往崩了走的趋势。

因为强和纳尼没嫁人的时候都是剑齿虎,这两人的友谊倒是牢不可破,可就算是这样,看着部落里一天高过一天的火冒三丈,两位妈妈也没法不忧心忡忡。

纳尼抄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罗森这个老货,也不赶紧回来!”

纪浩然的脑袋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超新星爆炸一样的消息,闻言懵懂的抬起头,“罗森干什么去了?”

“我的祖宗!”强被纪浩然气乐了,“你都在外面溜达一天了,就没看出点啥?”

纪浩然歪头想了会,啥也没回忆起来,“啥呀?”

白底抬起一只前爪羞愧的捂脸,黑地愣头愣脑的冲上去为纪浩然叫屈“呜呜(宝宝眼睛有毛病!)”

这回连金鬃都没那么厚的脸皮了,学着白底把脑袋埋爪子下面,全世界都知道然姐的眼睛有毛病了——眼大抛光……

纪浩然完全不解,偏头看黑地,“你说啥?”又扭头看纳尼,“他说啥?”

纳尼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掐他一把,“剑齿虎啊剑齿虎,成年的全都没在家,你在部落里溜达一天了,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我才知道我们家莱利在你眼里连布景板都算不上了啊,这几天你都没问过他怎么没来你家!”

纪浩然被纳尼训得直缩脖,莱利但凡有五分钟的空闲都会过来陪长生玩会,这事他的确理亏,忙赔着笑,“是噢,那他们干啥去了?”

纳尼瞬间泄气了,一直坐在狼狼身边不吭声的泰迪瓮声瓮气的跟自家小夫夫咬耳朵,“看,我没说错吧,圣兽伴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阿妈级的人物在吵架,狼狼也不敢随便打叉,泰迪咬耳朵,他也马上咬回去,“是啊是啊泰迪宝宝好聪明哦……”

泰迪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待到老得鼓气,小的骂俏各自忙活完,纪浩然歪在金鬃肚子上毛最渲软的地方,已然是小鼾呼呼,睡得个四仰八叉。

纳尼瞠目结舌的指着这个一点待客之道的礼数都木有的家伙,彻底没词了。

有金圣虎虎生威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别说纪浩然只是没有待客之道,就算纪浩然化身无赖纳尼也得受着泄不出火来,被怠慢了的纳尼只能气鼓鼓的退出圣兽家,与强和狼狼小夫夫俩各回各家。

当然了,这种事情以兽人的心胸还不至于演变成啥历史事件,只是谁也没想到,纪浩然这一觉睡起来就没头了,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三天的大清早。

梦里不知日升落,纪浩然记得自己是晚饭后睡得,醒来时旭日东升,理所当然的把时间定位成第二天。

肚子里好像有点空,但仔细感觉又不是太空,有了这个结论,纪浩然很快就把身体自检的问题抛到了一边。

长生还没睡醒,白底和黑地不知道去哪干什么了,金鬃卧在他身边,胸膛肋骨有规律的起伏着。

纪浩然用余光往自己腿间瞄,心里默默无语: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早上起来一柱擎天啊……不容易不容易。

感慨完了,纪浩然又用余光接着往下瞄,自家的命根子是起来了,可是身边只有一个金鬃,金鬃前阵是跟他一齐生病的,也不知道现在好没好,有没有体力精力啥的,这边摸着下巴正琢磨呢,金鬃被爪边人轻微的肌肉拉伸吵醒了。一睁眼,咦?然然宝宝在看哪里?金鬃瞬间精神了,精神抖擞雄鞭一震,只见之前还软趴趴贴着腿根的家伙什砰的一下迎风疯长,眨眼间变成尺寸与质量都傲视群雄的大凶器一枚。

纪浩然吞了口口水,小心肝乱颤的和金鬃对上视线,“这个,不行,太粗了……”

紫黑凶器无风自动,晃了两个晕圈凭空瘦了一圈。大概充血饱满程度问题,瞧着颜色也浅了一咪咪……

纪浩然抬脚蹭蹭,金鬃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惬意到极点的呼噜声。纪浩然笑了,蹭啊蹭啊的蹭到金鬃身边,两脚都伸出去,夹住金鬃的凶器,“再小点啊……”

金鬃委屈的哼哼,纪浩然把所有的诚恳都集中到眼睛里,与金鬃四目相对,过了一会,金鬃败下阵来,后爪往空中极快的蹬了两下,随即僵住了似的凝定在半空中,纪浩然就感觉到两只脚中间的家伙又瘦了一圈。

多少年的老伙计了,纪浩然不用低头也知道金鬃现在的凶器根本就不能再称之为凶器,充其量也就是人类的正常尺寸,然而纪浩然还是觉得……不太满意。

恶趣味这种东西,一向是有人助长才能破土发芽的。

厮磨半天,纪浩然的脊梁骨跟长地面上地衣一样就是铲不起来,金鬃从侧卧着到四爪抓地居高临下呲牙禁鼻,纪浩然就是不起来,直到最后认输的还是金鬃,发出像哭泣一样的哼哼声,认命的把命根子微缩到最小的形态——像铅笔那么细的形态。

纪浩然吃吃的笑,太大声了金鬃会恼羞成怒,那就没得玩了。早当年的时候这个形态纪浩然是不好意思看,直到这些年儿子们一只接一只的生,老兽老夫了纪浩然才渐渐放开,手心里的袖珍命根子一掌长,细细的一根艳红靡丽,纪浩然在前戏时间充裕的情况下特别喜欢把玩一会,实在是太可爱了。

金鬃鼻子里喷着粗气,他当然知道纪浩然现在是在玩,可麻雀小五脏全啊,微缩的形态更意味着敏感汇聚加倍,宝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直到纪浩然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自己腿间也涨得快要受不了了,纪浩然才大发慈悲的翘起屁股趴地上,金鬃气势十足的抖了下颈上鬃毛,一跃而起覆上来,纪浩然恶狠狠的扭头,“你给我慢点!”

金鬃一僵,低头瞅瞅自己的“小细芯”,慢动作镜头回放似的趴上来。

白底和黑地回来的时候看见金鬃还在睡,宝宝蜷成一团塞在他四个爪子和肚腹围出来的一小片区域里,卫护的姿态十足。长生已经醒了,正在数他金毛爹的金毛,数几根,拽一把,看见黑地回来,两小手一张“啪啪”特清脆的两巴掌拍在金鬃的脊背上,口中叫道,“papa!”

喜得黑地食物也顾不得了,嗷嗷叫着扑过来,“呜呜(再叫一声)”

长生:“papa……”

黑地:“呜(欸)!”

白底抽抽鼻子,疑惑的看向相拥而眠的金毛老大与纪浩然。

黑地冲过来语无伦次的冲白底嚎叫:“呜呜呜呜呜呜呜(听见了吗,儿子叫我嘞叫我嘞)”

白底的回应是翻了下眼皮,就冲那混小子的动作,叫一声拍一下,明显就没黑地的事,算了,自以为是也是福。

再长生又一次嘴里喊着“papa”小巴掌下死劲拍金鬃到时候,金鬃终于顺应时事的“醒”了过来,他先是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先用尾巴卷上长生的腰,把小家伙转移得离自己远了一点,然后才灵巧的往后一个滚翻,抖擞鬃毛站起身。

白底看了一眼纪浩然,露出来的两个胳膊肘上压痕明晃晃的。

金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狮脸一僵。

白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宝宝醒了?”

金鬃含糊的“呜”了一声。

“那怎么还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