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虎毒食子 第24章

作者:洛无奇 标签: 不伦之恋 灵魂转换 强强 穿越重生

卓扬放松下来,毛虫样舒服地扭成一团,不等爸爸动手,便主动将另一条酸胀的小腿伸了过去。谁想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严耀钦只好将儿子稍稍扶正,起身跑到阳台上去接电话了。

卓扬斜靠在沙发里,晃荡着双腿,百无聊赖之下,拿起自己的记事本,随手涂鸦着。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手上空闲,总忍不住勾勾画画。客厅的灯光很柔和,温度也舒适,再加上散步消耗掉许多精力,很快眼睛就粘结在了一起,靠在沙发背上睡了过去。

等严耀钦打完电话回来,卓扬已经睡得很熟了。软软的头颈折成个并不舒服的角度,嘴巴嘟起,脸蛋泛着红晕。

老严站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欣赏个够,这才将人轻轻抱起,放到了卧室床上。被子拉起来的时候,或许是感觉到热了,卓扬无意识地摆动着,用头蹭蹭枕头,低低“嗯”了几声。

一股热量从严耀钦的身体深处蒸腾开来,熏得大脑晕乎乎,脸孔发烫,四肢百骸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头,某个部位变得硬挺紧绷。他赶紧晃了晃脑袋,疾步逃出了卧室,反手关上房门,掏出支香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大口。

无意间看到地上摊着儿子的记事本,看来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滑落的。走过去拾起来,翻开的那一页上,是用签字笔随手涂抹出的一幅速写。

画面中的人是自己,那个自己正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讲着电话,背后是皇廷大道两侧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置身其间,被衬托得孤独而渺小。

画面里的那个严耀钦眉心紧蹙,略显拘谨,发号司令的样子有些可怕,一手插在口袋里,显然是握着拳的,裤袋边缘的衣料微微皱了起来。虽只是寥寥几笔,却已神髓尽显。

严耀钦曾经作为主角,无数次出现在儿子的笔端。有素描,有版画,有油画,有水彩……各种材质,精彩纷呈。

可是这一次,却让人觉得很不一样。依旧是那个人物,依旧是那张脸孔,却再没有了主观的臆想与人为的修饰。这个严耀钦不够英俊,少了得意,更看不出哪里英伟不凡,不是什么英雄什么国王,仅仅只是一个三十九岁人到中年,有迷茫有寂寞有胆怯有纠结的老严而已。

严耀钦细细对着这幅小小的速写端详许久,暗自轻叹,哦,原来这就是我,原来我是个这样的人。

他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只刀片,沿着本子的连接处小心而完整地将这一页切了下来,边缘光滑得没有一点毛边。他也没舍得折,特意找出一打平整的白纸,将这幅毫不起眼的小画插在中间,摆放在抽屉里侧,并上了锁。

一切完成之后,竟然生出种寻得了意外之财的喜悦。

重将卓扬的本子放好,却在另一页上看到了某个英文记录的地址。严耀钦不想去窥探儿子的隐私,却又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把那一长串的内容连同电话给记下来了……

第37章 关心则乱

卓扬一直有择床的毛病,哪怕只是换了个陌生的枕头,也会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总要花费很长时间去适应。可是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却睡得很熟,感觉只是倦了,闭上眼休息一会,再睁开的时候,就已经天光大亮了。

严耀钦不在,整间小公寓很安静。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得人周身暖烘烘的。卓扬抱住柔软而蓬松的被子懒洋洋打了两个滚,和大床腻歪够了,这才一骨碌爬了起来。

外间收拾得十分整洁,浅棕色的桌布上摆放着一只炖盅,掀开盖子看看,是虫草白果炖的三丝汤,还冒着热气。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卓扬端起来尝了两口,汤水倒是火候十足,只是这段日子不是补品就是药材,嘴里滋味寡淡。

他眨巴着大眼睛在屋子里瞄来瞄去,很快找准了储藏间的方位。没费多少力气,就被他翻出了严耀钦藏在木箱子里的几瓶苹果酒。

偏巧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拎着酒瓶放回到桌上,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挑出只杯子摆好。

“阿扬,没打扰到你睡懒觉吧?我猜这个时间你该是醒着的。”严耀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听语气心情大好。

卓扬轻轻倒了杯酒,端着坐在了沙发上,笑眯眯答道:“我该谢谢你的招待才是。明明是来做客的,却占了你的床,不过这张床真的很舒服。”

“哦?哈哈哈……”隔着电波也听得出,严耀钦的脸上乐开了花,“给你炖了补汤放在餐桌上,看见了吗,乖乖把它喝光。那种苹果酒你不是很喜欢?如果表现得够好,可以每天酌量供应一点,怎么样?”

卓扬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霎时间满口生香,眼睛陶醉地眯成了一条缝:“好的,就按照你说的办。”

严耀钦沉浸在充满了希望的喜悦之中,对着儿子啰嗦不止:“如果这段日子可以把身体养好,我倒是考虑趁着冬季结束之前抽时间陪你去瑞士转转。即便不能滑雪,也算是满足你的一个小小心愿了。”

“距离冬季结束还有好长时间,何必计划得那么长远。”卓扬笑笑,听不出是客套还是敷衍。冬季快结束的时候?谁又知道自己在哪里呢。

严耀钦忽然想起什么,加重了语气:“对了阿扬,你可不要把酒翻出来偷偷喝掉,健康状况不达标的话,旅行计划就只能泡汤了。”

“怎么会呢,你也太多心了。”卓扬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液,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严耀钦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那你还要再睡一会吗?等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午餐如何?”

卓扬当即回绝了爸爸的邀请:“不要麻烦了,我已经叫了义哥来接我。”临挂上电话之前,他又调皮地逗弄起了失望透顶的老严,“还有,祝严先生稍后用餐愉快!”

酒是好东西,适量的酒精可以使人忘记恐惧,充满勇气。有些事早晚都要面对,再拖下去只会害人害己。只希望一切如自己所预期般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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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卓扬以交还遗物为借口,在陈山道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约见了表姐。之所以选择东区,是因为这里远离严耀钦的势力范围,可以稍稍令对方放下些戒心。

他提前两个路口就下了车,吩咐阿义留在原地,不许离开,更不许透露自己的行踪。然后步行到达了约会地点。

只身一人,没带电话,更没带任何防身的武器。想要人家相信自己,首先要坦诚,这种时候哪怕多带一个人在身边,卓缘也不会轻易放下防备。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严阵以待的排场给吓了一跳。咖啡馆门前停着清一色的黑色轿车,许多面貌严肃的男人分布在四周,一道道不善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射过来,几乎要将他穿成筛子。

刚走进门,立刻有人上前接过了手里的东西,并很仔细地周身搜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才把他带到了卓缘面前。

卓扬很小心地入了座,谨慎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尽量不给人造成任何误会。他很清楚,如果此刻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即便大庭广众不会丢掉性命,终究也要吃点苦头。

看看对面的卓缘,卓扬嘴角轻挑。这个向来t恤、仔裤、跑鞋,假小子一样的表姐,在一众凶神恶煞的健壮男人衬托下,倒总算生出了几分大小姐气势。

卓缘翻看了一番所谓的遗物,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哀怨,转而又被怒火点燃:“好了,东西我收下了,不知道严少爷还有什么用意呢?”

卓扬缓缓开口:“卓缘表姐……”

卓缘是个急性子,连辩白的机会都不留给对方,就连珠炮似地发起了声讨:“我这个人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向来直接,最讨厌拐弯抹角。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凭你那个无所不能的老爸,应该早就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了吧。既然撕破了脸皮,索性就不要装成一副亲戚的样子了。什么表姐、表弟,我当不起!”她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很大,手指紧紧捏着面前的咖啡杯,指尖泛白,“还有,今天答应过来,一方面是来拿回阿扬的东西,另一方面,也想面对面说一句,阿扬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两家人心知肚明。他严耀钦可以眼睁睁看着儿子送死,我们卓家却不会放着亲人的冤屈不管。之所以开诚布公的讲出来,是想提醒你,人做了亏心事,早晚会受到惩罚。即便警察和法官抓不住罪证,老天也会收拾你!趁着还有命享受的时候,早早享受吧,别等到自食恶果了再去后悔。”

卓扬面带亲切微笑,低声说道:“卓缘表姐,请耐心听我说几句话。听完这些话之后,你想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请身边的几位先生退后一点,因为我要说的话太重大,没办法给除了你之外的人听到。”

卓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要发出指令的样子,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卓扬无奈地叹了口气:“表姐,我要说的内容,正是关于卓扬的。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听一听,对你总没有损失。”

“哼!”卓缘轻蔑地一笑,却冲身后丢了个眼神,她身侧站着的两名高大保镖立时后撤了几米。

望着表姐的眼睛,干咳一声,卓扬正式进入了正题:“james ruse中学有个男生叫哈特,是足球队长。他棕色头发,身高差不多有六英尺,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去掰手指关节……”

卓缘眯起眼睛定定望着面前的少年,戒备之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哈特十六岁的时候交了第一个女朋友,是比他低一年级的亚洲女孩。他长得高大帅气,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那个女孩一度因为受到了哈特的青睐而欣喜不已,甚至已经迫不及待设计起自己婚礼当天要穿的礼服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经历很离奇,哈特没有带女朋友去吃饭看电影,而是带着对方去公墓拜祭了自己辞世的祖母。”卓扬的表情松弛下来,叙述的流畅而自然,就像一切都亲眼见证了一样,“哈特的女朋友也很喜欢他,不但每天都要跑到运动场去看他训练,还做了厚厚一本剪贴簿,都是哈特的照片和趣事。女孩子很重视与哈特的第一次约会,特意换上了一条新裤子。那条裤子很漂亮,却并不十分合身,在他们携手走到山路上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女孩前面的拉链连接处忽然……”

“闭嘴!”卓缘“啪”地一声,大力拍在了桌面上,杯碟被震颤得一阵晃动。远处的保镖们反应极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受到了主人焦急的情绪,登时冲到近前,将卓扬双臂反拧到了背后,头颈死死压制在了桌面上。

卓扬觉得肩膀的骨头就快断了,一侧脸颊毫无防备地砸在桌子上,皮肉涨涨地麻木起来。

“小缘子……”他艰难从牙缝里挤出话音,并试图保持住笑容,“卓扬他没有告诉别人……你们发过誓的,如果……说出去,他就会每天被马蜂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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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严耀钦根本舍不得离开自己那间湖滨公寓。

能和阿扬独处一室,亲手把小家伙抱上床,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少年憨态可掬的睡相,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享受。如果可以抛开理智的话,他真想把这只小狐狸关起来,每天一回到家就能抱在怀里好好地揉搓一番。

即便如此,早起与儿子通了一个电话,已经足够使他通体舒畅了。同样的话语,从他的阿扬嘴里说出来,总没来由让人觉得喜欢,连嫌弃和揶揄都是甜丝丝的。

吃过午餐,正听赞伍汇报着下午的行程,忽然接到了来自同生会雷霆的电话。这倒使他有些意外:“雷堂主,听说世纪天王号新船下水,赚得盆满钵满,还没来得及恭喜,怎么,有什么好关照吗?”

雷霆那边打着哈哈寒暄了一阵,话锋一转,假作随意地询问了起来:“耀哥,别怪兄弟多事,刚刚我的手下在陈山道附近,看见了你家里那位小少爷……”

“阿……予思?你说的是东区陈山道?”严耀钦一愣,心里暗暗嘀咕起来。

雷霆的大嗓门轰隆隆传来:“我的人说,那头聚集了很多卓峰的人,看样子都带着家伙。所以我想问问耀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动作。无论如何,在我疯狗的地界上,打声招呼,自然出面照应!”

这个雷霆粗中有细,听起来都是江湖义气的话,却也暗含着想在他地界上做事必定要先知会主人的警告。

严耀钦心知肚明,诚挚道了谢,又三言两语解释了其中可能存在的误会,之后匆匆挂上电话,叫来张崇久:“带齐人手,去东区!”

第38章 爱与信任

与雷霆打过招呼,挂断电话,严耀钦立刻打给卓扬。不出所料,只听到一片忙音。再打给阿义,那头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大概。

严耀钦气得拍了桌子:“我不管臭小子怎么交代你的,我就问你现在人在哪!阿义,无论你跟着谁做事,别忘了给你发薪水的人是哪一个!”

父子俩都是老板,阿义左右为难。小少爷人很好,平时也不添麻烦,难得交代自己做点事,要是这样都搞砸了,还怎么好意思再跟着他。可是得罪严先生,闹不好会砸了饭碗,后果更严重。思前想后,他还是把卓扬的吩咐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严耀钦电话一扣,脸色青黑,带着人手一路杀去了东区陈山道。

在别的事情上,他向来是冷静理智的人,凡事三思而行,不策万全绝不出手。可是涉及到卓扬,脑子却瞬间乱成一团,根本转不过来了。

卓家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严予思的所作所为,正恨不得亲手剥他的皮,喝他的血,这个时候独自一人手无寸铁送上门去,不是等着被人欺负。自己虽然说卓家的事由着他去解决,那不过是把人留下的一个借口罢了,难道还真把这么大的事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因为太喜欢卓扬,于是不自觉想要去处处保护他,把那个少年当成了碰一碰就会碎掉的脆弱玻璃器皿,而忽略了他狐狸一样的脑子。

走到半路,严耀钦渐渐回过味来了。儿子之所以过去之前一直瞒着自己,就是不想自己插手此事。他不是个行事莽撞、不计后果的人,各种利害了应该事先了解得十分透彻。如果没有把握,又怎么敢大摇大摆只身赴约呢。

经历过一次死亡,他该是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的吧。

窗外的景象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晃得眼花,严耀钦外表看去毫无异状,脑子里却在天人交战。

他不禁又想起了祭渔岛遇袭的那个晚上,在丁家别墅,枪声响起的刹那,像雷霆那样贱狗一样围着丁少打转的人物,当他真正遭遇危险的时候,不是纠结于我守着你、你护着我这种恶俗戏码,而是不假思索地将自己背后的位置交给对方,并肩而战。

这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尊重。

到底是该带人冲过去,立刻把儿子保护起来,将可能出现的危险降到最低,还是把主动权留给儿子,放任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处理这件事?破坏了他的计划,会不会惹得小家伙不开心?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再使儿子受到伤害该怎么办?

严耀钦发现,自从对卓扬动心之后,人生里无端出现了大量左右为难的选择。他已经从一个遇事当机立断的严先生变成了一个优柔寡断的老严了。

果然,人一旦有了软肋,真是要命。

没有时间再多做考虑,严耀钦一摆手:“停下!”

指挥张崇久带着一队人偷偷潜到咖啡馆附近驻守,在隐匿行踪的前提下,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人留在卓扬指定的那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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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的人训练有素,很快将咖啡馆内的情境通过视像设备呈给了严耀钦。

画面渐渐显现,正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反剪双臂紧按头颈压制在桌面上,严耀钦心口猛地一揪,本能地握紧了拳头,双眼喷火,直盯着那几只抓在儿子身上的手,几乎有种要亲手将其剁掉的冲动。

他在心里默默留给了卓扬三分钟,如果三分钟之后这种禁止还没有解除,就算拼了和卓家宣战,也要冲出去把人给弄出来。他受不了这种悬着心的感觉。

事实上没用到三分钟那么久。卓扬虽然被人押着,样子倒很镇定,兀自不紧不慢说着什么。反而是对面的卓缘情绪异常激动,肩膀抖动着,挥挥手将那些保镖赶去了一边。

姐弟俩又交谈了一阵,卓扬掏出笔不知道在纸上写着还是画着什么,搞定之后递给卓缘,卓缘边说话边微微点头。

卓扬将脖子上挂着的耳塞递了过去。卓缘插在耳朵上,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听了许久。她的眉头渐渐锁紧,先是有些惊讶,而后是动容,最后深深低垂下脸孔,胡乱擦拭着眼泪鼻涕。哭了好一阵,才重新抬头看向卓扬,表情极其严肃。

前前后后谈了两个小时之久,卓缘起身将卓扬送了出来。走到门口,两人又凑得很近轻声说起了悄悄话,说话的当口,卓缘拉起了弟弟的手,很亲昵地双手握着。

这些举动意味着卓缘已经知晓卓扬的真实身份,并相信他了。严耀钦一阵欣慰,舒了口长气。可是那拉在一起还轻轻摇晃着的两只手却看得人眼球胀痛,让他不禁心里发酸,悻悻地调开了目光。

说开了也好,可以避免卓扬再被亲人误伤。可事情却没办法像翻书一样简单地翻过去。那些因为卓家和严三而受伤的兄弟都等着自己给出个说法,目前事情的真相还扣在手里,难保哪一天被泄露出去,就算自己不动手,也有人会出面对卓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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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扬本想步行出来和阿义汇合,谁知一走出路口,远远地就看到了那列熟悉的车子。

阿义小跑过来,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小少爷,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严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他非逼着我说……”声音越来越小,蚊子一样嗡嗡着。

卓扬安抚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紧不慢走到了严耀钦那辆车前。刚刚靠近,车门应声打开,里头露出严耀钦阴晴不明的一张脸。

卓扬没想到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这么容易就被爸爸发现了。看看这架势,很可能还惹出了些乱子。想来像上次着凉生病却没及时吃药时候一样,挨上顿骂是免不了的。他索性主动表达起歉意:“今天……”

不等他说话,严耀钦担忧的询问声就传进了耳朵:“这一边的脸孔是怎么搞的,怎么红了?胳膊有没有伤到?让我看看。”说着轻柔握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见卓扬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由分手把人往怀里一扯,解开领口的扣子,拉开细心查看着,“这里都淤青了,等下帮你用药酒揉揉,不然明天肿起来要好久才能消下去了。”