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当好人啊 第127章

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标签: 幻想空间 强强 穿越重生

“无论你要做什么,就先让我缓一下,拜托……”

龙星河并不知道,他在注射人工合成信息素时昏厥了,针头还留在血管内。若非曲江及时发现,他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穷鸟入怀,猎师不杀。

那次后,曲江有意识地放松了对他的控制。

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拼命地去寻找一点光。龙星河也不例外。他想到或许可以找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知道不可能跟他们相认,曲江绝对不会允许。但是,至少他可以通过网络见到他们,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平时会不会偶尔提起那个走失的儿子……

叫项光、或者向光、或者香广,之类的发音;家住南省燕凤街;父母双全有个姐姐;走失的时候是三到五岁。这些线索是龙星河唯一还记得的,是他十几年都不敢忘记的,是他活到现在唯一的念想。

那时的龙星河还太年轻,他还不明白“念想”就是镜花水月,是不可以追究真假的。

——C国失踪人口档案库里根本没有类似的记录。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放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是在坠落。

从T国丛林到C国海城,龙星河几乎一直在地狱里挣扎,找到亲生父母是唯一一条可以拯救他的绳索。现在,绳索断了。

一直袖手旁观整件事的曲江得知龙星河寻人无果后,居然还亲自跑来安慰他。他亲昵地揽着龙星河的肩头,犹如一对真正的父子。

“星河,做我曲江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可以是一对很好的父子。钱财、权势、名声、美色……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龙星河充耳不闻,久久才倦然回道:“……我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父母,也不会有子女。我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要这些做什么?”

年知非至今仍记忆犹新,无数个夜晚,他张开口试图呼唤某个名字帮他抵御痛苦,可搜肠刮肚却只黯然发现从来没有这个人。

有时候,他痛到发疯,会忍不住幻想:会不会找个Alpha陪在身边会好一点?曲江不行,那么曲天骄也行,谁都行。

然后,他会清醒过来给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懦弱还不知廉耻,简直令人作呕。

寒夜漫漫,他自剧痛中醒来,被褥衣衫都被冷汗浸透。四周一片黑暗,安静地好像是在坟墓。

这不是寂寞,是绝望。

“……我哪都不好。”

往事纷至沓来,好似重重的铁鞭抽断了年知非的脊梁,教他瞬间垮了下来。

“我杀人、吸毒、分化失败,我是个怪物……被标记、被控制、变成另一个人……再另一个人,我丢了一切身份证明,我蠢我没用……我哪都不好……”

“大王叫我来巡山,巡了南山巡北山……”

夜深人静、大雨滂沱,陈旭东和同事小黄开着警车唱着歌出来巡逻。陈旭东毕业后调入文湖分局当治安警,每晚的车巡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文湖的治安向来不错,通常而言,这种巡逻工作是极少会有意外发生的。

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

“哎哟卧槽!这特么谁大晚上地坐海边呢?这么大雨……”两人根据规定路线一路巡到海边,负责开车的小黄就被海边的一道身影吓地连声惨叫。“到底是人是鬼?”

“我下去看看。”坐副驾驶位的陈旭东则迅速松开了安全带,“别是要自杀的。”

说着,他披上雨衣又拿了一把伞,走下车去。

刚走了没两步,陈旭东即刻注意到了停在一旁的越野车。车子没有熄火,就连车门都开着。借着车尾灯随意一扫车牌号,他立时皱起了眉头。

“年崽的车?”他急忙扭头看向海边的那个身影,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扬声叫着。“年崽?是不是你啊,年崽!”

已不知在海边发呆了几个小时的年知非茫然回头,看到陈旭东一脸焦急地向他迎面奔来。

见到果然是年知非坐在海边,陈旭东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一面怒吼,一面一把将人拽起来。

“你干什么呢?三更半夜的在这里淋雨?!”

年知非这才又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有气无力地说道:“下雨了?……哦……”

注意到年知非的状态不对,陈旭东旋即抬手摁住了他的额头,果然摸到一片火烫。“你在发烧,跟我走!”

将年知非塞进警车后排,陈旭东也跟着坐了进去,急急催促小黄:“开车!回警局!开暖气,最大!快点!”他一面说一面又伸手去解年知非身上的衣扣。

“喂!老陈,这不太好吧?”小黄瞄了一眼后视镜,小声提醒陈旭东。

这救回来的自杀人员现在呆呆的,等反应过来就该告陈旭东非礼了。

“不好个屁!”陈旭东随手扒下年知非湿透的衬衣扔到一旁,又抓起车上的大块毛巾毯给他擦头发。“这是我家年崽!你开快点!他在发烧!”

直至陈旭东用毛巾毯将年知非裹住,小黄这才看清楚了年知非的样貌,随即又爆了声粗。“卧槽!真是年知非啊!喂大神,年神!你这三更半夜的,干嘛呢?修仙?渡劫?……还是失恋?”

陈旭东的这位同事是今年刚入职的新警,对高他一届的年知非的丰功伟绩却是耳熟能详。跟年知非同届的警察都亲切地叫他“年崽”,当师弟的当然不敢这么叫,因此大家都一致同意封他做“年神”。

“你特么废话那么多?开车!看路!”可不等年知非回答,陈旭东已大声呵斥。

可当小黄悻悻地将注意力拨回到路上,陈旭东亦小声发问:“年崽,到底怎么了?”

年知非浑身轻颤着吸了口气,缓缓摇头。

“还是冷?”眼见连空调叶片都已对准了年知非,陈旭东只得伸手将年知非紧紧抱入怀中。

“你今天不是去给云向光庆祝生日吗?发生什么事了?”他在年知非的耳边小声发问。“是不是云向光欺负你?……还是齐耀辉?”

年知非的睫毛轻颤了两下,过了一会,他闭上眼睛,精疲力尽地倚入陈旭东的怀中。

陈旭东从未见年知非这样萎靡,心底登时腾起一股怒火。他略有顾忌地扫了小黄一眼,咬咬牙,暂时按捺住火气,只心疼地摸了摸年知非滚烫的脸颊。

三十分钟后,当警车停在文湖分局的门口,年知非已被酒精和高烧折腾地全身发软神智不清。眼见年知非没法走,陈旭东不假思索抱起他冲进了警局。

“热水!倒杯热水给我!谁有退烧药?”迎着同事们惊异的目光将年知非放在自己的座位内,陈旭东忙不迭地扬声寻求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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