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尾松
情绪在爆炸点上蔓延，周元见谢玲玉就要爆发，他忽然转了一个话题，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他说：“谢阿姨，您为什么最后才杀徐东？因为他最后报警了？”
都说人只会为自己不承认，感到委屈的事情上如此大动肝火。谢玲玉如此，证明她心里在挣扎，她杀人了，可她不认为自己错，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对，她心里还藏着一个“我是好人”的牌坊，不容别人肆意践踏。
心里有两魔，黑魔胜白魔，便成了刽子手。
谢玲玉敛去的怒意，换上阴森的表情，她微沉着眼，再抬起时眼里冒着毒意，狠狠地说道：“对，因为他报警了，我把他留到最后才杀。对了，他一直都在变态的虐杀狗，从他第一次把狗摆出那个求救无门的动作时，我就知道虐狗的凶手是他了。因为当时我的阿伟就是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没的，他往门口爬过去，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敲门，可姜婷开门一看立刻又锁上了门，他绝望地趴在地上死去了……徐东竟然模仿阿伟被杀的动作来杀狗，我杀了他，也算是为阿伟还有那些死去的狗报仇了。”
事情来龙去脉都知道了，沈睿不能再让周元继续待在里头，他立刻对周元说：“你找机会出来，立刻！”
“好了，我的公事办完了。谢阿姨您找我来的，不单单是为了帮我解惑吧？”周元食指点了点桌子，在这两人都不说话时就安静到只剩下的呼吸声的小房子里响起突兀的响声。
谢玲玉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攥得有些发皱的纸，她似乎在组织语言，微微地张开嘴巴。
耳机里沈睿的声音还在响起，“周元，听到没？马上找机会出来。”周元手指摸上耳朵，按了下开关键，把对外通讯的耳机给关上。
门外候着的沈睿听着耳机传滋滋滋声，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有些急躁。眼睛始终盯着里头那间小房间，拿起和魏茸对接的耳机，“魏茸，谢玲玉有什么过火的行为，狙击行为你来决定，不需要询问我，唯一要求是，护住周元那疯子。”
魏茸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瞄准器，她轻声应道：“收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唯一狙击窗口让周元的后背给挡地严实，敌不动我不动，魏茸始终气定神怡地站着盯着瞄准器。
屋里头谢玲玉似乎交了一张纸给他，他看完后揣进了口袋里。
而这时谢玲玉忽然扫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表情忽然一松，那张因为憎恨和紧张的脸似乎因为某些事情柔和了起来。她对周元说：“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所以心甘情愿被你们抓。周先生，你是一个好人，不过我从以前就在你的流芳寺里上香，我不希望抓我的人是你，可以吗？”
睫毛轻轻地晃动了下，周元眼里的情绪如看不透的深潭。谢玲玉的情绪变动太快，眼神忽悠不定，这样的微表情下的心理状态是处于的高兴。他轻声问道：“谢阿姨，你似乎很高兴。”
“今天是我儿子生日，我当然高兴。”说着谢玲玉嘴角上扬，“周先生，你出去吧，你去叫沈队长进来逮捕我，我干完了所有事情，可以和阿伟庆祝生日了。”
周元拧起眉头看着她，最后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睿在垃圾站门外来回踱步，四周围埋伏的兄弟头次看到这样的沈队，都有些惊诧。忽然，垃圾站的铁门“哐”一声被打开，周元慢慢地走了出来，还未等他开口，房里就传来谢玲玉大声喊起来的话：“沈队长，你进来逮捕我吧。”
沈睿对眼下的情况有些发懵，不过周元安全出来他也就松了口气，立刻上前去把他往回拉去，压低声音半担心半是责备地说道：“回头再教育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说着就要进房子去，周元反身去拉住沈睿的手，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谢玲玉有些奇怪，具体哪儿奇怪我暂时还不清楚，你进去后一切小心。”
“在关心我？”沈睿耍流氓似的露出贱笑，尔后见周元拧起眉头，他才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点点头，轻笑着说：“别担心我。”
房子里有被汽油味弥漫，沈睿刚走进去就忍不住蹙起眉头。谢玲玉见他进来，咧嘴一笑，晃了晃身上绑着的炮仗和易燃物品，“沈队长，麻烦你帮我拆下，我跟你回去警察局交代一切。”
沈睿心里生疑，可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
谢玲玉就像是一个放下屠刀的人，面带微笑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沈睿帮她拆解掉身上危险品。可在沈睿拆了一个炮仗时，谢玲玉忽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沈队长，你还记得我吗？”
沈睿眉头跳了跳，正要回应并没见过，忽然被谢玲玉飞身一扑，整个人给抱住。谢玲玉手上不知道何时攥着一把裁纸的那种伸缩刀，她眼里带着疯狂的笑意，她说：“不记得我呢？当时我去警局报警求助，我站在门口拉着你让你一定要救救我，可你……你却说这是医疗纠纷，轮不到你管。你们一定是收了院长那狗东西的钱，才这样做的对不对！都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样的，我要把你带下地狱，让你们忏悔……”
站在垃圾站门外，周元心绪不安，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耳边忽然传来魏茸的声音，她说：“老大被挟持了！”
话音落下，周元几乎没缓冲的时间，大脑下意识就指挥他冲进房去，他跑了两步就停下来，对魏茸说道：“你枪打得准不准？”
魏茸不明白周元什么意思，冷静地回答道：“警校考试，一百发中九十九发。”
“待会你随机应变，我希望你是百发百中。”周元冷声说道：“等我进去后，你避开要害处，必要时刻，三人中你首要保全是沈睿，给我记住了。”
话音落下，周元疾步冲进去房子去，刚进门就和沈睿四目相对，沈睿被谢玲玉用一把刀子架在脖子边上，见他冲进来有些诧异。
这样的情况下，沈睿收起了诧异，重新变回一贯的冷静，他微闭上眼尔后猛地睁开，盯着周元语气坚定地说道：“周元，出去，我会处理这里的事情。”
谢玲玉觉得周元是无辜的，她不想伤害无辜，催促道：“周先生，这件事情和你没关，你出去吧。”
周元怎么会听他们的话，他深吸口气，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步步朝着沈睿他们的方向走过去，就如一个前去朝圣的旅人，而他心目中的朝圣地就在眼前，怎能放弃接近它的机会。
不能出去，出去就会后悔的！
谢玲玉有些紧张，握着匕首的手更用劲儿，她盯着走过来的周元：“周先生，你退出去，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别再过来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这件事情也和沈睿没关系，谢阿姨，阿伟不会想要你变成滥杀无辜。”周元盯着谢玲玉架在沈睿脖子上的刀具，觉得那伸缩刀有些晃眼，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儿子其实不是别人害死的，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我刚从姜婷家人手里得到了有关她的遗物，其中就有一本日记本，她记载着张超伟对她的好，也记载着她的心意。她是喜欢张超伟的，可是因为一个原因……”这样的情况下，周元觉得非常时期就要使用非常手段，他故意停顿了下，没接着往下说。
果不其然，谢玲玉一下子就着急了，连忙催促道：“原因？什么原因？”
因为她认定了姜婷就是那种攻心计爱慕虚荣的人，潜意识里在她身上是不可能发生反转的事情的。一旦听到有关姜婷的一切，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定罪，好用来证明自己没杀错过人。
“我和他交换位置，我过去和你说。”周元看了眼沈睿，说道。
周元一步步朝着谢玲玉他们走过去。谢玲玉戒备心特别强，她知道周元的厉害，而且周元并非他的目标人物，她不可能把到手的目标放走，去伤害周元，见他快要到跟前，谢玲玉急忙喊道：“你别过来，我没让你过来，你……”
本来一步步缓慢朝着她走过去的周元，忽然跑了起来。谢玲玉大惊，下意识就举起手上的刀子要去刺周元。
事情发生的太快，周元距离他们的位置很近，沈睿见身后的刀子往前挥动，明亮亮的刀背发出寒光冲着周元挥了过去……
砰！
垃圾房里传来一声枪声和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魏茸看准时机将谢玲玉手中的刀子给打了下来。刀子离手的那一刻，沈睿立刻反身去制服住了谢玲玉。
门外的所有刑警急忙冲进去，拷上了她。
周元见危险已经被解除，看了正压制着谢玲玉的沈睿一眼，悄悄地退出了垃圾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把因为划破皮而出的血给擦掉。
第二卷 铜帖子
第25章 铜帖子一
从垃圾站出来后，周元并没直接回青州警局，在沈睿他们一行人冲进去抓捕谢玲玉后，他径直开车离开。回到寺庙时，看到还在休假中的秦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房间门外，翘着二郎腿在和苹果讲道理。
周元走到秦风身后踹了一脚椅子，见秦风被吓了一跳，哆嗦着差点摔地上，才板着张脸说道：“你是太闲还是太无聊？跑我这里跟我的狗聊天。”
秦风稍微平复了下跳动的心，一手勾搭上周元的肩膀，挤眉弄眼说道：“你今天回来那么早啊！阿元，要不要去酒吧？你回来那么久我们都没出去嗨过，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
见周元回来，苹果不再守着门口不让秦风进去，摇着尾巴跟在周元身后。周元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秦风，接着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戒指不见了，脖子上的链子也扯了，露出一脸假装自己很快乐的表情，春节里，让甩了？”
秦风张了张嘴，瞠目结舌好半天，终于在冷风中一改嬉皮笑脸，撅着嘴巴一脸委屈，周元甚至还隐约听到他偷偷抽泣一两声，忽就见他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发出沧海一声嚎，“我草，阿元果然是我心里的一只虫子啊！感动！”
周元用力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将他拉离自己，黑着脸说：“你虫子，你才是寄生虫。你有关注红衣娃娃那个案子吗？”
秦风疑惑道：“不就是怀疑你是凶手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娃娃案件吗？在青州这边闹得那么大，想不关注都不行。怎么了？”
“凶手已经在警局里了，你待会去看新闻联播就能看到这个案子了。”周元说，“你去厨房的冰箱拿出一片牛排煎全熟，淋上黑椒酱给我端来。”
秦风脑袋有些混沌，在凶手已经落网和要给周元做牛排这两风马不及牛羊的事情上锈住了。见周元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失恋的日子里成了免费的厨师，有些郁闷，“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正伤心欲绝呢！”
“别流鳄鱼眼泪了，你一直都想要分手，让甩不是一件好事？”房间里的光亮起，周元想了想觉得人也不能太绝情，又打开门对站着门外发愣的秦风说：“别说我不够朋友，冰箱里有三块牛排，都煎了，请你吃一块，其他两块端过来，快点，今天很饿。”
秦风：“……”
秦风还想和周元打嘴炮，可抬眼过去，已经脱掉了外套的周元，脖子上有一条刀子划开的血痕，没深到致命，可在冬天里也绝对不好受。他拧起眉头，撸起袖子，挥挥手转身朝厨房走去，“脖子上的伤口记得处理下，免得让邓叔看到又要唠叨几个小时了，也真是的，工作起来不要命，还不如回来流芳寺当个全职庙祝，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
周元站定看着他嘴里嘀嘀咕咕地离开，才转身关上门上锁。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天寒地冻，在外面的时候，痛疼也来不及蔓延。进去了暖和的地方，才有些隐痛叫他忍不住蹙眉。
正准备搬出急救箱处理伤口，房门又被敲地“哐哐”作响，他眉头忍不住拧起来，这秦风几天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了。他起来开门，谁知门外是一个比秦风还难应对的家伙。
沈睿不吭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元觉得沈睿严肃时的样子和门外帖着的门神像很像，不笑的时候威震四方，有一种“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有趣，想着想着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沈睿；“……”
这疯子在傻笑什么！
沈睿也不当自己是客，见周元转身进房里要关门，立刻伸出一条长腿卡在门缝，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房间里。眼神犀利一眼就看见那急救箱，沈睿拿起碘伏和棉签，将周元稳在椅子上，揶揄道：“你当你脖子是金刚圈？你为什么要故意去激怒谢玲玉？”
碘伏触碰到皮肤时，冰凉的触感让周元缩了下，随口抱怨一声：“轻点，会痛。”
“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不会痛呢！”狠话往下搁，手上的动作却益发轻柔，“你以前工作起来也是这样不要命？”
“我放心，我很惜命。”沈睿说话的时候，有一股热气往他耳廓上飘的，发痒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抬头去看他。沈睿和十多年前看起来还是不太像，那时候的他有些瘦小和内向，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知经历过什么，此时眼里都是故事，变得坚定和倔强。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能力来替重要的人遮风挡雨。
只是，周元叹了一声，有些事情此去经年，再也回不去。
沈睿也听到他的轻叹声，装糊涂没说什么。他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问道：“最后你关掉了通讯器，谢玲玉和你说了什么？”
“如果我说和公事没关，是私人的事宜，你相信吗？”周元轻声问道。
处理好伤口，上药膏再贴上一片护理膏药，沈睿才眉头轻轻一扬，压低声音说道：“我信，可局里的人不信，所以明天开会的时候，你要做好准备。”
“当然。”周元不怎么在意地说：“案子在收尾阶段，你身为刑侦大队长，怎么跑来这里？不会是觉得我是落跑的下属，没打报告就擅自离开，要抓回去处罚吧？”
一壶不开提哪壶，沈睿被他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给气乐。拉了张凳子和他面对面坐着，翘着二郎腿侧头看着他半响，忽然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对周元说：“虽然知道你现在脖子有伤又让你工作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不过这事情还真少不了你，跟我出去。”
周元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拿上外套就快步跟着沈睿出门。秦风刚做好牛排端过来，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庙里的沈睿正风风火火的拉着阿元离开。
他不明所以，反应迟钝了下，立刻朝已经走到大门口的两人喊道：“靠，阿元你不是说肚子饿吗？那家伙怎么又来了？把我们家阿元当牛一样使唤啊！牛也要时间去吃草养精蓄锐啊！剥削啊！”
见周元和沈睿的身影消失在寺庙门口，秦风气急败坏，一脚踹上放在门边的凳子，苹果坐在门边睁着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秦风拧起眉头：“喂喂喂，丑狗，下次要是沈睿再来接近你家主人，就咬他，咬一次，我就给你带一次大骨头，全是肉的，行就吠一声！”
汪汪！
成交！一人一狗为了争夺周元所有权，愉快地达成了协议，在寺庙大殿里忙完的邓叔听到后院子的吵闹，来到后院看到秦风自己独吃牛排，拧着他耳朵唠叨起来：“臭小子，好事不干，又躲这里偷吃，快过来帮忙扫下寺庙门外……”
嘴里还塞着牛排的秦风，人赃并获被抓到。他想把牛排吐出来喊委屈，可他担心到头来牛排没了，偷吃这个名头还是落在自己身上，有些得不偿失。
他狼吞虎咽吃了进去，大喊：“冤枉啊，是阿元让我做来吃的，大过年的，我这个三好青年不能就这样被你误会啊！”
“……”邓叔眉头跳了跳，幽幽地说道：“你这意思是不帮我扫寺庙是吗？”
秦风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如果回答“不愿意”，估计以后想要踏入寺庙，都要被邓叔追着骂了。立刻从善如流地喊道：“扫，立刻去扫！”
上了沈睿的车子，车子在马路上高速前行，周元才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几天的连轴转，沈睿也有些疲惫，把自己手机扔给周元，遇到重要的事情他从来不废话，“你打开我手机看，许笑歌那小子已经把文件发过来了。张局这会儿头都要秃了，龙耀集团的董事长前几天还好好，还让我去保护他安全，今天说没就没了。”
周元安静地翻阅他手机上的资料，资料很少，只有简单的现场阐述和几张现场照片。看过后，周元说道：“自杀不应该找我，找殡仪馆。”
沈睿还来不及回应，马路忽然有一辆车从侧边窜出来，他心里一惊，速度太快撞一块儿铁定两车都要一起上西天去取经。沈睿立刻打转方向盘，朝着路边的花坛撞上去。一声巨响，周元还未从撞击产生的天摇地动中缓过来，就看到沈睿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外，恰好那辆不要命的车的司机下车看情况，立刻就让让人高马大的沈睿拎着衣领半提着起来。
“怎么开车的？想死就滚远点。”沈睿脸如罗刹，这是周元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路边有交警开车过来，肇事司机本来没礼，见沈睿一言不合就开骂，他气也不顺，竟然想要和沈睿打架，让沈睿两三下就压在地上嗷嗷开骂，“死胖子开车不长眼睛应该送去牢里治治，免得在马路上害人。”
交警过来，看到沈睿压着那胖司机在拍他脑袋，就要去扯沈睿。
“青州警局刑侦队长沈睿。”沈睿一抬头斜看了交警一眼，又抽打了一下那欲要反抗的胖子，回头看着自己凹陷了大半个头的车，心疼不已又忍不住拍了下那胖子头。他站起来对交警说：“这家伙中途换道逆行，酒检，药检，你看着处理。”
回头又看着自己正冒着青烟的车，不能继续开了。他又厚着脸皮对交警说：“兄弟，你车借我用，我有急事要处理，至于我车，我叫保险公司来处理。这马路杀手你必须好好处理。”
交警一听是刑侦的沈队长，立刻崇拜地将车钥匙和帽子给奉上。沈睿跨坐上车，开到自己车旁，打开车门，有些抱歉地说道：“抱歉了，我要赶着去现场，如果你身体不行，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请沈队长以后不要轻易问男人身体行不行。”周元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接过沈睿扔过来的机车帽，跨坐在他身后，本来无处安放的手想要抓紧车后栏杆，沈睿忽然加速行驶了一段距离，惊得他反射条件般抱着他腰身。
“抱紧了周队长，我开机车有些野。”话音落下，沈睿急速前进。冷风扑面而来，他扯着嗓子对周元说：“就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刚抓住谢玲玉，局里收到了报警电话，龙耀集团的董事长上吊自杀了，但现场有很多诡异的情况。听龙耀集团的董事长李世茂的佣人说，李世茂死亡的身边有一张烧给死人的那种的黄纸，黄纸上写着李世茂一些不为人知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