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现场禁止撒糖 第28章

作者:凤尾松 标签: 强强 业界精英 推理悬疑

  周元给他报备去向,他去没半点高兴,反而忧心忡忡,毕竟他一个徒手握刀的人,疯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不把他看紧点,怕他会为了破案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叹了口气,语气不善,命令他:“许笑歌在办公室吧?你让他听电话,我有事情找他。”

  片刻后,回应他的人就变成了说话有些紧张结巴的许笑歌,他本来正在查找和案子有关的各种可能被遗漏的数据,但周元莫名其妙就走到他身后,面无表情地拍拍他肩膀,对他说:“你老大找你,接电话吧。”

  老大给周队打电话找他?许笑歌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不直接打他电话,需要靠周队来传话,他立刻接过手机,挺直腰杆子喊道:“老大,我是许笑歌。”

  “小子,魏茸出去盯人了吧?待会周元要去找李芳,你跟着他去,把电脑带上,路上做数据。”刚听到许笑歌的声音,他就马上吩咐起来。

  许笑歌:“……”

  沈睿:“我再重复一次,查案不要单独进行,你陪着周队去,有事情和我汇报,听到没有?”

  “听到!”许笑歌喊了一嗓子。

  几句话交代后,沈睿没其他事情想要继续和许笑歌说下去,挑挑眉对他说:“小子,我没什么话要和你说了,把电话叫回去给你们周队,让他听电话。”

  许笑歌觉得这老大怎么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嫌弃他的味道?

  他将手机递回去给周元,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周元眯着眼扫了他一下,拿着手机往旁边移动,问:“你们那边除了发现铜帖子后部分和u盘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刚来到b市就直奔目的地,钱东的房子里去看那个盒子,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徐春花就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待会我们这边有线索,我会即使和你交换第一手信息。”

  周元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目养神,“没其他事,我挂了。”

  沈睿本来还想要借故蹭多几句话,可那边竟然毫无不犹豫地挂断了他电话。

  他瞪眼看着手机好一会儿,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不满意,抬头却让一直盯着他打电话的马超给吓了一跳,“你什么表情。”

  马超把瞪出去盯他的眼珠子给拉回了眼眶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睿,问:“沈队长,你这是真的上心了?不是玩玩的?”

  沈睿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见过我玩感情?”

  马超从烟盒里捻了一根烟出来,点上抽了一口。有些欠得将烟朝沈睿喷过去,见沈睿伸手作势就要打过来,他反射条件的缩了缩脑袋,过了片刻,他忽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幼稚,嗤笑一声,把烟在烟盒上摁了摁,把烟给灭了。

  以前两个人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一个地方进行集训,那时候马超就和沈睿一个宿舍,见过很多回警花和美女给他表白,可都让他给拒绝了,最让马超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沈睿为了节省麻烦,直接对人家女生说“很抱歉,我喜欢男人”。

  当时马超很震惊的,他躲了沈睿好几次,直到有一次让沈睿给拦住在宿舍里,沈睿打量了他一圈,吓得他鸡皮疙瘩冒起来,生怕被把他压在墙上。

  可沈睿竟然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说:“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我很挑剔。”

  当时气得马超活蹦乱跳,当后来慢慢也接受了这个事情,更何况沈睿从来洁身的自好,虽然他说自己喜欢男的,但却从未见过身边真的有这号人物。

  后来一起出去吃饭喝酒,马超趁着气氛融洽,问他怎么回事,沈睿却说他有一个想念了很多年,但又很多年都没见过的人,那人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有些模糊,但就是念着他。

  “你以前说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那人呢?放下呢?”马超有些八卦地凑过去问道,“这个叫做周元的人认识多久了?”

  沈睿把电脑一合上,抬眼看着他:“他在我心里种了十几年,都扎根很深了,你说我还能拔得掉吗?”

  马超听了他这充满了哲理的话,脑袋里始终觉得有些混沌迷茫,他很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一就是一,还非得说成三,那就是欠揍。他拧着眉头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拔不掉你还能喜欢其他人,你是渣男啊?”

  打开车门,沈睿下车用一种相当鄙视的语气看着他说:“超弟弟,你这智商还有待充值啊,周元就是那棵树,我为什么要拔掉,我傻不傻啊?”

  “……”马超的大脑快速消化这句话,反应过来见沈睿已经又朝着钱东的家走去,赶紧打开车门追过去,一脸不可思议:“周元是你失踪多年的心上人?卧槽,十多年没见,还能遇见,又刚好是同一个组里的,这缘分是不是太神奇了?”

  沈睿笑了笑:“我重新遇见他的时候,也觉得这缘分很神奇。”

  “我倒也想要见见这个人……”马超还在一脸激动想要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可他们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徐春花走出来找他们了。

  刚哭过的徐春花一脸憔悴,她还以为沈睿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忙赶出来,所幸他们没走。

  三人又重新回到了钱东的房子,坐在沙发上,沈睿总觉得满屋子的钱军照片在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

  徐春花知道了自己的前夫钱东是在帮儿子报仇,可他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没有了,冷静下来后,她问沈睿他们:“警官,钱军的爸,是怎么死的?”

  沈睿把当天的现场和徐春花说了,他问道:“徐女士,请问您知道钱东在青州市有没有认识的人,有什么人?我们初步推断是一个长得有些高,有些壮的女人杀了钱东。”

  徐春花和钱东离婚了几年,这几年里除了关心儿子的事情,对钱东的事情还真是不怎么的了解,不过她还是把自己能够提供的信息给提供出来。

  “钱东这人如果撇开好色这问题,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徐春花叹了口气,明明才四十来岁,却有了许多白头发。她连连叹息道:“他不喝酒,不赌博,也有一门手艺活,挣钱够我们家里用,还算有余,可我最受不了的是他总是在外面找女人。”

  本来是一个丢脸的事情,自家的男人出去偷腥,在农村地儿说出去脸上就没光彩,很多女人都是忍下去,以为能够风平浪静,浪子回头。

  徐春花当年也忍过,可没用啊,一次两次都蹬鼻子上脸,最让她生气的一次就是钱东刚竟然睡了自己工地工友的老婆,还在工地里打架,打到派出所去了。

  也就是那时候,徐春花才下定决心离婚了。

  想到这些过往的事情,徐春花又想到钱东的死和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有关系,她虽然不忍,却觉得活该,她说:“我以前就说过他很多次了,他这好色,迟早害了他自己。”

  “徐女士,钱东经常出去找女人?”沈睿看了马超一样,微微蹙眉地看着徐春花反问,“钱东有把外面女人带回家的习惯吗?或者说,你见过钱东身边有认识左手的尾指断掉半截的女人吗?”

  如果钱东有把小姐带回家的习惯,那么可以排查下钱东常去的一些洗浴场所。

  可徐春花把他这考虑给打碎了,徐春花说道:“不可能,他虽然乱,但从来没敢往家里带,他想法有些古怪,认为能睡在家里的女人只能是个登记过的妻子,我没和他离婚之前,他找女人都是带去酒店,我去抓过两次,后来都懒得去了。你说的手指断了的女人,我也没见过。”

  说起来也是一个被婚姻给折腾的妇女,听着徐春花的话,马超觉得不寒而栗,他认为自己要么不结婚,要么就安分守己,没必要把其他人脱下水,满足自己的。

  但这社会什么人都有,遇到就跑。自己都不愿意跑出这个泥沼,就该自己受着了。

  从徐春花里得到了一些名单,沈睿他们就回去了,随着马超去了b市警局,对着名单一个个来排查,发现名单上的人都没时间没动机作案。

  案子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马超让沈睿留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排查下有没有新的线索,但沈睿摇摇头:“这边你看着,我得订票赶回去,心里有些不安。”

  “不就今天才过来这边,才一天就说不安,沈睿你中毒了?”马超笑着数落他,“真不留下来,我们好久没聚过,一起吃顿饭?”

  沈睿摇摇头:“不了,你和他比起来,他比你重要多。”

  如此欠打的一句话,叫马超嚎着要捶沈睿,他想象不到一个以前正正经经的人,就这样被一个人给染成了这种骚话很多的货色,打打闹闹就把他给送上的高铁了。

  而另一头,徐春花想要把儿子的照片给收起来带回自己的家里,却忽然发现沈睿他们漏了一份文件在家里,她翻开档案看了几眼又重新合上,准备找时间告诉马超他们来拿。

  可她收拾收拾,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眼睛猛地瞪大……

第55章 铜帖子三十

  青州市中心,金融商业区李氏集团附近的一个带包间的中式餐馆。

  许笑歌有些紧张地随着周元落座。

  “周队,待会……待会我需要说些什么来把控场面?”本来周元是不带他过来的,可许笑歌脑袋里不停地回荡着沈睿的命令,他觉得比起周队来说,老大还是更加恐怖的,就厚着脸皮,一路跟着过来这里了。

  可这周队像块冰疙瘩,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坐下来就盯着手机在看,丝毫不想理会他。

  “你坐着吃东西就可以了。”周元的眼神始终还是钉在手机上,那修长的脖子看起来就如黑天鹅一般,好看冷艳却高傲冻人。末了他似乎这样说不太妥当,又补充了句:“对了,待会吃东西的声音小点,会影响我思维。”

  许笑歌脸上炸得一红:“……好,我含着它,尽量含融化吞进去。”

  “……”周元让这书呆子的话给勾了起来,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你还挺有幽默感的”

  许笑歌:“……”

  周队,别拿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结束了这尴尬的谈话,许笑歌继续埋头数数,等他数到八百八十八的时候,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发出的“哒哒哒”声冲破了门板,传到他的耳里。

  许笑歌扭头看周元还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用手去点,他鼓起勇气凑过去瞄了一眼,立刻缩了回去,竟然是在玩贪吃虫。

  虫子有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有趣吗?竟然搁着他这个活人熟视无睹啊!想归想,许笑歌还是小声地提醒他:“周队,我听到脚步声了,李芳估计马上就到。”

  贪吃虫吃到了自己的尾巴,游戏以失败结束了。他把手机收起来,“我耳朵听力挺好,听得到。”

  许笑歌:“……”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周队那么喜欢呛人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高跟鞋的声音随着开门声瞬间清晰起来,许笑歌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走进来的李芳点点头,表示友好。

  依旧是精致的妆容,穿着一件最新款的lv稍显职业的连衣裙,得体而优雅。她是从公司刚出来的,估计也没打算出来后要再回去公司处理事物,所以把要带回家的东西都顺手带了过来。

  见李芳坐下,周元把已经率先点好的菜,叫服务员过来上菜。

  上的都是这个餐馆的招牌菜,名叫红掌拨清波的卤鹅掌,沉睡的狮子的红烧狮子头、翡翠白玉的水煮芥菜、一觉到天明的烤鹅……一个接一个上来,看的许笑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都很好吃哇!

  菜上了,排场也摆得足够得体,周元示意李芳夹菜吃,可李芳有些发懵,她过来这里并并非是为了来吃饭,她知道周元找她也绝对不是为了吃个饭联络感情,她坐着不懂,定定地周元:“周警官,你这次叫我过来并非为了吃一顿饭吧,你的心意我领了,有事情就请直接进入主题,我吃不惯外面的菜。”

  客不动,周元也不动。可许笑歌想到周元叫他过来是来撑台脚,悄咪咪地扫了两人一眼,一边愉快地吃起看着美味,吃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好吃的菜,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两人谈话。

  周元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沈睿发过来的那张铜帖子后部分的照片,推到李芳跟前:“李小姐,既然不饿,我们就不需要前菜了,直接上主菜,请看。”

  李芳不明白周元什么意思,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手就忍不住抖了起来,差点把周元的手机给甩了出去,她脸色大变,就像受惊的野猫,怒气冲冲地敌视着周元:“周警官,你什么意思?”

  声音拔高而尖锐,划破了包厢的安静氛围,把安静吃菜,正伸出一双筷子去夹狮子头的许笑歌吓得心脏一紧,狮子头摔回了盘,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李芳。

  周元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只是“嗯”了一声,“没其他意思,就想要向你确定下,这纸上写的内容,你认为真实性是多少。”

  “周警官,这和我爸爸的案子有什么关系!而且不是说凶手是那个叫做钱东的电工吗?你干什么一直偏离你工作的正题,来对我找茬啊!”李芳因为太过惊慌,喊出来的声音都有些破音,显得她人更加无措。

  周元伸手把自己的手机给取回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被狮子头溅上的汁液,扭头看了眼许笑歌,轻声说道:“吃饭要全神贯注。”

  “啊?”忽然闯进了话题里的许笑歌游戏有些发懵,如惊弓之鸟那般呆滞地看着两人。

  许是被打断了节奏,李芳冷静了一点,眼神却带着愤怒和敌视地瞪着周元。

  周元说:“李小姐,我就是在查你父亲怎么死。警方进入你家的时候,你爸爸是处于密室中,大门外有摄像头,能看到钱东并非是走前门,而因为冬天,家里开了暖气,所以窗户都被关上。”

  他顿了顿,见李芳等着下文,他接着说:“三楼的阳台被锁着,我们查看了下,钱东想要进入你家不被发现,就只有从探头不存在的盲区,就是你家的后边上去。能选择的只有二楼,你的房间。”

  “凶手能进入我房间有什么稀奇?”李芳反问。

  周元摇摇头道:“上次在局里的审问室,从你和关春的嘴里,我们也了解到了钥匙只有两把,你一把关春一把,关春没给过人,你也说没离过身,两人人多有说谎的可能,但是,关春的可能性比较小。”

  李芳声音有些尖锐:“为什么?”

  周元说:“因为她杀了李世茂并没好处,杀了他,她什么都会没了,没钱,没房,没依靠,她没那么傻,即使想过,她也不会在没拿到李氏集团的股份和房产的时候这样干。”

  关春的贪财和爱慕虚荣,搁在其他时候都是让人唾弃的份儿,但正因为她的这种爱慕虚荣,让她的嫌疑大幅度减少。

  而李芳,虽然是李世茂的女儿,当如果铜帖子所写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她为了摆脱和报复这个恶魔一样的父亲,亲手联合钱东这样做,可能性很高。

  “……你们不要含血喷人,随便弄一张这样的纸出来就想要吓唬我!”李芳咬紧牙关始终不想承认,“周警官,我是尊敬你才配合查案,请不要一次次在我的尊严上肆意践踏。”

  周元不紧不慢地卷起袖子,伸手去拿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那副模样就像个非常欠揍的家伙,正在磨刀霍霍向敌人。

  他摇摇头说:“尊严是自己给自己的。”

  末了他忽然扭头看向正悄无声息地吃着烤鹅的许笑歌,看着他吃得满嘴都是油,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把嘴巴和手都擦擦,然后给我打开电脑,把一些有关李小姐住院住院的信息打开来,让李小姐看看。”

  许笑歌把烤鹅给咽下去,有些呆滞地接过周元的纸巾,擦了擦脑袋才立刻反应过来,把电脑给取出来,打开把之前依照最后周元的吩咐给整理好的一个的信息文档给点开,放大,把电脑的屏幕移向李芳。

  许笑歌正经地说道:“李小姐,抱歉了。”

  都是一些李芳去医院堕胎,住院等的信息,这些的信息搁在那个女生那儿都是会恼羞成怒的事情,可他们这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办案,只能如此不绅士地揭短了。

  果不其然,李芳看了后脸色更差,“跟踪我?调查我?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即使我爸爸对我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恨他,可我却从未想过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