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邪神空降灵异直播 第49章

作者:岁时钦 标签: 灵异神怪 强强 无限流 玄幻灵异

  禄起不等他说完,将竺轶歪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推直,然后冷漠地转身离开。

  竺轶一个人留在原地,抬起一只手对着禄起离开的方向,颇有些伤心寂寞冷的深情渣男样。

  他正要朝禄起追过去,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还记得萧执帐吧?”

  竺轶回头,来人是梅言靖和口罩男王瑜。

  “不认识。”他随口道。

  竺轶自然记得萧执帐是谁,但面前两个人明显来者不善,竺轶忙着追上禄起,便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

  梅言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依然保持着矜持:“他是光明使者的人,是你上一场直播的对手。”

  “是吗,我不记得了。”竺轶说完真要走,突然王瑜抓住肩膀。

  他叹了口气缓缓回头:“你说的是小智障啊,不好意思,我脑子里有太多东西要记住,已经死了的人就没必要占用空间。”

  王瑜顿时气得半死,竺轶此话简直是踩在他们工会的脸上跳舞。

  梅言靖握住王瑜已经举起的手臂,慢慢地将其按下来:“校规第十二条,不能在学校任何角落与同学无故打架斗殴,一旦发现,无论轻重一律退学。”

  王瑜闻言,心脏跳如擂鼓,如果不是梅言靖拦住,他差点就被竺轶刺激得没命了。

  “这家伙太阴险狡诈了,怪不得萧执帐会死无全尸。”王瑜面色难看地想着。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竺轶急急忙忙地问。

  梅言靖垂下手,侧身让出一条通路。王瑜见竺轶哼着歌离开的背影,不可置信地看向梅言靖。

  “梅队,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了?”

  “嗯。”

  “这,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王瑜喃喃道。

  “他仗着校规才有恃无恐。”梅言靖眼神闪过深意,“但总有校规不起作用的时候。”

  “但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很多次,不管是怎样的对手,都要打着百分之一百二的心去警惕。”梅言靖看着他,“我们要做的是让他恐惧,或者让他恐惧。在他拥有着两种情绪之前,不要动手。”

  “可是——”

  “没有可是。”梅言靖说,“况且这次进本,给公会找回场面是次要,树立威信也不在于一时,最重要的是是带你晋升并且通关正式主播的第一次直播。”

  王瑜闻言彻底闭了嘴。

  竺轶哼着歌,一路走走停停东张西望。现在已经是深夜,除了不断寻找线索的主播,学校里连鬼影都见不着。

  教学楼外依旧是一片浓雾,竺轶突然发现对面那栋楼上,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走廊上行走。

  竺轶停下脚步,走到花台旁,仔细地看过去。

  那个人影竟然也如他一样停了下来,并且走到与他相对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影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竺轶转头他就转头,竺轶抬手他就抬手。

  竺轶突然想到,如果对面看过来,他肯定也如同那个人影一般模糊不清。

  这不就像一面镜子,将这栋教学楼和他复刻成两份。

  竺轶眨眼的瞬间,那道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栋空荡荡的教学楼与他遥遥相望。

  竺轶回过头,注意到走廊上挂着一些照片,都是不同学生的集体合照,每一张都有十六个人。照片右下角用钢笔写着日期,刚开始每隔三年一张,从第四张开始便是一年一张。

  照片上的学生没有穿校服,他们身着更加规制复杂的制服,分成三排站在一个铺着红色绒布的移动斜梯上。

  “第三届校园之星日,演奏曲目《震怒之日》,第四届校园之星日,演奏曲目《震怒之日》……这个学校的人就只会一首歌吗?”

  竺轶走到最后一张照片面前突然愣了愣。

  这张照片上的学生比前面的少了很多,只有六个人稀稀拉拉地站在三排楼梯上。虽然镜头离得远,但竺轶依然能看清最中间的那个学生的脸。

  虽然不熟悉,但是印象深刻。

  正是第一个死去的主播陈晶晶。

  竺轶看向其他人,果然李轩等人也在其中。

  他们衣衫整洁,丝毫看不出死时的狼狈,目光冷冽地盯着正前方,仿佛透过镜头与竺轶对视。

  死去的主播都出现在了照片上,竺轶看向照片右下角的小字,上面写着第十届校园之星日。

  【剧情探索:当前进度20%。

  (校园之星评选当日,参选人会在全校同学面前集体合唱。这个传统已经持续了十届,加油练习歌喉,期望你在校园之星日一鸣惊人。)】

  “死去的参选人也在合唱队伍之列吗?”竺轶的目光移到陈晶晶的脸上,“还是说没人能活到校园之星评选的那一天,所以以前几届的队伍都是整整齐齐十六个人。”

  和尸体站在一起唱歌,或者成为一具唱歌的尸体,无论哪种情况都令人毛骨悚然,竺轶却丝毫不受干扰,继续往楼下走去。

  一路上他碰见两拨主播,都是三两成群,警惕地与他擦肩而过,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情报就是积分,在没有必要合作的情况下,没人愿意透露自己的发现。

  教学楼是一栋凹型的建筑,一到四楼的楼梯在左侧,四到五楼在右侧。一楼中间是教学楼的大门,出去后便是中庭小花园。再加上对面那栋镜像的教学楼,仿佛将中庭合抱在其中。

  他们所在的这栋教学楼背面则是操场,再往远处看去,便是雾霭中黑压压的森林。

  去第二层的教师办公室时,他隐约在另一端见过保健室。值日生敖曼告诉他的信息中,保健室似乎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竺轶决定趁宵禁之前去那里探探。

  保健室的大门是一扇双开推门,意外地没上锁,竺轶推开后便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他摸索着打开灯,顶光倾泻着泛蓝的白光,朦胧而魔幻。

  保健室的环境非常宽敞,门口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听诊器之类的医用器械,后面有一个放着文件资料的档案柜。

  房间里一共有两排病床,一边八张,有些垂着帘子,有些挽起一览无余。

  最里面有三个衣柜并排放置,其中一扇柜门被拉开,挂着白大褂和一些其他衣物。

  “十六张床……第一轮考核也有十六个主播,所以每间教室的值日生都是从这间保健室来的?”

  竺轶走到办公桌前,低头查看就诊表,奇怪的是表上一个名字都没有。

  可以用敖曼是偷偷溜进来休息的来解释,但是竺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到底在什么地方。

  包括这个房间的摆设,就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竺轶突然发现,办公桌的桌脚压着一张白色的纸,他蹲下身抬起桌子将纸取出来。那张纸不知道在下面压了多久,桌脚压出的痕迹边缘都结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竺轶将纸打开,发现这是一段独白。

  墨渍虽然陈旧,但每道笔划都深入纸张,有些地方甚至被笔尖刺破,看得出书写者当时情绪激动。

  【如果我没有在第二场考核的时候进入这里,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不,这不是我的错!是那些嘲笑我的人,那些虚情假意的安慰者,亲手毁了我的施暴者的错……那个人,毁了我的脸和人生,却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诅咒,我的血液会跟着饮用水进入你们的食道,然后慢慢地寄生,没人能够逃脱!!!】

  “第二场考核,是指校园之星的考核吗。”竺轶默念道。

  突然听见身后的病床上有一声微弱的响动。

  他直起身体回头看去,虚影重重的帷幔之间一片宁静,仿佛刚才的声音是一时幻觉。

  竺轶的目光在每一张病床上扫过,突然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挠过。

  他转回身,面前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双腿。

  白净光滑的小腿竖在他眼前,像两根笔直的象牙筷,粗细适中均匀,是那种常人羡慕的腿型。

  竺轶顺着它们往上看,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踩在办公桌上,正垂头看着他。

  她的脖子弯折成诡异的角度,脸上像被腐蚀过般狰狞丑陋,总之怎么看都不像个活人。

  “是你……我要杀了你!”她的身体往下塌,趴在了办公桌上,紧接着她头朝下像一条软蛇滑到了地上,手脚并用地朝竺轶的方向爬过来。

  “你认错人了。”竺轶抓住那张纸条就往门口跑。

  他只是来找敖曼出现在教室里的线索,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还多了一个追求者正跟在他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视线中走廊上的门不断往后移动,竺轶在跑步的过程中回头看了一眼,女鬼像一只长着人头的蜘蛛在地上攀爬,速度非常快。

  好几次他险些被抓住,但运气极好地都被障碍物挡住。

  因为时间流速的关系,距离宿舍关门的时间也快到了。竺轶穿过整条走廊,从左侧的楼梯跑到一楼时,还差十分钟到十一点。

  其他主播因为不确定关门后学校会发生什么,于是早早地回了宿舍。此时一楼除了竺轶一个人都没有。

  飞蛾撞到走廊的顶灯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教室的窗户上倒映着竺轶狂奔的身影,在不能目及之处,那个脸部像被硫酸泼撒过的女鬼四肢带着身体不断追逐着他。

  一楼是高中一年级的教室,分布在“凹”型建筑的左右两侧。竺轶只知道宿舍在负一楼,却不清楚下行的楼梯在哪里。

  从左边的楼梯下来后,没有继续向下的台阶。

  竺轶想起四楼和五楼之间的楼梯被莫名地换到了右边,心中一动朝着教学楼的右侧跑去。

  果然他在那里看见了一扇铁栅栏,再往下一层是一扇和保健室有些类似的门,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学生宿舍”。

  竺轶去拉栅栏,然而栅栏纹丝不动,他低头一看,原来有人从里面落了锁。

  现在还没到十一点,按理说这道栅栏不应该被锁上。

  “哪个缺德的把门锁了,快帮我开一下。”竺轶拍了拍拦在面前的铁栏。

  那扇门里顿时传来了争吵声,声音被门板隔绝了大部分,听起来不响,但是频率很高。

  “搞快点,要死了。”竺轶转头看了眼已经冲到他跟前的毁容女鬼,手放到了墨镜的镜框上。

  正在这时,里面的那扇门开了,禄起出现在门后,两三步冲上台阶把铁栅栏打开。

  他来不及锁门,像牵风筝似的,把竺轶拖进了宿舍里。

  啪。

  女鬼撞到了合起的大门上。

  竺轶站定,转过身来。

  宿舍有点像家青年旅社,门口有一个值班的办公区,接着就是一条延伸至深处的走廊。走廊两旁的宿舍两两相对,有几个主播正探着脑袋看他。

  见竺轶看向他们,这些人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不愿沾上麻烦。

  “你小子要多管闲事是吧——”一声呵斥打断了片刻沉默,王瑜一手抓着白韭一手往宿舍拖。

  白韭像只弱鸡,可怜巴巴地啜泣着,不敢抬眼看他。

  “怎么回事?”竺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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