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 第49章

作者:碉堡堡 标签: 打脸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他指尖修长,三两下将风氅系好,便撤了手。

  谢镜渊抬眼看向他,没说什么,径直朝着余痕阁走去。

  系统叮的响了一声:【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97%】

  语罢补充道:【成绩有点差,速度有点慢,亲,请继续努力哦】

  楚熹年:“……”

  老实说,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黑化度是什么,而使其下降的原因又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系统说的话就和某种气体一样,又臭又没用。

  楚熹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观察着府中路线。结果发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果然守卫得比铁桶还严密,怪不得楚焦平对军部名单束手无策。

  余痕阁在南苑,谢镜渊到的时候,太子已经在里间等候了。他步上台阶,回头看了楚熹年一眼,声音凉凉道:“你若惹恼了太子,我可不会求情。”

  他这句话透露了很多信息,例如太子恨屋及乌,对晋王一党都没什么好感,其中也包括楚熹年。

  “那我便只能自认倒霉了。”楚熹年看起来一点也不慌。

  【太子殷承昊,先皇后柳氏所出,燕帝嫡长子。少莽撞,易冲动,及年长,日益顽劣,不辨忠愚,沉迷犬马声色之戏。

  启盛二十八年,太子纠集朋党,谋害手足,兴兵造反,意图谋反篡位,被晋王擒于泰安门前。燕帝大怒,废其太子位,禁于东宫。

  启盛三十五年冬,燕帝驾崩,新帝即位,赐废太子承昊自缢,葬于皇陵。】

  当楚熹年看见书房内坐没坐相,吊儿郎当的明黄蟒袍男子时,心中悄然浮现出了他在原著走向中的结局。反应过来,抖了抖袖袍,随着谢镜渊一同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殷承昊冲动易怒,庸碌之名在外,和楚熹年是个不相上下的纨绔。

  他今日来找谢镜渊,一是为着探病,二则有要事相商。见人前来,下意识便要开口,谁曾想后面还跟着一名气质不凡的白衣公子,不由得一顿。

  殷承昊没见过楚熹年,见状下意识起身,还以为谢镜渊带了个世外高人,卧龙凤雏类的谋臣幕僚想介绍给自己。他勉强站了个人形出来,压住内心激动,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谢镜渊:“这位是……?”

  谢镜渊反正说不出口。他冷笑一声,心想难道介绍说这是与我成亲之人?

  楚熹年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人设与书中一样,没有崩,略微放下了心。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曲阳候二子楚熹年,见过太子殿下。”

  殷承昊闻言方才有些激动的心情顿时像被人浇了盆水,凉了个透彻。原来不是世外高人,是生仇死敌。他果然神色不善,复又重新坐了回去,语气狐疑问道:“你就是楚熹年?”

  晋王那边的?

  楚熹年直起身:“正是。”

  殷承昊心想楚熹年不是个纨绔子么,怎么瞧着不像。他语气由狐疑转而变得不善:“孤听闻你大婚之日携一青楼妓子出逃,弃谢将军于不顾,此事是否为真?”

  太子这是想替手下出头?

  楚熹年瞥了谢镜渊一眼。

  谢镜渊却早已落座,懒懒支着头,似乎在看好戏。

  楚熹年淡定自若:“自然不是,熹年大婚之日被歹人所劫,故而未能到场,实非有意。”

  殷承昊嫌弃摆手:“你有意无意都与孤没关系,孤等会儿就进宫,请父皇撤了这门婚事,你可以回曲阳候府去了。”

  谢镜渊闻言一顿。

  殷承昊早知道梅贵妃不安好心,偏偏赶在他禁足的时候吹枕头风让圣上给谢镜渊赐婚,分明有意断自己臂膀。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这门婚事成了。

  楚熹年心想殷承昊果然草包鲁莽,这种话也能随意出口,只怕还没过脑就顺嘴说出来了。斗不过晋王实在是意料之中。

  至于对方刚才说的,请皇帝撤了这门婚事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因为这场婚事不仅掺杂着梅贵妃的算计,更有皇帝的算计。

  与原著走向相比,太子这个人物似乎并没有崩坏。楚熹年确认这一点后,目的就已经达到了,顺着接话:“太子殿下说得有理,那熹年就先告退了。”

  殷承昊对他的识趣感到很满意,晋王那边终于来了个不那么讨厌的人:“去吧去吧。”

  楚熹年退出门外,不经意回头,却见谢镜渊正盯着自己看,没有多想,随手关上了门。

  庭院郁郁葱葱,种着成片的碧梗树,黑色的果子掉落一地。楚熹年步下台阶,仰头望着太阳眯了眯眼,心想谢镜渊手持兵权,为何要择一草包太子而忠?

  大概是……昔年谢氏满门被诛连之时,满朝文武避之不及,仅有太子殷承昊一人求了情吧……

第44章 计划开始

  “孤从宫里得到消息, 皇上要派老五前去朔方清剿叛军,不日便会拟旨。朔方离京城山高水远,且战场刀剑无眼, 正适合我们路上埋伏下手。”

  楚熹年一走, 太子就慢慢敛了刚才轻浮的模样。虽还是吊儿郎当, 眼底却深不可测。但不知为什么, 他不称燕帝为父皇, 仅和旁人一样,称他为皇上。

  太子信奉斩草除根,更何况是晋王这种后患无穷的敌人。

  “此事不难,晋王多与文臣交好,他初涉军中, 人脉浅薄,想设埋伏轻而易举。”

  在杀人这一点上,谢镜渊和太子达成了高度共识。他以拳抵唇,压住喉间的咳意, 垂眸时,视线不经意落在门外, 皱了皱眉, 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想起了他的婚事:“孤不过被禁足三月, 梅贵妃便使了这么大个绊子来害你, 新仇旧恨, 实在难消。孤等会儿便进宫求见皇上,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桩婚事退回去。”

  谢镜渊皱眉冷声道:“殿下何必逞无用之强,只会平白让皇上更厌弃你。”

  这桩婚事赐下的时候,是谢镜渊没反对过,还是曲阳候府没反对过?但又有什么用, 圣意已决,不可违逆。

  “他心里本来也没我这个儿子。”

  太子从位置上起身,想起自己刚见楚熹年时的场景:“此人不简单,一眼看去便知深不可测。孤还以为你带了一个谋臣来,却原来是个大麻烦。”

  “大麻烦?”谢镜渊挑眉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置可否。

  “孤素来只听闻曲阳侯府长子楚焦平足智多谋,聪慧过人。去年群英宴上一见,果然不凡,有心招揽,只可惜他已投入晋王门下。今日一见,他这个弟弟似乎更不简单。”

  太子感到有些棘手,

  “镜渊,他若是个无用蠢货,留着便留着,但如果是那边派来的细作,后患无穷。”

  他说完重新倒回椅子上,坐没坐相,对谢镜渊慢慢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谢镜渊知道,他认真了。

  “留着,不许杀。”谢镜渊只说了这五个字。

  太子闻言一顿,目光狐疑的看向他:“为何?”

  谢镜渊皱眉:“他还有用。”

  太子没说话,一动不动盯着他,半晌后才道:“镜渊,孤从前觉得你变了很多,但你和你父亲真像,血脉这种东西原来是从骨子里就带着的……”

  他神情恍惚一瞬,喃喃自语:“孤以后也会变得和他一样吗?”

  太子语焉不详,藏着仅有自己知道的心事。

  谢镜渊岔开话题:“殿下刚刚解开禁足,宫里眼睛都盯着,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过来。”

  太子嗤笑一声:“孤若小心谨慎,他们反而会觉得奇怪,反正满朝文武都知道你是孤门下,刻意撇清关系给谁看。”

  他抖了抖袖子起身:“行了,时候不早,孤先回宫了。这几日晋王那边一定会派人打听动静,你莫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谢镜渊推开门,送他出去,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殿下在指谁?”

  太子站在台阶上,伸了个懒腰:“自然是你不愿杀的那位。”

  是“不愿杀”,而不是“不杀”。

  多了一个“愿”字,意思大不相同。这个字仿佛一把刀,轻易便剖开了谢镜渊心底深藏的私念,在烈日下无所遁形。

  谢镜渊闻言指尖一紧,神情狠戾,一字一句道:“他若有所异动,我定亲手斩之!”

  他在说给太子听,也说给自己听。

  太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不言语,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他见一旁的小太监傻愣着,往他帽子上拍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准备车马去,看见你们这些蠢货就生气。”

  语罢对谢镜渊随口打了个招呼,起驾回宫了。

  谢镜渊一人站在台阶上,目送着他远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思被太子三言两语搅得有些乱。他拧眉看向身旁的侍从,冷不丁问道:“他人呢?”

  侍从一愣,不知他在说谁。

  谢镜渊脸色说阴就阴,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来:“楚熹年。”

  侍从这才反应过来:“楚……楚公子在……”

  他其实也不知道楚熹年在哪儿,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个答案来。

  “蠢货。”

  谢镜渊斥了一句,大步朝着住处走去,结果刚刚穿过月亮门,就见楚熹年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膝盖搁着一叠纸,低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院子里种着的碧梗树被砍得歪七扭八,活像遭了贼。

  谢镜渊脚步一顿,不由得停在原地。

  刚才他们在房内议事的时候,楚熹年把剩下的实验都做完了,正在写实验总结。他敏锐察觉到身上的目光,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是谢镜渊。

  “将军?”

  楚熹年下意识从地上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太子走了吗?”

  他什么都没做,只站在那里,就让某样东西悄无声息从嗓子眼落回了原处。

  谢镜渊轻笑一声,仍是那副捉摸不透的诡异笑意:“我还以为你回你的曲阳候府去了呢。”

  “我走了,将军怎么办。”

  楚熹年低头整理着自己的实验稿,随口回了一句。反正在任务没完成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回去的,还有很多东西他都没研究明白呢。

  谢镜渊闻言神情不屑,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转身回屋了。

  楚熹年正想跟上去,系统却又响了一下: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96%】

  他脚步一顿,慢半拍收了回来,问系统:“为什么降了?”

  系统哼哼唧唧:【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何必辛辛苦苦做任务呢。】

  不过它好歹带过一届别的宿主,对这种事不能说完全没有经验,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惊喜出声:【啊!我知道啦!】

  楚熹年挑眉:“知道什么?”

  系统骚包的转了一个圈:【谢镜渊喜欢谁,你就帮他追到手,黑化度自然就会降下来了!】

  楚熹年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谁。”

  《千秋封侯》里根本没有感情线,谢镜渊能喜欢谁?

  系统:【这个就要靠你自己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