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 第29章

作者:再三斯 标签: 近水楼台 种田 强强 近代现代

  “咳——要盖这么大吗?”钟意秋上前弯着腰问。

  “砌个小池子,下面做个灶,加水直接烧热了,灶膛留火,保持水是热的,省的再烧水抬起来。”肖鸣夜解释。

  钟意秋觉得这个想法太好了,肖鸣夜实在太聪明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他正想夸,旁边六子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那不就是腿猪毛吗?杀猪的时候把猪按在热水锅里!”六子连说带比划的跟钟意秋解释。

  “滚蛋!”肖鸣夜和钟意秋异口同声的吼到。

  肖鸣夜动作很快,村里盖新房一般都会剩下一点砖,他和六子去买了用板车来回来,一天下来就打好了地基,估计不到一周就能搞好。

  钟意秋算了一下,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房子和池子,但是砖头和瓦还有其他材料的钱,加起来估计也要快一百块钱了,他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加上来的时候身上带的点钱刚好够。

  准备等盖好了,把钱给肖鸣夜。

  晚上天黑才收工,钟意秋帮着挖了一天的地,手磨出了水泡,吃饭的时候筷子都不太好掌握了。

  农村供电紧张,隔三差五的就停电,吃饭吃的好好的,啪的一声灯泡灭了。

  肖鸣夜找出蜡烛还没点,外面一束手电光照了进来。

  袁玉兰和袁宝昌一起来了,义叔站起来问他们吃饭没有,要给添碗筷一起吃点,袁宝昌笑着摆手说吃了,来找肖鸣夜。

  袁玉兰瞄着钟意秋,脸色通红,村里传开了他要给钟意秋做鞋子的事儿,现在他见着钟意秋更加尴尬害羞。

  钟意秋没看见她的表情,更没空琢磨她的女儿心思,他们一来,他心就跟着沉,想着他们一起来肯定是为了让肖鸣夜出钱给袁义招看病的事。

  但是肖鸣夜已经下了决心要承包后山,不会再给他们拿钱,他妈估计也不会罢休,就怕到时候又是一场家庭闹剧。

  他以为可能要等吃完饭,他们一家人回屋说去,毕竟是家里的事儿,没想到义叔却直接说话了。

  王文俊周日回家了还没回来,六子和肖鸣夜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哥们,这屋里算起来就钟意秋一个外人。

  但是显然义叔已经不把他当做外人了。

  “宝昌,你们来有事儿啊?”义叔问。

  袁宝昌嘿嘿的笑,“找小夜商量点事儿。”

  义叔直接点破,“你爹看病的事儿?”

  袁宝昌没想到他当着别人的面直接问了,挠了挠头皮说,“叔,我也不瞒你,就是我爹的事儿,他病这么长时间了,这两天饭都吃不下了,再这样下去要出事儿!”

  义叔冷着一张脸也不看他们,“那你找肖鸣夜干啥,他是医生?”

  袁宝昌这下也不笑了,“就是——想让小夜拿个主意——”

  六子不愿意了,拍下筷子说,“二哥拿啥主意,你们亲儿子都没拿主意让他拿!”

  “你别说话!”义叔严肃的说。

  “宝昌,拿主意有用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明白,唯一的主意就是上医院,这还用拿?”义叔说。

  他平时不怎么管村里的事儿,也从来不议论更不会插手别人家的事儿,但是他在外面上过学,有文化有方法,待人接物公正平等,不巴结任何人也不会瞧不起任何人,这么多年村里人还是很服他的,遇到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事都会找他问问。

  袁宝昌没想到义叔会这么严肃的说话,心里有点不知所措,“是要去医院,就是我爹他不愿意——”

  义叔打断他,“你爹为啥不愿意?你心里明白!他们打的啥主意,你更明白!”他转头盯着袁宝昌,“叔就问你,你也觉得这钱该肖鸣夜出?”

  “不不——不,”袁宝昌赶忙否认,黑瘦的脸上是着急和羞愧,“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哎——我也不知道咋办,但是钱不能小夜出!”

  “不能他出,你们来找他干啥!”义叔质问。

  “我——我,叔——”袁宝昌本来就不善言辞,被他这样一问更是憋的说不出话来。

  他站起来想走,义叔的话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叔,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袁玉兰突然冷冷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亲爱的读者们:

  从写这个故事开始,我无数次的后悔,不应该第一次就写我最爱的故事,应该先写一个其他的练手。

  故事里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在我身边见过或者听过原型,肖鸣夜和钟意秋更是我最爱的两个角色。

  但是第一次写,没有掌握方法和平台的规则及风格,导致人气一直很低,中间也无数次的想过删掉重写,想过自杀了重新开始。

  但是几位小可爱一直在支持这个故事,是你们的收藏和留言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让我不能不顾你们的感受自私的把这篇文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

  无论如何,哪怕不能签约,哪怕不会再继续涨人气,我都会继续坚持把故事讲完,为了我最爱的角色和可爱的你们。

  真诚感谢每一位!

第30章 孩子的罪恶

  钟意秋一直在仔细听义叔和袁宝昌的对话, 既欣慰义叔帮肖鸣夜说话,又有点同情袁宝昌的羞愧, 他也只是愚孝且善良的可怜人。

  没想到安安静静坐着的袁玉兰竟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惊诧的抬起头看她。

  义叔也没想到, 袁玉兰平时很少出门,也不怎么和村里的男性长辈说话,最多就是见面了打个招呼,今天突然这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调整自己的语气,温和的问,“你说哪里不对?”

  “我哥和我们是一家人,虽然不是亲儿子,但是我爹好歹养了他一场, 现在我爹病了, 我们做儿女的要一起商量才对, ”袁玉兰说了刚才那句话也有点局促,大家都把眼神转到她身上, 她全身紧绷,说话时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她说的有理有据, 钟意秋却觉得听的很刺耳, 什么叫好歹养了一场?如果不是肖鸣夜骨子里的强悍,可能早就饿死或者被打死了,即使苟且的活下来也不知道长成什么猥琐样子。

  从认识以来,他一直觉得袁玉兰大方文雅,虽然和肖鸣夜兄妹俩相互不喜欢对方, 但是也不至于到如此冷漠的地步。

  义叔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她的话,“你说的对,你们是一家人,遇事是应该在一起商量,但是现在不是商量的问题,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去医院——”

  袁玉兰不等他说完就强制打断,低声说,“我们自己家的事,外人也管不了。”

  她可能也意识到这句话说的对长辈不太礼貌,说话的声音低声模糊,但是仍然清晰的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玉兰,不能这么说,”袁宝昌阻止她,却也没敢太大声。

  “这么说咋了?”袁玉兰对肖鸣夜是冷漠和不耐,对袁宝昌语气里是隐隐的瞧不起,“大哥,你们做儿子的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就干等着爹闭眼吗?天天商量来商量去的,烦死了!”

  这下钟意秋更吃惊了,但是至少他现在敢肯定袁玉兰肯定不喜欢自己,不然女孩子怎么会在自己暗恋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肖鸣夜一直没有说话,他心里既烦躁又有些莫名的尴尬,怨他们不该当着钟意秋的面说这些,把自己龌龊的家事□□的摊在他面前。

  “你们先回去,我还是上次那个说法,多的钱没有,就出两百,”肖明夜说。

  六子蹭的一下站起来了,“不行! 你才挣多少钱,两百块钱要押多少趟车,熬多少夜!”

  “行了!你坐下,”肖明夜冲他压抑着声音说,又转向袁宝昌下命令,“大哥,你们回去。”

  晚上睡觉时,钟意秋躺在床上,心像是悬在半空一样,怎么也落不进身体。

  肖明夜最后还是要拿两百块钱出来,不知道他是为了袁荣招的养育之恩还是为了不受王桂芝的折腾。

  转过头看肖明夜,黑夜里他的侧脸像是挺拔起伏的山岭,沉静而霸道。

  “你妹妹是不是看上我了?”钟意秋没话找话的问。

  肖鸣夜嘴角扯出笑,凌冽的剪影一下子温柔起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六子他们都这么说……”钟意秋也被自己的自作多情弄的不好意思了。

  他脑袋靠的太近,肖鸣夜被他翘起来的头发挠的从身体痒到心里,借着伪装的干咳轻轻挪了下,“她不是看上你了,她是看上你的城里户口了。”

  袁玉兰和肖鸣夜两兄妹是方圆周近媒婆最头疼的俩人了,一个长的漂亮,一个长的爷们儿,周围单身的姑娘和小伙子早就瞄准了,都想试试能不能求到亲,结果这俩人面对乌央乌央的相亲对象硬是一个都没见过。

  肖鸣夜和钟意秋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是认为找女孩结婚好像没啥意思。

  他也想过,等年纪大了,也像大多数人那样,找个温柔贤惠的姑娘结婚,生个孩子,有个自己的家。

  但那也只是想一想,连实施的念头都没有,至少现在一点也没这个打算。

  袁玉兰的要求就更让这些男青年们偃旗息鼓了,17岁第一次有人介绍对象时,她就摆明了要求,不找农村人,一定要是城里的,绝对不能种地。

  背后不知道遭到多少冷嘲热讽,她一点也不受影响,就是端正身姿,抬起下巴,一副宁可老死在娘家也不嫁农村人的决心。

  从这点上看,两兄妹性格上还是有共同点的,都是又硬又倔。

  一大早,高小包打电话到大队部找肖鸣夜,让他去镇上一趟有事,挂断前又让他和钟意起说有他的信,等下让肖鸣夜顺便给带回去。

  钟意秋猜是姐姐的回信,正好他也有事要找她帮忙。

  上午训练完肖鸣夜就走了,钟意秋上了两节课嗓子有些疼,担心是不是那天洗澡着凉又感冒了,不敢掉以轻心赶紧吞了两颗上次没吃完的药片。

  如果再生病,肖鸣夜肯定要骂他了。

  中午放学他在办公室批改了作业,想起来上午和李宏飞闲聊说起的事儿。

  供销社最近新进了一种什么饮料,据说是便宜又好喝,一毛钱一大瓶,学生都抢着买,但是这么便宜他们担心会不会是劣质产品。

  钟意秋打算去买一瓶试试,他没从小门进后院,直接从大门出去,深秋的天气清冷萧瑟,却也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和天气对比出的温暖。

  他伸着懒腰深呼吸,空气里的沁凉缓缓流淌进身体,让人从头到脚都精神一振。

  胳膊还没放下来,余光里看见刘青红从医务室出来,低着头匆忙的向郑家庄方向走去。

  钟意求正考虑要不要打招呼,只见医务室又出来一个人,是张医生小跑着去追刘青红,不知道塞给她什么,两个人拉扯了几下,最终刘青红还是收下了。

  两个人站在路中间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不知道是太着急还是什么原因,竟然连不远处站着的钟意秋都没注意到。

  钟意秋有些担心,刘青红怎么又去了医务室,上午也没来上班,她不是怀孕了吗?是身体不太舒服,还是她爱人又打了她?

  他边走边想,一不留神就走过了,反应过来时已经过了供销社大门,走到十字路上了。

  钟意秋无奈的笑了下,心里骂自己脑子太狭窄,怎么一次只能想一件事?

  刚抬脚准备倒回去,一转头看见前面路边,和农田之间的深沟里,几个孩子不知道聚在一起在玩什么,伴随着哈哈哈的笑声。

  他听出来像是他们班张辉的声音,怎么放学这么久了还没回去?钟意秋轻脚走过去看他们在干什么。

  只看了第一眼,血就直冲脑门,他大吼一声,“住手!”

  几个孩子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老师,赶忙摔了手里的东西躲开了,露出包围着的袁艳脏污恐惧的一张脸。

  钟意秋感觉自己快疯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事情,为什么还是发生在小孩子身上!

  他清楚的看到张辉,袁小伟,还有一个叫胡丽丽的女孩子,他们手上用树叶包着的是屎,正往袁艳的嘴里比划,她身上和脸上已经沾了不少!

  有半分钟时间,钟意秋完全说不出话来,愤怒的气团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猛的上前扯着张辉的胳膊把他拖出沟,又叫另外两个爬上来站在路边,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欺负她!”

  几个孩子被钟意秋吓到了,小钟老师平时温柔又好说话,从未见过发这么大脾气。

  “说!为什么!”钟意秋严厉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