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撒娇 第17章

作者:公子于歌 标签: 穿越重生

  不急,一步一步慢慢来。即便不能吸引了赵近东,于自身而言,也是追逐梦想的过程,好好潇洒肆意活一回。

  孙四海是个不得志的小导演。

  越是这种不得志的小导演,越是觉得自己属于才华被埋没的那一种,固执己见,又清高,坚持自己的艺术节操。

  “我就是没逮着机会,有人如果肯给我投资,给我本子,我拍个片绝对能撸奖。”

  “现在上映的片子都是什么鬼,国产片一年到头上映那么多部,我敢说大部分都是烂片,一点思想性艺术性都没有,整点流量明星整点小鲜肉就送大屏幕上去了,就是这帮人毁了影视圈!”

  “我要想拍那种只需要美美的的片子,我也能拍,而且比他们拍的都好!”

  宋琛一听立即接话:“我就要那种徒有其表美美美的片子,你帮我拍一段呗。”

  孙四海喝的满脸通红,看着面前的宋琛。

  他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帅哥美男,眼前的这位阔少还是叫他傻眼。

  真正的帅哥美女都在民间呀。无美颜,不化妆,天然雕饰的好看。宋琛这张脸上镜,怎么拍都会好看。

  孙四海原本是打算遵循自己的艺术标准的,可是他真的难得碰到这么上镜的美少年,给的钱又多。他觉得他只需要把宋琛拍好了,就有可能会火。

  再清高的导演,也有一颗想要火的心啊。不想火谁往名利场里钻。

  “具体怎么拍,你得听我的。大方向我说了算,专业的东西就由你来掌控。”宋琛说。

  孙四海碰了一下杯子:“成!”

  从酒店出来,孟时说:“妈的这些穷酸文艺工作者就是假清高,逼逼叨一大堆艺术,最后不还是接了这活。”

  宋琛说:“人得先吃饱肚子才能谈理想啊。”

  他倒是很理解孙四海。

  就跟他写文是一样的,你得先有了基础,解决了生存问题,才能去谈追求。不然没人看,你一肚子东西,没人听你表达,所谓孤芳自赏的苦涩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不火谈什么追求都是扯淡,火了写什么都有人看。

  孟时说:“他这人你觉得靠谱么,不行的话哥们我也能给你找个有名气的导演。”

  “没问题,没名气的才好沟通,听话。再说了,扶植新导演嘛。”宋琛说。

  “原以为你只是闹着玩,没想到你来真的。”

  “其实也是闹着玩,一时心血来潮,随便试试。”

  天气晴朗,回去的路上宋琛便有些兴奋,让孟时开着敞篷车在长街上飞驰,他站了起来,高举着双臂,风吹乱了他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的遮着他的眉眼,是孟时熟悉的,有些神经质的宋琛。

  “我真想叫两声。”他对孟时说。

  孟时说:“你想叫就叫呗。”

  宋琛看着周围不断穿梭而过的车辆,胸口涌动着,却终究没有叫出来,但他人是极兴奋的,穿行在他笔下的城市里。街道两旁秋花似火,芳香糜烂,是他描述的鲜花大道。

  除了宋琛自己,他还找了几个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妹子一起拍,人定好以后,就去订做汉服。

  宋琛自己是汉服爱好者,所以当初写《离婚》,也给笔下人物设计了这么一个爱好。宋琛本身就有好几套汉服,且全都出自设计名家之手,比一般的奢侈品成服都要贵。

  宋琛回到家便将那几套汉服拿出来,铺在地板上,细细观赏了一遍。

  他跪在地上,抚摸那汉服上的刺绣。

  因为宋琛爱花,所以不同的汉服上都绣着不同的花,有的是兰花,有的是海棠,有的是昙花等等,即便是全白的素服上,仔细看也有绣花,只是不容易看出来。

  大爱啊。

  他和宋琛这个角色还是抽离出来的,至今都没有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宋琛来看待,所以一直有一种做梦和演戏的感觉,他从王妈房间里找了一个小风扇出来,放到地板上,穿上汉服对着吹。

  风扇吹的衣袂飞扬,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拿着扇子刷一下打开,作风流公子状,像看一个影视剧里的贵公子。

  然后突然动如脱兔:“呦呦呦,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喊完对着镜子手指作手枪状:“biu!”

  正对镜自赏,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开门声,他走出衣帽间去看了一眼,就见赵近东进来了。

  他大喇喇地往衣帽间门口一靠,甩开扇子摇了两下。

  赵近东却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进洗手间去了。

  他已经宋琛上身,摇着扇子就到了洗手间门口,推开洗手间的门,风流公子一样看着赵近东。

  赵近东刚解开拉链,听见门响,赶紧又拉上了,皱着眉头扭过头来。

  宋琛本来逗弄的心思在看到赵近东那个塞回去的动作后忽然变了味道,他掩饰不住自己的窘迫和羞涩,便靠在门口,用扇子遮着下半张脸,眼睛强撑着嚣张,打量着赵近东。

  看了他一会,转身就走了。

  ……

  “神经。”

  他听见赵近东在洗手间里说。

  宋琛的心跳却有点快。

  大概是刚才盯着镜子看的久了,他宋琛上身,在刚才的一刹那,竟有控制不住的癫狂一样,冒出一些疯狂的念头。

  其实,他写宋琛的时候还是收了力道的,怕读者骂,如果让他放开手去写,他可以写的更恶毒,更银乱,更像是一头只有动物本能的兽。

  他怎么觉得,将来做宋琛久了,他内心的疯狂和暴戾也会被释放出来。

  宋琛到底是他被迫要假装的人设,还是他内心固有的骚动。他竟隐隐期待,成为完全不同的人。

  像他写的那个番外,爱而不得,就能把赵近东捆起来强上,阴狠又疯狂,牢牢抓着主动权。

  宋琛忽然觉得烦躁,像是他被赵近东从床上掀下去的那一夜。他回到衣帽间里,扯开衣领,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伸出手用力往锁骨处抓了一把,留下一道红痕。眼睛是藏不住事的,涌动着都是凶猛的色气。

  对于赵近东的冷漠厌恶,他是不甘的,甚至有些赌气的胜负欲,他觉得赵近东也欠。

  这种没有表情的男人,或许就该强上,看他高潮的时候扭曲的脸,该有多痛快。

  这是原作宋琛的想法,又何尝不是他的想法,宋琛的还是他的,已经分不清了。

第20章

  他真是很没有出息的人,穿到《离婚》文里,还妄想谈恋爱。

  大概是他自己写出的故事和人物,他的身上,也流淌着宋琛的灵魂。

  宋琛就是这样情仇似火的人,因为其他一切都得到的太容易,所以不可控的爱恨便成为他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爱情对他来说也一样重要,可是梦想同样重要。

  宋琛将他身上的汉服脱下来,放好,便又回到了书房里面,开始认真构思他要拍摄的内容。

  他这次拍摄的算是广告宣传片,为他的冬日梅花做宣传,而冬日梅花的宣传,是为了来年春天他的卖花生意,循序渐进,环环相扣,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大胆,但算是靠谱。

  突然有机会,做自己梦想成为的人,即便是大梦一场,他也要抓住。

  宋琛趴在桌子上做草稿,累了就拿小镜子照照自己的脸,瞬间就又有动力了。

  这神仙颜值,不火不合理呀,他的计划成功率应该还是很高的。

  可以很诱受,也可以丧丧的很凌厉,黑白角色自由转换。如果不是家庭条件已经足够好,他肯定是要到娱乐圈里去闯荡闯荡的。

  “小琛呢,还没回来?”赵云刚问。

  赵太太说:“在房间呢,估计在写小说,认真的很,谁都不让打扰。”

  赵云刚说:“看来是认真的了。”

  赵太太笑着说:“最近乖的很。”

  宋琛不闹事,大家都松一口气。

  “老二回来了么?”

  “刚上去。”

  赵云刚便点点头,说:“你来一下,我跟你商量点事。”

  赵太太便跟着他到了卧室,赵云刚便说了赵新之的婚事问题。

  “杨家那闺女也二十六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家,今天老杨来这边出差,我跟他一块吃了个饭,说到这里,我就想到老大了。”赵云刚说:“我跟老杨以前是战友,两家互相都了解,他家那闺女我也见过,长的很漂亮,还是个博士后。”

  赵太太一听博士后,却有些不大喜欢,便说:“这事咱们商量没用,得新之自己愿意才行。”

  “这不是先跟你通通气,你同意的话,改天就约老杨他老婆闺女一起吃个饭,叫上老大,让他们聊一聊。”赵云刚解开了扣子,说:“老二都结婚两年了,老大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你这个当妈的,得多关心自己儿子婚事。”

  “我这天天不就想这些事吗,”赵太太把他脱下来的外套搭到一边,又去帮他解领带:“可是你看咱们家这几个,哪个听我的。”

  “老大还是懂事的,”赵云刚说:“操心不了几年,等他们结了婚分出去就好了。”

  赵太太其实很想跟赵云刚说说赵新之和宋琛的事。

  赵云刚似乎对此讳莫如深,从来不提这些,好像不知道似的。但他们家几个儿子对宋琛那态度,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大概是不想提。赵太太便没有说。

  博士后就博士后吧,学历虽然有点高,不是婆婆会喜欢的类型,但赵新之能早点结婚,她也少一块心病。反正眼下她手里也没有合适的。

  “过几天不是要办昙花宴么?”赵太太说:“那到时候顺便请老杨他们一家过来不就行了,也热闹。人多了,年轻人在一起也不尴尬。”

  赵云刚提到昙花宴便笑了,问:“小琛的昙花要开了么?”

  “我去问了花房的郑师傅,他说也就这几天吧。”

  赵云刚笑着说:“小琛说今年的昙花颜色和往年又都不一样,是绿昙,我还真有点好奇。”

  宋琛说过,昙花宴他可以办几十年,每一年的昙花都不会重样。他和花房的郑师傅一起,一直都在培育新品种。

  昙花宴已经办了好几年了,因着赵家在A城的影响力,如今几乎成了他们这个圈子一年一度的传统。花宴讲究风雅,办起来却格外费时费力,赵太太这两天就一直在做邀请函了。

  她闲来无事,邀请函的图样都是她自己设计的。以前大学学过设计,只可惜嫁为人妻后便做了专职太太,这点设计功夫都用在这些玩乐的小事上了。

  今年的邀请函她打算变点样式,往年通常都是普通昙花图案为主,今年她设计了一对并蒂昙花。

  并蒂昙花,是宋琛和赵近东结婚那年,宋琛培育出的一盆花,花开并蒂,需要机缘,宋琛说很吉庆,便把这对并蒂昙花的照片印在了他们俩的结婚请帖上。

  她当初便觉得喜帖上印昙花不吉利,奈何宋琛一向爱与众不同,身边的人又都说是迷信,因着宋琛最爱昙花,他们便都觉得很有意义。

  人生百年,昙花不过一瞬,美丽却不持久,又能吉庆到哪里去呢。

  后来果真也验证了她的猜想,这段婚姻实在是不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